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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無間道》第九十章施壓
  此時的陳蘭蘭木然躺在病床上,眼神無光地瞪著頭上的天花板,整個人幾乎凝滯住了,唯有淚水是流動的。她已經陷入了絕望,整個的精神狀態幾乎到了崩潰邊緣。她的腦海裡唯獨糾結一個問題——郭浩東為什麽這樣對我?

當郭浩東走進病房,並快步流星地奔到她的病床邊緣時,一看陳蘭蘭的樣子,不由驚呆了。

傷心欲絕的陳蘭蘭已經感受不到周圍的任何的情況了,即便她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跟前,也讓她失去了心有靈犀的感覺。

“蘭蘭!”郭浩東似乎明白了什麽,不由心碎地呼喚一聲。

當這聲充滿憐惜的聲音傳入陳蘭蘭的耳畔時,才把她的精神從恍惚中拉回了現實中來。她豁然驚醒了,並把詫異的目光聚焦在郭浩東的臉上。

陳蘭蘭以為自己已經墜入夢中了,雖然目睹到郭浩東那一往情深的目光,但依舊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她的眼神愣愣地盯著郭浩東,已經分不清是吃驚還是喜悅。

郭浩東跟她經過短短的凝視之後,就不顧周圍的患者和家屬,動情地撲上去,把平躺的陳蘭蘭扶起來,並把她的嬌軀攬入懷裡。

“蘭蘭···我來晚了···”郭浩東心痛地流下了眼淚。

陳蘭蘭這才驀然清醒過來,不由驚喜交加,但在她心中升成的怨氣也必須要釋放——她趁機咬住了郭浩東的胳臂。

郭浩東隻穿著一件半袖襯衣,結果,陳蘭蘭的那排小鋼牙直接咬在了他的肌膚上。

郭浩東頓時產生一番劇痛。不過,他並沒有躲避,也沒有推開陳蘭蘭,依舊把她抱得緊緊的,並痛惜道:“蘭蘭···我知道你在怨我···如果有委屈···就在我身上撒氣吧···”

陳蘭蘭在經歷一番發泄後,終於停下了口。但在郭浩東的胳臂上,已經形成了兩道深深的壓印。

她解放出來的小嘴,終於可以盡情地大哭,似乎要把自己一切都委屈,都統統地發泄在郭浩東的身上。

郭浩東忘記了疼痛,騰出一隻手,輕輕拍打著像嬰兒一樣蜷縮在自己懷裡的陳蘭蘭的後背。

陳蘭蘭則忘情地把俏臉埋藏在郭浩東的懷裡,對於她一個女孩來說,無論是怎麽發泄的過程,最終要尋到的,只不過是一個寬容的懷抱,由著自己在裡面任性蠻纏,等到哪天,如果自己不再癡纏,不再耍賴,不再喜怒無常,那也就不再愛了。

“浩東···真的是你嗎?”她終於發出了一句不可思議般的提問。

郭浩東動情地點點頭:“蘭蘭,怎麽不會是我?我難道會把你丟下不管嗎?”

“那···剛才楠楠在時,你怎沒出現?為什麽在我心痛欲絕時···才出現?”

郭浩東聽了她的嗔怪,不由動情道:“蘭蘭,我只有跟她分開,才能不會走馬觀花地慰問你,才能盡情釋放一下我們彼此壓抑的情感呀。”

陳蘭蘭到底是一個聰明的女孩,瞬間明白了郭浩東的用意,不由苦笑道:“原來,你還在給楠楠設局,但也把我給閃了。”

郭浩東心裡百感交集:“蘭蘭,你不該對我沒有信心,我如果不跟你見一面就不可能安心回國。”

陳蘭蘭聽到這裡,不由用力把郭浩東往外一推。

郭浩東一看她要掙脫自己的懷抱,不由失聲道:“蘭蘭···你?”

陳蘭蘭跟他拉開了距離,並杏眼瞪著郭浩東茫然的表情:“浩東,你是不是以後要一直陪楠楠過日子了?敢情你我之間只能短短相聚一下···這算什麽?算是偷@情嗎?”

郭浩東剛想辯解,但注意到周圍一雙雙驚愕的目光,不由欲言又止。

他最後試探問道:“蘭蘭,你能跟我出去一趟嗎?”

