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峨眉群山腹地之中有一塊位於高山區的小平原,平原之上常年四季如春晴爽舒適,相傳百年之前就有仙人在此結廬修習,並且修種各種珍奇藥草,後人取其名叫長生坪,而坪上的草廬就叫長生廬。
每一次的氣宗課之前殿教都會讓所有的弟子冥想,觀想道法自然修行自我根基,道家講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氣宗修行更多在於求真的道路上不迷失自我,首先相信自我,然後再去崇敬祖師。
“相傳不周山往北就是嶽崇山,山下有水,名曰泑澤。岸上有一種名叫嘉果的野果,長得像桃子,樹葉又像棗樹,開黃花,花萼色紅,吃了這種果子可以消除疲勞,永不知疲倦;昆侖山上也有一種神草,名字叫薲草,樣子像向日葵,吃起來像蔥,可以消除疲勞。”
藥草廬的欒靖殿教是位道骨仙風的花甲藥師,學童們就圍坐在長生坪上,欒殿教隨手折下一隻仙草微笑道:“這就是薲草,是先前從昆侖山借種過來,你們腳下的藥廬便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寶地,奇花異草無數即便是最稀奇的草藥都有栽種。”說道這臉上似乎多了幾分得意。
“聽說這裡大部分的草藥都是欒殿教從各處采摘回來的,這位老藥師可是了不起的任務。”梓鳶從草蒲中摘下一顆花枝,遞給身前的林染道:“你嘗嘗。”
花鼓的葉子像油葵,莖稈紅色,看起來就像禾苗一樣挺拔秀麗,林染摘下一片花瓣放進嘴裡細細咀嚼,細微的薄荷涼意通透全身,瞬間感覺心意平靜淡然如水,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自然微張,甚至能感受到幾裡之外的溪水潺流蟲鳴林濤。
“這是什麽?”林染心下大好歡喜問道。
“這叫忘憂草,吃了可以舒緩百骸暢舒心扉,你感覺怎麽樣?”
“好極了。”
下了草藥課,欒殿教布置每位弟子去采摘盈惑草,哪一位弟子采集的最好將會獎勵荀草丹兩枚,這個消息一出所有的女生都是炸了開來。
林染不解一臉疑惑,“荀草丹又叫美容草。”湯懷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還未下無相峰顧靈深和梓鳶就攔住了準備下山的三位夥伴,深深把想法一說希望三位男生一起去尋找盈惑草,張弈剛想說什麽深深一眼就瞪了過去,生生把嘴邊的話壓了下去。
“大家肯定都會去藥廬那裡的草藥最多”深深拉著梓鳶盤算著小九九。
“你知道還往山下走”幾人沿著石梯正往山下走,張弈不理解這個嘴上說著草廬卻一直帶著他們往山下走的奇女子。
“既然大家都會去藥廬,欒老肯定不會在那裡栽種的,所以我們不能跟他們一樣犯傻去那,既然這樣...”深深說道一半頓了頓,轉身看著身後幾人。
“我們不如去林海深處找找?”
“不可以峨眉山明令禁止學童去林海深處。”湯懷第一個拒絕了這個提議。
峨眉山雖說是道家修習千年的場地,但是山間也常有妖物徘徊,峨眉山在各處通道布下結界,使妖物不得進入保護修行弟子安全。但林海深處環境特別,更加適合這些蟲草植物生長,林內的草藥也要比外借更加豐富。
“哼~湯懷我們這裡五個人,你一個人說不去有用麼,我們現在投票要是不去的票多我就認了。”顧靈深也是不服氣的嗆道。
“好啊。”
“來。”
“來。”
“我們要去林海內摘盈惑草有誰讚成一起去的。”深深道。
“一”
......
“二”
......
“深深大家都明白林海的危險,你就不要強求了。”湯懷看著其他幾人無動於衷松了口氣道。
“三~”
還未數完梓鳶和張弈就跳了出來,同聲道:“我同意。”
“你們?”
