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鳶見對面那個叫做卿河的男子,一直呆呆的看著自己並不動手,便抽出腰間的銀鯉道:“梓鳶,請指教。”
叫做卿河的男子似乎沒想到女子會這麽快拔劍,驚得倒退了一步,又趕緊俯首道:“在下...在下叫卿河,今日...今日一睹姑娘芳容,真是驚為天人...天人,在下想與姑娘...與姑娘,做個朋友,不知姑娘答應否。”
此話一出,整個清音閣裡,真的清音了。
“這小子...真的不簡單。”張奕也是被卿河的話給震驚,擦了擦額頭的汗道。
湯懷歎了口氣和林染交換了眼神後,兩人皆是搖了搖頭,深深站在一旁,難得的啞口無言起來。
二樓的氣宗宗主太叔哲,此時明顯有些坐不住了,語氣僵硬的對身旁氣宗殿教說道:“這個小子,上山就學會了這個?”
“哈哈哈...叔哲,這回你領來的弟子倒是有些意思啊,直言不諱倒真是快人快語,哈哈哈...”一旁的術宗宗主蘇遇晉也不遮掩直接說道。
太叔哲面色鐵青,卻又不好發作,只能看著場下自己帶回的弟子乾瞪眼。
擂台的梓鳶先是一驚,後又氣極,女孩本就臉薄,這人當眾說這些話,怎不讓人惱怒。
梓鳶架起銀鯉劍就刺了過去,卿河見她刺來,趕忙捏起法訣護在身前。
“小姐...小姐...我沒有惡意啊。”卿河急急閃過幾道劍影道。
銀鯉劍如一條蛟龍般在擂台上穿梭,片刻之間便將卿河給團團圍住。
卿河見著這個殺機重重的劍法,心裡暗暗歎了口氣,想著也不知是哪裡惹惱了這位好看的女子,非要對自己下如此狠手。
就在銀鯉收縮劍圈時,從劍圈之中突然響起一陣琴聲,琴聲忽而婉轉悠揚,忽而鋼骨鐵血,雖然隔著銀鯉劍陣卻依然震攝人心。就在大家好奇劍陣裡為何有琴聲時,銀鯉劍陣突然就被震開。
這時,眾人才看清,原來之前劍陣裡的琴聲,竟是卿河所彈奏,此時他正彈奏著一架黑焦色的七弦琴,七弦琴在他十指的撩動下,音色竟如潺潺流水般沁人心脾,琴音漂浮流淌真有余音繞梁的味道。
梓鳶沒想到這人會在擂台上突然彈起琴來,接過轉回的銀鯉劍也未再急於出手。
可就在梓鳶停手的短短幾秒的時間,擂台上突然長出一片白牡丹的花叢,花叢迎著卿河的琴聲齊齊向著梓鳶生長,這似乎像是在對梓鳶示好一般。
“這小子...到底還比不比了。”張弈看著這小子竟然當場起來有些氣惱道。
二樓的欒靖見著這一幕,卻驚呼起來:“這個叫卿河的用的居然是太古遺音。”
“太古遺音?”方無言聽這欒靖的語氣有些驚訝,疑惑道。
“這把太古遺音是百年前的衡山掌門的首琴,當年衡山掌門帶著這把古琴斬落無數妖族妖兵,在當時可是舉世無雙的神器,只是最後衡山受妖族報復這把古琴也遺落凡塵久未尋回,沒想到今日在這裡又見到了這把琴。”說道這裡欒靖已經有些激動起來,看來是十分期待這場比試了。
