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人類自己創造功法?你是在和我講笑話嗎?由猴子進化而來的人類，若是能夠自己創造修煉功法、自己完善修煉功法，那麽其他動物和植物豈不是也可以?”凌恆不留余力的打擊著張正君，不要把人類想得有多麽了不起，

　　“誠然，這個世界曾經有著極高的靈氣含量，所有的生靈和非生靈都在本能的吸收著靈氣，幾千萬年、幾億年來已經成為了基因鏈中無法剔除的一部分，任何存在都有可能修煉成妖，但是你在有生之年看見過正常修煉成妖的妖族嗎?”

　　“大漢已經幾百年沒有妖族誕生了，教皇國也很久沒有純粹的精靈誕生，幾百年來，只有您一位成功修煉成妖。”張正君回答了凌恆的問題，但是他還有更多的不解，“可是人族之所以存在那麽多的超凡者誕生，都是由於前輩們不斷改良的功法能夠普及，而妖族……”

　　“難道你以為妖族就沒有功法了嗎?”

　　“但是妖族生性蒙昧，修煉功法並不是所有妖類都可以修煉的，它們只是缺乏自我意識的野獸。”張正君所說的便是妖族的傳承問題，哪怕是青丘狐生下的後代，都只是普通的狐狸，無法理解功法，無法修煉。只能靠著漫長歲月去緩慢吸收靈氣，但是靈氣濃度降低，還未吸收到足夠的靈氣，它們早已死去。

　　“人類最初也是野獸，和它們一樣，只是你們成了人，受到天地諸神的眷顧，傳授給你們知識，幫助你們發展文明。”凌恆看了一眼張正君身為人類的自大，驕傲的原罪從人類誕生文明起，就無法脫離了，

　　“倘若你們和它們不同，不能夠本能的吸收靈氣，你們都不能在殘酷的生存競爭下繁衍，早就滅絕了。”

　　“但那也只是曾經，現在的人族，早就和妖族不同了，人族歷代先賢對修煉功法的改進是有所記載的，各種古老的修煉功法我們都是有所保存，你無法否認這是我們人族自己發展出來的屬於人族的燦爛修煉文明！”張正君無法否認已經被證實的進化論，但是人族的修煉功法確確實實是人族自己開創的。

　　“看來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啊，現在的妖族數量和先秦時期能比嗎?現在的妖族實力與遠古時期能比嗎?你莫不是以為曾經無比強大的妖族，沒有自己的文明?”凌恆不是在和張正君爭辯什麽，又不是什麽辯論會，他在闡述事實，

　　“你們不是發生過很有趣的一件事情嗎?被母狼撫養的人類女孩，生活習性確實是和狼一樣了呢，因為什麽呢?因為他接受著狼的教導，那麽發展出文明的妖族為什麽不能教導自己的後代了呢?現在。”

　　“當然是因為靈氣衰……”

　　“別談什麽靈氣衰竭的鬼話，靈氣影響的是整個世界的生物和非生物，人族也一樣受到了靈氣衰竭的影響，但是你們生下來的後代也沒有變成現在的那些妖族的後代一樣的智障吧?”凌恆甚至沒有讓張正君把話說完，都是世界身上的一個‘細胞’，就人類特殊?世界老了的時候，還要特地把人類割下來好好保存?

　　“……”張正君說不出話，良久，“前輩，在下此行並不是來與您爭論這種事情的。”

　　“那你就直說唄，拐彎抹角的，成為這個世界的霸主族群的驕傲呢?”凌恆翻了個白眼，自己問東問西的，怪他咯?

　　“在下，人類想知道您的目的。”張正君已經確認了一件事情——面前的這位存在，不會隨便出手，他的安全基本上是有保證的。

　　“我的目的?我在嘗試擁有情感，擁有欲望，為此挑弄人類的情感，勾起人類的欲望。”凌恆不需要隱瞞，沒有必要隱瞞，哪怕他們知道了，也對他的作為無能為力，就像對付那個搞出了許多事情的方明水，他們不敢。

　　“可是那終究是別人的情感和欲望，又不屬於您，您就算這樣也沒有辦法啊！”張正君感覺自己正在和一位看戲的人說話，居然是為了這種理由，看電視劇找代入感?嘁，那麽多講述真愛的電視劇，也沒見著有多少人真的可以為了愛情不顧一切。這種辦法怎麽可能有效！

　　“我是死亡，凡是消逝的存在，都是屬於我的，情感和欲望也是，雖然是另一個我在吸收這些東西，但理論上，我也可以。我希望去培養一個人的情感和欲望，然後在他死亡時去收割這些東西。”都怪那個萬惡的天之聲，凌恆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玩解謎遊戲還是養成遊戲。

　　“依照您的說法，您應該早就擁有情感了，因為這個世界隨時隨地都有人死亡，他們的情感和欲望應該都匯聚在您的身上了。”張正君不想再和凌恆爭論凌恆的身份，無論凌恆的說法是真是假，他都是人類無法抵抗的存在，與其與他為敵，倒不如想辦法把他趕走。

　　“事實上，並沒有，所以我希望靠自己去培養一個人的欲望，來驗證我的猜想。”凌恆覺得說不定就和最開始的那道枷鎖一樣，那道當他第一次看見文明生物死亡才能解開的枷鎖，這個枷鎖，需要他親手去培養一個人的情感再去收割，才能夠解開。

　　“那麽隨時都可以不是嗎?人本身就具備貪婪，您的培養也只不過讓方明水那小子的貪婪長大了一些，人雖然不喜歡吃為成熟的水果，但是您這種存在，成熟與否，都沒有差異吧?”張正君說道，未成熟的水果，人一般不吃，但是食草動物可不會管那成熟不成熟。死亡的話，本就具有隨機性，一個人什麽時候死，除了凶手，誰知道呢?

　　“……”現在就收割?倒也不是不可以，凌恆手上的酒杯消失了，他開口道，“那麽，你們可以動手了，去殺了方明水吧，殺了這個你們早就想殺的人，我會等待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