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徹被抓進牢中,已有大半個月了。
他現在很煩躁。
作為一名殺人嫌犯,被死者的親大哥王捕頭抓捕後,居然一次都沒有被提審過,也沒有被人使絆子動手腳。一切都太過反常了!
自己隻是一個毫無跟腳的平庸村人罷了,到底有什麽原因能被如此特別對待?
吳徹想來想去,就隻有一個可能。
他被抓住的時候,身上還帶著那個奇遇得來的小玉瓶,之後被搜身時就到了王捕頭手裡。
雖然在吳徹看來是再普通不過的玉瓶,瓶身上也沒什麽特殊花紋,但保不準這瓶子的樣式就是特殊的,會讓人聯想到什麽。
難不成福緣系統把吳飛父親的生平改了後,這兌換來的小玉瓶,還真能順藤摸瓜找到什麽來歷背景?而且正好那王捕頭是個對此有見識的?這也太牽強、太巧合了吧!
吳徹還是抱著懷疑態度,覺得事實應該不是如此才對,應該是另有隱情。
不過,什麽隱情不隱情的,事實究竟如何,吳徹其實已經顧不上了。
他很煩躁!他已經受夠了那肮髒的木製馬桶!
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唯一的依仗,福緣系統出了問題!
大半個月了,福緣系統再也沒有刷新任務出來,吳徹擁有的福緣點數,依舊是那可憐的1點。
“到底要如何才能觸發新的任務?”
在牢裡沒有自由無事可做,幾乎所有的時間,吳徹都用在了研究福緣系統上。
期間他無意中嘗試出,福緣系統的虛幻屏幕是可以根據他的意願,隨意調整大小和與他的距離的,不過大小和距離都有上限,並非無限制。
另外這虛擬屏幕也可以直接浮現在腦海中,不是必須要呈現在外界。這倒是省去了一個隱患,萬一他以後眼睛受傷不能視物,就不用擔心什麽了。
然而,研究出這些小小的成果,並不能讓吳徹感到開心,根本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刷新不出任務,他就沒有福緣點收入,就不能兌換奇遇了。而他只剩下1點福緣,也只夠兌換一次初級奇遇了。
“我不可能一直在牢裡待下去,但就怕1點福緣換來的初級奇遇,還不夠讓我逃出牢獄的。”
吳徹對福緣系統的能力還是不夠了解,他並不清楚兌換的奇遇,會給他帶來什麽。要是再兌換到一瓶藥水之類的,就對他逃獄起不到任何作用。
當!當!當!
就在吳徹越想越煩躁時,一陣敲鑼聲響了起來,這是吃飯時間到了。
只見兩名獄卒一前一後走入牢房,前面的那個敲著銅鑼,後面那個左右手提著兩個生鏽的鐵桶,裡面分別裝著饅頭和不值錢的青菜。
每個犯人可以分到兩個饅頭,賣相極差的青菜則是用大杓子,每個隔間給一杓。
兩名獄卒從一個個隔間走過,熟練地分派著牢飯。
很快,就到了吳徹所在的隔間。獄卒沒說話,把饅頭和青菜透過鐵欄的空隙塞了進來。隨後又繼續分派下去。
人是鐵飯是鋼,雖然這牢飯差到了極點,但這種時候吳徹也不會挑剔什麽,反而他更要保證每天都吃飽,以應對隨時可能的突發事件。
每天兩頓、每頓才兩個饅頭,自然是不管飽的。所以吳徹毫不客氣地獨自抓了四個饅頭,又挑了還算乾淨的幾片菜杆菜葉,才重新坐回了角落,自顧自開始吃起來。
而他挑完後,剩下四人才敢動手去拿。
實在是他們都怕了吳徹,特別是那大胡子,那天被打傷打暈後,再醒過來已經是一天一夜之後了。
吳徹的力氣太大了,一腳踢在大胡子腦袋上,一個不好就要出人命。大胡子也是體質算好的,又運氣不錯才能好轉過來,隻是他的鼻子變得經常流血出來,很是嚇人。
總之吳徹已經在這個隔間稱王稱霸掌控雷電了,多拿兩個饅頭也沒人敢說什麽。
至於剩下的饅頭四人怎麽分,就不是吳徹所關心的了。
“再刷新不出任務來,我也不能坐以待斃,該想想辦法靠自己逃獄了。”
吳徹慢慢吃著乾巴巴的饅頭,啃上兩口就嚼一片菜葉,他的眉頭則愈發緊皺。
哐!
這時突兀地,牢房的鐵門被大力打開,弄出很大的金屬聲響,隨之就是一陣腳步聲。
“又有新人來了?”
“竟然是王捕頭親自押著進來!”
“這新人不會又是個硬茬吧?”
