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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無間道》第二百二十五章認親
  李素琴對兒子的話茫然不解:“浩東···他們需要我們幫助什麽?”

  “當然是需要我們做楠楠爸的工作了。”

  “他們讓我們做什麽工作?”

  郭浩東解釋道:“您想想楠楠爸目前是什麽狀況了?巡視組為什麽這麽快就結束了對他的盤問?他們已經無法從病入膏肓的他嘴裡知道更多的東西了。對於楠楠爸來講,既然走到了這一步,肯定不會向他們屈服,並把所有的問題跟他們說清楚。他當初收受賄賂,難道是為他自己嗎?我剛才聽桂玲說,楠楠爸給了楠楠一張不知多少錢的銀行卡。我斷定那就是楠楠爸轉移的巨款。巡視組的人可不是吃乾飯的,當他們無法查到楠楠爸名下的帳號沒有錢時,肯定把視線引到他唯一的女兒楠楠身上。可是楠楠目前流產,差一點丟了性命。巡視組既然無法傳訊楠楠,難道不需要我們來做他們父女的工作嗎?”

  李素琴其實知道楊崇啟把一筆巨款分給他兩個女兒的事情。如今她的手裡就有一筆楊崇啟留給陳蘭蘭的巨額財產,所以聽了兒子的分析後,不由信服點點頭:“你分析的很對。目前我們該怎麽辦?”

  郭浩東沉吟道:“如今楠楠流產,無法跟她爸見面了。假如巡視組需要我們做工作的話,那我們一定會配合的。我們除了勸說楠楠爸要把一切事情說清楚,同時動員楠楠交出那筆錢。當然,楠楠實際上已經準備上繳那筆錢了。她並不是為她爸贖罪,而是不想佔有那筆贓款而已。”

  李素琴聽了,心裡異常糾結,因為她手裡還有一筆楊崇啟的贓款。自己現在涉嫌為楊崇啟轉移贓款了。如今,自己該怎樣面對楊崇啟呢?

  郭浩東預料得不錯,巡視組在調查楊崇啟過程中,確實遇到了麻煩。當李維平圍繞著紀軍的問題不放時,楊崇啟突然感覺身體不適。其實,他雖然刻意回避對方,但自己的身體也不適合多講話。李維平和鄭濤等人發現他的身體確實出現了問題,也隻好停止了盤問,並退出了病房。如今他們又集體回到了賓館,對整個獲取的情況再深一步的剖析。

  李維平朗聲對屬下講:“根據我們的調查,紀軍名下的創帆公司前身本來是國有的一家藥材公司,但該公司經過層層的承包和轉讓,已經變成了紀軍私有的公司了。紀軍在吞噬這筆國有資產過程中,跟大量主管官員相互勾結,在權錢交易下,才把一個好端端的國有公司變成了私企,而給他開綠燈的還有目前的郭泰代理局長。可惜,林宇凡等人落馬後,紀軍聞訊潛逃國外了。我們無法從他的嘴裡得知是否行賄郭泰的證據。當然,我們也沒有紀軍跟楊崇啟的有直接關系的證據,但紀軍卻是被楊崇啟派人滅口的。而郭泰跟楊崇啟又是兒女親家。這其中是否有什麽關聯呢?楊崇啟派人謀殺紀軍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想趁機撈一筆嗎?這是根本無法立足的邏輯。”

  副組長鄭濤這時表示道:“紀軍因為擔任國有和私有的創帆公司期間,有大肆貪汙和行賄的行為,因為做賊心虛,又擔心國內政策有變。他已經把自己的家屬全部移民國外了。目前在國內供養了幾個小三。可是,根據我們調查,紀軍在倉促潛逃時,留給小三的僅僅是一些房產,但他卷走了一大筆現金。回國投案的紀軍老婆不僅供述紀軍跟身為宣傳部長的王曉冉有不正常的男女關系之外,也存在金錢交易。但她同時確認自己的老公確實是攜款潛逃的。但他們還沒來得及在國外團聚,紀軍就被楊崇啟派桂虎截殺了。而紀軍所攜帶的大筆贓款下落不明。所以,楊崇啟剛才所交代的派桂虎控制紀軍,是為了撈取油水,也有一定的道理。那個桂虎被他派到國外時,並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監護自己的的女兒和女婿。所以,不存在蓄意已久的謀殺行為。”

  李維平沉吟道:“我也懷疑桂虎在謀殺紀軍的時候,對方因為討饒,就主動想用錢買命。這並不排除桂虎在殺人前,事先獲取了紀軍那筆贓款。可是,我們目前無法抓捕桂虎,而楊崇啟已經鐵了心不出賣對方。”

  這時,另一名巡視組成員表示:“我們雖然控制了楊崇啟對外聯系的通訊記錄,也確實捕捉到了他在邢國輝遇害前,跟一個黑號有聯系的記錄。可是,那個黑號目前處於關機狀態,我們無法取得突破。”

  李維平這時問那名下屬:“那在桂虎謀殺肖芳等人前,楊崇啟跟那個黑號聯系過嗎?”

