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門人開始集結。
按照趙遠的要求,每個分舵準備三十人,由一人帶隊,抵達鐵血門總舵之後在同一安排,統一指揮,他們只需要聽從命令便可。
另外一方面,為了保證這次行動那可是官府授權,知府衙門還是派出了一隊衙役,人數十人左右,說穿了,很多人心裡明白,這就是打著官府的名義搶奪地盤。
不同於上次悄悄行動,這次鐵血門那可是大張旗鼓,人馬開始從四面八方開始匯集,就好像涓涓細流,緩緩的匯集成了江河一般,人數有些大得嚇人。
華山派的人還沒走,段水全還沒絲毫的音訊,萬歐也依舊被關押在鐵血門之中,現在他們還沒找到怎麽把人從鐵血門救出來的辦法,因此他們還只有暫時留在蘇州,至於無言的那些人,現在他們都已經完全沒有心思的追查!
他們沒追查,可並不代表其他門派沒有,諸如武當、泰山、衡山、少林等諸位各大名門正派此刻卻已經雲集蘇州,他們雖說如華山一樣對鐵血門有很大的懷疑,可至少卻沒如華山派一樣,莽撞的去找鐵血門問罪,而是留在蘇州,一邊監視著鐵血門,一邊查找著線索。
然後他們又不是錦衣衛,也不是東廠,這線索豈是說查就查到的,或者說完全沒絲毫線索,這些人就好像憑空蒸發一樣,沒留下任何的線索。
不過正因為留下蘇州,他們才能親眼目睹鐵血門強大之處,前段時間就不說了,鐵血門總舵弟子以一百人,輕而易舉的滅了地府門兩個分舵,一個總舵,地府門門主被殺。
要知道地府門勢力也絲毫不弱,可鐵血門根本就不和他們正面對峙,而是打個對方一個出其不意,這種方法已經完全超乎了普通江湖爭權奪勢,就好像軍隊作戰一樣。
要知道很多江湖門派人數是多,然後勢力龐大並不代表有戰鬥力,特別在各種戰術的運用之下,勢力的龐大就變成臃腫。
鐵血門區區一百多人,可以把別人接近六百多人的幫派打得暈頭轉向,這讓那些瞧不起鐵血門的名門正派不由的刮目相看。
然而更加讓他們刮目相看的卻是在短短的幾天之內,鐵血門就已經集結了超過了七百人的隊伍,而且那些幫眾一個個身強體壯,看得出都是精銳。
而且算算人數,鐵血門現在二十多個分舵,如此人數也就是每個分舵也就是僅僅出動三十多人而已,若是每個門派傾巢而出的話,那將是瞬間成為一股大軍,那麽整個武林誰還能敵。
那些原本瞧不起鐵血門的名門正派此刻也驚呆了,或許誰也沒想到那個才成立沒什麽時候的鐵血門居然能有人如此多人來。
如此一來,打算去興師問罪的名門正派也不得不好好掂量,至於華山派,這個時候早就後悔不已,即便華山派傾巢而出,也根本不是別人對手,而且會損失慘重,現在只有希望能盡快的找到段水全,由他出面,希望能把萬歐救出來。
而華山派所不知道的卻是,就在他們到處找段水全的時候,段水全已經悄悄的抵達鐵血門。
得到消息的趙遠又驚又喜,在鐵血門望月亭見到段水全。
段水全和之前似乎沒什麽變化,只不過臉色略微有幾分疲憊之色,見到趙遠之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趙遠,笑道:“不錯,越來越像個一幫之主了!”
趙遠笑道:“還差太遠!這鐵血門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倒是段大哥,很久沒見你了,這你在忙什麽?”
段水全道:“還不是瞎忙,我丐幫和你鐵血門可完全不一樣,丐幫到處分舵很多,很多事情都要親自去過問,來回折騰。倒是你鐵血門,短短的時間,已經能穩定這太湖的局面!”
