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頓時陷入了猶豫之中!
“老爺!你還有什麽可想的,難道這京城還有什麽值得你留念的?”
吳夫人詢問道。
吳山終於微微歎口氣,道“罷了,就去蘇州吧,這京城裡面也沒什麽值得老夫留戀的!”
正如吳夫人所想的那樣,自己的相公最愛的就是面子,雖說已經離開官場,畢竟在官場混了那麽久,已經難以改變。
吳山如此之所以要答應,那也是沒辦法,他現在無權無勢,怎麽可能和嚴嵩父子對抗,就如剛才一樣,面對莫凡堵住門口,他根本就沒任何辦法,除了讓人死死把門堵住之外!
報官?
整個京城的官都在討好嚴嵩父子,有人敢帶人前來?把他們轟走?就憑自己家裡的幾個人,怎麽可能把他們轟走?而且事情只能越鬧越大,到時候整個京城都知道嚴家一個趕車的都來給自己女兒提親,那豈不是讓整個京城看自己兩人的笑話?
相互對比一下,即便趙遠這邊是一江湖人物,可畢竟身後的後台是陸炳,而且還是什麽門主!
當然,他並不知道什麽是門主。
趙遠見他答應,道“那麽事不宜遲,還請伯父和伯父收拾一下,我們明早就出發。”
京城已經沒有自己什麽事情,也是該離開的時候,畢竟鐵血門現在可是在大力發展,偌大的鐵血門還靠柳芷晴一個人撐著。
吳謹一喜,只要先去了蘇州,後面的事情在慢慢說。
這邊趙遠終於說服了吳山和吳夫人,另外一邊,帶著聘禮的莫凡有些灰溜溜的回到了嚴府,然後被管家直接帶到嚴世番面前。
嚴世番瞟了一眼,端起了手裡的茶,道“不是讓你去吳家提親嗎?怎麽這灰溜溜的回來了?”
莫凡跪在地上,道“小……小的遇到了那個錦衣衛,然後……”
嚴世番道“一個區區的錦衣衛就把你們給趕回來了,一群飯桶嗎?難道他們不知道你們是我嚴府的人?”
莫凡道“知……知道,可是此人絲毫不懼,而且上次就他調查了我的底細,這錦衣衛非同一般!”
嚴世番啪的把手裡的茶杯往地上一甩,怒道“非同一般他也不過是個錦衣衛而已!”
莫凡嚇得身子一顫,連忙伏在地上磕頭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嚴世番沒有看向跪在地面的莫凡,而是看向了旁邊的管家,道“帶些人去,今天就算是去搶,也要把這吳謹的人搶出來,我倒是看看,這錦衣衛到底有多厲害,敢和我嚴府作對!”
“是!”
管家立刻答應,然後一看地上的莫凡,啐道“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滾出去!”
莫凡急急忙忙趴著倒退出了房間,這才站了起來,匆匆忙忙的朝後面跑去,今天自己又是一次徹底擺脫自己現在身份的時候,只可惜,自己居然遇到了趙遠,再一次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自己原本可以擺脫這該死的下人身份,堂堂正正做人,可現在!
說到這裡,他一拳打在了旁邊的牆上。
“在哪裡生什麽氣,還不快跟著我來!”
管家的聲音傳來,片刻的功夫,他已經調集了十幾個護院,叫上莫凡之後,直奔吳山所在宅子。
這邊,吳山等人正在慢著收拾東西,而趙遠並沒有離開,經歷了這麽多風風雨雨,他隱隱約約覺得嚴嵩父子不可能就如此作罷。
果然,沒多久,這門就被敲得砰砰作響。
這下人正要去開門,趙遠道“不著急,我來!”
吳謹扭過頭來,道“這……”
趙遠道“放心吧,我估計就是這嚴嵩父子不甘心,又來了,我去會會!”
說著,走向了門口,打開了門。
門外正是管家帶著十幾號人,莫凡也在其中,看著趙遠嚇得身子不由的一顫,道“就是他!”
趙遠瞟了一眼莫凡,道“你又來了?難道還真的不怕死?”
