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來看看,來瞧瞧啊!”
武岡賣力的吆喝著,手裡拿著一柄剛剛打好的刀,道:“我們的鍛造方法可是出自名師之手,打造的刀鋒利無比,解釋耐用!”
“掌櫃的,你不是說笑的吧!”
有人笑著說道。
武岡孫尋聲看去,道:“說笑?我這人做生意,那從來不說笑,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要是你不相信的話,不如把你的刀拿出來,我們試試如何,要是你刀能把我的刀砍斷,那麽我店裡面的武器你可以隨便挑一把,要是我把你刀劈斷了,那證明我的刀比你的刀好,同樣我可以送你一把,如何?”
也就是說,無論他劈得斷還是劈不斷,那都可以得到一把新刀。
這簡直就是意外之財,當然沒人拒絕,於是立刻走上前來,拔出了自己刀,笑道:“那好,我們就試試!”
說著擠出人群,拔出了自己刀來。
武岡道:“這樣,我們也不能讓你吃虧,我們就兩刀互砍,如何?”
此人道:“掌櫃的怎麽說,我就怎麽做,來!”
武岡點點頭,道:“準備好了沒?開始!”
說著,手一揚,順手一刀劈了過來,此人同樣也如此,為了得到一把新刀,他也是用足了力氣。
“當!”
兩刀刀刃相交,頓時蹦出一點火花來,之聽到哢嚓一聲,此人那柄刀居然應聲而斷,那半截斷刃哚的一聲輕響,直接就插在鐵匠鋪背後的牆壁之上。
周圍的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武岡有幾分得意的把自己刀放在了此人面前,道:“你看,我這刀可又破損啊?”
他定眼一看,只見眼前這柄刀刀鋒程亮,居然沒任何的缺口,即便和自己刀鋒相擊之處此刻也不過僅僅留下了一點點白影而已,頓時驚訝道:“好刀!”
武岡笑道:“當然是好刀,若不是好刀,鄙人怎麽能拿的出來手來,來來……鄙人說話算話,這柄刀也就贈你了!”
他還是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眼前這柄雪亮的刀,驚訝道:“贈我了?”
武岡笑道:“鄙人可是生意人,生意人講究的那就是說話算話,既然之前我答應你了,當然就得說一不二,豈能反悔?說送你就送你了!”
此人這才有些不相信一般接過了這刀,歡天喜地的還揮了幾刀,把手裡的斷刀朝桌子上一放,道:“這刀也沒用處了,掌櫃不如把它融了,還能煉點廢鐵!”
這才歡天喜地的走了。
對於這些草原上人而言,一柄好刀可是非常難求,不少人看著那人拿著一柄寶刀走了,羨慕得眼睛都紅得如兔子一樣,更有不少人後悔,為什麽自己不去,即便手裡刀斷了,能換一柄寶刀那也值了,於是立刻有人出聲問道:“掌櫃的,我們也來比比如何”
武岡拱手道:“不好意思了諸位,機會只有一次,錯過可就沒有了,諸位若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在我定製,限量十吧,早定製早得,這次十把若是滿了,下次諸位若是還有興趣的話,只有趕早了!”
“我要一把!”
“我要一把!”
……
那些圍觀的草原漢子們齊齊大聲嚷道,生怕如剛才一樣遲疑,結果白白得到一把武器的機會也失去。
武岡連忙揮手,大聲嚷道:“別著急,別著急,一個一個來!”
片刻的功夫,十把的限量版也就定完,盡管比起尋常的刀劍至少貴了一倍,可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寶劍贈英雄,對於一把好的兵器,誰不想得到?
兀良哈鍛造技藝本來就有些薄弱,他們的鑄造師或許能鍛造鋼刀之類的,但是對於包鋼法等高技術鍛造技藝顯然並未掌握,而且這些好的鐵匠那可是養在那些大家族之中,一般的小家族可很少有鐵匠。即便有,技術、原材什麽都是一個很大問題,他們鍛造出來的兵器品質上面也就差了很多。
因此對於好的兵器,他們根本就沒什麽抵抗力,更何況眼前這群漢人所賣兵器價格並不貴。
十把名額很快就預定滿了,武岡再次抬起手來,對那些還在排隊,拚命朝超前擠的人喊道:“諸諸位,實在不好意思,這名額已經滿了,諸位若還有興趣,五天之後請早了!”
