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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傳》五百二十一
“今日的二十四名弟子,同昨日一樣,兩兩比試,勝出者就是峨眉山正式弟子。”穆清掃了掃台下的一眾弟子說道。

“第一輪。”

“張弈。”

“楊真吾。”

聽見“楊真吾”的名字時候湯懷突然偷笑起來,還未上台的張奕和一旁的林染都是好奇的看著他。

湯懷見二人看著自己,趕緊收拾起心情,一板一眼的說道:“這個楊真吾...”

話還沒開始說,只見擂台上走上一位面容俊秀無比的少年,少年珠圓玉潤、面紅齒白如凡塵裡走出的一位仙子,讓人挪不開眼。

見著這人,張奕顯得有些無奈起來,聳了聳肩後撂下一句:“這種娘娘嗆,我得給他打趴下。”後便走上了擂台。

“張奕...”湯懷的話還沒出口,張奕就已經跳上了擂台。

楊真吾本就瘦小,此時站在湯懷面前更是顯得嬌弱,個頭上雖不佔優勢,可少年氣勢不弱,指尖一展,劍鞘就快速朝張奕射出。

張奕見少年劍鞘飛來,也不閃躲,直接呼起蒲扇樣的巴掌,一掌就將劍鞘煽飛,

玉潤少年見他如此輕浮的招式,也不囉嗦,劃起劍招就準備與面前的人廝殺起來。

只是張奕此時甩了甩手腕,搖了搖頭繼續嘲諷道:“也不至於太差...還算有些力道。”

這一句話更是火上澆油,楊真吾挑起劍花直接朝張奕衝了上來。張奕雖是嘴上不饒人,可手下卻也不敢馬虎半分,珠圓少年體質雖然羸弱,可劍法卻出奇的靈動,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樣樣沒有落下。

俗話說劍走輕盈刀行厚重,張奕的劍法大開大合,本就是走的霸道和剛猛的路數,力量有余而迅捷不足,在楊真吾迅若蛟龍驚世、疾如雷霆電馳的劍法下,更加暴露出其短處。

楊真吾的劍法剛柔有度,且陰陽虛實變化不停,正是剛柔相濟、千變萬化。張奕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看似羸弱的少年,劍法會如此縹渺無跡、讓人無從防范。

數百招之下,張奕已是險象環生,楊真吾一記挑劍之下,便在張奕的胸口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口。

張奕持著吟嘯劍橫掃開來,瞬間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借著這一絲絲的空隙,張奕按著胸口的血痂,竟是感覺呼吸也開始刺痛起來。

“可惡,看來這小子的劍氣已經傷至我體內,如果不能盡快結束這場比試,那...”張奕心中如此想到,手中的吟嘯劍又是舉起。

張奕慢慢閉上雙眼,迅速的調息起體內的靈力,而就在這頃刻之間,其周身突然刮起一陣玄黃色的罡風,這正是那日劍塚觀陣所感悟到的一劍。

“好小子,這麽霸道的劍罡,換作是我,恐怕也難以抵擋。”湯懷感覺著一股巨大的能量正在張奕的體內慢慢的形成,而這股能量之下的一劍,恐怕在場的人少有能敵。

楊真吾也感受道一股巨大劍氣,正在對面之人的身體中不斷湧動,這股劍氣似實似虛、剛猛強大,頓挫使轉之間不斷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楊真吾心中一驚,沒想到這人被自己傷了經脈,卻還能施展如此強大的劍招,如果被他使出這一招,那自己幾乎無法抵擋下來。

“絕不能讓他使出這一劍。”楊真吾想法一定,便一劍指向張奕,飛身而去。

張奕雖未睜眼,卻知道楊真吾正向他飛來,來不及在提劍,一掌便拍向面前的人。

掌力渾厚,楊真吾的這一劍,還未到身前就被壓迫得偏向了一旁,張奕看準時機,轉手又是一掌,直接擊在了楊真吾的胸前,雖是收了半成勁道,可楊真吾依舊飛出了擂台。

“怎麽...”