看著滿台的牡丹,梓鳶又是惱怒起來,捏起手訣放在嘴邊,頓時就噴出無盡火蓮,將這片花海全部焚盡,梓鳶眼中像帶著鋒利的利刃,緊緊的盯著一旁的卿河。
卿河也感受到了這股怒意,瞧著梓鳶眼中含惱的盯著自己,立馬就停下手,心中不禁嘀咕起來:“不是,女生都愛鮮花的嚒,怎麽好像跟書上說的不一樣。”
梓鳶見這小子居然無心比試,便以為是對方瞧不起自己,憤怒之下手上直接翻起殺招。
梓鳶將銀鯉劍朝天空一擲,雙手瞬間捏起手訣來,眾人只見銀鯉劍在空中分成四柄後,又迅速落在擂台四個角上。
四角剛一落劍,便有一股強勁的靈氣結陣而起,這正是之前在林海中降服嚴爵幾人的光焰火界陣。
此陣一起便有一股高溫神火竄地而生,烈火化作神靈巨人,將陣內化作一片火海,火海滔天如翻江倒海的怪獸,想要吞並人間。
台下的人雖是在陣法之外,卻依舊能感受到一股來自陣法裡面的恐怖高溫,可想而知此時若是身處在陣內,那得承受多大的折磨啊。
身處陣內的卿河倒沒有多擔心,只是顯得有些落寞起來,長長的歎了聲氣後,便緩緩盤腿坐下,只見他雙手向上一托太古遺音便翻到手心上來,雙手慢慢輕撫著琴弦,開始搖頭晃腦的撥弄起來。
琴聲剛響,台下便有人識得道:“這是...胡笳十八拍。”
胡笳十八拍,是一彈一十有八拍,琴音融入胡笳哀聲,正是形容離人落淚沾邊草,伊人斷腸對天涯的意境。
在卿河的擅彈下,頓時有一種淒切哀婉的感覺直透人心,深沉哀怨的氛圍慢慢化作風暴將他護在其中,縱使外界的火舌多麽險惡,也絲毫不能影響他半分。
梓鳶見他不為所動,又以銀鯉劍為引,召出三昧真火,真火聚於劍鋒之上,隨劍光流轉奔騰呼嘯。
感受著靈台中炙熱的靈力,梓鳶眉間瞬間幻化出三道火苗形狀,手中銀鯉也似乎受其牽引,承接上天地靈氣,爆發出九隻紅岩般的火龍。
梓鳶也不猶豫,劍勢一成,便朝卿河刺去。
漫天靈火撲襲,卻沒給卿河帶來多大的壓力,只見他右手雙指夾在琴弦的一端,將七弦緊緊提起,而左手五指就在琴弦上靈活挑攆著,連續反覆的變化著曲調。
看似無害的撩撥下,卻是以琴聲操控靈力,拒敵與千裡,招式之中千回百轉,皆是隨心意而發,破敵就只是彈指之間。
弦音此時一變,便與之前大不相同,卿河此時的琴聲波瀾壯闊富於激情,像是洶湧澎湃的潮水,層層疊疊的一浪高過一浪。
更可怕的是琴音之下的靈力也渾厚無比,這靈力音浪一疊更勝一疊,反覆堆疊之下竟如遮天海嘯般,似要吞並一切。
台下弟子感受著兩人的氣勢,不自覺的都撤開了兩步,生怕這激流般的靈力宣泄而出波及無辜。
此時二樓的位置上,方殿教聽著這琴聲,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便側過頭看著身旁的欒靖道:“這個曲子倒是有些熟...”
