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夜裡2點，餐廳要找人，把一天的食物垃圾，倒入泔水桶，運到後廚外面的垃圾巷弄，等待收泔水的老頭來。

　　老板提出漲50美分的工資。

　　可是，店裡哪怕是最卑賤的非洲移民，都不願乾這個活。

　　“只有撒哈拉荒漠附近的屎殼郎，才願意每天在屎桶裡鑽來鑽去。你以為我們是屎殼郎嗎?”

　　“是不是要我的拳頭插爆你的菊花，你才知到我們不是好欺負了?恩?”

　　“南北戰爭已經結束了。我們已經解放了！”

　　“我們也有槍，無論手裡的還是下面的，都威力驚人，你要試試?”

　　幾個黑人雇員聯合在一起叫囂，餐廳老板也是束手無策

　　………………

　　16歲的吉米接下這個活兒。

　　泔水的味道太醜了，份量又極重，都是100加侖一大桶的大塑料桶裝，運送起來，百分百會濺到身上一些。

　　只要搬運一次，那濃鬱的泔水就會吸附在你的皮膚上一樣，無論這麽洗澡都洗不乾淨。

　　乾這行，女朋友問題，只能靠自己勤勞的雙手。

　　每次搬運的時候，吉米都會想，如果摳門到死的肥豬老板，都願意每個月花50美分，雇人熬夜到2點，將後廚泔水運出給收泔水的人。

　　那麽，收全城餐廳泔水的人，每個月能賺的應該更多少啊……

　　………………

　　有一次乾活，整個人因為沒有收住力，直接栽倒在泔水桶裡，差點淹死。

　　幸好，收泔水的老頭救了他。

　　一來二去，他和收泔水的一個白人老頭混熟了。

　　吉米很乾脆地辭職，當了那個老頭的學徒。

　　如今的年輕人們，寧可去餐廳端盤子，到工廠當流水工人，也沒有人願意來乾收泔水這一行。

　　這是一個沒落的消亡行業。

　　餐廳老板笑稱:“那個印第安小子，吃泔水吃上癮了。”

　　“是啊，估計是上次在泔水桶裡呆久了，腦子裡都是泔水了。”

　　“好好餐廳不敢，去運又髒又臭，無利可圖的泔水，真是搞笑。”

　　………………

　　萬聖節之後的周六，餐廳用餐高峰之後。

　　連續周日、周一、周二，三天沒有人收泔水。

　　聽說是收泔水運到農場途中，出車禍，收泔水老頭腿斷了，在家療養。

　　餐廳老板只能將一桶桶泔水堆放在後巷裡，陣陣惡臭彌漫在整個街道。餐廳連續一周時間，客人都寥寥無幾。

　　餐廳老板不得不主動找到吉米，提價到50美金小費，請吉米上門收泔水。

　　………………

　　“壟斷就是暴利。”

　　這是吉米在紐約收泔水兩年，學到的人生信條。

　　在收泔水的日子，他身上永遠有一股廁所般的惡臭味。

　　為此，吉米被房東趕到走，只能搬到教堂邊上的地下室居住。

　　後來，警察收到舉報，說是在教堂邊上的地下室，有很重的屍臭味，警察還來突擊檢查過一次。

　　幸好，當時吉米通過“投資移民”途徑，拿到美國綠卡。

　　每天收完泔水，吉米蹲在馬路邊吃盒飯的時候。

　　乞丐和癮君子們都會踉踉蹌蹌，食物中毒一樣，疏散到別的街道躲開他。

　　這樣的生活，持續兩年。

　　直到紐約下水道系統完工，吉米才徹底失業。

　　這兩年，依靠著壟斷優勢，吉米不斷提價，

每天收入最後高達12美元。　　離開時候，當初帶他入行的那位收泔水白人老頭，留下500美金的養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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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哨鴉和吉米第一次正式接觸，那是哨鴉是部落新任酋長。

　　當年，各個部落經過輾轉千裡的移民，在坐牛、紅雲、瘋馬三位史詩級大酋長的聯合號召下，雲集至五大湖流域的印第安自治領。

　　印第安自治領的土地太少，無法發展大規模機械農業。坐牛酋長號召各個部落，集中力量，修建一批工廠，解決就業，賺取美元。

　　哨鴉部落抓住美國東部流感機會，建造衛生材料廠，就是製造口罩、橡膠手套等衛生用品的原材料。

　　但是，大流感季節結束了，這家衛生材料廠就遭遇大低谷，幾乎破產。

　　兩個月時間，哨鴉跑了美國11家醫療產品廠，沒有一個成功。大多都是業務員跟哨鴉嘮天，老板都不出現的。

　　其中一個口罩廠，好不容易見到老板了，哨鴉一杯水都沒喝掉，老板就說有個區議員要見面，晚上留下吃飯一起聊。

　　那時候，哨鴉太單純，以為他覺得和部落廠子有合作可能。

　　但是，沒想到只是寒暄，等到晚上11點，特別尷尬，老板人都沒出現。

　　哨鴉認為，是自己話術有問題，又或者是對產品不夠了解，對市場的前景預判能力不夠，就找在紐約已經創出名聲的吉米，找一些經營管理學的書本學習。

　　吉米聽了，拎著一瓶白蘭地就回到:“學習?學個屁。 我親愛的酋長，你就是讀書讀傻了。”

　　吉米讓哨鴉把那11個廠的聯系方式給他。

　　然後，吉米讓助理打電話，都是同一段:

　　“我們是五大湖，印第安自治領，哨鴉部落的衛生材料廠，現在擴大規模，尋求發展，了解了一下你們廠子，感覺有合作可能，特別邀請你們來我們廠看看，我們負責一切接待，不用您操心。”

　　………………

　　11家廠子來了7家。

　　吉米直接在紐約一家最大的酒店碰頭，一頓飯喝掉二十箱白蘭地。

　　當時，美國禁酒令，黑市酒家極貴，一瓶白蘭地，抵得上普通工人兩周工資。

　　吉米就往主位上一坐，屁股都沒抬一次，來一個客人，他就坐著給大家互相介紹一下。

　　酒足飯飽，他們就去土耳其澡堂，桑拿，找了幾個烏克蘭女人，一共消費800美金。

　　接著，就去日本人的藝妓餐廳喝酒。因為大家都發泄過了，就沒要日本娘們，就是喝啤酒，又是200美金，晚上住宿250美金。

　　第二天早上一起吃了早飯，在離開紐約，前往五大湖的哨鴉部落。

　　一路上，眾人在馬車裡面打牌，吉米輸了幾十美金，眾人又喝了十二瓶威士忌。

　　趕了一天路程，在印第安部落休息一晚。

　　第三天，工廠參觀，當場就敲定了五筆單子。

　　有兩家是副總來的，有些細節還需要協商。

　　生意談的非常容易，乾脆果斷，沒有任何技術含量，什麽產品啊，質量啊，市場啊，一個字都沒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