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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的崛起》第17章 雪山營地
  在達成了協議之後,雷諾茨和多納在默默的偷吃完了考鐸恩的珍藏之後,就悄悄地離開了地獄火矮人的營地

  “那個矮子藏著那麽多好東西,結果他請我吃飯那次給的都是黑麵包。”雷諾茨一邊扇著風一邊說道。“我覺得咱們剛才應該把吃的帶回車裡跟兄弟們一起吃。”多納說道,聲音顯得虛弱無力。雷諾茨聳了聳肩,他知道多納絕非是因為什麽兄弟情義才這麽說的,在他踏出了考鐸恩那簡陋到一定程度的帳篷之後,就感覺愈發悶熱。很顯然,矮子們的儀式已經進行了大半,而彌漫在營地中的扭曲魔力也讓此處的空氣更加乾燥炙熱。有魔法護體的雷諾茨還好,而對於對魔法一竅不通的多納而言,這裡簡直就是蒸籠。他輕輕抹去自己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從指尖滴落下來的汗水在碰到他的護甲之後就瞬間汽化蒸發。

  “真不知道他們怎麽受得了這種折磨的。”他抱怨著,從盾牆的縫隙裡鑽了出去。

  接著,呼嘯而來的寒風立刻讓雷諾茨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他能感覺到凝結在他眉宇間的細密汗水立刻在嚴寒之下結冰生霜。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在他踏出了矮人營地的一刹那,他就感到心頭突然放松了許多,壓抑在他心頭的某種古怪能量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他奇怪地摸了摸濕冷的頭髮,想了半天也摸不著頭腦。

  雷諾茨和多納一起返回了營地,兩個人一路無話,雷諾茨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多納,而多納顯然也沒心情和他說話。兩個人在沉默和壓抑之中走過雪地,然後在黑騎士的營地裡分道揚鑣。多納一言不發地跑到了其他黑騎士聚集的木車上,而雷諾茨則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木車上。這輛木車也是考鐸恩友情讚助的,裡面隻放了一些獸皮做被褥。雷諾茨慢慢適應了木車內昏暗的光線,然後盤坐在獸皮之上。

  深呼吸,放松。

  他屏氣冥神,漸漸放空了自己,不再去想多納的那檔子煩心事。隨著他精神的漸漸集中,對魔力的控制也被慢慢地解開。霎時間,洶湧澎湃的魔力便像往常一樣湧入了他的心智之中。但和往常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急著調用這股力量。他隻是端正地坐著冥想,感受這股魔力的潮起潮落。過了半天,他覺得魔力終於穩定了下來,然後稍微念了幾個咒語。

  一些由純粹的魔力構造的紫色蝴蝶從他手裡飛了出來,這些蝴蝶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然後像沒頭蒼蠅一樣繞著圈飛走了,雷諾茨笑了一下,他從來不懂怎麽召喚使魔。在連續召喚了幾個四處亂飛的飛蟲之後,他又拿起了一塊從考鐸恩那裡順來的鐵塊。這鐵塊通體漆黑,其上鐫刻著複雜的矮人符文。雷諾茨我這鐵塊閉上了雙眼,強大的魔力通過他的手湧入了鐵塊,瞬間點燃了鐵塊之上的複雜符文,幽紫色的不祥光芒照亮整個木車。

  借著這光芒,他迅速調整了術式,開始審視自己體內的魔力流動,然後很快就瞪大了眼睛。他看到魔力在他體內迅速淤積,洶湧的魔力幾乎被擠進了他全身的各個角落,而非像往常一樣沿著血管流動。

  完了。

  雷諾茨猛然想起了在魔域的那些魔力過於淤積的人,在內外強大魔力的共同影響下,走運的話隻是簡單地死了,不走運的話生不如死。人界的魔力雖然遠不如魔域那麽充沛,但如此龐大又無法快速釋放掉的魔力仍然可能會讓他遭遇不測。想著,他趕緊坐起身來,但沒想到剛抬起腿就突然感到渾身無力。

  不對,不是渾身無力,也不是虛弱,他隻是單純的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過於龐大的魔力徹底截斷了他對身體的所有控制權。