“湯懷你可要說話算話啊。”深深高興差點蹦起來,穿過幾人往上跑了幾個台階叉著腰居高臨下的說道。
湯懷看著梓鳶和張弈有些發怒道:“深深這樣鬧你們也陪著她鬧,林海內部你們不知道是什麽地方麽,一不小心出了什麽岔子我們可能都回不來了。”
“湯懷你也別太大驚小怪了,氣宗的人不每年也會去裡面采藥的嚒,也沒聽說有誰沒回來啊,你就放心吧我們注意一點,有什麽風吹草動的我們立馬就撤不會有事的。”張弈也是站到深深旁邊開始幫襯起來。
“湯懷你放心我們還有蘇師伯的傳信笛,只要吹響師伯就能趕過來,放心吧我們也不會隨意冒險的。”梓鳶看了看顧靈深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太得意,又看著湯懷勸解的說道。
看著身前身後的幾人湯懷也是沒有辦法道:“雖然有蘇師伯的傳信笛,也不可以小覷這片林海,進去後也要萬分小心,必須...”
話還沒完深深就拉住湯懷的胳膊往石階外跑去。
“知道啦,知道啦,湯媽,進去都聽你的,都聽你的。”深深見松了口立馬拉著湯媽往林海內跑去。
“你們兩還愣著幹嘛快跟上啊。”張弈也是哪熱鬧往哪鑽,衝著梓鳶和林染說道。
兩人互視一笑也跟了過去。
“這傳信笛是什麽?”
“傳信笛是峨眉山的聯絡之物,每一種不同的笛子有不同的意思,蘇師伯給的這只是一旦吹響就能感應到彼此位置的引笛,只要我們一吹響師伯就能找到我們,傳信笛十分珍貴且用了一次便不能再用,我們手上也只有一隻,師伯是怕我們幾個遇到危險才留了給我們傍身。”
“這樣,看來師伯真的對我們很好了。”
“這是自然。”
這猛虎下山的威懾,瞬間就把在場的所有人給震驚住,只有湯懷一人,依舊屏氣凝神看著這金印獅子槍法迎面襲來。
此時湯懷也不施咒阻擋,只是緩緩閉上雙眼,細細感受這天地間的氣脈。
只見其一手劍指指向眉心,一手劍指指向清水,慢慢調動起渾身的氣機,攜靈台洶湧噴薄而出的靈力,至清水劍上。
當清水劍懸空而立,停在胸前之時,湯懷雙手一分,便化出數把清水劍影,劍影夾雜著寒霜之力,短短數秒又演變出了千百把利劍。
看著金印獅子槍法襲來,湯懷指尖便向其一戳,頓時千百寒霜之劍便於其撞擊在了一塊,長槍少年也不躲閃,硬挺著槍身就與湯懷正面衝突起來。
金印獅子槍法果然霸道無比,數百把的寒冰劍與之交集上,卻都被瞬間摧毀,冰劍粉碎化作漫天冰渣,在金印獅子的罡風下飄灑的到處都是。
寒氣氤氳,就在眾人以為括蒼派的少年即將贏下比試的時候,金印獅子槍法的速度忽然遲鈍下來,連帶著括蒼派的少年,慢慢結出了冰霜,只是幾陣呼吸之間,便像是一個被冰凍住的獅頭,掉落在梅花樁旁。
大家夥還來不急驚歎這極速的轉變,那個使劍的少年,便已收起長劍,跳進人群中離去。
苦寒之地位於極北方的一片冰雪平原上,之所以叫做苦寒不僅僅是因為那裡氣候嚴寒蕭瑟,還有常年在此地棲息的冰霜鬼鮫為禍。
冰霜鬼鮫原本是生活在冰雪平原上的普通居民,因為當年的仙妖大戰所連累,妖王將其族群完全改變成嗜血成性的妖獸,原本溫和善良的族群變得狂暴無比,將冰原上所有的其他生物都扼殺乾淨,成為魔王手下的傀儡。仙道大戰結束後,仙道之人也無法再改變其獸性,便將其用陣法困在冰原大陸上,久而久之這個地方再無人踏足,被人們稱為苦寒之地,而冰原上的妖獸就被叫做冰霜鬼鮫。
柳鳳儀從峨眉山趕到冰原大陸的途中,一路穿越了四季氣候,越往北邊走氣溫越是嚴寒可怕起來,快要接近冰原附近的時候積雪太厚,馬兒已經不能行走了,柳鳳儀便解開韁繩放走了馬匹,獨自俯身前往冰原深處。一路望不到頭的冰雪走廊,四周種植的都是一些雪松,這種寒酷的環境也只有極具耐寒的雪松才能存活下來。
