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吧?”
告別了醉醺醺的天目,趙遠和蒼無霜兩人再次折了回來,然後找了一處隱蔽之處藏了起來,在兩人的面前便是那間小小的酒館。
趙遠微微點頭,道:“不錯,我實際上也就是想要試試,若殺害明朝使臣的人果然是這紅羅山有權有勢之人,那麽他很有可能派出人來仔細打探動靜。剛才吃飯的那些人之中說不定就有他的探子,作為一個探子,那耳目定然必須得敏銳才行,所以之前我們的談話說不定他們已經聽見了。”
蒼無霜接話道:“若是聽到了,那麽自然不會留這小酒樓掌管的小命了?”
趙遠道:“那是當然!所以我乾脆就來個守株待兔,看看到底有沒有人來動這個歪腦筋!”
蒼無霜道:“要是沒呢?”
趙遠道:“沒有的話我們也就白跑一趟而已,就權當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吧。”
蒼無霜點點頭道:“那好,就全聽你的!”
兩人也就不在說話,而是仔細的盯著那個酒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小酒館也正如掌櫃的所言,進進出出的客人不少,看得出來生意可是非常好,但是這些也都是尋常的酒客。
“難道我自己猜測錯了。”
趙遠心裡不由的疑惑道,當然,也希望自己猜測錯了。
“你看,有動靜!”
蒼無霜突然警覺道。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黑暗處,幾個黑衣人正偷偷摸摸的靠近,他們盡量把自己藏在帳篷的陰影之中。
他們的隱藏的確非常不錯,一般尋常人或許的確看不出來,但他們卻沒料到一點,趙遠他們可不是尋常人,他們藏得是不出,可卻逃不脫趙遠和蒼無霜的兩人眼睛。
躲藏了片刻之後,他們見四下無人,便悄悄的靠近了酒館的帳篷,然後小心翼翼的帳篷的牆壁上開了一個小洞,取出一根竹竿。
“迷香?”
趙遠驚訝道,迷香一班可是中原武林之中一些人才會用,不過那些都是被人所不齒,畢竟是一些下三濫的手法。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確是在這紅羅山居然還有人用這種手段。
“砰……砰……”
帳篷裡面傳來人倒地的聲音,聲音比較輕微,可是依舊逃不過趙遠和蒼無霜的耳朵,看樣子迷香應該起作用了。
外面的刺客正在等著這個,悄悄朝帳篷門口靠近。
趙遠和蒼無霜兩人緊隨其後,兩人悄無聲息,那群人根本就沒覺察。
這群人進了帳篷之後,只見帳篷內橫七豎八的躺著酒客,而這些酒客之中,櫃台前的掌櫃的尤其的顯眼!
“找到了。”
刺客之中有人壓低了聲音道。
“殺了她!”
立刻有人命令道,他們的任務就是殺了她而已,
“是!”
此刻聞言立刻拔出來刀來,毫不猶豫的刺向趴在櫃台之上的掌櫃的。
可就在這時,只聽見叮的一聲脆響,他手裡刀居然把持不住,一下子脫手而去,而原本堅硬的鋼刀此刻也從中斷成了兩截。
此人一把握住了自己手腕,鋼刀在被打飛的同時,對於他的手也帶來了不小的傷害。
他也反應迅速,立刻喝道:“什麽人?”
他這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而此刻他們也才發現在帳篷內突然悄無聲息的多了兩人,這兩人一男一女。
看到這兩人,這群此刻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現在在紅羅山,這兩人可是名氣大得很,特別是那個女子,居然可以和刀聖一較高低,雖說僅僅最後輸了,可僅僅輸了一招,試問這紅羅山,又有幾人是他們對手?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兩人居然出現在這裡。
這是所有人的疑問。
“誰派你們來的?”
趙遠沉聲問道,趙遠現在就想弄清楚這群人到底是何人指使!
哪知道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做出一個讓趙遠和蒼無霜怎麽都沒想到動作,他們居然齊齊拿著刀子抹向了自己脖子!
動作很快,而且沒絲毫猶豫,以至於趙遠和蒼無霜兩人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幾乎是刹那的光景,這些黑衣人齊齊倒下,地上也瞬間多出幾具屍體。
空氣之中此刻彌漫這一股讓人有幾分作嘔的血腥味。
“這些是死士!”
