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歸猜測,得到了邀請之後,這些掌門人、幫主、分舵舵主之類的也都乖乖的按照約定時間抵達了這裡,而選擇的地點則在鐵血門。
對於趙遠這位年輕的門主,這些門派還是選擇臣服,因此紛紛趕來!
當然,鐵血門這邊也慎重的接待,在鐵血門的大殿之中,此刻已經掛起了很大的一副地圖,這個地圖長寬各兩丈,上面不僅僅把太湖周圍的城市都標注了清楚,同樣還有各幫派勢力控制范圍,同時重要的諸如山川河流等等,同樣有詳細的標注。
只要看這張圖,那就是一目了然。
所以那些門派幫主之類的一進來,首先看到的就是這張地圖,地圖標注之詳細讓他們倍感驚訝,而且他們一個個都是江湖門派,誰會去在意這些?因此這地圖的出現的確讓他們非常的驚訝,驚訝的時候也難免議論紛紛,當初在五湖幫掌控太湖地區的時候,他們也沒見到過如此景象。
如此一來,這讓他們心裡的那絲猜測或許覺得成了事實一般,那就是這門主一點都不像江湖門派,完全就好像行軍打仗一樣。
“門主駕到及夫人駕到!”
門口鐵血門傳令弟子此刻大聲喊道,那些正在圍觀幫主門連忙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趙遠和柳芷晴則從正前面走了出來。
“恭迎門主及夫人!”
幫主門齊聲道,頗有聲勢。
趙遠和柳芷晴也齊齊拱手,道:“諸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楊某在此謝過諸位!請坐!”
“謝門主及夫人!”
幫主門再次齊聲道,這才齊刷刷的做了下來。
趙遠目光一掃在場的所有人,這才緩緩道:“這次叫諸位前來,那是有事情相商,不過在這之前,我們也簡單的梳理一下各幫派的事情,首先是流沙派!也就是現在丁山分舵,蔣舵主可在?”
一個魁梧的漢子此刻一下子站了起來,道:“屬下在!”
趙遠緩緩站了起來,旁邊一個弟子也立刻遞過來一根長長的細長竹竿,趙遠拿起棍子,指指他們的勢力范圍,道:“前幾天總舵這邊得到情報,一艘停靠你分舵勢力范圍的貨船遭到了打劫,上面裝載著的貨物被洗劫一空,你可知道此事?”
蔣舵主一愣,道:“回門主的話,屬下……不知!”
他是真的不知道,所以趙遠說起的時候才是一臉的錯愕。
“不知?”
趙遠臉色微微一沉,道:“不知道,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你分舵的情報收集不得力,回去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挑選一些聰明伶俐之人,將他們安排在各個人多口雜的地方,確保情報收集的準確性,除了你知道,其他人也一樣!蔣舵主,可有問題!”
蔣舵主道:“沒問題,屬下回去之後立刻就辦!”
在自己地盤上出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總舵都知道了,這消息的來源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在自己分舵也有總舵的眼線,不過想想這也沒什麽奇怪的。
趙遠道:“很好,搶劫這艘船的人已經查清楚,他們藏身王婆山境內,人數大概有五十人左右,平日也乾些打家劫舍的事情,這一次他們嘗到了甜頭,那麽自然就還有第二次,第三次,在我們地盤之中打劫過往商船,監視就是視我鐵血門為無物,另外這些商船都是教了保護費,這保護費是小,可是對我們聲譽受損是大,必須得消滅,回去之後立刻組織人手,把他們徹底的消滅,可否辦得到?”
蔣舵主想了想,道:“可以!也就區區五十人而已!”
趙遠道:“很好,繳獲的戰利品也就由你自己來安排,不過得優先考慮那些陣亡弟子和受傷弟子。”
蔣舵主道:“這個屬下明白,多謝門主提醒!”
