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母親如此說,吳謹心裡一顫,道:“娘,你說得可以真的?”
她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一般,要知道這幾天自己一直都悶悶不樂就是自己父親不願意見趙遠。
吳夫人輕輕的拍拍吳謹的手,笑道:“娘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吳謹點點頭,道:“那好,明天我就去安排!”
吳夫人這才緩緩起身,道:“那好,你先歇著。”
她離開了房間之後,徑直出了門,此刻吳山正在外面等候多時,見自己夫人出來,立刻迎了了上去,急切的問道:“夫人,現在情況如何?”
吳夫人道:“女兒倒是安撫下來,不過我也答應了她一件事情!”
吳山道:“什麽事情,該不是她的婚姻大事?”
吳夫人道:“婚姻大事豈是說答應就答應的?而且我根本就沒見過哪個什麽楊公子,所以我讓她明天把楊公子帶來,至少得看看這人怎麽樣吧。”
吳山一驚,道:“什麽?你答應了?”
吳夫人點點頭,道:“不答應,難道你還真打算讓女兒如此憔悴下去,最後鬱鬱而終?”
吳山道:“老夫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老夫以為那個什麽楊公子就是一江湖草莽,這……”
吳夫人歎口氣,道:“老爺,你現在已經不是朝廷命官,我們也就是一普通老百姓,江湖草莽又如何,只要他能對謹兒好,那比什麽都行。”
作為吳山的夫人,實際上她非常清楚自己相公,雖說已經被貶官,可心裡的驕傲和架子並沒有因為貶官而放下來。
吳山身子一僵,神情不由的一黯,道:“那好吧,夫人都如此說了,老夫還有什麽可說的。”
實際上,吳山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只不過不願意承認而已!
得到自己母親的同意,吳謹哪裡還等得到第二天,於是連夜就派丫鬟去了找趙遠,通知趙遠前來,趙遠得到消息之後,想了想也就答應,都說臭媳婦要見公婆,吳謹的父母自己遲早要去見的,雖說第一次見面的效果並不理想。
不過想想也並不覺得也偶什麽奇怪的,她父親本來就是讀書人,讀書人最喜歡的東西無非就是名,有些人為了一個好名聲,即便死也不怕,所以即便吳山要嫁女兒,他還是要自己女兒嫁一個有好名聲之人。
之所以這次要見自己,估計吳謹也使了不少的力氣。
吳謹如此努力,那麽自己當然也不能拆她的台,明天自然要去。
於是第二天,趙遠準備了禮物,便直奔吳謹的住處,不過在抵達的時候,已經有一撥人堵在了門口。
而領頭之人,有人讓人出乎意料,居然是莫凡。
現在莫凡再次依舊穿得衣冠楚楚,還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也呆著幾個箱子,此刻正堵在門口。
不過現在吳家的大門可是大門緊閉。
趙遠緩緩走了上去,輕輕咳嗽一聲,道:“你們這些人大清早的堵在別人家門口,這是打算幹什麽啊”
莫凡聽到趙遠的聲音,轉過頭,身子不由的一顫,臉色也變得有幾分蒼白,可還是一拱手,道:“見過大人!”
他知道趙遠是錦衣衛,畢竟當初在吳謹的小酒館裡面見過的,如此一來倒是客氣。
趙遠揮揮手,道:“不用客氣了,說罷,這跑到這裡來所為何事”
莫凡道:“實不相瞞,在下是來向吳小姐提親的!”
提親?
趙遠一愣,旋即問道:“那不知道你所謂的提親是以商人之子的身份前來提親呢,還是奉了你家主子之命前來提親呢?”
商人之子的身份那可是假冒的,而他主子的身份你可是嚴嵩父子。
莫凡頓時有幾分尷尬,道:“是以哪種身份,想必這和大人沒關系吧,這錦衣衛怎麽還管到這份上來了?”
趙遠道:“怎麽管不著,也不妨告訴你,今天這事情鄙人那可是管定了,現在也就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自己帶著東西滾,第二,我幫你們滾!”
