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又走了好幾天,終於,在眾人眼前出現了一座連綿的山丘。就好像一條巨龍,橫臥在草原之上。
而這片山丘也暫時作為了兀良哈和土默特族的分界線,在山丘之上,兀良哈布置了重兵,畢竟對於草原上而言,騎兵從上往下更加具有優勢一些。
不過山丘看上去不遠,實際上卻很有一段距離。
特木爾有些興奮道:“只要翻過這座山,就抵達抵達我們的勢力范圍了!”
說著,一抖韁繩,大聲喝道:“駕!”
健馬一聲長嘶,朝著前面直奔而去。
這些天雖說並沒有什麽追兵,可是這些天天都生活在擔驚受怕之中,也不知道敵人什麽時候出現。
看不見的敵人的遠遠要比看得見的更加可怕。
眾人仿佛也被他感染,齊齊一抖韁繩,追了上去。
跑出了一段之後,眾人這才停了下來,看著眼前仿佛已經近在咫尺的大山,t特木爾道:“等回去之後,我請你們喝好的酒,吃最好的肉,一醉方休!”
趙遠哈哈笑道:“那就多謝款待了。”
特木爾看了看蒼無霜,哈哈笑道:“原本我還說給你準備一些嬌妻美妾,不過現在看來還算了,我可不想把自己人頭提著玩!”
特木爾現在可不想招惹蒼無霜。
蒼無霜瞟了一眼特木爾,道:“既然王子申請難卻,你何不就答應?”
趙遠被她一看,中心裡頓時有些發毛,道:“王子的確盛情難卻,不過我卻是難消美人恩。”
蒼無霜冷哼一聲,道:“諒你也不敢!”
趙遠只有劉威有些尷尬的一笑,一抖韁繩,道:“走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喝酒了。”
說著,抬頭看看天,道:“今天是一個喝酒好天氣!”
可一抬頭,卻發現蔚藍色的天空之上,有幾個黑色的影子在盤旋,當下臉色一變,道:“那是你們的鷹嗎?!”
天空之中盤旋的那可是老鷹,正如那次一樣,鷹就是天空之中的偵察兵,關鍵是鷹眼非常的敏銳,飛得又高,自己一行人拿他還真沒辦法。
只不過此處已經靠近兀良哈領地,趙遠也不敢肯定天上的鷹是敵人的。
特木爾抬頭朝天上看去,道:“不是我們的鷹,快走!”
每個種族訓練的方式不一樣,所以他們訓練出來的鷹也有區別,不然的話在天空之中指示敵人的時候,大家都飛得一樣,也不知道誰是誰。
所以特木爾一看天上鷹飛的姿勢,就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鷹。
眾人萬萬也沒想到都到這裡了,居然還出現了敵人,於是連忙朝著邊境直奔而去,可是卻又而不敢使勁的去催馬,現在馬都已經有了幾分疲憊,莫突然暴斃的話,到時候光憑兩條腿那可是沒辦法跑得過別人四條腿,而唯一現在希望大家就是敵人距離自己等人還足夠的遠。
然而事情總是不會出乎人的意料中外,這個時候,巨大的轟鳴聲已經傳來。
眾人朝著馬蹄聲傳來的地方看去,卻背後的地平線上,此刻出現了一條黑線,這天黑線正是那些正在直奔而來的土默特族的騎兵,看人數居然有足足上千人。
這一千多人跑起來那可是非常的狀況,整個大地仿佛都在位置顫抖一樣。
趙遠不由的苦笑道:“何大哥,就算要送我們一程,也用不著如此大的陣仗吧?”
眼前的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何才派來的,可若是何才派來的,這人數也實在太多了一點。
大地之上,趙遠等人就好像是移動的美味一樣,遠遠的背後一大群便是循著美味前來的獵狗一般。
如此多人的,趙遠可沒本事維護國師兩人的安全,光那些馬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吧自己給踩成肉泥。
好在幾人胯下的駿馬都不是凡品,當初在鎮子裡面的時候就已經換了,所以一時半會也追不上。
“前面就是我們的勢力范圍,這個地方有兵馬!”