  雷諾茨順勢摔倒在地,借著仍然在運轉的探測法術,他能清晰地看到渾身的肌肉都被充盈的魔力浸滿,他的心髒在厚密魔力的包裹之下飛速的躍動著。口水、鼻血和眼淚不受控制的傾流而出,在他側躺著的臉上劃下了一道道水痕和血跡。他的眼睛什麽都看不見了,隻能看到無數錯綜複雜的絢麗色彩,他能感到自己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塊肌肉仿佛都具有了自我,在魔力的驅使下跳躍、扭曲,在這帶有惡意意志的超自然力量的驅使之下開始背叛他的意志。他想要呼救,卻感覺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他能感到自己臉上的皮膚正在飛速跳躍著,扭動著,漸漸將他的眼睛和嘴巴蓋住。

  接著,他突然恢復了正常。

  “下次別真麽亂來了。”

  他下意識地坐了起來,那股侵擾著他的強大魔力頓時消失匿跡,體內的魔力水平已經調整到了平衡的狀況。他愕然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然後抬起了頭。卓德挺著他的巨斧站在車外,正透過半開的門縫看著雷諾茨。他手上的碩大戰斧縈繞著強大的紫色魔力,這些狂暴魔力在斧刃間激烈的碰撞著,劈啪作響地迸射出魔力的火花。雷諾茨皺了皺眉,這個骷髏居然有本事一下子吸走這麽多魔力?不過擺脫了險境的雷諾茨還是松了口氣,“嘛,謝謝。”他點了點頭,然後坐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麻木的關節。“你怎麽來了。”

  “送飯。”卓德說著,把一大盤東西隨意的甩給了雷諾茨。雷諾茨接過餐盤,出乎預料的居然是一大塊剛剛烤好的碩大烤肉,在紫色魔光的照耀下,上面新鮮的油脂還在閃閃發光。雷諾茨楞了一下,這玩意是哪裡來著?我自己又到底暈了多久?

  “你的人在幹嘛呢?”他一邊接過這盤來歷不明的肉,一邊問道。他這次確實沒有和卓德搭上話。他從矮人營地出來的時候,卓德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不過卓德並不急著回答,隻是安靜地看著雷諾茨。雷諾茨不明所以的抓著已經半涼的烤肉,然後塞到了嘴裡。

  “怎麽樣?”卓德問道。

  “往好了說。。。。難吃。這是什麽鬼玩意?”雷諾茨說著,把嘴裡的烤肉統統吐到了盤子裡。這塊烤肉被烤的太老了,又或者肉質本來就是這麽老,硬的他根本就嚼不動,更糟糕的是不知道廚子放了什麽東西進去,他剛入口就感覺嘴整個都麻了,一下子什麽都嘗不出來了。

  “這是考鐸恩大人親自做的,他說是烤巨魔肉。”卓德平靜地說道,如果他不是骷髏臉的話,此時估計一定是滿臉壞笑吧,雷諾茨一下子就聯想起了多納的那張壞笑著的臉,不知道為什麽,他一想到多納,就感到一股沒來由的惱火。

  “我看了他處理的全過程,拿斧頭剔肉,拿鐵錘捶打,然後放到火上猛烤。”

  “聽起來很正常啊,應該隻是簡單地難吃,為什麽結果會這樣?”雷諾茨捂著嘴說道,那股麻痹感仍然沒有散去。

  “哦,他加了一些那種大蝙蝠的酸液淋在上面,說是為了防止巨魔肉再生。”

  “這群矮子瘋子。”雷諾茨又猛啐了幾口,他感覺自己嘴裡仍然麻麻地。“他幹嘛要給我這種東西?”

  “考鐸恩說是為了彌補自己沒有在營地招待二位的過失。”

  哦,一切都說得通了。雷諾茨哼了一聲,“多納是不是也吃了這玩意?”