“這麽快就訂完了?”
“掌櫃的,二十把不行了嗎?”
有人也如此疑問道,十把的數量的確很少,至少他們如此認為,當然也有奇怪的,為什麽僅僅隻預定十把,二十把難道不行?
武岡大聲道:“我們必須對品質負責,一天兩把已經是我們極限,另外我們也不能混亂接訂單,最後打造出來的兵器不行,那豈不是砸了我們自己牌子,諸位,還請諸位多多見諒,鄙人再次謝過了!”
那些搶先預定的,此刻自然一個個喜氣洋洋,那些沒有預定到的,此刻難免有些垂頭喪氣的。
很快,鐵匠鋪前面的百姓也就散去,武岡轉過身來對正在叮叮當當敲得直響幾人道:“兄弟們,乾活了!”
“是!”
鐵匠們齊齊大聲應和道。
收拾桌子,武岡進了門,然後溜到了後門口,此刻之前和武岡比刀之人已經在哪裡等著了,搓著手,笑道:“掌櫃的,剛才還行吧?”
武岡掏出了一點碎銀,道:“還是不錯,不過不準說漏嘴了,不然的話我撕了你嘴!”
拿到銀子之後,此人臉上更是樂開了花,道:“掌櫃的放心,小的嘴嚴著呢。告辭,告辭!”
說著匆匆忙忙的走了,武岡也關上門回到了屋內,為了確保演戲成功,而且還能起到宣傳作用,他也雇傭了一個托,托受傷的那柄刀看上起雪亮,好像鋒利無比的樣子,實際上上面早就動了手腳,別說武岡當時拿得本來就是一柄很鋒利的刀,即便是一柄普通的刀,也能把這柄刀一刀砍斷。
至於這斷掉的刀,此刻已經扔進了熔爐裡面,化成了一灘鐵水。
雇傭托來扎場子,這本來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做生意很多人都這麽乾。
入夜,其他一些夥計都已經休息了,武岡還在桌子前,桌子上面有一些關於兀良哈最近的一些情報,他把這些情報一一的看了看,然後挑選一些重要的急著,一旦趙遠前來詢問道時候也好告知。
有句話說得好,投桃報李,這次若能找出到底誰是殺害那些明朝使臣的凶手,自己等人那可大功一件。憑借著這個功勞,別的不說,至少可以回到京城去,而不是背井離鄉。
“篤篤篤!”
正在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聲音帶著幾分急促,也有些雜亂。
武岡走上前去,壓低了聲問道:“是誰?”
來的並不是趙遠,趙遠若是前來,敲門的聲音是有一定規律的,那是早就約定好的,現在敲門聲雜亂無章,顯然是另有其人。
“生意上門!”
外面有人壓低了聲音道。
武岡並沒有開門,而是道:“今晚上夥計都誰了,客人還請明天請早。”
處於謹慎,武岡可不會胡亂開門。
外面人又道:“掌櫃的,這可是一筆大生意,難道你都沒興趣?”
武岡猶豫片刻,這才緩緩打開門,只見門外站著一人,此人穿著普通蒙人的衣服,臉上卻蒙著黑布,看不清楚容貌。
武岡並沒有立刻讓他進來,而是問道:“不知道是什麽大生意?”
此人看了看裡面,問道:“你就這樣談生意的?”
武岡這才回過神來,道:“不好意思,裡面請!”
蒙面人走進了屋內,把手裡包袱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緩緩打開,露出了裡面一柄刀來,拔出刀來,發現刀前面斷了一截。
武岡的心頓時一陣激動,臉上卻什麽都沒表現出來,拿著刀仔細看了看斷口,道:“嗯,這柄刀斷裂之處並非新傷,而是舊傷,斷了有一段時間了吧,這草原陰雨連綿,若不好生保養的話,那可是要是生鏽的。”
蒙面人道:“掌櫃的,你確定這是舊傷?”
