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見眾人哀求,心中也是悲哀,只是若是放出太陽自己就活不成了。
面對大家的再三祈求,婆娑最終還是站在大義之上,解除了法力釋放出了太陽。
眾人見到太陽重新升了起來,皆是興奮無比,只是在重見太陽的那一刻,婆娑的頭果然裂成七片,頓時失去了生機。
明空大師也是不忍,即刻為婆娑超度起來,大夥見婆娑犧牲了自己,也是默哀起來,原本受萬人尊敬的婆羅,此時也便是被眾人嫌惡,不複往日的神氣。
當婆娑受到詛咒仙逝之後,妖族對婆羅的詛咒也是解除,當婆羅清醒後發現正是自己害死,往日朝昔相處的夥伴時,也是痛苦萬分。
婆羅哀傷之際,也是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這一日裡,仙界的兩位大擎就陸續仙逝。
就在修仙同仁哀悼之時,明空大師又是說道:“今生來世,脫離一切外道天魔之纏縛,生生世世永離惡道,離一切苦得究竟樂,得遇菩薩、正法、清淨善知識。”
林染忽然發現大師說道這裡,眼神之間似乎有意無意的掃了掃自己。
就在林染疑惑之時,又聽見大師說道:“兩位得道大仙雖是仙逝,可他們也發覺到這是妖族的陰謀,為了修仙界的正氣長存,也為了讓邪不壓正,兩位大仙都是留下一脈生機,而這兩脈生機也是為了之後,能在仙魔大戰中保存實力的一股力量。”
說道這裡,殿前便有人問道:“大師說的可是峨眉派的雙子?”
聽到有人如此說道,大師又是拾起木槌。
正當眾人以為他又要敲響銅鑼之時,卻見到這位僧人將手中的木槌緩緩放進面前的金箔之中,口中念念有詞。
頓時從金箔中幻化出許多金色的蝴蝶。
金蝶從僧人手中的縫隙處不斷鑽出,像是灑上了漫天金雨燦爛無比,大夥看到這一異像無不動容,也慢慢從剛才的意念之中跳脫出來。
這金蝶在大家眼裡只是奇妙景象,可落在林染眼裡卻是漫天的神機。
一種異樣的感覺讓全身都是酥麻起來,耳邊仿佛響起三十三天外的玄妙佛音,一種揮散不去的熟悉感,就降臨在這個小小的身體裡。
直到梓鳶拍著自己的肩頭,晃神間好像聽到她在叫我般。
“林染...”
“林染...”
直到這時,林染才慢慢清醒過來,只是回想起剛才迷糊之時,自己見到的那些景象倒地是什麽?
林染幾人剛一上山,便有五台山的弟子迎了上來,遞過拜帖後,就有一名十二三歲的小弟子將他們引進廂房。
這一路上從菩薩頂到萬佛閣,到處都是各個門派的弟子的身影,東邊的泰山、黃山、武夷山,西邊的華山、衡山、龍虎山,都是相聚於此。
“咦,你們看,那是哪一派的人,穿著這麽奇怪。”深深看著一旁,那是站在文殊菩薩道像下的一群人道。
“呵,明明天氣未涼,他們居然已經穿上襖夾,不怕熱得慌麼。”張奕順著深深看著的方向瞧去,也是驚異道。
幾人看去之時,確實發現人群中有一批身著怪異服裝的人。
雖是立秋,但溫度尚可,這群人此時就身披厚實衣物,並戴起絨繡的裝飾,在人群中便顯得十分打眼。
見林染幾人奇怪,領路的小和尚便說道:“哦彌陀佛,施主,這是來自長白山的白雪族,長白山位於極遠的北方,那裡終年飛雪,氣候異常寒冷,所以那裡的族人全年都是如此穿著,他們剛來五台山也許是一時還沒適應吧。”
聽他如此說道,五人這才明白過來。
幾人行至南山寺前,又聽見張奕指著寺廟前的焚香爐道:“看。”
大家看去時,又發現一群身著五彩衣衫的妙齡女子,正在寺廟前祈禱祭拜。
這群女子身穿著短巧的衣褲,露出白皙的肚臍和玉腿,衣領袖口之上都系著小巧的紡織裝飾,且額頭之上還高聳著雄鷹的羽毛,就像是華彩的巫術家一般。
只是這群女子貌美青春,嬉鬧之時又顯得活力四射,似乎又不能與巫術聯系上絲毫。
添好了香,這群女孩子便結伴離去,只是離去之時,看著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三個男子,正癡癡的看著自己,又是嬉笑起來。
“哦彌陀佛...施主這邊請。”小和尚領著路說道:“這些女施主是,海外仙山上的高山族,平日裡常居海外,此次有幸邀請前來,也是我五台山的榮幸。”
“哦...”林染三人一口同聲的說道。
只是深深卻報以白眼,心中不屑的想著:“這三個沒見過世面的家夥,以後出門真得裝作不認識才行。”
梓鳶不以為意,拉著顧靈深細巧的胳膊走在前面。
這一路上即見了龍虎山的天師,又見了珠穆朗瑪的靈族,大大小小的門派讓林染五人看得眼都花了。
只是在進廂房之前,又是碰上了一位老朋友。
幾人剛到廂房前的院子,便聽見有人大喊大叫道:“什麽,為什麽要我和他擠一間屋子,我不乾。”
又聽見另一個聲音勸道:“施主...施主...你別急,你也知道,這五湖四海的門派弟子現在齊聚五台山上,門派間必然有弟子落單還和其他門派合住,你就包容一下吧,這個也是迫不得以啊。”
這時,從廂房中跳出一人,衝著跟出來的沙彌搖了搖手道:“好了,你也別管我了,我住哪我自己會解決,不用你管。”
說著那人便轉身要走。
“施主...施主...”