說著,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太湖湖面,非常感慨道。
趙遠道:“實際上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夫人的功勞,只有她才能把整個鐵血門管理得如此井井有條,反而我發現自己定了一個鐵血門門主的帽子,所做的事情反而很少。”
段水全笑道:“還少?我這一路上可聽到不少關於你們鐵血門讚譽之詞啊!”
趙遠歎氣道:“在好讚美又如何?我還是那句話,上意難測,誰也不知道明天皇上到底是怎麽一副心態,現在鐵血門的發展也完全是仰仗陸大人,若有一天,陸大人逝去,下一任指揮使會不會如他一眼,在朝廷之中佔據絕對的優勢,若不能,那原本同一戰線的鐵血門反而會變成他們下一個目標,還有東廠,同樣虎視眈眈。”
段水全道:“你是不是有些太杞人憂天了?”
趙遠道:“我也希望我杞人憂天,不過這事實卻是並非如此,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廷一樣,江湖也是一樣。”
段水全道:“那豈不是你應該早做準備?”
趙遠道:“我們已經開始準備,對了,段大哥這次前來,該不是僅僅只是來看看我們那麽簡單吧?”
段水全微微點頭,道:“是,你可知道,現在這蘇州城裡面已經是各門各派雲集?集結了不少名門正派,諸如華山、武當之類?”
趙遠道:“當然知道,畢竟說起來,這蘇州城也在我鐵血門的眼皮子之下。”
段水全再次問道:“那你可知道我們這次前來的目的?”
趙遠道:“當然知道!大祭司被殺,原本那些跟隨他的人也做鳥散,其中一部分單獨離開之後,另外一部分則由無言帶著,想必他們就是來追查這些人的下落吧。”
段水全道:“那你知道這些人的下落?”
趙遠道:“我不知道,之前也有人來問過同樣的問題,那就是華山派,我鐵血門成立之初就沒把自己當什麽名門正派,不過也不希望江湖那些名門正派把自己當成法官一樣來審我鐵血門,都說武林同道,同氣連枝,準許他們踏進我鐵血門總舵,那是給他們一點面子,若是不給面子,那個門派都進不來!”
段水全道:“你這何必和他們意氣用事。”
趙遠道:“段大哥,我這不是意氣用事,我鐵血門也有鐵血門的尊嚴,這種尊嚴是不容被人踩踏的,正如那句話:犯我天威著,雖遠必誅!他們可以瞧不起我鐵血門,也可以鄙視我鐵血門,不過還請別當著我的面,膽敢上門來的,管他什麽名門正派,和天上武林為敵又如何?鐵血門絲毫不懼!”
在趙遠心裡,唯獨最討厭就是那些假仁假義,打著正義旗號,乾著齷齪之事之人。
段水全也沒料到趙遠居然有如此的決心,沉默片刻,微微點頭,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趙遠道:“既然段大哥都來了,你的面子我必修得給,華山派那個人我可以放了他,這次也算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要是還有下次不請自來的話,我會給他們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木!”
說罷,扭頭對門下弟子大聲道:“來人,把華山派那人放了!”
段水全點點頭,道:“這句話我會轉告,另外還有一事,鐵血門集如此多的人手,是不是就如傳言一般,打算去消滅地府門?”
趙遠道:“是,地府門一直把持清溪上遊,對過往船只和征收高額的過路費,這讓不少的商人不得不走陸路或者乾脆改航運,從某一方面也限制了進入太湖船隻的數量,對於我們的利益影響非常之大,我們之前也派人和他們談過,只不過他們絲毫沒打算合作或者降價的意思!既然談不成,那就做不了朋友,做不了朋友那就做敵人,所以我才會主動出擊,另外現在情況又有不同,蘇州知府陳大人已經覺得這地府門橫征暴斂,為禍一方,完全就是強盜土匪,為了維持一方安寧,這才委托我們對剩余的地府門進行圍剿,徹底鏟除地府門的勢力!”