趙遠說道,心裡還是異常震驚,或許他們知道打不過自己兩人,更加沒辦法逃出去,而且一旦落入自己兩人之後,他們或許知道到時這死都會是一種奢望。
蒼無霜點點頭,道:“不過從另外一方面也證明了一件事情,掌櫃的或許看到了什麽,所以他們才殺人滅口,我去取點水來!”
中了迷香最好的辦法就是水,被水潑了之後,片刻的功夫,掌櫃的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的看著趙遠和蒼無霜兩人,疑惑道:“你們二位怎麽在這裡,我這是怎麽了?”
迷香的效果一時半會還沒退去,現在她還是一臉迷惑。
說話間,有些迷迷糊糊的看向酒館,很快就看清楚了地上那些躺著的酒客還有屍體,頓時尖叫一聲,嚇得臉色蒼白,迷香的效果仿佛也在一瞬間消息得無影無蹤。
尖叫一聲之後,她僅僅的捂著自己嘴巴,眼中的恐懼之色表露無遺,她沒想到自己剛才就感覺好像很困,突然想睡覺,等現在感覺好像醒了,卻發現自己酒館裡面多了好多具屍體,別說是她,就算換成一個男的,此刻估計也是嚇得直打哆嗦。
趙遠也能理解她現在的感受,道:“你不用害怕,這些人都是死了!”
雖說趙遠叫她別害怕,可是她怎麽可能不害怕,整個人已經有些不由自主的哆哆嗦嗦起來。
不過比起其他女子,她當掌櫃的,一天客似雲來,什麽人沒見過,承受能力比起一般人也強多了,好一會回過神來,道:“他們……是什麽人?”
趙遠搖搖頭,道:“我們也想知道,只可惜還沒來得及問,他們就齊齊自殺了,不過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他們是為了殺你而來。”
掌櫃的身子一顫,道:“殺我而來?”
趙遠道:“是,我們送了老前輩回去之後,覺得掌櫃這裡酒不錯,也就折回來在喝上兩杯,沒想到遇到這麽一群人鬼鬼祟祟,等我們隨著他們進來時候發現這人正要殺你,所以這才出手。”
說著,用腳踢踢趴在地上之人,而這一踢,此人居然哼了一聲。
趙遠和蒼無霜一驚,旋即一喜,連忙頓了下來,把此人翻了過來,發現此人臉色蒼白,腹中插著一柄匕首,一探呼吸,雖說有些微弱,卻還有,於是連忙啪啪在他身上點了幾下,幫他止住了血,道:“我送他去找大夫,你保護好掌櫃的!”
此人手中的刀之前可是被趙遠打飛,強大的力道讓他的右手也受了傷,所以在拔匕首自殺的時候居然沒刺中要害,只不過劇痛之下還是暈了過去,趙遠隨便的踢了他一腳,居然把他給提醒了,此刻他仍然處於半昏迷狀態,處於本能也就哼了出來。
趙遠抱著他直奔哈爾姆的帳篷,此刻已經深夜,哈爾姆卻並沒有入睡,明朝使臣被殺,凶手並沒有找到,此刻雖說暫時不把消失送回明朝,可這紙包不住火,一旦消息泄露,兩國說不定就要開戰。
自己並不懼怕戰爭,可若土默特趁機前來,和明朝兩面夾擊,兀良哈處境堪憂。
雖說這心裡還是有些懷疑是不是就是國師搞鬼,但沒有真憑實據,卻難以斷定。
有些煩躁的哈爾姆來回在帳篷裡面踱著步子,來回的走了好幾步之後,心裡的煩躁依舊沒有消除。
就在這是,突然有人就闖了進來,定眼一看卻是趙遠,他手裡居然還抱著一個黑衣人,正想問到底怎麽回事,趙遠率先開口道:“救人!”
哈爾姆也沒多問,立刻讓人傳大夫進來,這才問道:“怎麽回事?”
趙遠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哈爾姆的眼睛頓時一亮,道:“你的意思是說,派此刻前去幕後主使就是殺害明朝使臣的凶手?”
