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雙眼時屋裡的景象變得不一樣起來,一幀幀的畫面從眼前閃過。
過道裡兩名弟子挑著沉甸甸的箱子,箱子厚實堆滿了寶器珍寶,弟子走的不快且步伐沉重,看得出來很是吃力。繞了幾個彎兩人準備將箱子放在二樓,可就在上樓時二人力竭箱子沒握穩,從箱內掉出不少寶物,二人見此趕緊把箱子放到一旁拾起器具,只是兩人慌張又是氣力不足,竟是遺漏了一柄掉在梯子下的長劍。之後此劍被打掃的其他弟子撿到便放在雜物間,這一放就是好幾年。
最後一幀畫面閃過時,林染突然明白房內的屏障是此劍在求援,遺漏之劍極具靈氣竟能自主讓人發現其位置。林染並未多想就奪門而出,既然被他遇上就不能再被掩埋了。
五人在玲瓏閣一待就是一整個上午,約麽到了午時才又在前殿與金殿教聚齊,金謹看著幾人的挑選的兵刃皆是點了點頭。
金殿教走到梓鳶身邊說道:“這柄劍喚作銀鯉,劍如其名通體銀雪剛柔並濟。”
“深深這柄劍名叫時雨,劍身細長揮舞之時猶如落雨紛紛。”
“湯懷你手上的乃是清水劍,此劍最是通達。劍即是你、你即是劍。”
金殿教看著張弈身後所負巨劍繞了幾圈道:“這把是九州大陸戰伐時擎天將軍所配有的寶劍叫做吟嘯,擎天將軍手持此劍縱橫沙場數十年未曾遇見敵手,即使最後遭奸人陷害也是戰至最後一刻豪氣萬丈,將軍隕落後吟嘯被峨眉山尋回。”張弈取下巨劍抱在手中輕輕撫摸,吟嘯劍也有感應發出細微劍鳴。
“金殿教,此劍喚作什麽?”林染遞上所持配件問道。
“這是...”殿教看到林染手中之劍竟是一陣語噎。
五人看著金殿教這個反應皆是好奇看著林染手中長劍。
“這把是展眉,展眉劍。這把劍原是九宮山之劍,當年仙魔大戰九宮山的仙人所持寶劍,此人修為極高帶領師門是對魔族一路剿滅,只是魔族狡猾凶殘仙人也是難逃一劫,之後竟是將九宮山覆滅。”
說道這裡金殿教頓了頓又說道:“九宮山的這位仙人,也是你們蘇師伯之前的同門師兄。你們的蘇師伯也曾找過這把劍,卻一直下落不明,沒想到居然是在玲瓏閣,今日被你找到也是一種緣分吧。”
金殿教簡單的交代幾句就讓幾人回去了,雲庚峰上一路歡聲笑語,唯獨林染似乎有什麽心事沉默不語。走到一半林染終是停下腳步衝幾人說道:“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事,晚點回。”說完就掉頭跑掉。
“誒。”深深剛想問怎麽回事,卻被梓鳶拉住。
梓鳶搖了搖頭拉著深深的手輕輕說道:“讓他去吧,我們先回去。”
林染一路從雲庚峰跑到長望峰,等到了露華殿前已是氣喘籲籲,殿門口大門敞開並無弟子守護,林染喚了一聲道:“蘇師伯,蘇師伯,弟子林染求見。”
“蘇師伯?”林染見無人應答便慢慢走向前殿。
“你找我?”剛走了幾步便傳來熟悉的聲音。
林染趕緊跑到跟前俯拜道:“弟子,弟子,確實有事要與師伯說。”
“何事,還需要你來通傳?”