途中,雪松林內傳來一陣狼嘯聲,接著又是響起打鬥的聲音。聽起來隔著不遠,柳鳳儀知道必定是有人遇到危險,便當機立斷直接越過走道跳到林間,朝聲音來源的方向奔去。
寬闊的雪原上有一行人駕駛著雪車正在飛速行馳,其後尾隨著十幾條嗜血冰狼,這段日子正是雪原的冬眠期,這些冰狼早已饑腸轆轆,逮著這些人就咬定不放,必要狠狠美餐一頓。
駕車的幾人雖然把雪車趕的飛快,可這些嗜血冰狼卻靜靜咬住不放,眼看這雪狼越來越多,車上的人心裡都開始慌了起來。
“姐姐,姐姐,怎麽辦啊,我們不會出事吧。”
“別擔心,我們馬上就要到冰堡了,只要到了冰堡附近,這些冰狼就不敢再追了。”
車架裡坐著三人,其中兩人看樣子是一對姐妹,二人皆是身著青色的衣衫,一頭寶藍色的秀發垂到腰間,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兩人的眼睛也都是寶藍色,白嫩細膩的皮膚加上精致的臉頰,美的不可方物讓人挪不開眼睛。
而二人對面坐著一位中年男子,男子坐在姐妹對面,閉著眼睛不動如山,給人一種安定自信的感覺,被喚作姐姐的女子看著眼前的人,安撫著自己的妹妹,挑開車簾看著遠處的冰堡,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嗜血冰狼,不免心中也開始焦慮起來。
還未撐過多久,嗜血冰狼就圍住了雪車的四周,其中一隻較為粗壯的頭狼越過車頭,將趕車的那人叼了下來,雪車失去控制速度立馬就緩了下來,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嗜血冰狼將車子團團圍住,一個個都是露出自己鋒利的獠牙,嘴角啜吸著口水,直勾勾的盯著車廂,那匹頭狼也是虎視眈眈的盯著車廂,不斷徘徊在其四周觀察,最後突然昂頭呼嘯起來。
“嗚...”
車廂裡的三人都是雪原上的人,自然知道這是嗜血冰狼在呼叫更多的同伴,三人都明白現在不能在坐以待斃下去,否則局面只會越來越危險。
“砰...”
車廂突然炸裂開來,一下子就打斷了頭狼的呼嘯聲。
三人從車上跳了下來,中年男子手持一柄棗紅長棍擋在兩位女子身前,男子怒視著狼群低聲對二人說道:“兩位公主,待會我引開這些惡狼,你們乘機就往冰堡跑。”
“楓叔...”小公主有些不忍,略帶啜泣的聲音說道。
“楓叔,我們不會拋下你的。”稍大的以為邊說邊拔出自己的佩劍也是嚴正以待起來。
被喚作公主的女子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而小的那位則才七八歲的樣子,兩位女子還是孩子性子,未經過戰事還不明白,今日被數十匹嗜血冰狼圍住大家都難以突圍,只有一人犧牲自己將其吸引開,方能保住其他人安全,否則僵持下去,今日三人恐怕都是不能安全離開。
嗜血冰狼也不急於撲殺,將三人圍住後慢慢觀察著三人,楓叔知道這是狼群在拖延,便直接掄起棍棒打了上去,頭狼也不示弱露出尖銳的獠牙狠狠的撲了上去,周圍的嗜血冰狼也跟了上去,瘋狂的向三人撕咬起來。
柳鳳儀趕到時,只見滿地都是打鬥的痕跡,幾隻嗜血冰狼的屍體毫無生機躺在一邊,附近還有一輛破裂的車架,看來此處之前是有一場大戰發生。柳鳳儀蹲在雪地上,用手指沾了沾還是溫熱的鮮血,聞了聞才發現這不僅有冰狼的腥臭味,還有人類血液的味道,看著面前雪地上留下的痕跡,鳳儀一刻也不耽誤的追了出去。
