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墨打算伸手拿掉刺客口中布條的行為,張本義予以了嚴厲製止。
“住手!”
眼瞅著那手快的賤人都已經抽動了布條,老頭兒感覺自己額頭有冷汗滑落。
“塞回去!”
雖然不知這老家夥為何會如此抵觸將說話的權利交還給對方,但少年還是依言照辦了。
“看不出來啊......你還喜歡這調調兒?”
農家娃子的力道是毋庸置疑的,再加上先前周子俊在腹部、劉二虎在手臂造成的傷口都沒有得到及時的包扎治療。
經過這一路的顛簸過後,疼痛加失血的雙重打擊讓原本鐵塔般的漢子看起來頗有些弱受的楚楚可憐。
所以毫不意外的,林墨想歪了。
“要不先讓二虎把人給你送房間去,你爽完了咱們再說?放心,捆著呢,你想怎麽蠕動就怎麽蠕動......”
“閉嘴,孽障!”
畫面感極強的描述,差點讓張本義把胃中還沒完全消化的晚飯都給吐出來。
不經意間的一個偏頭,老頭兒與躺在地板上的大漢對上了眼光:那充斥著白屑的頭髮、那布滿了死皮的面龐......
結合林墨方才所說的齷齪畫面,張本義到底還是沒能忍住、乾嘔了兩聲。
“唔!”
手忙腳亂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壓了壓不斷泛酸的喉管,老頭兒覺得自己能夠壽終正寢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二虎。”不想再給自己找任何不痛快了,張本義決定盡早把事情處理掉:“你說在給他嘴裡塞布條的時候,他是昏迷的對吧?”
“是的,阿公。”額頭出血的地方已經簡單的處理過了,侍女念夏被哄出去時的那種一步三回頭,無論任何人看了都能發現其中有貓膩。
“因為害怕他醒過來,所以我馬上就把他捆上了。至於布條,”看了看已經去另一邊坐下的林墨,劉二虎不打算佔據不屬於自己的功勞。
“是墨哥塞上的,為了防止他亂喊亂叫、引起官兵注意。”
“也算是歪打正著吧。”
沒好氣的橫了已經翹起二郎腿的少年一眼,老頭兒是真的無法理解他那蠻橫到不講理的運氣。
“否則的話,你們拉回來的就只能是一具屍體。”
“啊......”有些跟不上張本義的思維,劉二虎只能選擇用這樣無意義的音節表示自己的不解。
“啊?”
“二虎,還記得我教過你怎麽拆人下巴嗎?”說話的同時緊盯著地上刺客的眼睛,老頭兒清楚的看到了對方眸中有種名為絕望的情緒閃過。
“去,把他下巴拆了。”
......
......
......
可能人與人之間,在冥冥之中確實存在著某種緣分。
雖然與藍田縣子林墨還沒有見過面,但命運已經用無數看不見的千絲萬縷將他們聯系了起來。
“鬼喊什麽!”
可能是被周子俊驚擾了好夢,獄卒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找抽啊?!”
“這位爺。”用憨厚的面孔擠出諂媚的笑臉,周子俊語氣相當的低三下四。
“小的招了,都招了。”
“這麽些年,什麽樣的貨色爺都自認見過了。”在距離牢門三步的地方停住了,獄卒聽起來饒有興致。
“不過受刑的時候不招,現在沒人炮製你反而要招了?賤骨頭啊?”
“是是是,小的天生就是副賤骨頭。”隔的遠了點而,周子俊需要對方靠的更近一些。
“這位爺您靠近些,小的跟您說。”
“你跟我說沒用。”在生死邊緣站立著,獄卒並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經落入了囚犯的計算當中。
似乎在猶豫是該直接叫人、還是上前先看看對方是否突然發了癔症,獄卒看起來有些不確定。
“爺告訴你。”心中有了決斷,獄卒打算還是先確定一下犯人的狀態為好。如果就這麽貿然去請了縣尊大人,這廝突然又變卦了,那倒霉的還是自己。
“少耍......呃。”
話未說完,獄卒的腦袋便已經被生生按壓進了牢門的縫隙之間。
周子俊爆發力極強、心腸極狠,緊緊箍著獄卒後腦杓的雙手直到確定對方灰白色的腦髓都已經在順著欄杆流淌後,這才松了力。
屍體就以一種這麽詭異的姿勢被固定住了,周子俊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會太多。
飛快在對方的胸腹及腰間摸索,周子俊找到了一長串鑰匙。一屁股坐下並挨個兒嘗試,他的運氣還不算差。
哢嗒。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開鎖聲,最後束縛在他身上的器具也被打開了。
而周子俊的動作雖然靜謐,但他屠戮獄卒的行徑還是落入了其他犯人的眼中。
“壯士,帶我們走!”
“英雄,救命!”
“好漢......”
一時間,各個角落全都想起了嘩啦啦的響動聲。哀求和威脅不一而足,人人臉上都閃動著亢奮與恐懼交織的光芒。
而根本不用他們開口,周子俊原本就是打算要放他們出來的。
畢竟身為刺客,借著混雜的人群隱匿行蹤、才是他真正擅長的事情。
而在周子俊原本的計劃之外,那素未謀面的藍田縣子也在無意中幫了他一把。
據說城西一座客棧出了岔子,縣衙抽調了不少的衙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