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大哥,你怎麽會在這?”林天有些驚喜的問道。
張順道:“前些天得到消息,說是林兄弟你大破契丹軍,蔣先生推測你一定會來找夫人,所以我們一直留在這,可十天前,方臘率領起義軍攻佔青溪城,為了避難,蔣先生便帶著夫人他們去了臨安府,我怕林兄弟回來找不到我們,就躲在了這地道之中!”
“張大哥,真是辛苦你了!”林天感動的說道。
張順搖了搖頭,道:“林兄弟,你說的這是哪裡話,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走,咱們一起去臨安府!”
林天點了點頭,二人一前一後的從柴房走了出來。
張順四顧左右,林天看的有些奇怪,問道:“張大哥,你在看什麽?”
張順道:“我大哥和阮五哥呢?”
見張順提起了張橫,林天臉上盡是戚戚然。
見狀,莊順大驚,問道:“林兄弟,我大哥呢?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
林天不語,拍了拍張順的肩頭,道:“走,咱們見了蔣先生再說!”
林天和張順除了青溪城,一路向北,徑投臨安府而去。
一路上,到處都是起義軍和無家可歸的難民。
大約向前走了三十裡,林天突然看到一大片良田,長勢很好。
林天有些驚訝的問道:“這一大片農田是誰家的?難道不怕朝廷催租?”
張順掃了一眼,指著遠處山上的一座寺廟,道:“這是紅蓮寺的莊田,安我朝律例,寺廟所用田地不用交租,而這些起義軍也不會跟一群和尚過不去。所用啊,這些和尚可是借此佔了不少田地。因為不受戰事侵擾,有許多青壯年都上山出家當了和尚。”
林天眉頭微皺,望著遠處冒著縷縷炊煙的紅蓮寺點了點頭,然後一會馬鞭,疾馳而去。
約莫傍晚時分,林天二人到了臨安府。
臨安府是江淮地區的重鎮,也是魚米之鄉,但此時也是被戰爭的陰影所籠罩。
經過層層盤查,林天和張順這才進了臨安府。
張順領著林天東拐西繞,到了一座極大的院子門口。
林天抬頭一看,只見院門口的匾額上正寫著林府二字。
這是蔣敬蔣先生的手筆。
看著那兩扇緊閉的大門,林天有一些激動。
大半年不見,也不知杜麗娘可好?
許是看出了林天的異樣,張順搶上幾步,咚咚咚敲起門來。
不多時,林天傳來一個聲音:“誰呀?來了!”
這是孫富貴的聲音。
孫富貴打開門,見到張順,欣喜的叫道:“張大哥,你回來了?”
張順點了點頭,稍微欠了欠身,讓出林天,對孫富貴道:“你看,我把誰帶回來了?”
孫富貴抬眼一看,登時便愣住了,過了好半晌,這才大叫道:“林大人,您回來了!”
林天拍了拍孫富貴的肩膀,道:“孫大哥,近來可好?”
“好,好,好!”孫富貴忙不迭的點頭道:“林大人、張大哥,你們慢慢走,我進去通傳一聲!”
說罷,孫富貴轉身向院子裡跑去,一邊跑,還一邊扯著嗓子喊道;:“林大人回來了,林大人回來了!”
聽到孫富貴的聲音,原本各自忙著的人一下子都衝了出來。
林天還沒走幾步,就看到阮小二和阮小七迎了出來。
不多時,蔣敬、朱三毛、李立興也從各自屋裡跑了出來,甚至,林天還看到孫富貴的母親也打開窗子望了過來。
林天環視眾人,目光穿過阮小二的肩頭,最終落在了那個倚著門站立的女子身上。
女子身穿一身寬松的素服,頭髮高高挽起,肌膚白皙,一雙如星海般的眸子正閃動著點點淚花,但嘴角卻帶著一絲欣喜的笑!
女子的肚子高高隆起,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個小生命誕生。
似是有默契,阮小二、張順等人給林天讓開了一條路。
林天踉踉蹌蹌的跑到了女子身前,張開雙臂,一下子把女子抱進了懷裡、
林天深深地嗅了一下女子的發香,這才顫抖著聲音叫出了女子的名字:“麗娘!”
杜麗娘也用力抱著林天,如夢囈般癡癡的叫道:“官人,官人!”
張順等人見到這感人的一幕,也不禁泛起了淚花。
這時,孫母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林天一眼,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大喜的日子,理應慶賀一番,巧兒,來搭把手,咱們今晚做一桌子好吃的!”
巧兒應了一聲,扶著孫母去了後面的廚房。
林天松開手,定定的望著杜麗娘,只見杜麗娘比以前更加嫵媚了許多,或許是有了身孕的關系,偏甜了幾分母性,讓林天一時看的有些呆了。
杜麗娘俏臉一紅,輕輕的在林天胸口打了一拳,林天卻猛地吸了一口涼氣。
杜麗娘一驚,急忙關切的問道:“官人,你怎麽了?沒事吧?”
林天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只是前些日子受了些傷,還沒完全康復,走,咱進屋再說。”
蔣敬等人早已自覺的離開了,林天和杜麗娘許久不見,肯定有許多話要說,這是人之常情。
二人進屋,杜麗娘反手把門關好,從一個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瓷瓶,道:“官人,來,麗娘給你上藥!”
林天點了點頭,把上衣一脫,露出了滿是刀傷、槍傷、箭傷的胸膛。
看到那一道道傷口,杜麗娘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杜麗娘用手輕輕撫摸著那些傷,問道:“官人,疼嗎?”
林天笑著搖了搖頭,道:“傻丫頭,這行軍打仗哪有不受傷的?只要麗娘沒事,我也就安心了!”
聞言,杜麗娘深受感動,小心翼翼的給林天上了藥。
林天一把將杜麗娘摟入懷中,輕輕的撫摸著杜麗娘的大肚子,深情的說道:“麗娘,你辛苦了!”
杜麗娘滿是幸福的緩緩搖了搖頭,接著,林天問了一個許多即將當父親的男人共同的一個問題:“麗娘,他會不會動?”
麗娘俏皮的說道:“想知道嗎?”
林天重重的點了點頭。
“想知道,那你自己聽聽看!”杜麗娘笑著說道。
林天急忙俯下身子,把耳朵貼在杜麗娘的肚子上聽了起來。
沒過多久,林天便興奮的叫道:“他動了!我感覺到他在動!這小腿蹬得這麽有力,像我,肯定是跟俺孩兒!”大宋狼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