特木爾急忙道,對於他們而言,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己方的人馬。
既然這裡作為彼此的勢力劃分范圍,兀良哈族在這裡屯有兵馬,實際上在他們的眼中,自稱黃金家族土默特族比起明朝人更加具有威脅。
明朝人只要不去招惹他們,他們一般不會出關找麻煩,土默特人可不一樣,他們的目的那可是一統草原,而拒不承認他們的兀良哈可就是最大的障礙之一。
所以在兀良哈人眼中,土默特人就是一群對虎視眈眈的財狼一樣。
“嗚……”
“嗚……”
前面的草原之上突然傳來了悠長的號角聲。
“我們的人發現我們了!”
特木爾喜道,只要發現了之後,那麽援軍自然也就很快就來,在這個地方兀良哈可足足有三千多人馬。
現在只要堅持到援兵前來便可。
山丘上的兀良哈的朱兵聽到了傳來的號角聲,還以為有敵人來犯,立刻整頓兵馬,準備迎擊。
敵人尚未抵達山丘之下,如此貿然衝下去是非常不理智的,所以並沒有立刻衝下去。
“將軍,好像土默特人在追什麽人。”
副將稟告道。
征收此處的將軍叫格根明朗,他另外一個身份便是特木爾的兄長,他雖說是同樣是直系,只不過直系也有很大區別,那就是母親的家勢,母親家族勢力越大,那麽他們的孩子在家族之中地位自然也就越高。
格根明朗母親只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牧民,也就是說完全沒有任何家勢可言,因此根本就沒辦法受到任何的辦法重視,當家族其他王子在紅羅山的時候,他卻被送到此處。
雖說山高皇帝遠,可留在此處鎮守的話,那可就相當於發配,如此一來你和那些王公大臣根本就沒任何的聯系,相當於直接斷送了將來穩定王位的機會。
對於如此的安排,格根明朗似乎並沒有有什麽怨言,而且自己本來也沒任何的架子,深受士兵愛戴。
格根明朗半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那些正朝著這邊直奔而來的幾人,疑惑道:“那都是些什麽人?”
副將道:“已經派人下去,要不是要人下去接應一下?”
格根明朗搖頭:“在沒弄清楚到底是什麽人的情況下,不能貿然派人前往,誰也不能保證這是個先進。”
特別是在邊境,更加要謹慎,而自己鎮守的這座山丘可是險地,也是兀良哈人的大門,若這裡被攻破,土默特人便可以長驅直入。
副將也明白他的意思,也就安心等著消息的傳來。
然後沒多久,負責打探消息的探子就傳回了消息,副將聞言臉色也不由的一變,道:“將軍,是國師和特木爾王子。”
格根明朗也不由的吃了一驚,道:“他們?他們怎麽回來這裡?”
實際上,這正是他非常奇怪地方,而且他們居然從土默特族的范圍內鑽了出來,於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副將道:“確實是真的,將軍,你看是不是派人前去迎接?”
作為一個副將,當然不能喧賓奪主,所以這注意還是得格根明朗來拿才行。
格根明朗道:“立刻派人前去迎接!”
“是!”
副將立刻答應道,立刻反身上馬,大聲道:“傳令下去,下面被土默特人所追的是特木爾王子和國師,現在立刻將他們營救回來,切不可戀戰!”
這個時候傳遞命令還是主要靠嘴,自己認識特木爾和國師,其余人可不認為,萬一這群莽夫衝下去把兩人當成土默特人給砍了,自己的人頭估計也得掉地上。
緊接著,一揮手,喝道:“衝啊!”
兀良哈的士兵們齊聲大吼起來,一抖韁繩,策馬直奔下去。
瞬間,整個大地再次顫抖起來,兀良哈的士兵從斜坡上直奔下來,速度更快,也更加有氣勢。
“是我們的人。”
特木爾喜道,他知道這山坡上面有自己的人馬,見他們迎了下來,頓時喜道。
背後的土默特的追兵見上坡上的兀良哈的人馬衝了下來,立刻停了下來,然後掉轉馬頭,開始撤退。
兀良哈的騎兵見土默特的人退去,此刻也停了下來,副將立刻上前,道:“末將參見特木爾王子,國師。”
說完,又看向了趙遠和蒼無霜,道:“他們是?”