就在張奕將楊真吾擊飛的那一刻,突然發覺手掌之上並未傳來男生的那種肌肉骨骸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女子的溫柔綿滑的感覺...

張奕心中一驚,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看著楊真吾飛出擂台的身影,急忙就跟了上去,一把抱住這個真假難辨的“假小子。”

“你...你是..女孩子?”

“啪。”

楊真吾留下一個巴掌,便匆匆離開。

兩人的比試就在戲劇化的結局中結束,張奕摸著自己的臉慢慢朝幾個夥伴那走去。

此時,湯懷和林染正笑得捧腹,深深和梓鳶拉都拉不住。

“哈哈...”

“哈哈哈...”

“好啦,你們別拉他兩了...讓他們笑個夠吧。”張奕面無表情的揉著臉默默歎息道。

梓鳶看著張奕腫起的半張臉上,正印著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心疼的問道:“張奕,你還好吧,要不要搽點藥?”

“不用了,不用了,就讓它這樣吧。”張奕似乎沒有因為獲勝而有半點喜悅,此時反倒是顯得有些失意。

湯懷拍著張奕的肩膀,憋著笑道:“兄弟,你上台之前我本就想告訴你這楊真吾是個假小子,可你動作太快,沒聽上我後半句,這...怪我,怪我...”

“誒...”

這一場後的第五場,終於又是輪到五人中的...

“第六輪。”

“崔雁君。”

“顧靈深。”

報到顧靈深的時候,深深的父親,也是劍宗宗主的顧臨淵,就坐在二樓的看台上,此時的他保持著一貫冷漠的風格,聽到深深的名字也只是眼皮稍抬,再無大的舉動。

崔雁君的名字深深之前便是聽過,就是那個女生裡,唯一一個敢徒手抓蛇的女子。

那日,是術宗的五行課,殿教把一群劍童帶到了山裡,行徑途中女生的隊伍裡突然響起一聲尖叫,接著又接二連三的響起女生的尖叫聲。

等殿教回身查看時,發現是山間鑽出了一條五彩蛇,只是此時的五彩蛇,竟然被一個女生給拎在手中,殿教查看後又驚奇的發現,這條五彩蛇已經被這個女生捏死在手裡。

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招惹這個女生,而這個女生就是現在站在深深面前的,崔雁君。

兩人互報了姓名後,崔雁君率先拔劍,向深深衝了過來。

深深見她衝了過來也不慌張,抽出時雨劍後捏住法訣,掌風一推就只見數條水龍齊齊射出,像是數十條高射水彈,擁有著極高的破壞力。

崔雁君提劍殺來,見著面前憑空多出十幾條水龍彈,直接一劍劈下,以劍氣去擋水氣。

兩者相碰,擂台上頓時掀起一陣水花,就像炸開的浪*湧得到處都是。

可就在水花落下,眾人在看台上之時,深深的時雨劍已是抵在崔雁君的肩上。

“哇...哇...”

突如其來的結局,讓眾人都是驚呼起來,還沒看清這劍是如何架到崔雁君肩上的,深深已經是收回佩劍,頓首道:“承讓。”

崔雁君也是爽快之人,回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他日在來討教。”後便跳下擂台,揚長而去。

在第九輪的時候,林染也是輕松贏下比賽,至此,五人中也就只有湯懷還未比試。

“第九輪。”

“公孫玲瓏。”

“蘇志和。”

......

“第十一輪。”

“品言。”

......

湯懷嘴上說著不著急,可心裡還是按耐不住的期待聽到自己的名字。

“傅新柏。”

“看來湯懷要最後一個出差了。”張奕看著湯懷故意的說道。

“去,去,去,專心看比試,別鬧。”越是期待越是要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此時湯懷心中已經敲響了鑼鼓,可依舊告誡自己需要平靜、需要淡定。

終於,在第十一輪結束後,穆清又再次登上擂台,大聲宣布道:“剩下的兩人...”