武岡點頭道:“準確來說應該是舊傷複發,這柄刀此處應該早就裂了,只不過傷在內,而且裂痕很細,以至於平日根本就看不出來,若是用此刀劈砍,恰好砍在了裂縫處,此刀也就必斷無疑。所以所這叫舊傷複發,就如人一樣,看上去好好的,實際上早就受傷,而且病未痊愈。”
蒙面人點點頭,道:“掌櫃的果然有見底,那麽不知道這刀能不能修?”
武岡道:“修是能修,只不過需要花費一些時日,這柄刀一看就出自行家之手,若不小心的話,很難達到之前的水準。”
蒙面人道:“那好,這柄刀也就放在這裡,還請掌櫃的幫忙修下,錢不是問題,到時候取刀的時候一同也就給了。”
武岡把刀插回了刀鞘之中,道:“客人還請放心,我等定然竭盡所能。”
送走了蒙面人,武岡栓好了門,回到了桌子前,再次緩緩的拔出了刀來,然後又在懷中微微一摸索,取出一張白紙,那半截斷刃已經送回了明朝,所以這白紙上也就畫了一個輪廓,和送來這把刀一拚接,果然吻合。
沒想到趙遠的辦法還真管用,自己白天剛剛演了一出好戲,這就有人突然迫不及待把刀送了過來。
把刀送回了刀鞘之中,武岡拿著刀進了屋內,實際上修刀比從新打一把刀更加不容易,自己還有時間來推脫,也能給趙遠足夠的時間來調查。
第二天晚上,趙遠來了鐵匠埔,問道:“情況如何?”
武岡喜滋滋的把刀取了出來,道:“大人請看!”
趙遠接過了刀,輕輕拔了出來,首先引入眼簾的便是斷了半截刀身,頓時喜道:“可清楚人來人的容貌?”
武岡搖頭道:“沒辦法看清楚,此人很謹慎,僅僅能看到一雙眼睛,不過他的右邊眉角有一顆痣。”
趙遠沉吟片刻,道:“那他說什麽時候來取刀?”
武岡道:“五天后。”
趙遠道:“好,到時候我跟蹤他,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趙遠這邊從半截斷刃上面已經找到了突破口,可哈爾姆和烏力罕那邊卻是一籌莫展,也正如趙遠所預料的那樣,即便那個刺客的確已經醒來,可是對於到底是何人指使他卻一無所知,也就是和其他人一起,從隊長哪裡的得到了任務,至於隊長從哪裡得到任務卻不知道,而隊長已經自殺身亡。
換句話說,除非隊長沒死,或許還有一線希望,隊長已經死了,線索也中斷。
至於酒館的掌櫃的,她哪裡的情報也非常有限,只能說她的情報讓一行人知道案發的時間而已。
哈爾姆和烏力罕原本還以為看到了一絲曙光,哪知道卻不過是個假象而已。
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那半截斷刃已經進入了中原, 錦衣衛立刻兵分兩路,一路將使臣遇害的消息送回朝廷,另外一方面一錦衣衛百戶這直奔秦家,打聽這斷刃的事情。
秦家在武林之中並沒有什麽名氣,或者說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麽秦家,很大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並非江湖中人,或者說,他們就是朝廷的鑄造廠。
帶著半截斷刃前來的是錦衣衛百戶,名叫尤震,此人已經四十多歲,四十多歲能混到錦衣衛的百戶,也需要不少功勳才行,若並非什麽裙帶關系,也看得出此人頗有幾分手段。
帶著斷刃進了秦家,現任秦家家主秦墨迎了了上來,笑道:“尤大人,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一錦衣衛的百戶權利身子打過當地的縣令,而且錦衣衛前來可沒什麽好事情,秦墨當然也得笑臉相迎。
尤震笑道:“秦當家的,我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這次前來,實際上是有求與秦當家。”
秦墨笑道:“大人,這話就嚴重了,若有什麽事情直說無妨,秦某定然竭盡所能,來,裡面請!”
進了屋內,隔著一張茶幾,尤震把用布包著的半截斷刃放在了桌子上,道:“秦當家了,有勞了,你看看這半截刀是否出自你們秦家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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