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周巫術兵侍再次來襲時,湯懷將清水劍貼身收起,再輪轉遞出,水花帶起清水的劍意,頃刻之間便在這個世間裡爆炸起來。
一直在控制著八卦儀的孫盼也是忽然感覺到陣法裡的強大劍意,夾帶著水行之力的劍罡似乎就要將這陣法撕裂開來,孫盼大驚之下趕緊向後退開了幾丈。
就在孫盼避開的這一下,八卦儀也是直接碎裂開來,伴隨著一陣轟鳴聲,湯懷便又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
“好強的劍。”孫盼見著湯懷手中的清水,忍不住的誇讚道。
“接招。”
說著湯懷便向孫盼逼了上去。
這孫盼也不是束手之輩,見湯懷襲來也是趕緊抽出一隻桃木長劍,低檔起來。
湯懷見他使用木劍心裡不禁奇怪起來,指尖錯力便是想一招製敵,可沒想到的是,桃木長劍在孫盼灌注靈力之後,竟是要比普通鋼劍更加鋒利,靈力支起劍身,化作成了一柄青鋼巨劍。
這青鋼劍劍體渾厚,揮舞起來咄咄逼人,原本已是貼近上身的湯懷也是逼不得已的讓開了幾道身位。
一時間,兩人在擂台之上你來我往,引得場下的弟子連連叫好。
別人不知,可此時湯懷心裡已是大驚起來,自己的劍勢在孫盼手下,竟是都被一一化解開來,像是早就知道自己招式的起落,孫盼都能及時的抵擋下來,看他輕松寫意的姿態,自己的劍招並沒有給他帶來過多的壓力。
“怎麽可能?”
湯懷心裡竟然出現了一絲慌亂,而就在這時,孫盼得理不讓,反倒是逼迫起湯懷的身位,在退兩步眼看湯懷就要被逼退到台下了。
就在這慌亂的時候,湯懷忽然發現,孫盼的桃木劍下竟是裹藏著一道符咒,這符咒隱蔽暗暗的藏在手柄之下,一看便知道他不想讓人發現。
一見如此,湯懷立刻反攻起來,對準這隱符的位置就是猛攻過去。
孫盼也沒想到,這湯懷能這麽快的發現自己的秘密,只是一旦發現,在湯懷密集的攻勢下,還是未能守住符咒的破綻,在幾十劍下已是支持不住。
在湯懷挑開其手中的桃木長劍時,清水便抵在孫盼的胸口之上。
“這一局,湯懷勝。”
當湯懷來到顯通寺時,發現林染已是先一步到了這裡,和深深、林染打過招呼後,便發現梓鳶的比試還未結束。
只是由於梓鳶身上有傷,此時已是陷入被動的局面,漸漸落入下風。
寒芒一出,瞬間化作三道銀光。
多虧兩人早已警醒,深深掌風一探,便掀起屋裡的那張八仙桌擋在身前,銀光釘在八仙桌上,兩人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三隻三叉戟。
梓鳶也是反應靈敏,指尖聚氣劍芒,一指便搓滅掛在屋裡的燃燈。
屋裡沒了燈,便立即暗了下來,深深和梓鳶借著陰暗之處就躲在屋裡。
深深和梓鳶剛剛隱蔽好,又聽見屋裡傳來腳步的,兩人立即屏氣凝神起來,不敢大聲喘氣。
來人見屋裡挑翻了燈,分不清位置,便從懷中掏出一塊銅鏡,又單手捏起手訣指向屋頂。
指法剛起,便有一道細微的亮光,從屋頂射下,這道細微的亮光借著銅鏡,又是自主的向四周搜索起來。
深深、梓鳶見屋裡亮起光,知道躲不住了,對視一眼之後,兩人一齊飛身而出向來人拍去,只是兩人衣帶當風,掀起屋裡器具叮叮當當的一陣亂響。
這夜裡響起如此動靜,立即就讓臨院的屋子也亮起了燈。
來人一身黑衣裹布,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聞見兩人動靜頗大,知道他們是想故意招來其他的人逼走自己,可自己怎會讓兩人如願,見二人乘風而來,也是抽出貼身長刀,一刀寒芒劈向兩人,想要速戰速決。
黑衣人刀法果決,一上手便是直取要害之處,刀刃攜帶著鋒利的寒意,極具破壞之力。
深深、梓鳶見著也不敢正面去擋,兩人皆是雙腳借力,錯開了這迎面而來的利刃。
黑衣人知道此時必須速戰速決,也不遮掩這刀法的起勢,揮刀之下立刻就將房裡的木床劈成兩半,連帶靠床的窗戶也是被震得破裂開來。
如此出手後,黑衣人便是毫無顧忌起來,見二人閃了開去,立刻又是跟了上去,黑衣人速度極快,眨眼之間便靠向離得更近的深深,一手舉起長刀就斬了過去。
“深深...”
