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一聲物體落地的輕響,聲音雖不大,卻仍把孫山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
他猛地坐起身,四周黑漆漆的,只能隱約看見一道黑影,從床前朝他撲了過來。
剛想張嘴大叫,他就被一塊破布堵住了口。
只見那黑影的手指在他身上,又飛快地連點幾下,他便覺得四肢瞬間失去了掌控,盡數動彈不得。
那黑影一把將他背起,輕輕一跳,便越窗而出。
孫山心中大急,卻又無計可施,只能任由黑影背著他,飛奔而去。
奔馳跳躍之間,無論遇到山石、院牆,黑影皆是一躍而過,猶如步履平地,孫山隻覺得耳邊風聲呼呼作響。
那黑影中途也不停歇,一口氣奔到山下一塊僻靜的海灘,方才停步。
孫山被丟到一塊巨石之上,動也動不得,叫也叫不出,只能乾瞪著眼,恐懼地望著對面的黑衣人。
這人一襲黑色道袍,腰懸一柄三尺寶劍,這西山島就一座道觀,他明顯是衝虛道觀之人。
孫山生怕對方下一刻,就會拔出劍來,給自己來個一劍穿心。
畢竟白日裡他那一記震天雷,確實把一群道士給得罪慘了,不但毀了他們的三清正殿,還炸傷了他們十幾個同門。
雖說他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師祖,但肯定還會有些人暗中不服氣,明裡不敢對他怎樣,卻背地裡來找他尋仇。
幸運的是,對面的黑衣人並沒有要拔劍的意思,反而伸手拔下了自己道髻上的發簪,一頭烏黑披肩長發順勢散落下來。
這人竟是個女子。
雖然她臉上的面罩並未褪去,但露出的面容輪廓依然出賣了她。杏眼柳眉,下頜尖尖,喉結處也是光滑無比。
孫山在看清這人是個女道姑之後,也被驚得一愣。
她為何要將自己綁到此地?孫山心中萬分不解。
就在孫山亂想之際,這黑衣道姑突然俯下身子,玉手連翻數下,繼而猛地一扯。
孫山隻覺得眼前一片陰影閃過,可下一刻就被湖風吹得猛一哆嗦,一股寒意瞬間襲遍全身,雖然眼睛看不見,可他知道自家身上的衣物,已經被脫盡了。
黑衣道姑將孫山的衣物,往一旁隨意一拋,玉指再次輕點,卻又朝著她自家身上的衣物去了。
不過轉眼間,道袍、褻衣盡數落地,孫山只能無助的看著,任由這道姑緩緩蹲下身子,跨坐在他腰間,他卻不能做出絲毫反抗,猶如一隻待宰的赤裸羔羊。
可是旋即,這道姑的眼中,突然浮起一絲驚疑之色。
只見她轉身蹲下,低頭俯在孫山腰間,雙手一陣撥弄。片刻之後,她又起身站起,那雙眼睛之中寫滿是懊惱之色。
“倒霉!竟是個閹人!”
這道姑低聲嘀咕了一句,順勢還向孫山投來一個鄙夷的眼神。
這話卻是讓孫山聽了又羞又怒,若非身體不能動彈,他絕對會跳起來,將這道姑撲倒在地痛扁一頓。
這種醜事本來就是他的忌諱,平日裡掩飾得極好,除了范繡娘再也沒有第二個外人知曉,可是今夜,卻被這不知哪裡躥出來的賊給揭破了。
原本孫山就惱怒這黑衣道姑把他掠來奸淫,現在脆弱的男人自尊又遭受了一記暴擊,心中騰起的怨氣之重可想而知。
先不管孫山躺在那裡如何,卻說這道姑赤著身子,站在沙灘上,臉上表情連番數變,好似陷入了某種糾結之中。
最後她一咬銀牙,眼神中猛地閃過一絲決絕,轉身在她衣衫中一陣翻找,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漆黑木盒來。
盒子打開,裡面顯出來的是一顆小拇指大的玉色藥丸,看上去圓滾滾的,晶瑩剔透。
這道姑將玉色藥丸用雙指夾起,滿臉心疼地看了一眼之後,俯身朝孫山下巴一捏,這藥丸便被拋進了孫山口中。
卜一甩入口中,藥丸便余勢不減, 朝著孫山咽喉滑去。
這藥丸不知是什麽材料練成,一接觸唾液,就釋放出數十道氣流,弄得孫山的口腔刺痛無比。藥丸所過之處,猶如數十道鋒利的尖錐在瘋狂地穿刺不停。
孫山被駭得魂飛天外,喉嚨拚命用力想將藥丸攔截住,卻被道姑的手指在他喉間輕輕一點,藥丸便落進了腹中,再也感受不到了。
不過數息的時間,孫山便覺得一股滾燙如火的劇烈熱氣,從腹中丹田處猛地爆發出來,向四周疾速地席卷而去。
劇痛瞬間便席卷了他全身,尤其是腹下三寸之處更是炙熱得難受,清醒的意識也漸漸被烈火吞噬……
那道姑再次朝孫山腰間蹲下,旋即一絲痛楚從她眉間閃過,眼神猶豫著陷入了掙扎,可轉瞬間又變得決絕,銀牙一咬,一使力猛然朝下坐去……
…
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在那沙灘青石之上,一襲長發披肩的道姑披衣而起,揮手間便解開了孫山身上的禁錮。
孫山仰面躺在青石上,四肢張開地直挺著,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他轉過頭,望著正在整理道袍的黑衣道姑,恨聲問道:“你這賊,為何壞我清白?”
黑衣道姑自顧自得低頭整理著道袍,頭也不回的說著:“觀中傳聞說你乃是天生雷神轉世,只要能采你陽元煉化,於我修煉神霄雷法一途,大有助益……采你一次,可省卻一月修煉之苦;日日采摘,十載之內升仙有望。”
這女子的聲音沙啞,明顯是刻意變了聲,讓人聽上去猶如一位老嫗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