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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言蜀道難》三十五 學校
  “這個胡嶽,還真的有點機智。治廷,你也是有心了。”蜀王穿著李治廷送來的羽絨服笑著說道。

  “這羽絨服、羊毛衫雖然氣味聞起來有些讓人不舒服,但是這保暖的效果可真是一等一的。”得了誇獎,李治廷十分高興,於是又賣了個關子說道:“這兩件衣服雖好,父王可知道,它們在那胡嶽的錦官城之中,作價幾何?”

  “這衣物的材料並不名貴,不過只是些布料獸毛罷了,想來也不會太貴吧。”蜀王倒是有些好奇。加之此事又與胡嶽有關,他便催促小兒子快快揭曉最終答案。

  “稟告父王,這兩件衣服一進入市場,便吸引了許多富豪的搶購,如今的價位可比那號稱寸錦寸金的絲帛還貴了一大半呢?”

  蜀王也算是一位明君,雖說久居深宮,平日裡也常常關心民間物價,他自然知道絲綢是個什麽價格。此時蜀王卻頗有些吃驚道:“什麽?這些東西拚起來能賣這麽貴?”

  “那胡嶽送給我的衣服已經算是最好的了,那些家禽牲畜的味道都快被他們熏得乾乾淨淨。他在市場上售賣的衣服,那味道就跟在放羊一樣。可那又如何,賣的再貴,只要能保暖,這城裡的富貴人家還不是趨之若鶩。”

  就在父子二人於宮中將胡嶽定義為黑心商人之時,胡嶽在家中卻是愁眉緊皺。面對著龔遠呈上來的年度財務報表,他沉著臉問道:“怎麽今年的花銷竟有百萬之巨?”

  龔遠真是委屈極了,你家修房子,養兵,開工場,哪一項不得投入巨資?更不要說給那些前來投奔的工匠們的賞錢了。這一百多萬貫的花銷,已經是在扣除了各種利潤以後的總盈虧了。

  “公子,您也不想想您這半年來都做了什麽大事,雖說這家底少了一小半,但這錢不花出去也不能算錢嘛。”

  胡嶽想不到龔遠還有這種超前的消費意識,這年頭的貴族世家都喜歡賺了錢埋在地底下,隻守著家中的田地剝削那些勞作的農民。他雖說還是挺心疼這一百萬,但也沒認為哪裡虧了。

  他臉色稍緩,對龔遠說道:“此話雖有道理,但也不能年年如此。更何況明年你可是要卸任這戶曹的差事了,可找到了接替的人選沒有?”

  龔遠頓時面露尷尬,他這半年來要麽忙於核對帳目,要麽就是自己專研算學,哪有時間去培養徒弟們?雖說他可以繼續再乾一年,但學校的事情也是刻不容緩。正當他左右為難之際,卻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

  “公子,若只是記帳核對的工作,奴婢或許可以為您分憂。”

  鶯兒在身後早已經躍躍欲試,這半年來,她一直在看龔遠送到胡嶽書房裡的基本算學教本,加之平日裡常常找胡嶽排疑解惑,如今她的算數水平,其實已經和龔遠不相上下了。

  可若是要掌管戶曹,隻懂得算數也是遠遠不夠的,還需得分配,審核,預算,這些卻都是鶯兒有所欠缺的。基於這些原因,胡嶽還是傾向於讓龔遠再來一年。

  鶯兒有些失望,但也沒有提出異議。龔遠卻有些迫不及待了,他連連說道:“此事容易解決,只需鶯兒姑娘坐在戶曹的這個位置上,老朽在旁邊教上一兩個月,憑鶯兒姑娘的聰慧,豈能再有不會的?”

  其實能做這戶曹的主事的人有很多,無論是胡氏的帳房,還是龔遠的徒弟,隨便一抓都是一大把。可這戶曹的錢糧資源卻是胡嶽在雅州的兩大根本,要找到絕對信任的人來管理是難上加難。

  龔遠見胡嶽頗有意動,趁熱打鐵道:“這帳房之事自然需要找到信得過的人來接手,鶯兒姑娘本就是少爺的房內人,如今又學得了計算之術,必定是現在最佳的人選了。”

  那一句“房內人”,聽得鶯兒心花怒放,臉上紅撲撲地想要否認卻又有些舍不得。叫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胡嶽最終還是同意了她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龔先生再教授鶯兒兩個月吧。”

  結果這兩個月成為了龔遠有生以來最累的兩個月。

  基於胡嶽的小小報復,基於龔遠自己心中的小小愧疚,更基於鶯兒事無巨細的追問,他每天既要與胡嶽商量學校事宜,又要聯系各曹主事,尋找各科的教員,更重要的是,還得帶著鶯兒到處巡視,讓她深刻了解日後繁重的工作。才一個月不到,他的頭髮都白了不少。

  胡嶽看在眼裡,卻也不能為他分擔,連他自己都頗有些忙不過來。

  因為學校的事情,引起了許多人的反對。

  在他的構想中,他建立的學校應該是兼容並包的,不僅要教授經史子集,更要為日後培養出精通算學、工學等實用學科的人才。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包括司馬相如、公輸賀、張棋在內的大多數人,都對他提出了反對意見。

  司馬相如認為,從學校中走出來的隻應該是純粹的文人。若是堂堂學校還要教人做工匠,那是對‘學校’一詞的侮辱。

  而公輸賀和張棋雖然很欣喜於工匠們可以在學校中授課,但同時他們也十分擔心若是集中教學,那些家傳、秘傳的本事會被泄露出去。

  胡嶽生氣極了,歷史上多少優秀的傳承就是被這種狹隘的思想埋沒。世人看不起真正有本事,有手藝的工匠,連工匠自己都在自輕自賤。良家子不願學習手藝,這些技術只能夠通過血緣關系代代相傳,多少文化瑰寶就是這樣因為一句“家族秘傳”或是“傳男不傳女”而丟失。

  “住口!”

  這麽久以來,胡嶽第一次怒吼把底下還在爭論不休的幾個人嚇了一跳。

  “司馬長卿,你雖說是文人,其實也不過是比工匠們多讀了幾本書罷了。若是沒有農夫力田,國家何來稻谷滿倉?若是沒有工匠巧技,你我如何住的上華宅美舍,軍隊何來刀劍甲胄?莫要看不起這些出力氣的人,他們才是一個國家的基石!”

  一席話把司馬相如說得滿面通紅,甚至有些羞憤欲走,胡嶽也不管他,轉過來又對滿臉感動之色的公輸賀、張棋訓斥起來。

  “你們二人也是,說什麽技藝不可廣傳,他們文人寫書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去誦讀,怎麽到你們這就要偷偷摸摸?好的東西就得廣為流傳,公輸賀,你家先祖魯班有如此名望,還不是因為他所造的鋸、規、矩等物廣為流傳?若是他也像你這樣敝帚自珍,恐怕你們公輸一族早已經泯然於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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