被喚作楓叔的男人護著兩位女子朝冰堡狂奔而去,只是楓叔此時身上掛著傷,傷口還流著鮮血,如此強烈的血腥味只會招來更多的嗜血冰狼。
就在三人距冰堡還不到半裡路的時候,狼群卻再次圍了上來,接二連三的圍堵讓負傷累累的幾人感到一絲絕望。
“兩位公主,已經不能再拖了,若你兩此時再不走,我們三個恐怕都走不了了,待會我把它們引開,你們兩就趕緊往冰堡跑,這些嗜血冰狼一時半會還不能把我怎麽樣,你們到了冰堡再喊支援,我可以撐到你們回來的。”楓叔遍體鱗傷,尤其是背後的那一道傷痕深可見骨,可此時卻依然強撐的說道。
楓叔將鋼棍橫在身前,雖是一個如此簡單的動作,可牽動身體上的數十道傷口,依舊讓他連站立都很難。
大公主撐著中年男子眼神裡都是不可動搖的神色,她低下頭對著妹妹溫柔的說道:“琪琪,到時候我和楓叔給你拉開一條口子,你就直接往家跑,無論發生什麽你都不要回頭,知道麽?”
小姑娘這時候已是滿眼淚水,緊緊的拉著姐姐的手不肯松開。
嗜血冰狼沒有給三人喘息的機會,不一會兒便聚起比之前多至一倍數量的狼群,在頭狼的一聲呼嘯之下集體撲了過去。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突然從天而降一陣劍雨,唰唰唰的竟是將大半的嗜血冰狼釘死在雪地裡,剩下的嗜血冰狼皆是後怕起來趕緊後退。
同行三人也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時,一名少年從三人身後走了過來,少年白衣豎冠劍眉星目,手中指法一轉,將插進雪地裡的數十把劍又重新合成一柄,長劍似乎受到感召,又回到了他的手裡,少年的佩劍無鋒無刃,整柄劍身都是一種純粹的黑色奇異無比。
這名白衣少年正是峨嵋派的柳鳳儀,頭狼見到此人走了出來,知道先前的那一陣劍雨是此人所為,又立馬帶著其余的嗜血冰狼逼上了前。
“畜生,還敢上前,那我今日便清理了你們。”
柳鳳儀原本不並想趕盡殺絕,可這些嗜血冰狼咄咄相逼,便激起了其絞殺之意,只見少年運起靈力,指尖由劍身劃到眉心處,劍身四周立馬縈繞起銀白色的劍氣。劍意一起少年直接殺入狼群,所到之處無不所向披靡將嗜血冰狼斬殺的一乾二淨。
“這是峨眉山的伏魔劍法,沒想到這個少年是峨眉弟子。誒,真是後生可畏,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深的劍術造詣,將來的成就一定無可限量。”楓叔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神色語氣中都帶著一絲欣賞的說道。
被喚作長公主的女子眼神也一刻沒離開過白衣少年,一招一式的劍招如梨花落雨落英繽紛一般瀟灑,少年獨自站在狼藉的雪地上收起佩劍,依然顯得那麽靈動俊逸。
長公主撐著楓叔慢慢的走到少年身邊,雙眼之中飽含感激的謝道:“多謝少俠搭救,還想請問少俠大名,日後必有感謝。”
柳鳳儀見少女也是滿臉血跡,遞上一塊手巾道:“都是同道之人,何須言謝,在下還有任務在身,就此別過。”簡單的說完幾句,少年便匆匆離開。
少女接過手巾,看著少年已經離開的背影,一時還沒回過神來。
“姐姐...你怎麽了。”一旁的小公主看著自己的姐姐發著呆便嘟囔道。
“哈哈...公主我看這少年去的方向也是冰原,日後一定會再次相見的。”中年大叔也是看著發呆的長公主笑道。