趙遠微微點頭,朝旁邊柳芷晴看去,柳芷晴回憶,招招手,一個小丫鬟立刻遞上來一帳本,她看了看之後,這才道:“蔣舵主三月前加入我鐵血門,成了我鐵血門一分舵,這二個月一共上繳銀子一千三百兩,分舵所在的位置來往客商也非常之多,因此總舵主這邊安排了兩千兩銀子,作為修建分舵前碼頭所用,這筆錢會有專人負者,確保每一個銅板都用在碼頭的修建上,另外在你們的勢力范圍之類,和當地百姓及官府的溝通將由你們來負者!”
蔣舵主愣了愣,道:“可這些銀子都是分舵上繳的,這……”
除了他之外,其他的幫主舵主還是都很意外,要知道對於提成本來就不高,現在上繳了銀子居然還退了回來,總舵還倒貼來修建碼頭,這簡直聞所未聞。
柳芷晴道:“這些銀子其中一部分也來自其他分舵上繳的銀子,總舵有著自己的生意往來,足以保證開銷,因此你們這些上繳的銀子,我們會根據各個分舵的實際情況,統籌安排基本原則還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所以不用驚訝,坐下吧!”
蔣舵主一拱手,道:“謝門主,謝夫人!”
柳芷晴微微點頭,道:“另外我在給大家說一下,各分舵上繳的銀子,由總舵統一安排,主要的用做就是以總舵及分舵的名義修建橋梁、碼頭、醫館、私塾等當地比較欠缺東西,總舵會派出人詳細的調查,然後根據情況的迫切程度來安排,基本上各個分舵都有份,所以還請諸位心裡別有那種用你們的銀子去幫其他分舵辦事的想法,而這次除了蔣舵主之外,還有其他另外四個分舵,包括修建兩座橋梁,一座醫館,一座私塾,具體我一一說來!”
接下來柳芷晴也就詳細說明了是那些分舵,具體多少銀子等等,這讓在場那些的分舵主一個個更加吃驚,鐵血門的總舵的做法完全出乎了他們意料,原本還以為僅僅只有一處,沒想到居然是五處。
待柳芷晴安排完畢之後,趙遠則接著道:“接下來一件事情,還請諸位聽仔細,想必諸位都已經知道,不久之前我們已經端了地府門總舵以及兩個分舵,斬殺了地府門門主竇園,就在三日前,我們接到了蘇州知府陳大人的親筆書函,說這地府門大肆擴張,對過往船隻征收高額的保護費,以及對此傷害那些無辜百姓,已經和強盜無異,蘇州衙門已經打算徹底清繳地府門,只不過由於衙門兵力不足,所以委托我鐵血門出人協助剿匪!對於此次,本門主已經答應,這本來就是一件義舉,另外也說明了這地府門為禍一方,已經是天怒人怨!根據所排出的探子調查,現在地府門殘存人馬還有接近四百人,並且人馬正在朝著和我們和他們最為接近的分舵靠近,考慮到現在太湖內船隻眾多,我們不能把戰火引導太湖之內,所以決定主動出擊!”