沙彌叫著那人,可他卻充耳不聞,依舊我行我素。
這人一出廂房邊和剛進院子的林染幾人碰上。
“顏赫?”
“你們也住這裡?”
五人面前的就是之前在昆侖山上認識的昆侖弟子顏赫,之前幾人一起在昆侖的死亡之地一起經歷生死劫難後便在沒見過,此次,剛上五台山幾人又是相聚,真是緣分不淺。
“小子,你又不是個娘們,怎麽跟誰住還要挑剔。”張奕見他慌不擇路的模樣也是笑罵道。
顏赫見他嘲笑自己,便指著自己的房間叫嚷道:“張奕,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有種就去那個房間。”
張奕笑虐道:“有何不敢的?”
說著便朝那個房間走去。
林染幾個也是好奇,就一同往廂房裡走去。
只是張奕率先進去,後面幾人還未跟上之時,他已是一驚一乍的跳出了房間。
顏赫見他這個模樣也是戲謔道:“小子,如何?”
林染幾人見張奕這個反應,也趕緊跟了上去,想看看這房裡到底有什麽妖魔鬼怪,兩人都是如此失神。
幾人一進屋,便看見原本樸素乾淨的偏房,竟是爬滿了蛇蟲鼠蟻,青蛇、蜘蛛、蠍子...比比皆是。
饒是林染之前有著心裡準備,但真正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也是嚇了一跳。
“啊...”
深深和梓鳶見著這一幕直接大叫起來。
屋裡那人見來人尖叫起來,也是慌忙解釋道:“各位...對不起,各位...對不起啊,我剛到屋裡不知道怎麽,這裝食物的竹簍竟是裂開了,我現在就把他們抓回來,等等...等等...很快的。”
眾人聽到這毒蟲蛇蟻竟是食物,更是惡心起來。
看著幾人面色大變,沙彌也是解釋道:“各位,這位是來自白駝山的弟子,白駝山善養奇蟲異獸,各位還是多見諒、多擔待啊。”
深深幾人聽著也不好說些什麽,只是顏赫無論如何也不願意住下。
林染知道這是非常時期,也不想讓五台山的弟子為難,於是開口道:“這樣吧,我們三人也是奇數,有一人需要和別派合住,既然顏赫不想和白駝山的弟子住一起,那就來和我一起住吧。”
小沙彌聽見林染如此說道,便急忙看向昆侖顏赫。
顏赫見林染願意和自己合住,心下自然是覺得大好,只是礙於顏面,也只是隨意的說到:“那就勉強和你一起待幾天。”
張奕見不得顏赫如此,剛想出口貶上一句,卻別林染攔住,就這樣,幾人終於安定的住了下來,深深和梓鳶被安排在南苑,那裡是所有女生的別院。
第二日,峨眉師門也是全部到齊,烏央烏央的人群佔滿了五台山,人頭攢動這似乎要比昨日的人數更加多了起來。
林染拜見師長後,剛退出了大殿,便有一道人影飛了過來。
等那人影立了下來後,幾人才看清,來人就是氣宗的卿河,這人還是和當初一樣,身後背著一個碩大的琴盒,非常熱情向著幾人打著招呼。
卿河也是今日的上山,剛到大殿前便看見林染幾人,當然其中便有梓鳶的身影。
“梓鳶,自從弟子大試之後,我們就沒有好好聊過天了,這次來五台山我們一定要好好逛逛,好好玩玩,我聽說這五台山上...”卿河話還沒說完,梓鳶便拉著身旁的深深走了開去。
“梓鳶...”