段水全沉默了片刻,一個幫派若是被認定成了強盜土匪,那麽情況也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圍剿他們也變得合法。
段水全也沒想到趙遠居然能做到如此,拿起酒壺,有些默默的喝了一口酒,道:“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現在看來這一切好像都是多余的了。”
趙遠道:“一般的江湖門派,不涉及利益之爭,的確是冤家宜解不宜結,無論是地府門也好,還是鐵血門也好,我們和那些諸如武當、泰山、華山都有著非常明顯的區別,江湖的幫派那都是為了追求利益,利益之爭是最難調和,更何況現在鐵血門和地府門,隻可能有一個存在。”
武林的那些門派之間很少存在勢力范圍,或許對於他們而言,他們的勢力范圍就是他們門派之類,而他們養活正派中人的方式方法和幫派也有不同。
因此他們之間存在的矛盾很少是因為勢力范圍重疊引起的利益之爭,當然,彼此也有分寸,大多數小打小鬧,還不至於要把別人弄得滅門滅派的地步。
可是幫派之爭則不一樣,幫派來說準確應該如獅子或者豹子之類的猛獸,他們都有自己的狩獵范圍,對於入侵者,都會毫不留情的搏殺,當然,勢力也決定了戰果,若是把這塊地原來的主人消滅了,那麽自然他們也就獲得一塊新的領土。
段水全點點頭,道:“那我也不勸你了,即便你們偃旗息鼓,地府門也不會,你可以給我面子,可地府門可不給我面子,不過還是有一點,希望別造殺戮。”
趙遠道:“這點你可以放心,若是他們放下武器,主動投降的,我們都可以不殺,可若是他們舉起兵刃,那麽就是敵人,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沒什麽仁慈可言,還請段大哥見諒!”
段水全當丐幫幫主也多年,打打殺殺了這麽多年,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道:“這點我知道,那麽這華山派的那個人我也就帶走了。”
趙遠道:“段大哥現在就要走?”
段水全道:“是啊,事務繁忙,可由不得我在這裡多停留。”
可起身的時候,他身子卻微微一晃,一般人可注意不到他如此微小的動作,然而現在的趙遠可不是一般人,連忙上前扶住,道:“段大哥,你怎麽了?”
說著伸手按在了他的脈搏之上。
而這一按才發現他脈搏氣息都有幾分絮亂,而且略微還有些微弱,難怪之前自己覺得他好像有些疲憊,原來是因為如此。
段水全則一笑,道:“不礙事, 也就是一點小傷而已!”
趙遠卻非常清楚,段水全的功夫遠遠在自己之上,能他出現如此狀況的怎麽可能是小傷,於是道:“段大哥,你先坐下,你這是中毒了?”
段水全道:“都是我的一個疏忽而已,不過並不礙事,這毒已經被我壓在,只需要每天運功驅毒,只需要半月的功夫,就可以把毒完全給逼出來!”
段水全是何等功力,需要他半月才能逼出來毒,由此已經可以說明著毒是多麽的烈,而且他如此說,還並不代表他可以做到。
而這天下用毒和解毒的摸過於唐門,而現在自己這鐵血門裡面可就有一位,可若他出來的話,豈不是暴露了?雖說趙遠相信段滄海不會講此事泄露,可自己當初可是給唐懷山說過從此隱居在此,也不用他在過問江湖之事。那自己豈不是要出爾反爾?
一時間,趙遠有點進退兩難。
“半月,說得輕松!”
唐懷山聲音突然傳來,這話音剛落,一條人影一閃,下一刻,便進了亭子,旋即不由分說,手就搭在了段水全的手腕之後,診治了片刻之後,又看了看段水全的眼睛,冷哼一聲,道:“半月,以你的功夫,在如此下次,別說半月,只需要區區七天時間,你就得去見閻王爺!你可知道你所中的是什麽毒?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形俱滅!號稱天下第一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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