趙遠的目光看向在了在場分舵舵主,道:“地府門長期把持兩大河流,收取高額的過路費,讓很多商人不得不走陸路或者改道,對我們來說是個很大威脅,現在衙門都下定決心鏟除他們,也是我們一個很好的機會!考慮道總舵人手不足,因此就只能從各個分舵調集人馬,不知道在場的幫主舵主門可又異議。”
這下那些幫主和舵主門也算明白了趙遠這次召集他們來的意思,前面說了那麽多,那都是引子,這才是關鍵。
於是有人問道:“不知道需要多少人便足夠了,因為人數限制,各個分舵的人手都不多。”
趙遠道:“每個分舵出三十人足以,然後五天之後在總舵集結,由總舵統一指揮。糧草、救護等等均有總舵安排!另外,還有一點必須強調,所派遣之人必須是哥哥分舵的精銳,我們這次的目的是消滅地府門那些人,而不是送弟兄們去死!除此之外,總舵用你們上繳的銀子在當地修建橋梁、道路、醫館等等,目的除了讓鐵血門以及諸位的名號深入百姓心裡,讓百姓以及朝廷等知道我鐵血門以及下面分舵不是那些如土匪強盜一般橫征暴斂,魚肉一方百姓的幫派,這次答應知府陳大人剿滅地府門也是一樣,目的就是給總舵以及諸位留下一條後路。天威難測!誰也知道這朝廷下一步會如何對付諸如你我等人江湖幫派,因此本門主只有一個希望,那就是若有那麽一天,朝廷看在我們至少還造福一方百姓的份上,讓各個幫派能和平解散,諸位及兄弟都還有一條活路,而不是如五湖幫一樣,被斬盡殺絕!”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心裡齊齊一寒,幫派再大,勢力再大又如何?就如當初的五湖幫一樣,勢力除了控制全局之外,甚至還超過了現在鐵血門還要多,然而呢?勢力在龐大又如何,面對朝廷的進攻,完全就沒任何抵抗能力,當朝廷大軍抵達的時候,龐大的勢力就如摧枯拉朽一般輕而易舉被消滅,五湖幫費盡了那麽多人創造的基業幾乎在一瞬間就轟然倒塌。
這也讓無數江湖人心裡知道了一個事實,在朝廷軍隊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實際上,對於趙遠的身份,很多人心裡都在猜測,其中很大一個疑點就是他和錦衣衛關系不錯,會不會就是朝廷派來的,或者說,錦衣衛安排而來,目的就是收服太湖周邊的這些幫派勢力,確保在五湖幫在滅之後各個幫派之間不至於亂鬥而引起這邊的混亂,也就是這種原因,才能讓這陳知府能輕易的把地府門給定義成匪寇,如此一來,鐵血門剿滅地府門便不是什麽門派仇殺,江湖糾紛,而是順理成章,鐵血門不僅僅可以奪取地府門的勢力范圍,還能順道撈一分功勞,完全就是隻賺不賠的買賣!
在場的這些舵主和幫主之類一個個也不是笨蛋,怎麽可能不想到這層,於是立刻就有人大聲喊道:“三十人怎麽夠,消滅地府門當然得保持足夠實力才行,我分舵出五十人!”
他這一帶頭,其他人那些舵主怎麽可能示弱,紛紛表態,什麽六十人,七十人,最後加起來粗略一算,人數都快接近一千七百多人,畢竟太湖周邊那些歸順的大大小小幫派已經二十多個。
趙遠見此,站起來壓壓手,很快,在場的人安靜下來,趙遠這才說道:“讓諸位出動三十人也是有原因的, 加上總舵的人數已經有七百人,在人數上已經完全碾壓地府門,更何況諸位所出之人都是精銳!另外我們若是人數總舵,突然集結了接近兩千人,如此多的人數我也擔心朝廷會覺得我們成為一個威脅,如此一來我們的目的沒達到,反而讓朝廷覺得我們是威脅,便有些得不償失!因此三十人足夠。”
趙遠如此一說,這些幫主舵主們也覺得的確是這個道理,這才沒如剛才邀功一般紛紛自報人數。
這些門派之中,那些是真心,那些是假意,這點趙遠現在沒辦法確定,不過自己的目的現在已經達到,除了之前自己所預計的讓他們知道自己只需要開個小會,就可以立刻著急接近兩千人的規模,而這個規模可以輕松的摧毀任何一個門派之外,也透露出了另外一點消息,那就是只要自己願意,可以很容易就說服官府,把不聽話的門派按照強盜給處理了,處理之後他們不僅僅沒辦法伸冤,甚至還會貼上強盜的烙印。
現在太湖這邊就好像是周朝那個時代一樣,總舵就是周天子,而其余的那些門派就是諸侯國,要管理那些諸侯國了,讓他們老老實實的聽話,除了使用懷柔政策,讓他們得到好處之外,還必須得準備大棒,要是有那些不服管理的,時不時敲打一下,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權威,這也是後來所謂的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而且事實也證明了,對於一些人來說,這種政策可是非常的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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