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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業務員升職記》第183章:過不去
再就是剛才帶王健進門的小白臉邶飛雨,看他說話做事、待人接物,就知道這是個出生名門、受過良好教育的少爺,他是個電子工程師,負責隊裡的電子設備。

 讓了一圈煙,辟雅雪、任宏達和邶飛雨都不抽,只有老鬱接了過去,點上煙後,王健他們5人就開始瞎聊,不一會就熟絡了。聽說,今晚等最後一位隊員一報到,明天一早隊伍就要出發。本來還想打聽打聽,這支隊伍去南極究竟是幹什麽去的,可卻沒人說得上來。

 和幾個人瞎聊一會,王健有點困了,就讓邶飛雨帶王健去房間。進去一看是個標準間,邶飛雨說還有一人,到時候跟王健一起住。王健洗了澡,倒頭就睡。

 睡的正香呢,突然被一陣“通通通”的砸門聲給驚醒了,王健頓時大怒,心想這是哪個孫子這麽沒禮貌,有這麽敲門的嗎。翻起身來,一肚子不高興的去開門。

 打開門,沒想到出現在王健面前的居然是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

 那人見王健,似乎也驚呆了。

 “王健!!”

 “飛飆!”

 王健他們不約而同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來人正是王健上大學時的死黨——張飛飆。

 上學時,王健和飛飆既是同學,又是室友,班上二十來號人數王健倆關系最鐵,經常在一起瞎胡鬧,淘氣頑皮的事沒少一起乾,處分批評也沒少一起背。

 飛飆個頭不高,1米75左右,但一身的疙瘩肉,非常的敦實,看起來就像頭熊一樣壯實。由於他家是xin疆的,長相又很有些胡人的特點,頭髮有點黃還是自來卷,一臉大胡子,全身都是hei毛,就連眼珠好像都有些發藍,那時王健他們很多同學都以為他是少數MZ。

 不過據飛飆說,他們家祖宗八代絕對的都是han人,而且老家還在中原腹地,他父親是五十年代支援大西北時才到的xin疆。

 有個小子嘴很賤,非說既然他們家是han人,那麽就是特麽出了問題,所以串了種,氣的飛飆差點揍了那小子。

 飛飆人如其名,為人處事直來直去、從不拐彎,又急公好義、好抱打不平,是個非常好的人,只是性格脾氣有些暴躁,且認死理,對了脾氣怎麽都行,要是惹毛了他,那是天王老子也敢打。

 當時,王健他們那個班同學以南方人居多,基於生活習慣和脾性,飛飆和他們有點玩不到一起去,所以王健他們兩個西北老鄉就很親近。到了後來,王健他們兩個一個是鬼點子多,一個膽大什麽都敢乾,形成了一對黃金搭檔,調皮搗蛋的事幹了不老少,成了穿一條褲子的“老鐵”。

 記得班上曾經有個同學,不過不和王健他們一個宿舍,在隔壁寢室,這廝人很好,和王健他們關系也不錯,可是有個很大的毛病,就是嘴饞。那時王健他們白天既要上課、又要訓練,加上正值發育期,飯量很大,所以每個人都要在宿舍備點存貨,晚上加加餐,不然就會餓得睡不著覺。

 可這家夥每天晚上就寢之前,都要到幾個關系好的寢室四處搜刮吃食,一進門就像鬼子進了村,見什麽吃什麽,逮什麽喝什麽,不管是吃剩的半盒方便麵,還是喝過了的飲料,統統不嫌棄,拿起就往嘴裡塞。

 有鑒於此,王健和飛飆商量著,想要搞個惡作劇整整這小子。一天晚上,王健倆謊稱肚子疼,早早從教室溜了出來,跑回宿舍。

 先介紹一下,在大學裡面,不管吃飯、上課、訓練還是回宿舍,那是都要集體帶隊進行的,個人不能私自胡跑。王健他們晚自習上到10點,然後集合帶隊回宿舍,10點20時報告人數,10點30分準時吹哨熄燈。

 下晚自習之前,宿舍樓門是上鎖的,有人就算早回來了也進不去門。不過這倒難不倒王健和飛飆,兩人找根鐵絲就把門捅開了。王健他們摸hei進去,在宿舍裡找出一個康師傅冰紅茶的空瓶子,一人往裡尿了一泡尿,由於天熱火氣大,尿液呈暗紅色,非常的像冰紅茶。

 然後,把這瓶“冰紅茶”偷偷放到了那廝宿舍最顯眼的地方,心想這小子不是逮什麽吃什麽嗎,待會回來一看有瓶飲料,肯定會拿起就喝的。

 布置完畢,王健倆就回到自己寢室,躺在床上等著聽“好戲”。不料,王健他們想暗算的那廝晚上有點事,回來的晚,他們同寢的一個人卻先回來了,這家夥那天正好口渴的要命,見著窗台正好有瓶飲料,拿起“咕咚咕咚”就給喝了。