“余秋航。”

......

“湯懷。”

“上台比試。”

聽到湯懷的名字,林染四人都是熱切的看向了他。

湯懷也像是注入了新鮮的活力,舉手投足之間意氣風發,還沒兩步就跨上了擂台。

擂台上的兩人一時間都未出手,彼此都在暗暗的觀察著對方。

湯懷見其遲遲不出手,便緩緩閉上眼睛,開始觀想起體內神通。

余秋航見湯懷似乎開始內觀,心中不免動蕩起來,就在心緒起伏之時,湯懷突然拔劍而出,直指真武。

看了兩天的比試,一直未發一聲的顧臨淵此時終於開了口:“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此子深得其道。”

湯懷再睜眼時,眼中射出兩道閃電般的精光。

余秋航此時已是心緒大亂,手上的劍法早已失了方寸,再見湯懷如此神威的出手,更加變得手忙腳亂起來。

湯懷一躍而起,跳至高空之上,手中的靈劍像是灌注了天地靈力,攜帶著不朽劍罡,俯身斬下。

這一劍,將擂台都是擊裂開來,塵埃猛然掀起,頓時模糊了大家的視線,只是背後的真武道像依然屹立在那,不改不變。

塵埃散去,擂台上,余秋航已是支持不住的倒下,而湯懷一人站在台上,至此,此次大試的正式弟子已是全部考核完畢。

穆清也是來到擂台報出了十二人的名單,只是話音未了,穆清又是清了清嗓子,道:“此次,比試發現眾多拔尖弟子,所以...”

“追加三名晉級弟子,將晉級名額提至十五人。”

“這三人就是...”

“章九天。”

“楊真吾。”

“梓鳶。”

穆清話音剛落,當事三人還未反應,深深幾人卻是先呐喊起來。

五人的歡聲笑語彌漫在清音閣的空氣中久久未散。

台下喧鬧一片,穆清難得沒有阻止,等大夥靜下之後才又說道:“現在,三宗宗主開始選人。”

這一句話,便像是一顆炸彈,立即在劍童們的心中炸開,即便表面上波瀾不驚,可內心裡卻七上八下起來。

“你們若有心儀的宗派,也可直接上前奏請,宗主們會予以考量。”穆清接著補充道。

劍宗宗主顧臨淵生性孤傲,傳言當年曾憑個人之力斬殺妖族數百名鬼仕,後又誅滅妖族十大長老裡的黑風,憑手中三尺青劍力壓眾人最終舉薦為劍宗宗主,之後劍宗在他的帶領下日益壯大,頗有三宗之首的意思。

術宗宗主蘇遇晉是個靈性之人,不愛守死規條例,善於推陳出新,對待弟子一向寬和溫馴,是弟子間口碑最好的一位宗主。術宗善於五行之術,金、木、水、火、土,天地萬物皆可是他們手中兵刃,而蘇宗主更是五行術中的大能之人,所以經常會有他派師友來峨眉向他討教。

氣宗宗主太叔哲原本是九州凡塵下的普通凡人,機緣巧合拾得峨眉靈器,後被掌教白眉親自帶上山培養,最終成為氣宗宗主。太叔哲在三人中是最為樸實無華的宗主,其學識淵博是個大方之家,有人說:“世間法門三千九,叔哲獨佔三千千。”

就在大夥都在忐忑之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梓鳶小姐,你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樣讓人喜歡呢,以後我可以直接叫你梓鳶麼?”說這話的自然就是卿河。

卿河背著他的琴盒,依舊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此時正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梓鳶見著他眉頭都是皺了起來,雙手拉著深深的胳膊,不自覺的就往後面靠,深深也是明白,兩手撐在腰上擋在前面。

“梓鳶小姐,你...”