欒靖也是撫琴之人,自然知道這個琴曲的玄妙,笑眯眯的捋了捋胡須回道:“這是漸音釋字琴譜的陽關三疊,這小子...真不簡單,手底下竟都是些失傳的名譜,呵呵...真是有些手段。”
梓鳶攬九天之火一劍刺來。
卿河揮指之間起音波來拒。
這石破天驚的一刻,就當眾人都以為兩人將要火拚之時,卿河突然收起太古遺音,不管不顧的把盤在腿上的太古遺音抱在懷中。
“不打了,不打了...別燒著我的琴。”
卿河攬著古琴,看著迎面刺來的火龍,直接背過身子把琴護在胸前道。
琴音一停,卿河的周身的護體靈力也是消散,如果就以這樣的狀態接梓鳶一劍,即使是梓鳶手下留情,這一劍下來也是非死即殘。
梓鳶怎麽也沒想到這人會如此行事,劍鋒之上灌注了渾身靈力,此時想要停劍已是不太可能。
情急之下,梓鳶急忙用運起渾身靈力去壓住劍鋒,想拚盡全力的去調轉劍勢,只是這劍招已成再難更改。
就在大家以為銀鯉劍要刺穿卿河之時,梓鳶突然追了上去,一掌拍向銀鯉劍的劍身之上,這一掌雖是不能阻止銀鯉的勢頭,可就在擊中劍身的一刻,劍刃的方向也是改變,朝擂台外就射了過去。
梓鳶這一擊雖然救下卿河的性命,可自己卻在銀鯉劍的反噬下被震飛得老遠。
轉眼之間,擂台上就只剩下,抱著古琴的卿河。
還好林染手疾眼快,看著梓鳶被震得倒飛出了擂台,立馬就追身上去,在空中就把她接了下來。
看著梓鳶蒼白的臉色,林染急忙將雙手抵在其背後,渡了一道真氣過去。
原本以為自己就要承受一劍的卿河,已經是認命的閉上了雙眼,可還未等到這一劍,卻發現周天的神火已是消散,連布置在擂台上的陣法也是沒了,還沒搞清楚狀況的他,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四周。
直到這時,卿河才發現台上居然就只剩自己一個,而原本與自己對戰的姑娘已是掉落台下。
卿河此時有些呆滯的站在台上,心裡也滿是疑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時,一個高大健碩的少年慢慢推開人群,朝卿河的方向走去。
少年面色含怒,舉步之間虎虎生風,就在離擂台還有數丈之時突然停步,只見他伸手一抓,便把釘在地上的銀鯉劍抽出。
這位取劍的少年,自然就是張弈。
張弈取回銀鯉,朝擂台上的人吼道:“小子,真有你的,下一輪可別碰上我。”說完便轉身走開。
卿河聽了這一席話更加是雲裡霧裡搞不明白。
“誒...”還來不急等卿河多問,穆殿監已經是跳上了擂台道:“這一輪...卿河...勝。”
卿河雖然不太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麽,可大致也猜出了個大概,比試一結束便跑到了梓鳶等人面前,林染幾人雖是有氣,可看著他一臉內疚的樣子,也是再難加以責怪。
比試繼續,湯懷、張弈、深深,三人還在等待著對決到來。
就在比試的過程中,林染突然覺得背後有人在拍他。
“蘇師伯...”
轉身一看便發現是蘇長銘。
“蘇師伯...”
“蘇師伯...”
......
湯懷幾人聽著,也是打起招呼來。
蘇長銘向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不要喧鬧,又壓低著聲音道:“你們三個繼續在這裡等待比試,林染、梓鳶,你們兩跟我來。”
林染和梓鳶兩人面面相覷,覺得有些奇怪,師伯搞得這樣神秘,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幹嘛。
只是蘇師伯也未多說,只是帶著兩人往清音閣外走去。
三人出了閣口,就一直往高山區走,沒多久便來到了萬佛頂。
“師伯,咱們去萬佛頂幹嘛?”梓鳶實在有些好奇,便拉著蘇長銘的衣袖問道。
蘇師伯搖了搖頭,也不解釋只是說道:“到了監天院,你們就知道了。”
梓鳶滿臉疑惑的看著師伯,究竟是什麽事,讓師伯什麽也不願說。
林染聽見師伯說道監天院,心裡不禁嘀咕起來:“這前幾日才修好的監天院,莫不成又出了什麽問題。”
林染心中如此想著,卻又覺得不會這麽簡單。
三人來到監天院時,門口早已站著兩人,待林染、梓鳶走近之時才看清,原來門口的二人竟是方殿教和欒殿教。
“方殿教和欒殿教,你們怎麽也在這裡。”梓鳶見著兩位大師傅語氣更加親近起來。
林染也是有些意外,看著兩位殿教,頓首道:“剛還看見兩位殿教也在清音閣裡,沒想到在這裡又見面了。”
方無言和欒靖看著二人點了點頭,又見著蘇長銘也走了上前,便直接打開了監天院的大門讓幾人進去。
林染一進去便發現,今日的監天院竟是空無一人,連原本看護監測的弟子也是不在,看著這個情況,心裡又是思索起來,究竟是什麽事要弄得如此神秘。
蘇師伯和兩位大師傅走在前面,林染和梓鳶就跟在後面。
梓鳶剛想開口去問,卻便被林染拉了下來,見林染搖了搖頭,也就作罷。
蘇師伯三人走到觀天儀前,便停下了腳步。
蘇長銘神情凝重起來,伸手撫摸起觀天儀的金屬搖臂,道:“修葺那日,你便是在這裡見著那黑衣人。”
方殿教雙手環抱在胸前,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不錯,那日去試劍峰取石,我回來的晚,原以為大家都回去了,卻沒想到在我進監天院的時候,竟被我撞見有人竟偷偷潛入。只是當時光線昏暗,那人又一身黑衣,面目遮掩,看不出是誰。”
“黑衣人...”林染與梓鳶聽到這個詞眼,都是驚呼起來。
欒靖眼眸低垂,沉思了一番後道:“難道...又是妖族的人?”