趙遠道:“只能說有可能,因為若不是他的話,沒必要派人前去刺殺掌櫃的,所以另外一個我猜測,掌櫃的或許知道什麽,現在她很害怕,我讓無霜保護著她,等她穩定下來之後在細細問問便可能知道。”
哈爾姆點點頭,突然有些感慨道:“你真是我的福將啊,你不知道,剛才本王為了此事已經傷透腦筋,完全沒任何的線索。”
趙遠道:“二王爺客氣了,不過此事也不能高興得太早,這群人都是死士,死都不怕的話要讓他們開口說不定很難,另外即便開口,作為最低級的刺客,他們知道也很少,他們只聽從他們上一級的指揮,這上一級的指揮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暫時也不知道。至於掌櫃的,估計也就是那晚上看到了什麽,若當晚的刺客同樣黑巾蒙面,她即便看到也沒辦法認出人來。”
並非趙遠潑哈爾姆的冷水,而是事情本來就是如此,嚴密的殺手組織就好像金字塔的關系一樣,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這些殺手這是處於金字塔的最低端。在他們和幕後黑手之間還隔著很多階級,聰明一點的為了確保失敗之後殺手不會泄露情報,大多數都會采取單方面聯系,也就是說這些殺手只會得到任務,要在什麽地點什麽時間殺什麽人,可他們連給他們下任務的到底是什麽人都不一定認識。
至於掌櫃的,即便當晚上她撞見了那些殺手行凶,可那些殺手基本上都是蒙面作案,她即便撞見也認不出人來,對於整個案子的進展並沒有什麽有用的價值。
趙遠現在更多的心思卻是集中在那半截斷刃上面,即便小小的一截斷刃,卻包含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這個情報站趙遠並沒有打算對哈爾姆說,錦衣衛在紅羅山據點可是重中之重,還不能暴露。
哈爾姆明白趙遠話的意思,點點頭,道:“本王也知道,不過總比沒絲毫頭緒強。”
趙遠道:“至於那個掌櫃的,等她安穩下來之後我也問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至於此人,也就全交王爺發落。”
審訊不是自己特長,那就乾脆交給哈爾姆。
趙遠回到自己的帳篷的時候,蒼無霜已經帶著掌櫃回來,比起之前的驚慌失措,她現在好像冷靜多了。
見趙遠回來,蒼無霜迎了上來,道:“掌櫃的已經給我說了,當晚上她離開酒館的時候發現一群人從不遠處匆匆忙忙的直奔使館而去,人數有好幾百人,時間大概是四更之後,後來她害怕,匆匆忙忙的遣散了那些酒客之後,也就躲在了酒館內,直到昨天才知道使館被襲。”
事情也正如趙遠所預料的那樣,掌櫃也僅僅看到前去行凶的一群人, 根本就認不出來到底是什麽,唯一知道事發時間已經接近四更。
微微點頭,道:“這段時間你的酒館也就先關一下,人也暫時住在這裡,凶手現在沒找到,我們也擔心刺客再來。”
掌櫃有些猶豫,道:“那會不會打攪你們?”
趙遠道:“這有什麽好打攪的,好好休息。”
……
第二天,按照趙遠所說的,武岡等人開始行動起來,一方面把明朝使臣遇襲的消息立刻派人送回朝廷,同時攜帶斷刃趕回大同,找秦家調查看能不能找到這柄刀的來歷,另外一方面,他們開始學其他做生意的一樣,開始賣力的宣傳起了自己鑄劍的技術,為了確保宣傳的效果,他們甚至把打鐵的那一套東西直接從搬到了路邊,然後把爐子燒得通紅,當著那些過往百姓的面表演起鑄刀來。
為了體現自己的技藝高超,他們在鑄造刀的時候也采用了包鋼法,作為掌櫃的武岡還在一旁大聲的吆喝,大肆宣揚自己這群人鑄刀技藝是如此高超。
兀良哈人崇尚武力,每人都希望得到一柄屬於自己寶刀,可他們鑄造水平卻非常有限,能把鐵鑄成刀已經非常不容易,更別說這種包鋼法了,頓時吸引了不少人前來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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