“不不,不是師門的事情,是這個。”說著林染把身後背負的劍解了下來遞到蘇師伯面前。
看著林染手中的劍蘇師伯也是愣住,慢慢地接過劍來仔細端詳,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問道:“這柄劍,你是從哪裡得來。”
“師伯,是劍宗的玲瓏閣。”
林染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描述給了蘇長銘聽,繞是師伯這種不理世俗的人也是大為動容。
“師伯,弟子知道您一直在找這把劍,現在物歸原主。”能替師伯解決這個心結林染心下也是歡喜無比,畢竟當初是師伯就自己上山,這份恩情如同再造。
蘇長銘撫摸劍身長歎道:“想必你也知道這柄劍的來歷,既然它已擇主你就好好用他。”說著突然握緊劍柄,劍指朝劍鞘一滑,長劍呼嘯出鞘。
“看清楚了。”
蘇長銘手持展眉劍就在林染跟前施展起來,這一套劍法並不是峨眉山的劍術,而是九宮山的劍法,整個殿內都是師伯的身影,都是劍光閃爍,配合著展眉劍掀起陣陣罡風,劍法剛強迅捷連肉眼都是無法跟上,若舞梨花飄離落英繽紛。
峨眉山的劍術獨得天地間五行八卦的造詣,招招式式融匯天地間自然萬物。而九宮山的劍法逍遙百轉,已是精煉純粹至無相大乘。兩者截然不同卻又殊途同歸。
林染看著奧妙的劍術半天沒回過神,“記住了麽?”蘇師伯將劍匣合上又扔回其手中道。林染先是搖了搖頭,又趕緊點了點頭。
“回去好好想想剛剛的劍法,若是哪日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劍,再將此劍還給我。”說著師伯又是消失離去。
“師伯,什麽是真正屬於我的劍?”看著師伯消失的地方,甚是不解的默默說道。
夜裡,湯懷和張弈早早就睡去,只有林染還是睡不著,仰著頭看著窗外的星空,回想午間蘇師伯的那套劍路。一時間更加是無半點睡意了,索性直起身子吐納打坐,這麽一坐就到了天明。
端陽節當日峨眉山的膳堂早早就支起了灶火,每逢此節日山裡每人必會食用角黍,角黍清香軟糯、膏腴不膩是端陽節特有的食物。
食用完後弟子學童都聚於金頂之上,焚香祭祀後就是五人的表演。金殿教傳授的劍法名叫阡陌劍陣,此劍陣千回百轉、渾然綿長用來觀賞最好不過,幾人每日配合磨練,到今日已是默契十足。觀看的師門長輩、弟子皆是稱讚連連。
表演剛剛結束,有名弟子神色匆匆的跑上殿前,到穆殿監跟前悄悄耳語,也不知說了什麽穆殿監神色大變,也是起身到掌教身邊通報,只見掌教神色不變仍是繼續鼓掌。
林染五人結束後依然保持動作,四周掌聲不斷依然不動。這一幕剛好被幾人看見,氣宗宗主太叔哲和術宗宗主蘇遇晉兩人已離開位置不知去向,殿前只剩掌教和劍宗宗主。
典禮結束後顧靈深在人群裡找到蘇師伯,將他拉到一旁悄聲問道:“師伯,今日大殿前出了什麽事,我看殿監的臉都青了,兩位宗主也是離席,究竟是怎麽了?”
“深深呐,這件事不該你知道別問了。”蘇師伯大袖一擺就想離開。
其他四人也是圍了上來問道:“師伯,師伯,發生什麽事啦?”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蘇長銘也是吃不消了,無奈道:“哎,你們消停一會吧。”
“在祭祀的時候有弟子發現,供奉六耳琉璃珠的結界遭人破壞。”蘇長銘歎了口氣道。
“什麽?”
“結界不是一直有人看守的嚒,怎麽會當著掌教和宗主的面破壞了。”
“這一定是妖族的人乾的,除了他們沒有誰會乾得出這種事了。”
林染聽著議論道:“峨眉山上也有妖族的人?”