“楓叔,你說什麽呢。”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嬌嗔道。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
寶地的內部十分遼闊,縱使這幾百年峨眉山不斷探索,這林海還是不可推測,雖說天材地寶豐富但妖物縱行危機四伏,並常有畸變之物異能百倍不可降服。
在分散前約定無論是否有發現卯時必須回到分開的地方集合一同回去,轉眼就到了卯時幾人陸續回到了約定地點。
“深深,有發現嚒。”
“梓鳶~找了這麽久就是沒見著啊,誒~”
兩姐妹聚在了一塊開始抱怨起來。
“梓鳶,看來這次的荀草丹跟我們無緣了,嗚嗚~”顧靈深抱著梓鳶懊惱道。
林染看著二人這個模樣也不好安慰,多言幾句怕是火上澆油了,回身走到湯懷身邊見他還在眺望遠處,說道:“離卯時還有一段時間,張弈估計也在趕回來的路上了吧,別擔心。”說著拍了拍湯懷的肩膀。
“好,這莽小子一身的力氣今天看來有地方使了。”湯懷也是搖了搖頭,衝抱在一起的姑娘說道:“這不是還有一個沒回來嚒,還有希望別難過了。”
卯時越來越近,林內環境也是越來越昏暗,幾人心中漸漸開始不安起來。“這樣等下去怕是不行了,我和湯懷還是去尋一下吧,你兩就在此處等等。”林染卻是坐不住了。
“不行,要去大家一起去。”深深聽到要她原地等待立馬不同意。
“對,多些人總有個照應。”梓鳶也是擔心起來怎麽樣也要一起去才放心。
“好,一起去。”
“好。”
“走。”
就在四人剛剛準備動身西南方突然傳來一聲炸雷之聲,這是...
張弈被一群赤目狼團團圍住,狼群佔據陸空兩處優勢,時時從各個方向衝擊,一時顧不上便是要被扯開一道血口,張弈此時已是狼狽不堪,想要給同伴報信卻是難以脫身,眼見這畜生越來越多,也顧不上閃躲張弈硬是聚了雷咒傳出信息。
強行釋放了法術,背部卻被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身上已有多處傷痕,還好體魄強於常人不然早就撐不住了,搖搖欲墜的張弈隨手撿起一根粗樹枝,聚氣於枝頭借氣造刃,看似強硬但這口氣卻是硬支出來的最後一股,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
妖物似也感知到,越來越多的狼群縮小包圍圈,緩緩向其靠攏即將到來的將會是致命襲擊。
死角處兩隻赤目狼同時飛襲過來,鋒利的獠牙還泛著銀光,這是最為奪命的利器。張弈強行運氣卻感覺胸腔撕裂的疼,不進反而倒退一步。
獠牙暴露在空中還啜落著腥臭的口水,“真是討人厭的畜生。”直逼眼前的危機身體卻難以支撐,兩處死角只能躲過一處,在吃一擊怕是...
“可惡。”
幾聲破風之聲劃破天際,轟轟兩聲震鳴之響,似乎有重物墜地掀起一陣塵爆。
“小子,這幾年的飯沒白帶吧。”
塵土飛揚,張弈眼前兩位白衣少年從天而降,正好瞄準的是這兩隻赤目狼的位置,踩的是無半點生機。
“張弈,你還好吧。”梓鳶從後面撐起張弈,看著渾身是傷眉頭緊鎖道。“沒事,還可以在殺它幾隻。嘶...”梓鳶護著張弈在灌木邊坐下,取出療傷藥物替他敷上。
湯懷回頭看著張弈的淒慘模樣也是大為火惱,身旁的林染拉住其聚起的劍指,暗暗道:“先脫身。”
深深也是來到兩人身後,湯懷鎖定四周的狼群,低聲道:“赤目狼原本殺傷力不強,只是善於群居群站戰鬥力不是我們可以應付的。”林染也是點點頭示意,深深取出懷中的傳信笛立馬吹響。
“吱~吱~”
“吱~吱~”
......