“哼...除了他們還能有誰。”方無言憤憤不平的說道。
“妖族一向不懂這卜卦觀天之事,怎麽這次會來監天院...他們是要幹嘛...”蘇長銘轉身看著兩位氣宗殿教問道。
方無言聽著蘇長銘問道,便苦笑了一聲道:“那日遇見那黑衣人之後,我便安排氣宗的內部弟子,在這監天院巡查,想看看是否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只是尋了幾遍,也沒有發現什麽...”說到這裡,方無言突然目光一寒。
“但就在剛剛,我氣宗的心腹弟子在監天院的密道裡,發現了他們留下的東西。”說著方無言走到三座觀天儀的中間,伸手扭動了裝載在儀器上的暗格。
就在暗格被扭動的瞬間,監天院的地板突然運轉起來,板層向兩邊收縮,居然露出了一個巨型的地道口。
林染和梓鳶都沒想到,監天院裡居然還有這樣的一條地道,一時間被嚇得都是說不出話來,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吃驚不已。
欒靖看著二人模樣,只是微微一笑的解釋道:“你們都只知道,監天院的三座觀天儀,卻不知道監天院地下的,才是真正的峨眉之眼。”
說著欒殿教和方殿教皆是露出得意之色,兩人走到地道口的兩邊,衝著蘇長銘三人道:“地道中有結界,需要我們按八卦的組合,分別站在乾、震、坎、艮、坤五個位置上,起天、雷、水、山、地的法門,將靈力注入才能解開。”
蘇長銘和林染、梓鳶了解後也跟了上去,各自站在八卦的位置上,運起身體裡法門上的靈力,一同注入地道之中。
果然在五人合力下,地道的結界很快就被破解開來,一條深不見底的地底隧道,頃刻就展現在幾人面前。
此時,蘇師伯的面色又難看起來,他面對著欒靖和方無言問道:“你們每次打開這條隧道都需要五個人麼?”
“沒錯,這個密道的結界必須要五人同時協力才能打開。”方無言回道。
“那就是說,這次潛入密道的是有五個人了...”蘇長銘瞧著欒靖向自己點了點頭,心裡頓時更加惱怒起來。
欒靖接著說道:“這些妖人對我們的陣法設置似乎極為了解,為了防止黑衣人再次潛入,我們已經更改了結界,只是我想他們這次暴露行蹤後,近期恐怕也不會再回來這裡了。”
方無言從一旁的石櫃中端起一盞燭燈後,轉身對幾人說道:“我們下去看看。”說完便領著頭就帶著大家走下地道。
地道裡的光線有些昏暗,讓人有些看不清腳下的路,林染瞧著梓鳶小心翼翼的模樣,就直接牽起了她的手,剛開始女孩還有些反抗,可沒過多久便安靜下來,地道裡伸手不見五指,兩人就這樣走了一路也沒人發現。
也許是地道太長,幾人都沒說話,梓鳶覺得氣氛有些緊張,便開口說道:“欒殿教,我們現在是去看黑衣人留在密道裡的東西麼?”
