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惡人!休想再叫我開口!啊啊啊啊啊!”
年輕人被吳徹製住動彈不得,再被吳徹逼問之下,似是引爆了他壓抑已久的情緒,令其撕心裂肺地咆哮起來。
“你……”
吳徹這時也看見,年輕人怒吼的同時,雙眼通紅著流下了兩行眼淚。
此人必是受了莫大委屈。
如此想著,吳徹沒再繼續壓著對方了,松開了雙手支撐身體站了起來。
而那年輕人也沒有趁機再攻擊吳徹,隻是保持著仰躺在地的姿勢,微側過頭,默默地繼續流淚。
“我對你沒有惡意,隻是想弄清楚王捕頭在搞什麽鬼。”
吳徹見狀,便微微一搖頭,伸出了手,作勢要拉對方起來。
“……”
對方沒有反應,繼續沉默繼續流淚。
吳徹最見不得一個大男人如此,換成其它時候肯定無視此人了,但現在需要從其口中得到情報,硬的來過了不行,就隻能來軟的了。
“起來吧,有什麽委屈跟我說說。”
吳徹一彎腰,硬是拽著對方一隻手,將其拉著坐了起來。
“我不要你充好人!跟你說?跟你說了又有什麽用!”
年輕人哽咽著,一邊說一邊用兩隻手抹去眼淚。
“沒準我能給你想想辦法、出出計策呢?說吧。”
吳徹也一屁股坐了下來,作出聆聽的姿態。
“我、我是被冤枉的。”
年輕人看了眼吳徹,面露遲疑,最後還是開始說了起來:“萬家的那些人,都不是好人!那天……”
如此,年輕人把他入獄的前因後果講了出來。
他叫楊風,從小被其師父養大。師父主要教他木匠手藝,平日裡還要一起乾農活,期間還教過他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師父早年喪偶,但有個女兒,隻比楊風小一歲,從小在一起青梅竹馬。
三人原本在鄉下過著踏實日子,這一天卻有個陌生人找上門來,原來是師父舊友的後人,邀請他們去鎮上做客。
而這次上門做客,則成了楊風整個人生的最大轉折點。師父莫名其妙失蹤,師妹也被有錢有勢的萬家少爺騙去,自己則被設計冤枉成淫賊和小偷。本想著在公堂上請縣老爺做主,卻又被騙當堂認罪,直到現在被關進了牢中。
“我聽的戲文裡,縣官都是青天大老爺,哪知道讓我遇到了一個狗官,欺負我不識字,誆我按下手印認罪。我現在什麽都沒了,師父沒了,師妹也沒有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揚風說到這裡,又是眼睛一紅流出淚來,表情顯得悲愴至極。
“按你說的,那王捕頭應該和你沒什麽瓜葛,為何故意把你關到我一塊兒來?而且……”
吳徹又上下瞧了瞧楊風的形象,結合此人剛才所說的經歷,覺得這一切有些似曾相識,跟他看過的某本武俠小說的情節很像。
不過他想到自己穿越的是遊戲世界,而這種小製作的武俠風手遊,通常會借鑒許多名著的經典橋段或者人物框架,一切也就說得通了。說不定以後他還會遇到類似的情況。
“我根本不認識那什麽王捕頭,他要把我關在這,我能有什麽辦法!”
楊風當然不知道吳徹在想什麽,他隻是繼續哭著,抹著眼淚。
“別哭了,你再給我說說那萬家。”
吳徹繼續套取情報,得到的信息越多,就越能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
很快,
又過去幾天時間,吳徹在牢中變得更加煩躁了。 在楊風那裡,他根本沒得到有用的信息,明知道自己可能在被人算計,卻毫無辦法。
更嚴重的是,福緣系統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沒有新的任務刷出來。
“我被關進來都快一個月了,至今未被提審過,那王捕頭究竟想做什麽?”
吳徹調出福緣系統的虛幻屏幕,瞅著自己那僅剩的1點福緣,心中糾結著是不是該把它用掉。
在他想來,初級奇遇可能還不夠他逃出監獄的,但要是再兌換到像“虎髓金龍水”的類似物品,就是越早使用收益越高了。
“再等等吧。”
吳徹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哐!
就在這時,熟悉的聲音傳來,牢房大門被打開了,緊隨其至的是一陣腳步聲。
噠噠噠噠噠噠……
腳步聲停止在了吳徹所在的隔間前,他又一次見到了王捕頭。
“利索點。”
這次,王捕頭連看都沒看吳徹一眼,直接對著帶來的人下令。
吳徹皺起眉頭暗道不妙,卻見幾名捕快已經迅速打開鐵門衝了進來。
準確的說,是各有兩人衝向了吳徹和楊風。
“你們想幹什麽!”