或是緊張或是吹的急切,幾聲下來也是上氣不接下氣。“不可能,怎麽會,這...竟然無法傳遞出去,傳音笛不受任何介質束縛的,不可能啊。”顧靈深急切的說道,顯然難以接受這最後的保障竟然無法使用。
“深深沒辦法啦,只有打出一條出路了。”湯懷安慰道,事已至此只有如此了。
“這妖物可有弱點。”林染從袖中取出行符已做好準備一戰。
“這畜生怕火。”張弈靠在樹旁,剛勉強撐起身子又被拖了下去,“好好休息,這裡還有我們。”包扎好背後的傷口梓鳶也是同三人合成一處。
“有什麽計劃。”
“赤目狼雖成群圍攻卻是由頭狼指揮,只要殺死頭狼便危機可處。”
“我們四人守住四方位置,仔細觀察找到頭狼在合力殺之。”
“好。”
幾番苦戰之下幾人雖守住陣形但妖狼越聚越多,密密麻麻的赤目狼將五人圍的嚴密無法脫身。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趕緊脫身。”湯懷和林染兩人背靠著背互相保護著對方,只是幾人此時身上都有傷,看樣子也是不能支持太久。
話音未落林間又傳出一聲迅猛的嘶吼,大地也是傳來一陣陣的顫動,一隻巨型的赤目狼從林間走了出來,其身形要比一般的要大上數十倍,此時正虎視眈眈的盯住腳下的五人。
雖隔著數十丈之外也能感覺到這巨型妖狼鼻腔噴出的熱浪,裸露出來的獠牙也是令人心寒,隨意踢散落腳處的小狼慢慢逼近,嗜血的欲望呼之欲出。
“這下事大了。”
張羿撐著木枝靠了過來,五人重新圍在了一塊。
“這一爪子下來你說你兩是站著還是躺著?”張弈也靠著林染和湯懷喘著粗氣的說道:“不好意思了各位,都怪我把你們引來這,早知道我就自己殺出去,也不會讓大家都如此狼狽。”
“張弈,都怪我,不是我非要來也不會讓大家涉險”深深也是沮喪十分,自己的一時貪玩沒想到會帶來這樣的麻煩。
“嘿,你們兩個別說了,還不知道結果,我們會出去的。”林染轉頭看著兩個女生,笑盈盈的露出兩顆虎牙道,若不是此時已是渾身汙漬,否則一定讓人覺得這個樣子的很好看。
“張弈,回去了還得給我帶飯,還有跟你說了多少次,我不愛吃肉多帶蔬果你就是不聽,這回得長長記性了。”湯懷擦了擦臉上的血漬也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這些畜生的。
妖獸絲毫不給時間準備, 抬爪就是狠狠壓了下去,夾帶風雷之勢力道千斤,眼看這一爪頃刻就到眼前,幾人還未反應過來,此時林染胸膛之中隱隱亮出一道金光,從上而至的氣勁刮起薄衫,胸前金光的形狀正是藏書樓密道裡璞玉的形狀,銘刻在胸前的道法回路瞬間烙印住全身宛如一尊金佛,這一刻整個空間裡的生物都靜止了下來,就像被冰封住了一樣不能動彈,金佛從雙眼之中噴薄出金光將四周的赤目狼全部清除乾淨。
短短數秒這一轉機來的讓人措手不及,當一切又恢復正常後五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剛剛還是妖獸遍地的模樣現在竟然空空蕩蕩起來。
“怎麽回事,赤目狼呢,去哪了?”深深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難道之前都是幻象但身上的傷口還是陣陣疼痛。
“不管怎麽我們先離開這裡吧。”湯懷也是不能理解,還是打定主意先離開這裡,抽起身旁的張弈就準備走。
“等等,還有個東西要拿。”張弈拍了拍湯懷的手,指了指枯樹裡的東西。“我的盈惑草還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