陳蘭蘭身體已經能下床活動了,便點點頭:“可以。”

郭浩東眼睛一亮:“那好,我有一些話在這裡談不方便。我們還是找一個地方單獨談一談吧。”

陳蘭蘭掃了一眼自己的病友們,便提醒郭浩東:“可他們聽不懂咱倆的話呀。”

郭浩東搖搖頭:“可我心裡還是不踏實。我怕別人聽懂我倆的秘密,就像我倆能聽懂他們一樣。”

陳蘭蘭自從能下床後,最遠的地方只是去過走廊一側的衛生間。她還沒有真正去戶外透一下氣,便欣然地點頭:“好,你扶我出去吧。”

郭浩東親自蹲下身子,把病床下面的一雙拖鞋一一套在了陳蘭蘭耷下來的那雙玉足上。

陳蘭蘭就這樣,在病友們關注的眼神下,被郭浩東攙扶著,一步步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後院的一個露天的小院裡,郭浩東再次把陳蘭蘭抱在懷裡,不過,他並沒有把陳蘭蘭的臉頰埋藏在自己的懷裡,而是讓它貼在自己下探的嘴巴上。

就這樣,郭浩東首先親吻了陳蘭蘭的小花臉,然後就衝著她那兩片香唇盡情地吸允起來了——

在這一時刻,陳蘭蘭也得到了釋放。她陶醉於郭浩東的激情裡面,久久沒有拔出來。

郭浩東此時怨恨這個屬於他倆的小天地裡,並沒有為他倆提供一張床。他和她的煽情也只能停留在影視劇裡所表達出正常的男歡女愛的動作。

不過,就這樣的溫情也不能持續多久。

李素琴的話這時在郭浩東的耳邊響起——浩東,你跟蘭蘭只有一個小時時間。不要過多的糾纏。

郭浩東終於不甘情願地跟陳蘭蘭分開了。

“蘭蘭,現在時間緊迫,我不能耽擱太久。否則,就會引起楠楠和那個跟蹤者的懷疑了。”他這時對還處於陶醉狀態的陳蘭蘭表示道。

陳蘭蘭淒然一笑:“浩東,你還是在意她的感受。難道跟我就這樣‘轉瞬即逝’嗎?”

郭浩東歎息道:“本來,我來美洲之前,已經設計好了關於我倆的許多激動的節目。可是,天不遂人願。我也只能遺憾地跟你惜別了!”

陳蘭蘭把眼睛一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就要順應‘天意’,跟她在一起了嗎?”

郭浩東趕緊搖頭:“不!蘭蘭你千萬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不會接受她的。鑒於目前的狀況,我只能繼續跟她周旋下去,並等待合適時機跟她徹底分手。”

陳蘭蘭又質疑道:“那在所謂的‘合適時機’來臨之前,你跟她的周旋就是逢場作戲嗎?”

郭浩東又趕緊表白:“我不會跟她逢場作戲的。請你放心,我還沒有好好碰你一次呢,就更不會跟她有什麽了。我今後會找一切借口和理由避免跟她發生那種事的。”

陳蘭蘭黯然道:“浩東,我不是不想相信你。可是,楠楠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她的美貌和身姿讓我都感覺妒忌。如果這樣絕色的女孩每天在你面前晃來晃去,你難道就不會產生心猿意馬的感覺嗎?你可千萬不要否認——自己還是一個男人!”

郭浩東這時用深邃的眼神凝視著陳蘭蘭質疑的目光,過來半晌,才坦然道:“楠楠對任何男人來說,確實有很強的吸引力。可是,我因為有了你,就不會對她,甚至比她更優秀的女孩動心思了。你別忘了——我倆已經立過山盟海誓了!”

陳蘭蘭憂鬱的目光這時突然變得一絲決絕,並一臉肅然道:“浩東,我不管你如果違背誓言,會不會遭到天譴。但如果你真的拋棄了我,那我就是死路一條了!”

郭浩東一聽,不由愕然道:“蘭蘭,你千萬不要這樣想。你到任何時候,都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呀。”

陳蘭蘭冷笑道:“我已經為你死過一回了,難道還在乎第二次因為你去死嗎?請你好自為之,千萬不要做出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

郭浩東心裡不由一顫,並沒有料到陳蘭蘭會出口威脅自己,不由得心裡一沉。

陳蘭蘭眨了眨眼睛,不由質疑道:“怎麽,你難道做不到嗎?”