梓鳶見那人向深深襲擊而去,立馬禦劍朝黑衣人的背後射去。
黑衣人動作雖快,可這禦劍奪空的銀鯉也是寒芒而至,黑衣人功力深厚,自然發覺背後的那道劍氣。
只見這黑衣人也不轉身,只是刀口一轉,反手便向銀鯉擊去,卸去銀鯉的劍氣,黑衣人又是向深深逼去。
深深見那人來的極快,剛想抬手去擋,卻發現黑衣人的手中又是亮起一道短巧的匕首,這短匕閃著刺骨的光芒,瞬間切到眼前。
“該死,怎麽還不來人,這周圍睡的都是死豬麼。”深深如此想著,只是短匕又近上了幾分。
眼見寒芒襲來,深深躲無可躲,可就在這時梓鳶又是護了上來,一柄銀鯉柔劍纏住黑衣人向前的手,讓黑衣人再難上前半分。
黑衣人被接連的干擾,也是惱怒起來,渾身暴起強烈的靈力,瞬間就將貼身而來的梓鳶推了開來,轉身又補上一掌,將其擊飛,黑衣人也不留手,這一下便是將梓鳶震暈了過去。
深深見梓鳶為了救下自己,被一掌打暈了過去,也是大呼起來:“梓鳶...梓鳶...”
深深大驚之下,又是看著那黑衣人提著短匕又是走了上來,心中不禁萬種愁緒:“這人究竟是誰?為什麽要來刺殺我們,在這五台山上行刺峨眉山的弟子,難道是妖族的人,只是...怎麽會挑上我們。”
深深心裡疑惑,卻見那人已經舉起刀刃。
只是就在這時,小屋門外終於是來了人,大家點著燈火竄到門前,見大門被砸得大開,知道出了事便立馬湧向了院子。
黑衣人知道這時不走恐怕是來不急了,便立即飛身一躍從另一個窗戶逃離開了。
深深看著黑衣人的背影閃出窗戶,一顆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可就在這緩了一口氣的時候,黑衣人又是在含無防備的情況下,向屋裡擲出那隻匕首,匕首對著顧靈深的胸口飛去,這是奪人要害的暗器,冷冽且致命。
深深躲無可躲,就在這利器要穿透胸口之時,一道金光也是襲來,正好打在匕首之上,將匕首震飛了出去。
“哦彌陀佛,施主沒事吧。”
救命之人正是五台山的高僧,只是深深來不急感謝,就立馬撲向已經昏倒了的梓鳶。
“大師,大師,快看看我的朋友。”深深抱著梓鳶哭喊著不停。
屋外此時已是站滿了弟子,看著屋裡的一片狼藉,皆是驚訝不已,只是見屋裡的大師正在為人療傷,都沒有上前。
第二日,這件事情就被傳開,幾大門派、靈族的師長都是聚在菩薩頂上的萬佛寺裡商討。
“能在五台山襲擊我們弟子的,當今世上恐怕就只有他們了。”
說話的這人是點蒼山的秋葵道長,此時各家掌教聚在殿前,分坐各處,或愁、或怒、或哀、或怨,大家口中不說恐怕都已經清楚,這暗殺弟子的人是誰。
“哦彌陀佛,秋葵道長,事情還沒清楚可不能妄下定論啊。”這滿堂羅仙的中庭處,坐著的就是五台山的主持圓悲大師,此時,大師說著這話,立刻就激起其他門派掌教的議論。
崆峒派的何太衝首先便是激了起來,說道:“大師,這魔族邪道可不值得你的慈悲,能傷我修道之人的除了這妖族還能有誰。”
聽著這話,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點了點頭,皆是認可。
只聽何太衝又說道:“這幾年,峨眉山與那妖族對抗頻繁,指不定就是妖族尋機報復。”
何太衝說道這裡,眉宇之間聚起殺意,道:“我勸各位還是好生提防,千萬不要讓這些妖魔有可乘之機,對待妖族之人便是要捕殺待盡才行。”
這話說得偏激可也不是並無道理,各派的門下弟子,這些年裡都有被妖族門下屠殺,修道之人也皆以妖族之人為死敵,仙魔本就不容共存,這些年的摩擦更是讓仙魔兩道積怨頗深。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五台山的主持圓悲大師忽然站起,道:“大家請聽老衲的一句話,這次各位既然是在五台山上,五台山的僧眾就有責任保護好大家,我已經安排人手調查這件事,且加派弟子巡邏看守,絕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關於這次傷人的事件,究竟是不是妖族所謂,我們也會在之後給大家一個答覆,不會讓大家失望。之後的安排也會如期舉行,請大家放心。”
眾人聽到圓悲大師如此說道,也是安下心來。
