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鐮刀,一把鏽跡斑斑的鐮刀在祭冰台的頂端,伴隨哈洛斯熟悉的感覺,不出意外的話,他此行的目的便是取得這把鐮刀了。
但似乎不會那麽容易,一個亡魂,與其他亡魂有著明顯不同的亡魂正驚異的看著他,“人類?”
“姑且算是吧。”哈洛斯聽出了這名亡魂說出的語言與冰族不同,但是又不在他已知的語言之中。
因為說話對象是那名亡魂,所以斯卡瑞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的。或許會當做某種古老神聖的祭語,因為在冰族眼中,完美冰族信奉的依舊是寒冰。
“休想蒙騙我!是誰派你來的?莫比亞還是埃爾瑞,告訴他們,我是絕對不會讓這些亡魂回到枷鎖之中,終有一天,冰族將困不住它們,”
與哈洛斯對話的亡魂,看起來就和普通人類一般,頭髮、皮膚這些都不是那些亡魂所具備的。還有那漆黑的瞳孔與一般的亡魂眼中的火焰可謂是天差地別。
“你就是他們信奉的寒冰?”哈洛斯問道,聽這個亡魂的口氣的確是與冰族有著某種深仇大恨,這種仇恨讓這個亡魂瘋狂到想要將冰族整個族群滅掉。
“是你們!我知道你在套我話,我不知道那些混蛋是如何讓你看見我的存在的,但是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人類亡魂繼續說道,但是他一直在那把鐮刀附近,哈洛斯想要拿到鐮刀的話,首先就要得到這個亡魂的同意,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的同意,
“我和我的同類的亡魂們被困在科瑞德好幾千年了,我們可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很快,你們所謂的英魂之牆就會崩潰,冰族的末日也會到來!”
“很可惜,你估計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個亡魂似乎是附著在這把鐮刀上的,如果是其他的被這把鐮刀囚禁的亡魂,在哈洛斯拿走鐮刀之後,可能還會存在著,但是這個亡魂失去了存在的憑證,應該會消失的。
那麽,就送他上路?想到這裡,哈洛斯死亡魔力湧動起來了,但是對面那個亡魂絲毫沒有戰鬥的打算,明明哈洛斯身上的魔力已經如此強烈的告知他自己要動手了。
那個亡魂卻像是驚呆了一樣,他的眼神已經不是一句簡單的不可思議能夠形容的了。即便是親眼目睹了世界上最為荒謬的事情,都不會驚訝到這種程度。
“神……”
“什麽?”哈洛斯見他對面的亡魂隻說了一個字便如同失了魂一樣,目光呆滯,不由得問道,現在奪取鐮刀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幕後之人既然特意安排給他這個世界,說不定就是在這裡留下了什麽信息。
而這些信息,這名亡魂作為那把鐮刀的看守者,多多少少會知道一些吧。居然在這名亡魂驚訝的時候才發覺到這一點,自己還有許多東西需要去學習呢。
“神……神的力量為什麽會出現在你的身上?不,難道教皇陛下口中的神真的存在?聖子殿下,姑且允許我這樣稱呼您吧,屬下乃是永恆教派第三騎士團團長南守。”南守向哈洛斯單膝跪地,旋即起身。
尊敬,來得太莫名其妙了,而且還口齒不清,如果南守不知道神的存在為什麽會將哈洛斯的死亡魔力當作神的力量?看上去就像是突然被篡改了記憶一般……看來是得不到關於幕後之人的消息了。
“你為什麽如此仇恨這些冰族?你們被他們稱為完美冰族,他們似乎對你們的世界非常憧憬。”如果說冰族作為完美冰族的後裔的話,不會被自家祖先如此厭惡、痛恨吧。
“完美冰族?確實我們比他們完美,這群喪屍,不過是一群沒有智慧的野獸,卻摧垮了我們的國度。”南守死盯著斯卡瑞,仿佛要將斯卡瑞碎屍萬段,
“如果不是這群野獸,父親不會死,姑母不會死,塔不會崩解,人類最後的樂土不會消匿,教皇陛下也不會獻祭己身!全都是因為這些東西!”
信息量有點大,哈洛斯差點吃不消,搞了半天,原來冰族自認的祖先是被他們滅族的另一個種族?這不能說是認賊作父,只能說一不小心將自己的爹乾掉了?怎麽有一種自己的既視感?
“這些冰族,以前是個什麽東西?”野獸嘛,為了方便套南守的話,就隻好遷就一下他,稱以前的冰族為東西。
“他們是一群屍體,活著的屍體,僅僅只有身體還活著。”南守低頭回想著,但是順著他的視線,還是能夠看見斯卡瑞的,
“教皇陛下說,他們是一群沒有抗過世界變動的人類,但是我不管那些,就算他們佔據著人類的身體重新擁有了智慧又怎麽樣?我們新一代的人類可沒有任何人會認同他們!
我們的父母、朋友、戀人,都死在它們手中,它們毀滅了我們的一切, 而我也將毀滅他們的一切!”
“這個世界是如何變成現在這樣的?”哈洛斯可不認為人類。能夠在這樣的世界生存,更何況這些人類留下來的東西,就不是這個冰霜世界所能夠生產出來的。
“這就是教皇陛下獻祭己身換來的對這些東西的懲罰!讓他們處於永恆的霜凍之中,負有生物的一切本能卻無法去滿足他們的本能,但是,這還不夠!”
南守越說越激動,可能這是他幾千年甚至上萬年來唯一一次遇到了能夠傾訴的對象吧,
“我在教皇陛下徹底隕落之前懇求他讓我隨著這把鐮刀一起存在下去,而後,我以靈魂的狀態培養著這些東西,幫助他們發展文明。我教會他們建築,教會他們使用工具,教會他們運用自己的天賦,我是冰族當之無愧的文明導師!”
這個人真的是瘋了,居然幫助消滅了他們人類的種族發展文明,哈洛斯幾乎找不到別的理由去解釋南守為什麽會這樣做。見他現在要做的事情,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這裡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