莫凡被趙遠的目光嚇得不由的後退了一步,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非常的難看。
“放肆!”
管家喝道,上下打量了一下趙遠,道“你是何人,膽敢擋我們的路!”
趙遠微微一笑,拱手道“區區賤民不足掛齒,所以也沒任何的必要告知各位了,倒是諸位,如此勞師動眾前來,那又是所為何事啊?這位莫公子之前那可是說了,宰相門人三品官,看你架勢,那可比他凶多了,不知道你是幾品,莫非是當朝一旁?”
說著,臉色唰的頓時一變,道“你自稱當朝一品,看你樣子也不過是你嚴家的一個管事,區區一個官司自稱一品,那麽你家老爺,堂堂的嚴大人,那是什麽身份?怎麽?打算造反啊!”
管家一愣,自己這還沒反應過來,這錦衣衛就如此說,道“你休想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趙遠冷哼道“扣屎盆子?是不是扣屎盆子,拿下你,送到錦衣衛嚴加審訊便知。”
這說話間,突然出手,還沒等管家反應過來,順手就封了管家的穴道,一把抓住的衣服,朝院子裡面一扔。
緊接著,順手也把莫凡給抓了進來,扔進院子之類。
那些護院這才反應過來,對著趙遠喝道“趕快放人!否則對你不客氣!”
趙遠輕哼了一聲,道“對我不客氣,那好,來啊,對我不客氣試試!”
說著,邁步走了出去。
那些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的後退了一步。
趙遠再次冷哼一聲,又朝前走去,道“來啊,躲什麽躲?”
那些護衛見此,似乎真的有人忍不住,手裡的棍子直接一棍子就朝趙遠打了過去。
趙遠看都沒看,就那麽伸出了兩根手指頭,輕輕的就夾住棍子,道“就這點本事,怎麽也敢跟著來搶人?簡直就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說話間,一捏,啪的一聲,整個棍子一下子被捏成了粉末。
這護衛嚇得連忙後退,他們作為嚴府的護院,功夫一般,平日主要是因為嚴嵩的勢力才過於龐大,因此沒人敢對他們怎麽樣,所以才能在京城橫行霸道,如螃蟹一樣橫著走,可是遇到趙遠就有有些不好看了。
趙遠輕哼一聲,道“要是我是你們的話,現在就應該立刻老老實實帶著人,回去稟告你家主子,然後讓他趕快去錦衣衛撈人,這一個區區的管事膽敢自稱一品官,一個馬夫敢說自己什麽宰相門人三品官,這天下能比一品官大的,可只有一人。”
說罷,轉身進了屋,就如提著小雞一般,一手抓一個又走了出來,直接朝著就因為的大牢而去,那些護衛一個投鼠忌器,哪裡敢上前,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是趙遠的對手,也只有在後面跟著,另外一方面,那些護衛也派人回嚴府,稟告此事,畢竟自己如此一大群人去吳家要人,那知道這話沒說上幾句,這倒好,管家都被人給扔進了錦衣衛的大牢裡面,這事情可非同小可。
這大街上自然有錦衣衛巡查,而趙遠現在可已經是錦衣衛的明人,沒幾個人不認識他,見他提著兩人,大概一問,於是自然有人幫忙,直接就把管家和莫凡給塞進了錦衣衛的大牢之中!
錦衣衛的那些人可不認識嚴家堂堂的大管家,畢竟他們很少去拜會嚴嵩,這但凡是罪犯進來,二話不說,先揍一頓再說!
這管家平日在嚴家養尊處優的,怎麽受得了這種大刑,幾下下來直接就暈了過去,這暈了過去之後,那錦衣衛也就對著莫凡下手,這莫凡原本不過是個馬夫而已,幾鞭子下來,頓時什麽都招了,而且招得非常的徹底。
這行刑的錦衣衛一聽,這可是當今首輔家的人啊,可打都打了,那還能怎麽樣,然後把兩人就往牢房裡面一扔也就了事,反正這大牢裡面關押的大官也不是一個兩個,他們早就司空見慣,區區一個管家又算什麽!最後即便有人去解釋,那也不需要自己去解釋,自己等人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
那些侍衛急急忙忙的回到府中,把此事詳細稟告給了嚴世番,這嚴世番一聽,頓時差點眼珠子都瞪了出來,有些不相信道“你說什麽?這錦衣衛把管家給抓進大牢了裡面了?誰人如此大膽,難道不知道他們可是我嚴府的人?”