“梓鳶...”
......
見著心上人走遠,卿河還想跟過去。
只是還沒上前,卻被林染三人攔住。
張奕挑起吟嘯劍,架在脖子上,一邊抖著腿,一邊痞痞的說道:“小子,勇氣可嘉啊,你喜歡梓鳶?”
卿河知道這個叫張奕的和梓鳶是好朋友,所以也是帶著諂媚的臉色說道:“我是,我是,我第一次見到梓鳶,便一見傾心,我知道她是我這一輩子最中意的女子,如果此生能和她白頭偕老,那要我付出什麽我都願意。”
張奕見他討嫌的面容,也是一陣作嘔道:“你...膽子可真大,居然喜歡梓鳶,不過,小子,我告訴你,梓鳶是不會喜歡你的。”
卿河聽見張奕如此說道心下大驚,帶著略顯哀求的語氣問道:“為什麽,為什麽...張奕你說為什麽梓鳶不會喜歡我。”
張奕見他死纏爛打,知道自己熱了麻煩,趕緊使了個眼神,拉著林染和湯懷就走,只是,此時的卿河如何能放過他,拉著張奕就是不放。
兩人拉拉扯扯的走了一路,難免引起過路人的異樣眼光,張奕見其他人投來異樣的目光,瞬間便惱火起來,一掌便把卿河推開,怒吼道:“小子,別跟著我。”
這怒火中的掌力也沒控制得住,卿河倒退了幾步便撞上了背後的人。
林染、湯懷也是看到撞到了人,立刻就趕了過去,想看看那人有沒有事。
被卿河撞倒的那人也不叫嚷,只是在卿河起身想扶起他時才說道:“哦彌陀佛,施主,佛門之內是清淨地,切勿追逐嬉鬧。”
瞧見之時,林染一驚,又是一喜。
“你不是玄弘大師的弟子,你還記得我麼?”林染眉梢帶喜道。
“哦彌陀佛,當然記得,你是峨眉山的林染施主,之前那串印心佛珠便是我給你的。”
說話的這位小沙彌就是之前在昆侖山下,將玄弘大師的印心佛珠交到林染手中的小和尚。
小和尚還和那時一樣,胖乎乎的體形,一點也不想佛門清規戒律下的弟子,只是憨態可掬的容貌上,確實是我佛慈悲的模樣。
小和尚也認出林染,兩人相視一笑。
林染又問道:“小師傅,多謝你的遞贈之恩,還不知道小師傅的法號。”
小和尚憨憨一樂,說道:“我叫悟稱,你們以後就叫我悟嗔吧。”
“好,悟嗔。”
“從昨日上了五台山開始,便連續遇上兩位老朋友,這次來五台山的際遇肯定不俗。”林染心中此想到,心中更加開心起來。
只是轉身之時卿河又是不見蹤影。
“嗨,別管那小子了,我們也趕緊去逛逛。”張奕搖了搖頭,看著人山人海場景欣喜的說道。
“對,此次五台山喜典,有許多去處可以逛逛,只是我還其他事情要辦,不能帶你們走走,改日再有機會平僧在和你們好好敘敘。”悟嗔師傅說完便,消失在人海之中。
林染看著張奕、湯懷也向人潮之中走去。
柳鳳儀看著蘇師伯手中之物,不由得一驚。
此物是一塊骷髏銅牌,正是妖族中長老級別之人才能擁有的信物。
“難道...又是妖族裡的一位長老?”蘇長銘心中疑慮卻沒說出來。
“雖然讓他跑了,可這人已身中自己的劍氣,恐怕這這些年都無法作惡。況且憑著手中的骷髏銅牌,這人無論是逃到哪裡,都將會被自己找到。”如此想著蘇長銘也是將手中之物收了起來。
直到這時,蘇長銘緊繃的身子才慢慢放松下來,柳鳳儀不知,就在剛剛電光火石之間,自己雖重傷那隻“八爪蜘蛛”,可那“八爪蜘蛛”也是刮傷了自己的背部,傷勢不重,可傷口之處已是開始酥麻起來,看來這人的手腳之上染有毒素,這也就是為何自己不讓柳鳳儀追出去的原因。
看著滿地狼藉的場景,柳鳳儀從懷中取出一隻信號箭,走到窗戶口上直接拉響,信號箭一響,便會有其他弟子趕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