 尿灌在瓶子裡,打開後肯定有騷味,一般人即使喝,嘗一口也就發現了。可這哥們那天卻由於渴得要命,拿起瓶子直接仰頭就往嗓子裡面灌啊,等到發現味不對的時候,大半瓶子“冰紅茶”早已下了肚。

 王健和飛飆躲在自己床上,聽見隔壁罵聲大作,就知得了手,兩人差點沒活活笑死。當然,類似這樣的惡作劇王健他們倆當年沒少乾,禍害不少人,直到現在,老同學見面聊起往事,難免都要提幾句王健他們這兩混球當年乾的那些件混帳事。

 不料,卻在這裡能遇見他,真讓王健感到十分的意外。

 乍一見老朋友的面,眼睛突然都有點潮潮的,似乎一下子回到了當年那肆無忌憚的青春歲月裡。飛飆倒是沒王健這麽多愁善感,還是和當年一樣,拽起王健來就是一個熊抱,然後又狠狠地搗了王健一錘,罵道:“狗小子,這些年死哪裡去了,轉業了也不告訴我,還把電話也換了,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王健幾乎有點哽咽的回答:“特麽的,就是老子死了,也要在陰間等著你狗日的!”說罷,王健他們便又互相擂了對方好幾錘,用這樣的動作表達著男人間的千言萬語,接著王健倆便又一同大笑了起來。

 見王健和飛飆見面後一陣哭一陣笑,又拍又打的,客廳裡呆著的幾個人看得都有點傻眼了。王健倆趕緊進了屋,關上門,準備好好嘮嘮,幾年沒見了,想說的話簡直太多太多了。

 畢業後,飛飆被分配到南疆一個雪地師。由於這家夥性格太直嘴太臭,得罪了上級領導,多少年來一直得不到提拔,卡在正連這一級死活上不去。

 泥人也有土性子,何況飛飆這種火爆脾氣的人,眼見著一個個比自己年輕、比自己能力的差的人漸漸都得到了重用,自己卻窩窩囊囊的被“晾”在一邊,飛飆終於忍不住發火了,跑到上級辦公室,沒說幾句話就和人拍了桌子罵了娘。

 其結果也可想而知,年底被勒令複了員。他也和王健一樣,不想再受小官僚的醃臢氣,直接拿了複員費,然後應聘到一家大型滑雪場當了保安經理。這次也是經朋友介紹,應聘來到科考隊。

 事業不順利,婚姻生活也不如意,飛飆當年的部隊由於常年駐守在大雪山上,很難找對象,眼見兒子的歲數一天比一天大,飛飆他爸著急的不得了,就在老家給他說了媳婦。飛飆專門休假回家相親,和姑娘兩人都很滿意,婚事就定了下來,當年在部隊上完了魂,次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

 雖然兩口子分居兩地,一年到頭在一起過不了幾天,但一家人生活的還算美滿。可沒想到飛飆媳婦的初戀情人在外發了財回來,沒事就來找飛飆媳婦,結果沒用多久兩人舊情就複了燃。

 到最後,他媳婦把個兩歲多的孩子扔給老爺子,就隨那初戀情人跑到了南方,飛飆知道這事後氣得就想拿槍崩了那兩人,他爹知道他的躁脾氣,死活把他攔下,說孩子已經沒媽了,你還想讓他沒爹嗎。

 飛飆無奈, 看在兒子的面子上認了栽,最終和那女人離了婚。說到這裡,飛飆深深地歎了口氣,說:“我娘死得早,是我爹一個人把我拉扯大,現在又得替我帶兒子,王健,你知道我這次為什麽來嗎?咱就是賤命一條,無非想著乘這次機會多掙點錢,也讓老父親和我兒子能好好過幾天日子,就算犧牲了,保險費也有一百來萬,足夠他倆花的了。”

 飛飆的一番話說得王健也心酸不已,想想當年王健他們都是不知愁滋味的懵懂青年,就連大熱天喝到一瓶冰汽水都覺得生活很幸福,但是現在,一個個卻似被生活壓彎了脊梁,怎麽也找不回當年的那份張揚了。

 記得有位詩人寫過一首名叫《生活》的詩,全詩就一個字——網。是啊,生活就是一張網,有人可以在這張網上逍遙快活,可有人卻被這張網裹得透不過氣來,現在看來,王健和飛飆無疑是後者。

 王健也給飛飆講了講這好幾個月的經歷,不過沒有透漏為什麽來這裡的真正原因,只是講了講當年如何犯錯受處分被勒令複員的事情,再就是嘮了嘮這好幾個月在社會上混的經歷。地府業務員升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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