“小林子,你來的日子不長不知道,妖族善幻化一般人根本不能察覺,妖族藏匿各處包括各大門派弟子中,甚至門派核心人物當中也有他們的人。”提起這妖族湯懷也是氣憤難耐道。
“可他們為什麽要破壞六耳琉璃珠呢?”梓鳶問道。
“此次這異族利用大典,內殿裡無人看守的空隙破壞,為的是延緩神獸蘇醒,打壓峨眉山的氣數。這異族能在我們眼皮底下搞名堂實力不弱,近段時間峨眉定會嚴加防范,你們也要小心。”蘇長銘說到這便是眉宇帶怒轉身離開。
張弈看著師伯離開道:“師伯當初師門就是被妖族所毀,這幾年只要有此類消息師伯必是憤然,此次妖族公然在慶典上破壞神獸結界,師伯怕是不會放過作祟者。”
深深靠著殿前的石梯坐了下來,細細的想了想說道:“妖族冒了這麽大的風險,破壞華藏內殿的結界,恐怕不只是為了打壓峨眉山的氣數這麽簡單。”
聽著深深的話大家都是陷入了沉思。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林染突然驚喜的說道。
“小林子,你快說啊。”
“我在藏書樓讀過一本關於各山的護山神獸的書,裡面會不會有記錄跟這件事有關的消息。”
“我們去看看。”
林染自從上次在藏書樓,無意中進過那條密道後,就再也沒來過了,事情雖然過了可還是心有余悸。幾人和唐司監打了招呼便分開找書,不多時就發現那本《編年志》。
書中描繪百年前峨眉山大能人,借助三座護山神獸的力量封印邪魔。之後神獸各自封印遺落各地,各門派也是傾力搜尋,這幾十年也算各有收獲,昆侖山和五台山尋回遺珠,卻又被妖族忌憚,常常干擾神獸重新恢復。妖族害怕佛道兩派在此借助神力,加強封印的力量,到時妖族就再無出頭之日。
“可惡,這妖族竟然還妄想卷土重來。”張弈氣急使勁的一拍桌子叫道。
“你小聲點,唐司監聽到了怎麽辦。”湯懷趕緊捂上了張弈的嘴低聲道。
“咳咳...”唐柒從一旁走了過來,到了幾人身前掃了幾人一眼,又看著書上的內容問道:“咳咳...你們,是不是知道上午發生的事了。”
五人大眼瞪小眼都看著對方,張弈卻是憋不住了說道:“稟司監,弟子們,弟子們知道了。”
“呵呵,這件事秘而不宣,你們幾個卻知道了,不用說我也知道是誰告訴你們的。算了,算了,你們不需要擔心,也不是你們可以擔心的,就當這件事你們從來不知道,知道麽?”唐柒雖然身子不好,可在弟子心目中卻是為十分嚴厲的司監。
“是,是。”幾人趕緊應道。
剛想離開卻又被叫住,“聽說你們幾人在試煉得了頭名,過幾天就要去氣宗正式領責?”。
“是。”
“走的時候帶上我桌子上的書,多看看對你們有幫助。”
“謝謝,唐司監。”
五人一掃之前的煩悶,帶著司監準備的書開開心心的離去。
唐柒拿著笤帚開始清理書閣間的灰塵,看著之前被翻得凌亂的書架無奈的搖了搖頭。拾起桌上幾人看的那本書時,吹了吹封頁上的細塵。
“編年志?”
