杜麗娘羞紅著臉,把林天拉了起來,盯著林天的雙眼,認真的說道:“官人,你告訴我,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麽?”
看著杜麗娘那雙燦燦的眸子,林天知道無法隱瞞,也不忍心隱瞞,隻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說了。
當聽到林天和和佑公主二人歡好時,杜麗娘眼神複雜的看了林天一眼。
當聽到那份戰書,林天差點被砍頭的時候,杜麗娘又不禁把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當聽到林天忍辱負重,不惜喝童子尿、浸糞桶的時候,杜麗娘眼中的淚水都流了出來。
再聽到林天連夜奔逃,突遇契丹軍、與之廝殺時,杜麗娘的手已經緊緊攥住了林天的衣袖,甚至比鄰天都要緊張。
每每林天講到開心處,杜麗娘也會跟著開心,當講到危險時,又會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
等林天講完,杜麗娘的俏臉已經哭成了小花貓。
“師師姐姐那麽好的人竟然死了?”杜麗娘悲戚道。
從杜麗娘的敘述中,林天知道在林天走後,李師師對杜麗娘等人一直十分照顧。
“官人,你無論如何也要把李姐姐的孩子找回來!”杜麗娘道。
林天一臉的苦笑,這茫茫人海,何處去找那燕青?但見杜麗娘一臉的熱切,林天隻好點了點頭。
林天從包袱裡把傳國玉璽拿了出來,對杜麗娘道:“麗娘,你把這方玉璽放好,日後定有大用!”
杜麗娘小心翼翼的接過玉璽,把它放在了一塊牆磚後面。
這時,巧兒過來敲門,道:“林大哥,嫂子,飯做好了,蔣先生讓我叫你們吃飯。”
林天急忙披上衣服,攙扶著杜麗娘走了出來。
不得不說,大半年不見,巧兒也長成了大姑娘,而且出落的亭亭玉立,還真是一副美人胚子。
見林天盯著自己看個不停,巧兒不禁紅著臉低下了頭。這倒是讓林天有些尷尬。
什麽時候自己變得這麽色眯眯的了?
杜麗娘湊到巧兒耳邊,低聲打趣兒道:“傻丫頭,哪天姐姐就讓你林大哥那你做偏房!”
巧兒扭扭捏捏的說道:“嫂子!”
林天打圓場道:“好了,麗娘,你就別取笑巧兒了,走,吃飯去,別讓蔣先生他們等急了。”
杜麗娘這才笑著巧兒向外走去。
三人來到前廳,自然少不了一番噓寒問暖。
眾人分賓主落座,酒過三巡,一直猶猶豫豫的張順這才張口問道:“林大人,不知我大哥身在何處?”
阮小七也問道:“是啊,我五哥呢?”
一聽張順再次提起張橫,林天一臉的苦澀,道:“張順大哥,對不住,張橫大哥他....他再也回不來了!至於阮五哥,想必已經回來了,只不過我與他走散了。”
張順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張橫的死訊,還是大聲哭了起來。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張橫大哥也不會客死異鄉。”林天自責道。
哭了好半晌,張順這才擦乾眼淚,抬起頭,道:“林大人,是誰害了我大哥?我張順誓要報此血仇!”
接著,林天有重複了一遍事情的始末。
聽罷,張順用力的砸了一下桌子,怒喝道:“我這就殺到契丹,為我大哥報仇!”
蔣敬一拍桌子,喝道:“胡鬧!”
林天還是第一次見蔣敬發這麽大的火,張順有些不知所措的叫道:“蔣先生。”
“你難道不知道當初為何派張橫和阮小五陪林大人一起去契丹嗎?既然去了,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可能。那些契丹軍有什麽錯?身為軍人,保家衛國,是本職。張橫死了,我們都很難過,即便你殺到了契丹又如何?不還是白白多了一顆人頭?為今之計,國家動蕩,你身為堂堂七尺男兒,不思為國盡忠,何為大丈夫?”
張順被蔣敬訓斥的滿面通紅,爭辯道:“那...那我大哥難道就白死了嗎?”
“林大人既然活著,那怎麽能叫白死?林大人對你我有知遇之恩,理應以死相報!林大人非常人,有定國安邦之能,說不定你我哪天就死了。大丈夫馬革裹屍而還,豈不痛哉?”
張順深深的看了林天一眼,沒有再說什麽,自顧自的喝起了酒。
林天拱手道:“蔣先生言重了!”
蔣敬擺了擺手,示意林天坐下。
林天知道,蔣敬一定是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蔣敬問道:“國家至此,不知林大人打算日後怎麽辦?”
林天自然知道蔣敬問的是什麽。
林天試探著說道:“如今方臘勢大,兼並江淮,而朝廷國事日廢,新皇貪圖享樂,大宋危在旦夕。我等不如就此加入方臘的起義軍,憑放啦百萬之眾,也可圖謀大業!”
“好,我等也正有此意,推翻這個昏庸的朝廷!”
阮小二等人本就出身草莽,以前不少與官府作對,聽林天這麽一說,紛紛響應。
見大家一個個摩拳擦掌,林天倒是沒再說什麽,而是靜靜的看向蔣敬。
蔣敬歎了口氣,道:“你們啊,真是糊塗!”
“蔣先生此話何意?”阮小二不解的問道。
“那方臘如今雖然勢大,號稱百萬,但方臘的起義軍幾乎是拖家帶口,他們只是搶掠攻佔城池的錢糧,而不是以此為根基,徐徐漸進。他們雖然人多,但卻是一盤散沙。再看方臘為人,目光短淺,朝廷根本在於中原,而方臘卻轉戰江淮,充其量日後也只能割據江南。再則,自陳勝吳廣起義以來,有幾次是以勝利告終的?所以,如果跟著方臘,只會一敗塗地。”
蔣敬頓了頓, 繼續道:“再看這朝廷,雖然內憂外患,但卻仍有近百萬軍隊,錢糧更是不計其數。而朝廷也正值用人之際,我等何不借此機會,大展宏圖?”
其實林天也是這麽想的,不然在瓦橋關就聽王忠的起義了。
之前那麽說,也是為了試探蔣敬的意思。
“還請先生賜教!”林天拱手道。
蔣敬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緩緩地說道:“主公不如學學那五代十國的大梁開國皇帝朱全忠,為今之計,主公需要有一塊自己的地盤,有了這塊地盤,主公才有資本在這亂世之中立足。”
林天心中一動,問道:“不知伊那裡做根基是好?”
蔣敬笑了笑,道:“主公現在不就在其中嗎?”
林天眼前一亮,“先生說的可是這臨安府?”大宋狼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