卿河的話還沒說出口,張奕、林染、湯懷就擋在了他的面前。

卿河看著三人依舊親和無比的說道:“你們...別誤會了,我只是想和你們交個朋友,然後還想問問...梓鳶,會去哪個宗派。”

見張奕三人沒有讓開的意思,卿河便跳了起來,一跳一跳的招手喊道:“梓鳶...梓鳶...我想和你去一個宗派,梓鳶...”

“你這小子。”張奕見他如此厚顏無恥,直接用雙臂將他按下,束縛在胸前。

“讓你瞎叫。”

就在這時,有兩人從人群中走出,踏上擂台。

兩人並無交集,卻同時俯首道:“弟子,章九天。”

“弟子,楊真吾。”

“希望進入,劍宗門下。”

穆清見著二人,報上心儀宗門,也是看向二樓的顧臨淵。

得到確認後的短短片刻,穆清便宣布道:“楊真吾、章九天入劍宗。”

有兩人開了頭後,弟子們也紛紛開始登上擂台。

“秦歌,想拜入劍宗門下。”

“沂玄翊,想拜入氣宗門下。”

“張折惜,想拜入術宗門下。”

......

十五個弟子中不斷有人入選三宗門下,轉眼間,台下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深深看著弟子分宗已是挑選了大半,便拉著梓鳶使了個眼色,兩人便一起走上了擂台。

二人向穆清行禮後,衝著二樓報道:“顧靈深。”

“梓鳶。”

“希望進入,術宗門下。”

蘇遇晉知道二女中有一個是顧臨淵的女兒,只是他也不多說,開始回想起比試中的畫面,蘇遇晉心裡盤算起來:“這兩個女孩確實是運用五行力的好手,如果她們倆能進術宗日後必定會有所成就,既然如此就...”

就在術宗宗主還在思索的時候,又有一個人跳上了擂台。

“在下,卿河,也想加入術宗門下。”

卿河此刻跳上擂台,正對著深深和梓鳶打起招呼,又低聲的說道:“兩位小姐,日後我們一起在術宗學習,還請多多指教了。”

術宗宗主見又跳上一人,仔細端詳下也是回憶起這個叫卿河的弟子,“有意思,有意思...”心中訂下主意後便向穆清點了點頭。

穆清見蘇遇晉皆是同意,剛一準備開口,卻被樓上的另一人打斷。

“不可,這人我氣宗也想要。”

穆清聽著這話,也把剛要說出口的話給咽了進去。

氣宗宗主太叔哲慢慢站起身來,靠在樓間倚欄上,看著擂台上的三人道:“卿河,選宗乃是大事,不可胡鬧,你想清楚...”

太叔哲語氣強硬,似乎還帶著幾分怒氣,卿河聽著氣宗宗主如此話語冷汗直流,連忙低下頭去,結結巴巴的喏聲道:“弟子...弟子...”

“誒,叔哲,弟子選宗本就是自我考量,我們在加以衡量,這位弟子即想加入我術宗,我覺得並未不可啊。”術宗宗主蘇遇晉也是站起身來說道。

“哼...”太叔哲拂袖轉身坐下也不再多說。

穆清也轉身看著低下頭的卿河再次鄭重問道:“卿河,你究竟要入哪一宗?”

“我...我...我要入,氣宗。”卿河猶豫再三終於報出宗派。

穆清聽到這話,見蘇遇晉又對自己點了點頭,便宣布道。

“顧靈深,入術宗。”

“梓鳶,入術宗。”

“卿河,入氣宗。”

至此之後,氣宗、術宗各進四人,劍宗隻入三人。

而擂台之下,也只剩四人。

張奕看著身旁的兩位兄弟遲遲不肯上前心裡也是疑惑,原本三人都是想入劍宗,可現在這兩人毫無反應,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就在張奕疑惑之時,三人之外的一名弟子也是走向了擂台,那人通報了姓名和意向後被納入劍宗之下。