中秋夜裡,五台山上除了布齋施湯外,從菩薩頂至山腳處還有一路燃燈祈願的人。
中秋本就月兒圓,滿山燃燈就更助月色明亮,從山頂到山腳,各處都有人用竹條扎各種形狀的燈籠,糊上紙在畫出各種顏色的圖案,然後放到瓦片塔上嘻嘻笑笑。
更有人將竹條扎成竹船模樣,點起燃燈後放置在竹船上,再放到小溪上隨波逐流,飄向山下。
“梓鳶,你看那個燃燈好漂亮啊。”
“是啊~深深快看,那個也漂亮極了。”
“哪個~哪個~”
兩個女生看到這些新奇的燃燈,自然欣喜不已。
幾人從黃岩廣場下來後便一直在這山間打轉,直到逛到山腰上的一處崖邊,才又被吸引了過去。
此處的崖邊,除了有不少人聚著,峭壁一旁還有一顆千年菩提樹。
不少的弟子將自己親手做的燃燈掛在樹上後開始祈禱祭拜。
相傳,這顆菩提樹是五台山,開始祖師親手種上,歷經五台山百位高僧相傳,如今已是枝葉參天,福澤萬物。
深深看著這菩提古樹枝乾虯曲蒼勁,布滿了歲月的皺紋,忍不住的就伸出了手。
當真正接觸到這芝蘭古樹,才發覺這種強悍的生命之力,樹輪輪回千年,像是一汪潭水,觸之細膩清涼,柔軟透心。
就在五人站在菩提樹下,看著其他人將燃燈掛在樹間時,幾名僧人提著幾隻小巧的燃燈就走了過來。
“哦彌陀佛,幾位施主,來菩提樹下皆是有所夙願,這裡有五盞燃燈,你們可以像其他弟子一樣掛在樹間,祈禱心中期待之惑,若是佛祖聽見必會加以開導。”
僧人說完,便又匆匆離去。
原來這菩提樹上記掛著的,是大家的愁緒心願,正是我佛慈悲。
深深、梓鳶接過燃燈自然歡喜,只是兩人瞬間又是為這兩盞佛燈應該掛在菩提樹上的哪個位置而苦惱起來。
“梓鳶、梓鳶,感覺好的位置都被選走了,我們這兩盞應該掛在哪裡?”
就在深深、梓鳶考慮思索之時,林染三人都是已將佛燈掛好。
考慮了半天,兩人終於想好,要將燃燈掛在菩提樹的最高處,這樣就能更加接近於蒼穹,讓神佛保佑的機會便能更大。
深深接過梓鳶那盞燈一個騰身便是飛到樹梢的頂上,輕輕松松的就掛了上去。
只是此時的菩提樹上已是掛著許多燃燈,深深躍到樹頂上,動作一大,便是引得掛得不牢靠的燃燈墜地下來。
菩提樹上何止千百盞燃燈,此刻若是落到樹下弟子身上便會是一場巨大的遭難。
林染、湯懷看到這一幕已是立即大呼不好,只是這措不及防的事故,讓人反應不來。
眼看這火災頃刻就來,在這危急關頭,一道身影忽然飛了過來,一掌就將落下的燃燈彈飛。
菩提樹下的弟子雖是免於遭受這災難,可來人出手過急,掌風之下也是帶得樹梢上的深深墜下身子。
“啊......”
驚呼之下,眼看深深就要從樹上摔下來。
那道身影又是從空中連續疊起身來,一把接住深深的身子。
兩人落地後,林染幾人立刻圍了上去。
“深深,你沒事吧。”梓鳶緊張的問道。
“我沒事...”看著滿地狼藉的燃燈,深深也是意識到自己犯的錯,略帶心虛的說道。
“人沒事就好。”
林染剛想說的這句話,確被人搶先說道。
大家也順著聲音看向救下深深的那人。
也許是大家之前的關注點都在深深的身上,此時一看之下,才發現救下深深的正是峨眉山氣宗的殿教張耀恩。
“張殿教。”
“張殿教。”
五人見了張耀恩,皆是喚了起來。
“張殿教,你怎麽在這?”張奕見著張耀恩連忙問道,之前的氣宗教導課,張奕便是最喜歡這張耀恩的課,此時再見便是高興得不得了。
“張奕,這燃燈的事難道只能你們年輕人能掛,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就不能參與了?”張耀恩開玩笑的反問道。
“不不不,張殿教怎麽能說上了年紀呢。”張奕聽著也是笑了起來。
殿教之中張耀恩確實不能算得上是有年紀的人,不過是三十剛出頭的人,正是風華正茂。
“張殿教,這次真的多虧你了。”深深見著張殿教也是急忙認錯起來。
“深深,以後做事可不能這樣魯莽了。”張耀恩也不責怪,反而循循善誘,怪不得連張奕這樣的刺頭也是喜歡他的課。
“你們先玩,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張殿教便匆匆離去。
就在張殿教離去之時,深深突然覺得手中粘稠,抬手看時才發現手中血漬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