郭浩東迅速反應過來了:“我···當然能做到呀。可是···你為什麽這樣不相信我呢?”

陳蘭蘭盯了一眼郭浩東尷尬的表情,然後感歎道:“我本來不是放不開的女孩。就算道格拉德過來警告我時,我還抱著一顆淡泊的心態。可是,我最渴望你在我身邊時,你卻在楠楠的陪伴下。而且,當楠楠充滿陽光地出現在我跟前時,我一看她精神飽滿的樣子,就感覺她在向我示威。我已經承受不了她可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殘酷。所以,我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假如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那我也只能用一死來解脫了!”

郭浩東怔怔地望著她,望著她那副幽怨和淒然的眼神,不由一陣心酸,終於重新把她攬入了懷裡——

“蘭蘭,請你放心吧,我不會辜負你的。我之所以跟楠楠甚至她爸爸進行周旋,目的就是為了以後我們在一起時,營造一個寬松的環境。因為我倆要能走到一起,並不單純是她的障礙,還有你的父母甚至你的那位男同學。我們要問心無愧地在一起,就必須要妥善處理好他們的人生。這也是我利用楠楠爸給我的權力要辦到的事情。”

陳蘭蘭聽了他這樣一番的表示,心情才稍微放松下來。

她隨即表示道:“那好,你今後就用實際的行動去踐行你的承諾吧。”

郭浩東堅定點點頭:“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不料,陳蘭蘭這時又發出一句警告:“你今後的做作所為,就算我無法看到,但上天在看,你必須要憑良心去做事!”

郭浩東就像被陳蘭蘭這句話迎頭潑了一盆冷水一樣。這讓他有些忐忑——他的蘭蘭經歷這次事件後,似乎變得有些陌生了。

陳蘭蘭望著郭浩東變色的表情,終於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了。

當郭浩東送她回病房時,她黯然像郭浩東解釋道:“浩東,並不是我對你沒有信心。因為之前你對楠楠太上心了。當她被洪水衝走時,你憑什麽拋下我,而不顧自己的生死要隨她而去?就憑借這一點,你不要否認她在你心中不重要。”

郭浩東沒有再解釋,因為他也弄不清自己當時為什麽會那樣做。他能理解陳蘭蘭的感受,只能用胳膊攬住她的肩膀,簇擁她回到病房。

郭浩東進入病房後,當著其他患者和家屬的面再沒有跟陳蘭蘭有任何肢體的互動,但他在臨走前把包有一萬美元的紙包塞到陳蘭蘭的枕邊。

陳蘭蘭並沒有理會,但等郭浩東告辭離開,她默默望著郭浩東的背影,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

等郭浩東獨自走出醫院的大門時,李素琴正焦急在外面踱步。

“媽,您為什麽這樣緊張?”郭浩東一看老媽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好奇地問道。

李素琴終於見到兒子了,才算松了一口氣。不過,她抬起自己的手,並指了指手腕上的女表,並對兒子責怪:“浩東,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早就超過我規定你的一個小時了。我剛才去病房找你,結果,你和蘭蘭都不在。我隻好在這裡等你。你真是太不像話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安排你來見她了。”

郭浩東顯得不以為然:“媽,看把您給急的?我們就算晚一點回去又能怎麽樣?”

李素琴一邊急切往出租車那裡走,一邊提醒跟隨的兒子:“你想得太簡單了,就算楠楠不懷疑你,那個桂虎也會起疑心的。本來,他就對我的這招瞞天過海的舉動有所懷疑了。如果他帶著楠楠回到病房後看不到我倆,就肯定知道我倆去哪裡。到時,你讓我怎麽去面對楠楠的爸爸?”

郭浩東這時已經趕到出租車門前了,首先打開門讓自己的老媽先鑽進去,然後自己也鑽進了另一側車門。

等到出租車在李素琴的敦促下,加快返回聖奧東醫院時,他才不解地問道:“媽,您幹嘛在乎那個老頭的感受?”