“有趣,有趣。”
華藏殿的風波剛剛過去,迎來的是峨眉山的試劍大會。今年的弟子當中有五人對試劍峰有所感應,就表示這七人可以進入劍塚尋劍,至於是否能帶出感應之劍,就全看各自的本事了。而剛剛出世的名劍乘風,也為此次參與試劍大會的弟子增添許多機遇,呼聲極高的劍宗柳鳳儀、氣宗吳垢、術宗長孫經緯都是此次奪劍的有力競爭者。
劍塚雖是峨眉屬地,卻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隨意接近。只有對劍塚內的劍器有所感應,才能順利進入其中,就好像是兵器選中了你你才能進來將其帶走。每年只有少數驚才豔豔的人會被選中,被選中的人本身就是種被認可的榮耀,至於蘇師伯的情況那就另當別論了。
氣宗每次都會布置陣法將劍塚內的景象傳播出來,如遇意外宗門便會出手營救。劍塚看似平靜其實暗藏玄機,稠密的靈力氤氳出肉眼就能看得見的紅色氣體,紅稠靈力將整個劍塚的空間都是包裹起來危機異常。
試劍會當日試劍峰上聚滿了峨眉弟子,大家都聚在一處等待著,氣宗弟子剛剛布置起大陣後影像就傳送了過來。剛開始影像有些模糊不清,不過半柱香後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畫面裡柳鳳儀獨自站在最為前方的位置,其他幾人都是兩兩成組分散在後面。
“這人一直是獨來獨往,不喜和其他人配合。”
“可卻每次都能完美的單獨完成任務,對吧。”
湯懷幾人坐在遠處的樹枝上遠遠的看著,對於夢寐以求希望超越的那個人,自己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
柳鳳儀率先動身,腳尖一點便向劍塚內飛了進去,其余幾人也不甘示弱紛紛跟了上去。
天地萬象劍塚內竟然是一片懸崖峭壁的景象,就在陡峭的石縫之中各類兵刃夾插其中,靈氣濃鬱化成的稠紅氣迫使眾人五感驟降,身在其中卻很難辨別位置。
長孫經緯從袖中取出令符喃喃念道:“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摒除雜念寧靜心神,靈台明淨使心神歸於正道,魂魄安固。”長孫提醒著身邊的同門固守心神道。越是渾濁不堪的環境,越是要穩固靈台不亂。
吳垢也是取出氣宗寶鏡道:“寶鏡是明澈萬物的寶器可為大家分辨虛偽。”又在鏡面施起一道引神咒,便有一束陽光透過稠紅霧氣追了進來,將四周稍稍照亮一些。
術宗與氣宗兩名弟子聯手施法,立刻引起劍塚外大家的一陣喝彩。而劍宗柳鳳儀卻置之不顧,拔出所負之劍劃開面前漂浮霧氣,劍指與劍身並於一處,相互滑動之時竟有金石摩擦的聲音,劍氣施放便是罡風陣陣,將紅綢靈氣逼開。只是靈氣猶如潮水般,對其施加之力越大反饋回來的力量也是越大越迅猛,迎面襲來的壓力讓其感覺不對,立馬架起飛劍離開此地。
劍塚環境特殊即便是禦劍也不能支持太久,柳鳳儀也是找了個地方收回了佩劍,開始盤坐凝神感應。稠紅的靈氣雖然是阻礙,卻也可以幫助幾人快速分辨靈力強弱的區域,越是強大的法器靈氣聚集越是濃鬱,只需要找到靈力漩渦的中心,就必是眾人來此的共同目的。
乘風劍。
長孫和吳垢四人彎彎曲曲的繞過石道,向同一個地方探索過去,越往深處越是發現寶鏡能吸收的陽光越稀薄,天與地只見靈力濃厚的已是產生實質的一汪靈池,而乘風就矗立在池水邊。
幾人大喜紛紛奔向靈池邊上,只是靈力對幾人壓製極強,連簡單的動作也是變得緩慢起來。吳垢和長孫經緯先後來到乘風劍前,兩人對視一笑。
“你先來。”這話是吳垢說的。
長孫經緯聽到後也是不急,理了理衣著清理三台神靈,臂膀伸展開來緩緩畫圓歸一。術宗講究身體清靜可讓四正之神歸於正位,感召神靈侍衛我身。吳垢見著這個姿勢示意其他幾人退開,長孫進入一種虛無的狀態,漸漸融入整個劍塚之中,天是我,地是我,我是天地,三神皈依。此時長孫雙眼同時射出兩束金色的光芒,穿透重重阻礙仿佛天神下凡。
“好厲害。”
“這是術宗的淨身神咒,沒想到他竟然已經到了這個程度。”
下一刻長孫收起心神終於伸手握住乘風劍,只是伸到一半還未觸到劍柄,卻不知被一種什麽力量給隔絕,就算用盡全力也無法突破。
“吳垢兄,我盡力了,你可有把握?”長孫經緯搖了搖頭面帶無奈的笑意說道。
“姑且盡力一試。”
吳垢捏起手訣,又盤起雙腿坐下,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其周身竟是開滿朵朵蓮花。“這是,坐地生蓮?”身旁的人驚喜的說道。滿地的蓮花搖曳之中將周圍的靈力也是吸了走,原本白皙的蓮朵眨眼的功夫就成了妖豔的紅蓮。吳垢身下也是顯現出一座九色蓮花座,蓮花座慢慢騰空而起,散發出的光澤覆蓋住乘風劍,一股強大的磁場緩緩將劍從底下拔出。
乘風劍也是開始有了反應,發出陣陣顫抖的劍鳴聲,就這樣僵持了許久再無進展,吳垢面色漸漸蒼白起來,又堅持了一會便收住了手,衝著長孫搖了搖頭,此劍他也是無可奈何。
術宗氣宗兩名弟子先後失敗,劍塚外的大夥一時間又是議論紛紛。
“難道此次沒有乘風劍的主人?”
