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深深地看了哈洛斯一眼，哈洛斯說的沒錯，他們的確不會心慈手軟到饒恕背叛者，“當他成神之後，他就不再是斯塔爾了啊，相反，他會成為我們信仰的一部分。”

一部分?哈洛斯不怎麽理解這個說法，凱撒他們信仰的是死亡，他口中的一部分是指斯塔爾死去了，還是指斯塔爾成為了死神?

不，凱撒他們是不會認可死神的存在的，不論是信仰而生的死神，還是由凡人蛻變而成的死神。都不會被他們承認，弑神是唯一的選擇……

“格洛維，他成神後是怎麽個情況?沒有自我意志的話，他受到什麽東西的支配嗎?”

哈洛斯想不出來，就只能通過詢問另一個凡人成神的家夥來思考塞克帝國想要做什麽。至於凱撒口中的那位大人似乎並沒有失去自我意志，不方便得到有效的消息。

“你想的沒錯，斯塔爾成神之後情況會與格洛維相同，保留特定情況發生時的自我意志，而平時，作為世界某種規則的化身存在。

是沒有智慧的世界規則的維護者，是世界秩序的協調者。斯塔爾也會成為那樣的存在，成為我們所信仰的死亡的一部分的化身。”

“他就甘心成為那種東西?成為世界的傀儡?”明明擁有著超越凡人的力量，為什麽要讓自己成為區區一個傀儡，他的自由意志呢?

哈洛斯還沒有見過為了達成某種目的而付出了自己的智慧的家夥，就是科瑞德之內的亡魂，那是他們的力量不足時無可奈何的選擇。

而斯塔爾，他在這個世界怎麽說也是上層人物吧，為什麽還要做出這種事情?哈洛斯並沒有在斯塔爾的身上看見有什麽怪獸在壓迫著他。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麽東西在驅使著斯塔爾的話，恐怕就是了。哈洛斯用靈魂權柄看見的纏繞在斯塔爾身上的一頭張著血盆大口，垂涎欲滴的狼。

雖然還有著其他的事物，但是那頭狼是最“強烈”的。起初，哈洛斯還不懂用靈魂權柄看見的東西是怎麽個意思，但現在，哈洛斯對如何使用他剛獲得的靈魂權柄有了一些眉目。

“為什麽不甘心?斯塔爾困在聖階已經三百年了，有些比他年幼的天才，都已經成為了半神，而他卻只能在聖階等死。老死，不遠了，戰死……會很快。”

凱撒雖然在和哈洛斯辯論著斯塔爾是否甘心成為沒有自我意志的神靈，但並沒有將他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他是不想死的那種人，死皮賴臉的也要活下去，成為死亡的一部分之後，他的身體被神化，而靈魂被固化，也算是一種永恆。”

狼代表的嗎?斯塔爾的身上“狼”的力量最強，所以被所支配。哈洛斯開啟靈魂權柄看了看周圍的人，凱撒身上也有一頭狼，但是只不過是一隻幼狼，似乎是被一條鎖鏈給約束著。只要鎖鏈的力量衰退，凱撒的野心也會迸發。只是哈洛斯還不知道鎖鏈代表著什麽。

律法?有這個可能，塞克帝國看上去是一個依法治國的國度，即便身為擁有王位繼承權的貴族，也會受到法律的約束。某個人的強大武力?懷揣著野心的人在面對無法違逆的偉力時，將野心隱藏下去也是常有的事。

也不排除其他的原因，就算是“野心”，也不是毫無來由就可以產生的，也許是促使凱撒產生野心的那股力量還不夠強大，所以，那還是一條幼狼。

艾比亞的“狼”，已經成年了，但是卻並不像斯塔爾的狼一樣，垂涎欲滴……可能是自己的野心已經達成或者達成了一部分吧，野心之後還會有野心，人是不知足的。這是修女婆婆的教誨，哈洛斯也深有體會。

艾斯特的“狼”，已經沒有了狼的感覺，十分溫馴。可是艾斯特的“狼”的眼神裡，還藏著肆虐。能夠將纏繞在自己靈魂之上的最強大的力量“狼”自我約束成這個樣子，艾斯特倒是不凡。

至於切斯特，就著實有些恐怖了。哈洛斯在切斯特的身上，只看見了狼，眯眼假寐的狼，其他的東西，都被這頭狼吞噬了嗎?也就是說，切斯特整個人都是的化身，可他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

可能是和他的身世有關吧?魔弓手和他那雙眼睛都不是正常的人類所有的，魔弓手是精靈族的特殊超凡職業，鷹眼也是精靈族的天賦，切斯特的父母必然有一個是精靈族。

而精靈族，在摩迪克給他的骨質書上，有著一段記載。“教國將災難推卸到精靈族身上，在仇恨與憤怒的驅使下，在人類境內的精靈族受到了殘酷的懲罰，而我們， 也得到了許多精靈族的骸骨進行召喚和實驗。”

哈洛斯不在意切斯特背負著什麽，也懶得去探究他的過去，此刻哈洛斯對切斯特唯一在意的便是切斯特的“狼”，為什麽像是一條蛇?

至於那三個士兵，他們的狼，是被釘在牆上的目光呆滯的幼狼，被一把鐮刀刺穿頭顱釘在牆上。可能就是塞克帝國對這些聖階的約束吧，可即便是這樣，“狼”還是沒有消失，有機會的話，還是可以死灰複燃的。

“好吧，沒想到居然會有這種愚昧貪婪的家夥，我們什麽時候行動?”哈洛斯沒有繼續詢問的意圖了，該問的都問得差不多了，繼續問下去，凱撒說不定也不會回答了。有機會的話，就自己去探索一下吧，不過，幕後之人可能不會給他那麽多的時間。

“現在就開始，那位死神十幾年前就已經復活了，當時他就想來塞克帝國找麻煩，卻被光明神警告了，一直縮在這裡。”凱撒也不意外哈洛斯停止了追問，把之前就想好的計劃說了出來，

“……裡面有許多雕像，手中拿著被蛇纏繞著的鐮刀的便是死神的雕像，也是他暫時的居所，毀掉雕像，他就會出現了。這個死神可不是一般的可惡，分明是從我們信仰之中誕生的冒牌貨，居然還隨意的篡改我們的圖騰！這一次，定要將他徹底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