後者本來還默默地坐在角落,一下子被兩名捕快抓住,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嘭!
而回答他的,是打在後腦杓的一記重擊。
是其中一名捕快打暈了他,另一人則熟練地用早就抓在手中的黑色布袋,將楊風的腦袋蒙了起來。
“混蛋!”
吳徹這邊也沒好到哪去,他雖然力氣很大,但手腳畢竟戴著鐐銬,且還不敢使全力,隻能勉強與兩名捕快糾纏。
而他情急之下正想用掉那最後的1點福緣,想拚一拚福緣系統能否救他時,卻眼前一花,再後頸一酸,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廢物,對付個犯人都要我親自動手。”
原來,是王捕頭動手了,他用輕功步法一下子到了吳徹背後,再用巧勁點暈了後者。
“是是,大人教訓的對。”
兩名被訓斥的捕快,則唯唯諾諾不敢多言。
其中一人也沒忘了將吳徹的頭蒙住。
“哼!”
王捕頭不再廢話,冷哼一聲率先走了出去。
幾名捕快則連忙拖著暈過去的吳徹和楊風,緊跟而上。
臨走時,自然也沒忘了重新上鎖。
噠噠噠噠噠噠……哐!
直到他們徹底離開,牢房大門再次緊閉後,這裡的犯人們才再次活絡過來。
“這是要幹什麽?難道要帶那兩人去處決?”
“誰知道呢,這種事情啊,看個熱鬧就行了,多打聽說不定要惹禍上身。”
當當當!
不知哪個犯人敲了幾下鐵門,隨即聽他大喊到:“姓陳的,你還在吧?被帶走的是你那兒的兩個新人?”
“沒錯。”
回話的正是吳徹所在隔間的大胡子。
他自從被吳徹踢暈一次後,整個人都虛弱了許多,經常從鼻子流出血來,說話也沒了以前的大嗓門。
吳徹在時,他和另外三人都過得不自在。可剛才眼睜睜看著吳徹和揚風被帶走,卻又讓他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所以他失去了說話的興致,任其它犯人怎麽喊話,他都沒再應聲了。
……
嘩啦!
吳徹是被一桶水給澆醒的。
“我這是……”
他睜開雙眼,起先視線有些模糊,但很快適應過來,隨即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這是一間昏暗的石室,用來照明的隻有兩個木架上的火盆。
吳徹此刻被鎖鏈綁著雙手,半吊在空中。距離他僅一步之遙的,是同樣被吊著的楊風,也被潑了水。
而在兩人面前站著的,正是王捕頭和幾名上身赤膊的大漢,以及一名身穿長袍的中年男人。
“都醒了吧?”
這時,王捕頭冷笑著開口了:“還沒醒夠的,可以再給你們……”
“狗官!是你!”
楊風突然咆哮起來,打斷了王捕頭的話。他認出了那長袍中年人,正是這鎮上的縣官。也就是此人誆騙楊風認罪,將其判入獄中的。
“是你騙我認罪!你這個狗官!快放了我,我要回去找我的師妹!你還我師妹啊啊啊啊!”
楊風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他咆哮著,奮力掙扎著身軀。可他雙手被鐵鏈綁著,雙腳離地,根本做不出什麽大動作來。
啪!
而這時,經過王捕頭的眼神示意,其中一名赤膊大漢,已經抄起手中皮鞭,狠狠給了楊風一下。
“啊――!”
楊風疼得慘呼出聲,但仍舊用吃人般的目光,死死盯著那長袍中年人。
“呵呵,其實你不必如此。”
中年人終於也開口了,他的聲音帶著蠱惑,道:“楊風,還有吳飛,是吧?你們恐怕不知道,這裡已經不是衙門,而是在本官府上的一處密室。現在本官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做成一件事,那麽本官在此承諾,免去你們所犯罪行,並放你們自由離去。”
“呸!狗官!你休想讓我幫你去害人!”
楊風直接吐了口唾沫,隻是並未吐中對方。
啪!啪!
而他這一行為的代價,就是那名赤膊大漢,又狠狠給了他兩鞭子,令其疼得再度大喊出聲。
“本官會將你們關到一處石牢,那裡面有個老人,隻要你們從他身上弄到一份地圖,這事兒就算辦成了。具體的情況,就由王捕頭跟你們說。”
中年人自顧自說完,就轉身朝一面牆壁走去,在某塊石磚上一按,就觸動了機關,緩緩打開了一個出口。沒有停留,中年人從出口走了出去。
“狗官!你別走!你有臉害我,就沒臉與我對峙嗎!”
楊風表現得相當硬氣,挨了鞭子他也要繼續罵。
至於吳徹這邊,就顯得安靜多了。而這也隻是表面,實則在他心裡,已經激動萬分。
不為別的,就因為福緣系統刷新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