莫凡道:“大人,你這閑事是不是也管得太寬了吧,我好歹也是嚴大人的人,這宰相門人那可是三品官!”
趙遠冷哼一聲,道:“三品?據我所知,莫公子不過是嚴家的一個馬夫而已,還自稱三品,什麽時候我朝的三品大員居然變成了嚴大人家裡的馬夫了?莫公子,你這話說得有些過了吧。”
莫凡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他的確是嚴家的一個馬夫而已,而且這個身份已經陪伴了他很多年,一直都被人看不起,聞言道:“是,在下的確是嚴大人府中的馬夫,不過嚴大人已經答應了在下,只要在下能迎娶了吳小姐,那麽也就在下不在當馬夫。”
趙遠臉色一沉,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把吳小姐當成踏板,當成你擺脫你現在這個車夫身份的踏板了?原本鄙人以為,你只不過是奉命行事,至少本質上面並不壞,現在才發現,你這人也不過如此,為了自己,居然把吳小姐當成踏腳石,這吳大人和嚴大人關系不和整個京城都知道,他們此舉完全就是別有用心!好吧,我數十聲,若是你還不離開,那麽我只有送你們離開了!”
莫凡道:“你難道不就不怕得罪了嚴大人?”
趙遠道:“這個時候,我覺得我還會估計這些?一!”
“2……3……”
趙遠數得很快,片刻之後,便已經數到了十。
接著,手一揮,原本擺放在他面前的一口箱子門頓時被猛的一撞,瞬間呼呼的直接飛出了數丈之遠,啪的一下摔在地上,裡面所裝的那些東西瞬間就齊齊的滾了了出來,在地上摔了一地。
莫凡哪裡見過如此厲害,在他眼裡,趙遠就好像揮了揮手,這箱子就飛了出去,面對這種未知的力量,莫凡嚇得有些不輕,道:“你……你可記住了,你得罪可是嚴大人,絕對沒什麽好下場!”
趙遠道:“本人記得很清楚,另外也幫我給嚴大人帶句話,這吳小姐已經由陸大人做媒許配給了在下,所以最好收起你的非分之想,另外,可別把我惹急了,在下可是江湖中人,這些年死在在下手裡的那些倭寇也足足有上百人!”
莫凡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趙遠,道:“這……這怎麽可能,我怎麽不知道?”
趙遠嘲笑道:“說穿了,你不過是嚴家的一個馬夫,連爪牙都算不上,這種事情難道還需要向你稟告你可受得起?滾!別逼我動手!”
路邊此刻已經有不少的百姓百姓圍觀,莫凡發現自己的臉皮燙得就好像如燒熱的鍋底一樣,咬牙道:“你記住了,此事不可能就這樣完了!”
趙遠道:“隨時恭候,另外我也在強調一句,別把我逼急了。”
莫凡哪裡還敢多呆,急急忙忙帶著人有些灰溜溜的跑了,他怎麽也沒想想到趙遠居然在這裡,如此一來,他的計劃也就徹底的泡湯。
趕走莫凡之後,趙遠剛剛要敲門,這門一下子就被打開,吳謹這出現在門口,還沒來得及開口,吳謹頓時就撲了上來,一下子緊緊的抱住,道:“還好你來了,要是你不來的話,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趙遠安慰道:“被害怕,這莫凡說穿了也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而已,也是一可憐人,只不過這可憐之人定然有可恨之處。”
說話間,趙遠微微一瞟吳謹的背後,只見吳山和另外一個婦人都在,應該就是吳謹的母親了,便道:“好了,起來吧,伯父和伯母可都在看著呢。”
吳謹俏臉一紅,在朝外面一看,發現門外的大街上因為剛才的衝突此刻也有不少人在哪裡圍觀,此刻正看著自己兩人,連忙松開了手,隨手把門關上。
吳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趙遠,微微一笑,道:“楊公子,裡面請!”