這樣一來,場上就只剩下林染三人。

直到這時湯懷才看著身旁的兩人,輕聲說道:“走吧,我們一同上。”

三人慢慢走上擂台,拜首在三宗師長面前。

“三位宗主,弟子對三宗皆是敬仰已久,此時惶恐不知該歸於何宗,只是無論哪一派願意接受弟子,弟子都願意前往。”湯懷率先開口道。

“弟子,也是。”林染應道。

“弟子,同樣。”張奕雖然還沒明白過來,卻還是同一口徑的說道。

這話一出,倒確實引起大家的議論。

湯懷說完這些話後,二樓上久久沒有反應,三人低著頭等得有些焦急。

張弈悄悄探起身子,發現術宗宗主蘇遇晉首先站了起來,蘇遇晉此時正俯視著三人道:“你們可願意加入術宗?”

太叔哲聽見蘇遇晉發話,也站了起身,帶著三分不屑七分笑意的說道:“哼,好大的口氣,你術宗就能將這三人全部帶走?”

蘇遇晉知道氣宗、劍宗不會輕易罷休,此時聽到太叔哲的話也不氣惱,反而對著樓下的三人說道:“相傳,上古時,洛陽東北孟津縣境內的黃河中浮出龍馬,背負“河圖”,獻給伏羲,伏羲依此而演成八卦。”

“又相傳,大禹時,洛陽西洛寧縣洛河中浮出神龜,背馱“洛書”,獻給大禹,大禹依此治水成功,遂劃天下為九州。”

蘇遇晉見著三人聽著自己的話皆是抬起頭來,更是滿意的說道:“這便是五行術上說的,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五行術發展到如今更是融合太極、八卦、六甲、九星...”

說到這,蘇遇晉指尖忽然燃起一撮精致火苗,這團火苗在他的手上靈活翻滾,卻不傷分毫,當火苗滑至掌心時,只見其突然手掌一握,原本精致微小的火苗突然就化成漫天火海,這手法一出即可引起台下一陣叫好。

蘇遇晉剛想在說些什麽時,太叔哲突然長袖一拂,將這漫天火海都收進長袖之中,眾人看著這拂袖之間的功夫,又是難以置信的驚呼起來。

太叔哲一雙招雲袖使得出神入化,兩手一展便又將長袖收回胸前,此時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氣宗講究束縛,一個字,一個詞,都可是我宗束縛的手段,六壬、遁甲、九宮、八門蘊含大道,當信奉此道者信念越加強烈,道術就越加強大,氣數之說實際就是人心的力量。”

說著,太叔哲長袖一展,只見其袖中的火海又是翻出,只是此時的火苗,變成一團藍色的火焰。

“紅焰傷體,藍焰噬心。氣宗手下,道法萬千,吞雲吐霧,潛能騷靈。”

太叔哲掌風一送,這團藍色火焰就飄到林染三人面前,三人看著藍焰湧動的樣子,只是覺得精美無比,剛想伸手探去時,藍焰又是化作一團雲煙慢慢消散。

“這...”

林染三人看在眼裡,心間像是燃起火苗,久久不能釋懷。

就在這時,一直未說話的劍宗宗主顧臨淵也是起了身來,只見他依舊沉著臉,並未說些什麽,只是握劍的那隻手挑起佩劍劍柄,劍身在短短的瞬間亮了出來。

可就在這短短的瞬間,展眉、清水、吟嘯,突然齊齊射出,插在林染三人面前。

三人見著這一幕,著實吃了一驚。

只是三人佩劍入地之後並未結束,展眉、清水、吟嘯,像是被某種力量慢慢壓彎了劍身,竟是向著顧臨淵的方向低下首來。

顧臨淵慢慢走到扶欄處,依舊是一用股冰冷的語氣道:“可願來我劍宗,臣服萬劍?”

三人終於聽到顧臨淵開口,心下頓時歡喜無比,便毫不猶豫的抱拳回道。

“願意。”

“願意。”

“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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