李素琴苦笑道:“他如果知道我們騙了他和他的女兒的話,就會非常難過的。”

郭浩東心裡一動,突然感覺老媽對楠楠爸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感情。可是,他無暇再思考這些,因為陳蘭蘭剛才的表態讓他倍感壓力。他感覺自己已經被逼到一個風口浪尖,幾乎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再說楊楠楠和桂虎乘坐的那輛出租車剛行駛不到一個小時,出租司機就眨咕一下藍眼珠:“先生,小姐,現在已經是中午了。難道您們不餓嗎?”

桂虎一看司機要停車吃飯,不由沉吟一下,然後問楊楠楠:“你感覺餓嗎?”

楊楠楠從陳蘭蘭的病房出來,心裡一直挺不痛快的。她雖然不滿意陳蘭蘭的態度,但也對陳蘭蘭的遭遇感到難過。她還以為陳蘭蘭失去了道格拉德的愛情,而會對自己表現那副樣子呢。所以,她的心情一直很壓抑,也就沒有胃口吃東西了。

當桂虎發問時,她淡淡搖搖頭:“我不想吃東西。”

桂虎隨即對司機表態:“我們不餓,請您加快速度往回趕吧。”

原來,機敏的桂虎已經感覺到司機開車的速度要比來時慢了一些。

那個司機苦笑道:“就算我把車開得飛起來,等回去後,也早就過了飯時了。我為了這趟長途,就連早飯都沒吃呢。”

他的抱苦雖然讓桂虎無動於衷,但起碼喚起了楊楠楠的惻隱之心。

她看了看車外的狀況,然後表示道:“既然司機先生餓了,那您就找一家飯店停下來用餐吧。”

出租司機一聽,頓時喜出望外:“好的。還是這位小姐善解人意。”

桂虎哼了一聲:“請您要快一點。”

出租司機得到他倆其中一個人許可後,就一打方向盤,把出租車拐向了一條岔路——

桂虎一愣:“喂,您是要把車往哪裡開?”

出租司機眨了一下狡詐的眼神,然後解釋道:“我當然是找飯店呀。”

桂虎不解道:“那你為什麽改變行車方向。在我們的沿途就有飯店呀。”

出租司機辯解道:“哦,我經常在這條道路上開車,很了解這裡飯店的情況。這一路沿途的飯店賣的飯菜又貴又不好吃。所以,我想去另一條路上找飯店。”

桂虎有些匪夷所思了,不由指責道:“您這樣做真是太過分了。這樣會耽誤我們很多時間的。”

出租司機趕緊表示道:“請您放心,我保證不會耽誤很長時間的。”

楊楠楠也覺得這個司機有些過分了,便敦促道:“那您要快一點。我可不想因為自己回去晚了而讓我的親人們擔心。”

出租司機連連點頭:“請您放心,我很快就找到飯店了。”

他在這條岔道上磨蹭了十多分鍾,才找到一家小飯店,並把車緩緩地停靠過去。

“先生,小姐,難道您們二位不跟我一起吃點嗎?”司機在下車之前,又征求他倆的意見。

楊楠楠這時對桂虎講道:“桂虎大哥,看樣子我們不會及時趕回去了。您如果餓了, 就跟著下去吃點東西吧。”

桂虎把雙手一攤:“我身上一點零錢都沒有了。我看還是算了吧。”

楊楠楠點點頭,又對出租司機敦促道:“我們不吃了,您也要快一點。”

出租司機無奈,隻好獨自下車吃飯。

可是,他走進飯店後,並不著急,就慢條斯理地點了一些西餐。並悠閑地坐下來等待。他應李素琴的要求——要盡量把時間往後拖。

可是,桂虎卻不給他充分的時間了。當桂虎坐在車裡靜等了一刻鍾後,就嗅出氣氛不對,立即下車走進了飯店——

出租司機點的西餐剛剛端上來。還沒等他品嘗,就發現桂虎走過來了。

他先是一愣,隨即熱情招呼道:“先生您也餓了吧?快坐下來一起吃點吧?算我請客。”

不料,桂虎不但沒有坐下來,而是強行命令道:“請您別吃了,立即把這些東西打包。”

出租司機詫異道:“為什麽?”

桂虎冷冷地講道:“我們沒有時間等您在這裡細嚼慢咽。您可以拿到車裡吃。”

出租司機聳了一下肩膀:“先生,這怎麽可能?我可是司機,如何做到一邊開車一邊吃東西呢?”

桂虎淡然道:“這好辦,我可以代替您開車。請您不要囉嗦了,趕緊打包跟我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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