至少就第一印象而言,吳夫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畢竟趙遠長得也不醜。
至於吳山,此刻還是一副臭臉,一副非常不待見的樣子。
趙遠也沒在意,點點頭進了屋,坐好之後,吳夫人道:“你和謹兒的事情我們也已經知曉,畢竟我們可只有她一個女兒,因此在替她挑選未來夫君時候自然也就謹慎一些,之前我夫君有什麽不當的話,還請楊公子別放在心上。”
吳山見此插嘴道道:“什麽叫不當的話,老夫沒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對勁。”
吳夫人扭頭瞪了他一眼,吳山非常不情願閉上了嘴。
趙遠見此道:“這點在下也能理解,這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可憐天下父母心,二老如此謹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吳夫人道:“還是楊公子明事理,嗯,你情況基本上謹兒都已經說了,所以大概也沒什麽可問,就是有一點,我吳家雖說已經夫君得罪了這當今的首輔,因此被貶官,此刻已經和普通的老百姓沒什麽區別,但即便如此,我們還是希望謹兒嫁過去之後能開開心心的,可畢竟你已經有了兩房夫人,我家謹兒嫁過去,可不能是妾。”
趙遠道:“伯母這點還請放心,在下的府中可沒有妾或者說偏房一說,都是我夫人,私下她們也都以姐妹自稱,之所以現在有人稱呼芷晴是大夫人,那是也是因為我另外一夫人稱呼她一聲姐姐而已,另外還是一事,在下覺得比起我和吳謹的終身大事更為重要。”
吳謹聽到此,心裡突然不由一涼。
吳夫人也好奇道:“什麽事情?”
趙遠道:“也就是二位的安全。”
吳夫人道:“我們的安全?”
趙遠點頭道:“是,之前在外面敲門的,想必他的身份你們也知道,此人原來假裝一個商人之子,和吳小姐見面,在下當時派人一查,才發現此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富商之子,而不過是嚴嵩父子手下的一個馬夫而已,受嚴嵩父子指使前來接近吳小姐,目的就是打算好好的羞辱吳小姐,現在此人再次出現,應該也是受到了嚴嵩父子的指使,而且吳老爺和嚴嵩夫人打交道多年,對於他們應該是非常了解,他們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而且是不折手段的那種,今日在下把莫凡趕走,可並不敢保證他明天不來,後天不來,在嚴嵩背後支持,他是有恃無恐,現在在下也擔心萬一他狗急跳牆,傷了你們二老怎麽辦,因此在下以為,不如二位先行隨我返回蘇州西山,在哪裡在下可以確保你們的安全,至於在下和吳小姐的婚事,二位也不用著急答應或者不答應,先去西山看看我鐵血門,多了解一下在下的為人,在考慮也不遲!”
吳謹這次松了一口氣,道:“是啊, 父親母親,女兒也覺得楊公子的話非常有道理,現在嚴嵩父子雖說害得父親被貶官,可他們絲毫沒放手,這京城之中他的勢力也非常龐大,女兒也非常擔心你們完全,不如先行離開京城。”
吳山在一旁冷哼,道:“以老夫之見,他嚴嵩未必有那個擔心!”
吳謹急道:“怎麽可能沒那個膽子,父親,現在朝廷上上下下幾乎都是以他馬首是瞻,換句話說,現在嚴嵩父子在皇宮裡面那可是權勢通天,誰敢招惹他們?即便父親已經被害得丟了官,可你看嚴嵩父子收手了嗎?”
吳夫人也道:“是啊,老爺,這個時候可不是強脾氣的時候,你不為自己著想,按也得為女兒著想不是?你難道就忍心她一天到晚都活在嚴嵩父子的陰影之下,他今天可以讓一個馬夫來提親,下一次說不定就是一個乾雜活的下人,到時候這事情鬧得整個京城人人皆知,你哪裡還有絲毫的顏面?”
吳山說穿了就是愛一個面子,對於自己相公吳夫人可是非常的理解,於是直接就從面子上面來說話,也就是告訴他,要不了多久,整個京城都知道前來給吳謹提親的人不是乾馬的馬夫,就是乾雜活奴仆,到時候,更加沒絲毫面子可言。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