侍衛道“他知道,可剛一見面的時候,他就說這莫凡在他面前說過宰相門人三品官,一個區區的馬夫膽敢自稱是三品,那麽管家看上去是個管事了,自然就應該是一品,而老爺和少爺可是比一品大,就應該是是……”
說到這裡,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嚴世番。
此刻的嚴世番身子不由的一僵,旋即怒道“這是汙蔑,簡直就是汙蔑!”
雖說被他們父子汙蔑過的人也並非少數,可現在他才發現被人汙蔑居然如此難受,或者說,恐怖!
這朝廷之中比一品官大的可就只有皇上,那豈不是說自己父子有造反的嫌疑?朝廷對於這有造反的嫌疑的人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至於這錦衣衛,本來就是非常擅長汙蔑人,從他們手裡出現的冤案錯案那可是多不勝數!
更何況現在錦衣衛現在可完全能掌握在陸炳的手裡,而整個朝廷,唯獨陸炳不懼怕嚴家,若是這證詞被錦衣衛有意二位的話,在被他交給皇上,那麽這嚴家豈不是大難臨頭了?
即便是嚴世番,現在也失去往日平靜,來回在屋內走了幾步,道“讓人備轎,我要去見陸大人!”
這事情也只有找到了陸炳,才能將此事抹平,即便是嚴世番自己,估計也沒料到事情居然會鬧到這一步,自己派人去搶吳謹,這倒好,人沒搶回來,反而把自己人給弄進錦衣衛裡面。
關鍵是,莫名其妙還背上了一個造反的罪名!
匆匆忙忙的抵達了之後,嚴世番讓人遞上了拜帖,然後看到拜帖之後,這守門的侍衛卻並沒有打算送進去的意思,而是道“大人吩咐過,若有嚴大人來了,還請回,至於你們門下二位,明日會被安全的送回嚴府,另外還請嚴大人小心看管,自家的狗自家看管好,可別放出來亂咬人,這次打狗看看主人,下次可就沒這般好事了!”
說罷,把拜帖交還了回來。
車內的嚴世番聽在耳朵裡面,恨得有些咬牙切齒,沒想到這陸炳居然如此大的架子,即便自己親自登門求見,他居然見都不見,而放出那話,無非就是告訴自己,這次是小懲大誡,打狗還看看主人,若還有下次,定不輕饒,從某一方面而言,也就是告訴自己,別再打吳謹的主意!
“陸炳,算你狠!”
嚴世番咬牙道,喝道“回府!”
而就在陸炳府邸對面的茶樓之上,陸炳坐在那裡,慢悠悠的喝著茶,趙遠這站在旁邊,看著嚴世番有些氣呼呼的離開,趙遠立刻衝著陸炳一拱手,道“謝大人!”
陸炳微微一笑, 道“這有什麽好謝的,這吳小姐和你的婚事可是本官親自做媒,若是被傳出去,這嚴世番居然安排人把吳小姐給搶走了,豈不是告訴整個京城,我陸炳怕他們父子?笑話!”
趙遠笑道“大人英明!”
陸炳道“你也是,這才正正經經當了幾天錦衣衛,就學了一些栽贓嫁禍的法子?要嚴世番住手難道只有這種辦法?即便當著那麽一些人的面把他們揍上一頓,把此事鬧大了,到時候本官一句話,他嚴嵩難道還敢鬧下去?你倒好,直接把人給弄進了錦衣衛大牢裡面!”
趙遠笑道“還是大人想得周全,小的也只能想到先把他們弄進錦衣衛,好好教訓他們一番,至於其他人的,倒也沒多想!”
陸炳臉色一板,道“沒多想知道來找本官,你這小子,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1”
趙遠道“屬下不敢!”
陸炳道“我看你敢得很啊,罷了,趕快出發的吧,以免在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