這兩人明顯一看就是漢人,特木爾和國師怎麽會和兩個漢人在一起,還是從土默特族的勢力范圍過來,他還是有些奇怪。
特木爾立刻道:“他們是我的朋友,前面帶路,二哥是不是在這裡?”
格根明朗即便在諸多王子之中沒有什麽地位,可他畢竟也是王子,排行老二,其余的那些人可很少正眼瞧看,除了特木爾除外,畢竟他對王位沒有什麽興趣,自然也不會帶著勢利眼去看人。
副將道:“將軍在上面,請隨末將前來!”
特木爾點點頭,剛要走,旁邊的國師道:“你先上去,我們隨後便來。”
副將也是聰明人,知道國師多半有什麽交代的,便點點頭,看向趙遠和蒼無霜,道:“二位既然是王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們的朋友,請!”
趙遠和蒼無霜相互看了一眼,便跟在了副將背後,朝山坡上走去。
待其他人走遠,國師這才交代道:“我知道你和你二哥兩人關系甚好,知無不言,但是這次你必須得聽我一句話,這次我們去明朝的事情切不可泄露半句,特別是佛骨舍利之事。”
所謂物以類聚,特木爾和格根明朗都是屬於一類人,都對於權力不熱衷,所以兩人關系最好,幾乎什麽都不會相互隱瞞。
不過在國師眼中,這也是有區別的,格根明朗之所以不熱衷,那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他母親出生貧寒,背後沒有強硬的家族勢力撐腰,但是並不代表他對權力不熱衷。
自己兩人費了如此大工夫,更是差點落入明朝人手裡,最後還多次差點落入土默特人手裡。自己兩人出生入死才換來的東西,怎麽可能輕易的示人。
特木爾見她一副如此認真的樣子,點點頭,道:“那我們應該怎麽說?”
國師沉默了片刻,便道:“就說是大王安排,具體怎麽事情不能說,他估計也就不會多問。”
特木爾有些很不情願點點頭,、然後哈哈叫道:“我已經很久沒見二哥,我先去了。”
說著,策馬狂奔朝上坡上奔去。
國師不由的歎氣搖搖頭,:特木爾這人實在太沒心機了,稍微和他熟悉一點他就把別人當成了知心,什麽話都說,要知道這樣的話家常不經意間就把秘密泄露出去。
趙遠和蒼無霜兩人先跟著副將上了山坡,只見在山坡上迎接的是一個魁梧大漢,穿著方面仿佛和周圍人並沒有什麽區別,可是那種氣勢卻不是其他人相比的,或說著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趙遠所見之人正是格根明朗,見趙遠和蒼無霜兩人,還是有些意外,道:“漢人?”
副將道:“二位,這是我們將軍!”
趙遠拱手道:“在下楊開, 參見將軍,這位是賤內蒼無霜。”
格根明朗微微點頭,也沒多問,道:“既然你們是特木爾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本將軍的朋友,來人,先帶二位去休息!”
這兩個漢人為什麽和特木爾以及國師在一起,此事他還是仔細詢問一番,不過即便兩國現在對立,他也沒對趙遠和蒼無霜兩人表現出任何的敵意,當然也不可能當成朋友,所以先安頓下來,再詳細問清楚。
趙遠和倉位蘇進了帳篷,片刻之後便有人送來了茶水和糕點。
不過兩人並沒有動,蒼無霜更是有些面色凝重道:“外面多了五個人看守。”
趙遠毫不在意道:“正常,現在對於他而言我們是敵是友還不知道,自然應該嚴加防范才對,不過話說回來,我們要走,多五個人就能把我們看住?也太小瞧我們了。”
說著,躺在了厚厚毛毯之上,輕輕的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賊笑道:“夫人,要不一起來躺躺?真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