雖然隧道裡看不清,可欒靖依舊轉身朝梓鳶聲音方向的方向說道:“等會到了你就知道了,別急。”
一行人大約又走了三分鍾後,面前的景色忽然就變得明亮起來。
“這是...”
蘇長銘雖然聽說過氣宗的峨眉之眼,可此次也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它的模樣。
地底的密道是一個極為開闊的地下陵園,除了西北角上有一口地底瀑布外,其余四周都是木質的機關旋鈕,每個旋鈕彼此相連,皆由地底的瀑布牽引帶動。
而這個陵園的正中心處是一座,高約二十丈,長寬各是十余丈的方形觀天儀,觀天儀的各處支點上都連接上石壁上的機關旋鈕,借由瀑布衝擊的動力,帶動整個觀天儀不斷運作,看上去就像一隻巨型的機關獸般威武霸道。
“這便是我們氣宗的量天尺,峨眉眼。”方無言說這話時帶著三分得意,像是自己的寶貝般歡欣無比。
欒靖見他這個模樣,似乎已經忘記了來的目的,便領著眾人朝峨眉眼走去。
幾人跟著欒靖慢慢走上這觀天儀,直到來到一處機關隘口處,欒靖才停了下來,指著一處閥門道:“你們看這裡的陣印。”
蘇長銘三人順著欒靖手指的方向看去,才發現原來在這處的閥門上有一個暗金色的陣法,這個法陣雖然並不起眼,可粘印在儀器之上卻不斷氤氳出一股妖媚的力量。
“這是窺鏡陣法?”蘇長銘看著這個陣法皺眉道。
“沒錯,這就是窺鏡法陣。窺鏡陣法是可以窺視周圍視野的陣法,潛進這裡來的人在這裡布置下這種陣法,一定就是要通過峨眉眼,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好在這次被我們及時發現,解除了危機,如果是我們未曾發現,讓峨眉眼長期遭到監視,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欒靖向幾人解釋道,又順手破開了隱蔽在閥門上的咒術。
“這妖族真是可惡,居然還妄想染指我峨眉之眼。”方無言怒目圓睜,兩隻手攢得嘎嘎直響起來。
蘇長銘也是對這妖族深惡痛絕,面色陰沉的對幾人說道:“這妖族還真是無孔不入,剛不久才除去一個,這一下又蹦出幾個,真是怎麽趕也趕不完。”
三位師長雖是氣憤不已,可在離開的時候,依舊囑咐二人:“這次的事,你們兩都要守口如瓶,不可對外宣揚,我們會在暗中調查,無需你們兩處理,明白嚒?”
“是。”
原本林染和梓鳶雖然也想出一份力,調查這件事,可聽著師伯、殿教們的叮囑, 也隻好作罷不提。
等到林染、梓鳶回到清音閣時,今日的比試已經是全部結束。
穆殿這時正在台上監宣布,明日就將要決出此次比試的最終結果。
深深看著兩人回來,便立即向梓鳶跑去,顧靈深拉著梓鳶的手,略帶撒嬌的說道:“梓鳶...都怪那個叫卿河的人,若不是他不敢正面與你交手,你也不會為了救他而被震出擂台。”
“好啦~深深,我知道啦,可是事情已經這樣,沒有辦法改變了,明日我會在場下替你們加油,你們要連我的份一起贏回來。”梓鳶雖未贏得比試,卻不受分毫影響,其實只要自己的夥伴能取勝,那自己也會很開心。
林染也走到幾人身邊,問道:“如何?”
張弈拍了拍自己的吟嘯劍道:“哼...在我手底下,他們可走不出十招。”
“哈哈...”
林染和湯懷同時笑了起來,明日一戰之後,就將有十二人會成為峨眉山的正式弟子。
這也是幾人心中一直追尋的目標。
湯懷回頭看了一眼還坐在二樓的那個的人,心中默默對自己說道:“明日我便要向你展示我心中的真正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