  “對,他的那塊稍小,剛好是可以一口吃下去的大小。”卓德話音未落,雷諾茨仿佛已經想象到了多納捂著嘴在那裡滿地打滾,而他的其他黑騎士們聚在他周圍大聲嘲笑的景象了。

  在之後的幾天裡,外面的風雪越來越大,他們也隻能繼續窩在馬車裡動彈不得。雷諾茨曾經想過出去去見卓德,但很快就打消了這一愚蠢的念頭,如此猛烈的風雪,就算是有魔法屏障保溫的雷諾茨估計也支撐不了多久。不過這段難得的清閑時間卻很適合雷諾茨錘煉自己的力量,有了前車之鑒的他現在有計劃地在自己的木車裡一次次釋放自己的力量。每次隻釋放一點點魔力,讓自己的身體能夠盡快的適應繼承而來的魔力。

  當然,一開始也不會一帆風順,在這個過程中他時常會遭遇魔力過多的情況,但萬幸的是他每次釋放的魔力並不多,所以造成的傷害也不算大,唯一比較誇張的一次就是他發現自己的手掌上突然長出了幾個肉瘤,不過隨著他迅速的排空多余的魔力,這些肉瘤也立刻消失不見了。除此之外,雷諾茨基本上一直窩在自己的木車裡,他的黑騎士衛隊們也安安穩穩地待在收魔力保護的木車裡一動不動,保存體力。唯一會打擾他們平靜地除了矮人營地的喧鬧聲,就是考鐸恩送來的各種夥食。當然,雷諾茨確信考鐸恩一定對他們之前的偷摸行徑非常生氣,因為卓德每次端來的飯菜都幾乎要了他的命。

  這種久違的閑適生活讓雷諾茨感到難得的清閑。不過唯一讓他不滿地就是考鐸恩他們了,這些地獄火矮人們對這種惡劣至極的天氣非常不適。雖然生自那黑暗凶險的群山帝國之中,在荒山上風餐露宿本就是家常便飯,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能夠適應如此寒冷的雪山。而為了應付這種嚴酷的環境,考鐸恩幾乎不間斷地舉行著他那恐怖的獻祭儀式。矮人的營地裡日夜不斷地傳來打鐵聲、矮人的吟誦聲和哥布林的哀嚎聲,吵得雷諾茨幾乎難以忍受。再考慮到他不間斷的給自己上各式各樣的邪惡食物,雷諾茨開始在心裡認真的考慮在回到魔域之後要怎樣收拾一下這個心胸狹窄至極的矮子了。

  不過倒也不是所有人都閑的沒事乾,唯一對這種惡劣天氣毫不在意的估計就是卓德了,這個亡靈在黑騎士的幫助下很快復活了自己的詛咒軍團,而雷諾茨又慷慨―或者準確地講,無意的為他提供了大量的魔力補給。人手充足魔力充沛的他不知疲倦地帶著亡靈士兵們復活滿地的遺骸,重新填補他早已全軍覆沒的僵屍大軍。即使在惡劣的風雪之中,雷諾茨仍然能依稀看到卓德那發著紫光的高大身軀在山頂之上徘徊。

  當然,這種生活到了第四天之後,雷諾茨感覺自己已經悶得難以忍受了,曾經的他幾乎每天都在不眠不休的處理軍務,早就已經淡忘了這種清閑日子應該要怎麽過。他無所事事地躺在幽暗的車裡,回想起了自己在黑堡地牢下的漫長而又單調無聊的童年,他無聊地躺了大半天,對什麽都打不起興趣來。

  咚咚咚。大概到了午後,外面傳來了敲門聲,不過他懶得去應答,估計卓德又帶著考鐸恩的殺人午飯來要他的命了。

  咚咚。又傳來了兩聲敲門聲,雷諾茨猛地睜開了眼睛,翻起身來,他意識到了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他小時候和他的兄弟們立下的暗號。他快速打開車門,冰冷的寒風裹著雪花一下湧入了雷諾茨的木車裡。而在木門前,一個雪人站在他面前。

  “開飯了。”夢娜說道。她一手揣著一個皮包袱,另一隻手則忙著掃落全身的雪花,雷諾茨趕緊幫她清理乾淨甲胄,然後把她請進了木車裡。

  “卓德呢?”

