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當趙桓從昏迷中緩緩醒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身邊已經聚集了無數的人。
似乎是頭腦還有些悶的緣故,此時的她在見到這些人的時候,第一句話卻是在詢問。
稍稍的頓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了什麽?
“現在什麽時候了,我昏了多久了?”
他的臉色猛的一變,仿佛是想到了。現在的自己還處在千鈞一發的危機時刻,絲毫不應該怠慢。生怕因為剛剛的昏迷造成了什麽不可挽回的損失。
不過好在嶽飛站出來的回答卻讓他一直懸在空中的心稍稍的安定了下來。
“殿下放心,您昏迷的時間並不長,也就是一刻鍾的時間。”
聽到了這個回答趙桓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可臉色卻又隨即更加難看了。
“城裡面有。。。有消息傳出來嗎?”
趙桓欲言又止的看向了不遠處,臉上寫滿了愧疚,而這一番神色卻並沒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可首先說話的確還是嶽飛。
面對趙桓一醒過來就首先詢問自己妻子的安危,嶽飛等人反倒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就因為那一箭,他甚至都昏過去了這麽長時間。
但現在卻又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
“沒有消息,現在宮門緊閉的情況下,裡面的內應傳出什麽話來。”
嶽飛默默地搖了搖頭,說出的話對於趙桓來說卻如同一個噩耗一般。
軍人的自律性讓他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謊言來。
可是原本還躺在案榻之上的趙桓卻換了一副表情。
本來還算是苦澀的眼神猛地變得冰冷了起來,一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二話不說就翻起身來。
“嶽翻,帶著你抓來的人跟我走。”
他之所以會做出這般神色的一大原因,就是在剛剛案榻之上的時候,看到了本應該被他派遣出去執行任務的嶽翻。
心裡也不用過多的思量,立馬就明白眼前的事情已經成功了。
不經意之中所表露出來的殺氣卻讓嶽飛的心裡有些害怕,對於嶽翻那個所謂的任務,他也是大致有些了解的。
自家弟弟嶽翻那複雜的神情。
此時看到趙桓的神色,他馬上心裡就苦澀了起來。
心裡不斷地湧動出勸解的想法。
只可惜卻始終沒有成形,因為嶽飛也明白不管怎麽樣,現在的他說什麽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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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有些寒冷的風從四面八方刮了過來。
趙楷呆呆的坐在城樓之上,思索著解決的辦法。
此時的他心亂如麻,也終於明白了自己一直將自家大哥給看錯了。那個在他印象中原本應該是極重感情的趙桓其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冷血之人。
只可惜事已至此,再說什麽也不管用。
當理智戰勝了恐懼,重新回歸了大腦之後,對於自己剛剛那愚蠢的選擇,趙楷簡直是羞愧的想要拿腦袋撞牆。
他高估了太子和太子妃之間的感情,也低估了對方的決心。
不過想來也正常,這位鄆王殿下這麽久以來所做的事情大多都是處在被動之中,包括爭奪皇位也是由於自家母妃和宰相王黼的挑撥。
因此,即使是到了現在,趙楷都沒有下定一個真正的決心。
也全然沒有體會到史書中關於篡位那寥寥數行字裡所蘊含的血淚。
可是要說趙楷現在最擔心的卻還不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既然自己的先手失敗了,那就必須要承擔趙桓報復的怒火。
因此這才會坐在這裡不住的發呆,苦思冥想解決的辦法。
然而時間卻不等人,趙桓顯然也並不打算給趙楷這個機會。
就在趙楷瘋狂的思索的時候,不遠處的一生滿是仇恨的聲音卻突兀地傳了過來。
“趙楷,出來和你的家人見見面吧。”
趙桓熟悉的聲音從遠處之下傳了過來,和之前不同,這次的太子並沒有選擇靠近宮城的城樓,而是站在不遠處高聲呼喊著。
可就是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如同石破天驚一樣,猛的在趙楷的耳邊炸開了。
不然還在苦思冥想解決辦法的他,立即變了臉色。
慌忙忙地站起身來,才看見在不遠處的趙桓那裡卻有五六個極其熟悉的身影。
只是微微地掃了一眼,面色大變的鄆王更是變得近乎瘋狂了起來。
因為那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趙楷自己的家眷。
此時此刻,聽著趙桓滿是仇恨意味的話語,和隱約可以看到的幾個拿著大刀殺氣騰騰的紅衣大漢。
鄆王立刻就明白了自家大哥要做什麽。
“趙楷,既然你先做出的以女子為人知的卑劣事情,就不要怪我不守規矩了。”
趙桓越是說話就越覺得憤怒,最後,哪怕是喊出來的,都讓人聽出了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不過他的話卻並沒有就此停下。
“我出於兄弟的情誼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考慮,結果你竟然以我的妻子為人質來要挾,那麽就不要怪我了。”
剛剛的一席話,完全不足以表達趙桓此時的憤怒,因此這時二話不說就接著咒罵了起來。
並完了一些話之後,壓根兒沒有給趙楷任何反駁的機會。
便緊接著突然抬起了手中的一面令旗。
“來人呐,把鄆王妃拖出去斬了。”
並沒有理會旁邊那個面容清秀的女子的哀嚎,趙桓便將手中的第一面令旗弟給了一個紅衣大漢。
嘴裡說的話,聲音雖然不大,卻如同一道驚雷一樣,一下子在趙楷的腦中炸開了。
對於這般情況,鄆王其實是有點心理準備的。
可是當真正遇到的時候,卻還是不由的慌了手腳。
“別, 我投降!”
面對以自己家人為人質進行要挾的趙桓,鄆王簡直是為剛才自己的那個餿主意恨不得一刀砍死自己。
這得是多麽愚蠢的人才會想出那種以女子為人質進行要挾的事情。這下好了。面對果覺得趙桓。鄆王到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此時的他才真正的體會到了害怕的感覺,連忙求饒了起來,甚至二話不說就喊出了要投降的話語。
只可惜這一切的行為卻都已經晚了。
趙桓那邊沒有絲毫停手的意願,尤其是那些穿著紅衣的劊子手更不可能因為趙楷的一席話就停下來。
這些人本來就是軍中的執法者,平時就沒少殺犯事的士卒。
此時殺起人來更是迅速的可怕。
趙楷那邊的話還沒有說完,這邊就只見到一抹殷虹的鮮血和滾落在地上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