吳徹所在的隔間是偏深處的,距離牢房的門口略遠些,所以他暫時還看不到情況。但其他犯人們亂哄哄的對話,則是讓他聽了個明白。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吳徹耳中,幾個人的腳步聲正逐漸靠近著這邊。
很快地,當腳步聲完全停下時,吳徹發現自己隔間的鐵門前,已經站了四個人。王捕頭和兩個手下,以及戴著鐐銬的一名年輕人。
“小子,牢裡過得可還習慣?”
吳徹的視線放在王捕頭身上時,後者也已經看了過來,並冷笑著說了一句,顯然他沒有忘記吳徹的存在。
“王捕頭,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是狗子那混蛋含血噴人,他根本拿不出證據啊!”
雖知道多半無用,但吳徹還是要裝出一副樣子來,總之要他認罪是不可能的。
“呵!”
王捕頭冷笑一聲,沒再搭理吳徹了,反而對兩名手下道:“把他關進去。”
“是!”
兩名手下立刻應和一聲,他們是捕快不是獄卒,但其中一人手裡也拿著一串牢房的鑰匙,他開始打開吳徹所在隔間的鐵鎖。
很快鎖被打開了,那名戴著鐐銬的年輕人也被推了進來。
“你們可以先親近親近。”
重新上鎖後,王捕頭瞥了眼吳徹,撂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帶著兩名手下離開了。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腳步聲漸遠,最後是“哐”的一聲,代表牢房的鐵門被重重關上。
吳徹眉頭緊皺地揣摩著王捕頭的話,目光一轉,視線落到了新來的年輕人身上。
只見此人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身粗布衣服,相貌平平目光呆滯,進來後就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新來的,你叫什麽名字?王捕頭和你有啥關系?”
“哪裡有什麽關系,我看他是犯下了大案,才由王捕頭親自押進來!”
“放屁!那姓吳的小子殺了王捕頭胞弟,關進來那天也不見王捕頭出面!”
吳徹這邊還沒人說話,其他隔間的犯人又開始起哄了。至於吳徹的信息,則是幾個老油條的犯人,從獄卒那裡打聽來的。
也正是因為知道吳徹膽大包天,殺了王捕頭的親弟弟,大胡子等四個人就更不敢和他對著幹了。
“新來的小子,問你話呢?快吱個聲!”
“難不成是個啞巴?”
犯人們鬧騰著問著問那,然而那年輕人始終不肯說話。
吳徹想著王捕頭那句莫名的話,明白這新來的被關到自己一塊兒,是王捕頭故意為之,但究竟是為什麽?
事情牽連到自己,吳徹是必須要弄個明白的,於是他行動了。
他站起身來走動兩步,站到了那年輕人身前,居高臨下看著此人,道:“你怎麽被抓來的?”
“……”
那人沒有反應,頭也沒抬,繼續沉默。
“我問你話,沒聽見嗎!”
吳徹沒時間和此人乾耗,直接就出手了,右手五指一張,一下子抓到了對方的肩膀上,緊接著就是用力一捏。
“啊!”
那人低著頭根本就沒看見吳徹動手,此刻肩膀吃痛便大叫一聲揚起頭來,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瞳,直接與吳徹對上。
“這人!?”
吳徹看到對方吃人般的眼神時, 立刻知道此人不簡單,剛要有所動作,腹部就突然遭受重擊,竟是對方突然出拳,速度極快!
“他會武功!”
吳徹立刻有了判斷,但他並不膽怯,因為對方打在他腹部的一拳,雖然很是疼痛,卻並未帶給他什麽傷害。
顯然,對方的武功隻是三腳貓的,並不高明。而吳徹被虎髓金龍水改善體質後,身體結實的很,耐打能力直線上升。
心中念頭只在一瞬間,而被打中一拳後,吳徹抓著對方肩膀的手動作一變,改為大力前推,當即將對方推得向後摔倒下去。
嘭!
但是,那人摔倒過程中竟然踢出一腳,準確地再次擊中吳徹的腹部。
這一腳著實力道不小,吳徹也忍不住悶哼一聲,可他仍舊硬頂著痛楚,向前猛撲出去,一下子壓在了對方身上。
如此貼身之下,對方那低微的武功就被封了七八成,再也發揮不出來了。
抓住機會,吳徹不但壓在對方身上,還雙手環抱,死死地禁錮了他的動作,並且持續發力,狠下心地要製服此人。
“說!王捕頭臨走前的話到底什麽意思?”
吳徹可不想被人算計了都蒙在鼓裡,他是一定要搞清楚自身處境的。
“啊啊啊!你們這些惡人,休想再讓我說任何話!休想啊啊啊啊!”
年輕人劇烈掙扎,但他雖然會武功,力氣卻不如吳徹,無論如何也難以動彈。
此時聽到吳徹的逼問,他也終於開口了,他並未回答吳徹的話,反而是發泄似地咆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