  “不知道,這是考鐸恩讓人送過來的。”

  雷諾茨哼了一下,鬼知道會不會又是哪種能殺人的矮人名菜,他捂住鼻子翻開包袱,然後看到了幾塊硬邦邦的肉干和麵包。

  “真是難得。”說著,他把包袱裡的乾糧統統倒了出來,在確認沒有任何矮人大菜或者小吃之後,他慢吞吞地開始啃噬這些凍得生硬的乾糧。

  “考鐸恩大人說,估計暴風雪馬上就會停了,咱們明天就可以出發了。”夢娜一邊說著,一邊在自己的甲胄裡摸索了起來。雷諾茨趕緊低下頭,夢娜有時候有點缺根筋。夢娜翻了半天,終於費力的從她那件貼身的護甲懷裡抽出了一個皮囊,在搖晃了一下確認了什麽之後,把他甩給了雷諾茨。

  “喏,多納找到的酒。”

  多納找到的酒?雷諾茨立馬警覺了起來,鬼知道他又想搞什麽惡作劇了。想著,雷諾茨拿起酒囊,拔開蓋子警惕地嗅了嗅。哦,還行,雖然沒有香味,但至少也沒有什麽刺鼻的怪味,不過鬼知道他有沒有在味道上動什麽手腳。

  看著雷諾茨猶豫不定的德行,夢娜歎了一口氣,然後搶過來猛地灌了一口,才把酒囊放下,酒液從她朱紅的唇間流出,雷諾茨攤了攤手,悄悄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後接過了酒囊,灌了下去。

  “你和多納是不是又鬧什麽別扭了?”他還沒來得及咽下這口酒,就被夢娜的詢問嗆了一下,他壓抑著咳嗽的衝動,狐疑地看向了夢娜。

  “什麽意思?”

  “多納說這個酒是用來道歉的,不過我才不信呢,說,你又怎麽欺負他了?”夢娜探過身子來,美麗的雙眼直直的注視著雷納茨。雷納茨趕緊偏過頭來,好嘛,他就知道多納肯定不會這麽好心。

  “不清楚。”雷諾茨竭力地裝作沒好氣的樣子,試圖捍衛自己的形象。不過夢娜隻是一動不動地繼續盯著他,看得他的心裡一陣發虛。

  “我什麽也沒乾,真的!”然後雷諾茨就立馬認慫了,在這種事情上他從來拗不過夢娜,或者說拿夢娜一點辦法都沒有。

  “別想蒙混過關,之後要好好道歉。”夢娜坐了回去,顯然對雷諾茨的答案不太滿意,但還是選擇暫時放他一馬,雷諾茨如釋重負地趕緊抓起酒囊又灌了幾口。

  “你們倆這幾天好像都在鬧什麽別扭,發生了啥。”夢娜問道,好吧,雷諾茨感覺自己又差點嗆到,雷諾茨迅速地看了一眼夢娜,然後低下了頭。

  “小事。”他簡潔地說道,聲音輕若遊絲。夢娜看了一會雷諾茨,然後歎了口氣。“你們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沒事就鬧別扭。”說完就開始長篇大論起來,雷諾茨無奈地把頭壓得更低了,又是以前的那一套。鬧別扭,分明是我在被欺負好嘛?雷諾茨不甘地在心裡說道,同時快速回想起了自己枯燥單調的無聊童年,在黑堡地下受訓的時候,他最早的同伴就是夢娜和多納,這兩個人支撐著他走到了今天。

  不對,雷諾茨在心裡更正,準確的說,是夢娜支撐著他走到了今天,多納隻是一直想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害死他而已,比如把蜘蛛的毒液加進他的水裡,趁著睡覺的時候把他扔到巨魔的圍欄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這種明顯是為了害死他的行徑被美化成了無傷大雅的惡作劇,而且夢娜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替他說話。

  雷諾茨突然瞪大了眼睛,他覺得這可能才是他同意多納單乾的原因:他終於能擺脫那個廢物了。

  “嘛,你先吃著吧,我要回去了。”夢娜終於結束了說教,站起身來準備離去,不過在她起身的時候,雷諾茨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

  “外面比較冷吧,等風小點再出去?”雷諾茨說道,他慘白的臉上浮起了一陣幾不可聞的紅暈。夢娜看了一眼雷諾茨,然後笑了起來,美麗的眼眸閃爍了起來。

  “好吧”說著,她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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