“連吳垢和長孫經緯都無法取劍成功,看來今年乘風劍恐怕難以出世了。”
“別急,還有柳鳳儀沒來。”
“對,他還沒來。”
就在準備離開去取其他兵器時,一道劍鳴之音劃過天空,一柄長劍從高空墜下斜插在四人面前。此刻劍氣縱橫掀起罡風陣陣,四人定神一看已有一人出現在面前。
“鳳儀兄,我二人已試過,但與此劍無緣。”吳垢拱手說道。
長孫經緯也是拱手說道:“此劍似有一道屏障,如無法突破恐怕難以取得。”
柳鳳儀看著兩人點了點頭,走到乘風劍旁直接伸手試探,自身的靈力與屏障剛一接觸,便是感覺到一股剛強無匹的力量反噬回來,連手掌中都是有刺痛之感。
“你們離遠一點。”試探之後柳鳳儀朝著幾人說道。
待眾人退開,柳鳳儀便隔空畫起了九宮八卦陣,面對著池邊緩緩念道:“萬神朝禮,馭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忘形。”身形轉動抽起一旁的長劍,一劍指天,一手指地。
“三界侍衛,五帝司迎。金光速現,覆護真人。”
頃刻間地動山搖,靈池之中接連升起數塊巨石,巨石聚攏而形成了巨型石頭人。石頭人高若山丘狂怒不止,朝著幾人就是一腳踩了過去,這腳力道千鈞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迎頭而來。幾人手疾眼快分散躲避開來,但此擊氣勢過猛濺起的碎石和氣浪也是讓眾人承受不住。
“劍塚怎麽會有這怪物?”穆殿監已經按捺不住,衝著方無言問道。
“殿監,劍塚裡包羅萬象有這些東西也不稀奇。若這幾名弟子不能應付,恐怕這次就沒人能在裡面帶出屬於他們的劍了。”方殿教也是毫不客氣回道。
“你...”
掌教白眉此時發聲道:“誒,穆清。無言說的對,這何嘗不是劍塚對弟子的考驗。”
“是。”
巨石人一擊未得便連環出擊,雖然石像龐大可攻擊依然迅捷,打得幾名弟子喘不過氣來。柳鳳儀、吳垢和長孫經緯尚能自保,可其他兩位同門已經不能在多支持,再這樣下去這裡怕是不能多留。
弟子中執牛耳的三位弟子也各自有過反擊,可巨石人堅挺無比難以突破。三人形成犄角之勢,相互倚仗,又是一番攻勢下來,幾人陷入越來越大的劣勢之中。
“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們也不能堅持多久了。”吳垢朝身旁兩人說道。
“我們還沒拿到心意之劍怎麽能走。”長孫經緯死死的盯著巨像的動作一刻也不放松。
柳鳳儀吐出胸腔裡的一口濁氣道:“今日想要再取劍恐怕不除此物怕是不能,兩位可否為我爭取一點時間。”
吳垢和長孫經緯聽到柳鳳儀如此說皆是一笑.
“不滅此物,不下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