  那名成員搖搖頭:“沒有。不過,在桂虎殺人後,那個黑號突然聯系了楊崇啟。隨後,楊崇啟對醫院下指示,不惜一切代價要救活桂虎的妹妹桂玲。”

  李委平點點頭:“楊崇啟對他指使桂虎殺肖芳等人滅口,已經是供認不諱了。既然無法從通訊記錄裡了解到他向桂虎發出指令的信息,那他有可能當面接觸了桂虎,畢竟,這是一件絕密大事。他只有當面指示桂虎才能放心。”

  那名成員眼睛一亮:“既然如此,我們就調查事發之前他的一切活動。”

  李維平點點頭:“他是一個行動不便的病人,又是公眾人物,不可能單獨外出。我們可以調查他的司機。”

  那名成員點點頭:“好的,我馬上就辦。”

  就在這時候,劉雲凱接到了郭浩東的來電。

  他結束跟郭浩東通話後,立即向李維平建議:“既然楊崇啟已經不配合我們了,那我們何不請郭浩東做做楊崇啟的工作?”

  李維平眼睛一亮:“哦,那說說你的想法。”

  劉雲凱於是講道:“我們從楊崇啟的女兒楊楠楠的手機裡,無法查到任何可疑之處。我本人也很了解那個女孩。她不像是了解她父親受賄行為。而楊崇啟又只有她這一個女兒,而是他在世的時間也不多了。楊崇啟如果不把他獲取的贓款繼承給女兒,難道會帶到棺材裡嗎?如果郭浩東作為楊楠楠的老公,去做嶽父的工作,也許會讓楊崇啟放棄把贓款留給女兒的想法。”

  李維平欣然點點頭:“你的想法很好。我今天從病房裡看到那個女孩質疑她父親的眼神,就可以斷定,她一切都被蒙在鼓裡,而且對她的打擊那麽大,以至於流產。郭浩東通過主動請我們進駐景豐公司調查,也說明他本人是一個清白的人。假如我們請他配合我們,也許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鄭濤聽了,不由皺眉道:“就算郭浩東和楊楠楠對楊崇啟的受賄和雇凶殺人的情況毫不知情。但他們也是郭泰的兒子和兒媳呀。我們如果請郭浩東配合,就必須把一些真實情況告訴他。那他會不會對我們接下來調查郭泰不利呢?”

  李維平搖搖頭:“不可能。其實我們已經對郭泰做了大量的調查工作了。可除了他給紀軍不法行商大開綠燈之外,沒有任何收取賄賂的證據,而且他可查的個人資產也沒有任何問題。當然,跟他有通@奸行為了王曉冉卻有那麽多來歷不明的巨額資產。通過這些事情表明。郭泰即使有問題,也不能讓兒子知道,甚至是他的老婆。”

  劉雲凱聽到李維平講到這裡,立即請示:“那我就去醫院面見郭浩東吧?”

  李維平立即站起來:“好的,我跟你一起去見郭浩東。”

  再說郭浩東和李素琴在3病區的走廊裡又足足等候了半個多小時,才等到劉雲凱和李維平匆匆趕來。

  “浩東,對不起了。我剛才疏忽這部手機了。”劉雲凱跟郭浩東一見面,首先把楊楠楠的手機遞到了郭浩東的手裡。

  郭浩東接過手機後,便向劉雲凱提問:“你們對我的申請是怎麽個態度?”

  劉雲凱這時認出了站在郭浩東的身邊的李素琴,就來不及回答郭浩東的提問,而是興奮道:“您是浩東的媽媽吧?您還記得我嗎?我是浩東的高中同學雲凱呀。”

  李素琴對劉雲凱還有依稀的印象,於是淡淡點點頭:“哦,當然記得。你那時跟浩東很要好,還在我家吃過飯呢。我記得你當時留在小平頭,就像一個小痞@子,我還勸浩東離你遠點呢。可誰知你現在成為了法律的維護者。”

  劉雲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姨還記得這件事呀。我當時看了《古惑仔》之後,思想上確實產生了不良傾向。還好,我最終沒有選錯了道路。”

  李素琴這時也試探地詢問:“楊書記不久人世了,如今又要接受調查,所承受的打擊是巨大的。他的女兒身心也蒙受巨大的傷害,不僅流產,就連本人都差一點丟掉性命。我們做為她的親人很想代替她探望一下楊書記,可以嗎?”

  劉雲凱這時用手一指李維平,並向李素琴和李維平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領導李組。因為您們的申請,我特意把領導請來了,跟您們談一談。”

  李維平自從第一眼看到李素琴,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當聽到下屬的介紹後,依舊把充滿好奇的目光盯著她的臉。

  李素琴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但因為有求於人家,就隻好哀求道:“原來您就是調查組的李組長呀。請您看在楊書記惡化的病情和他可憐的女兒的份上,就讓我們見他一面吧?”

  李維平沒有立即答覆李素琴,而是試探地問道:“你是琴琴嗎?”

  李素琴沒有料到對方知道自己的小名,不由詫異道:“您···您怎麽知道我?”

  李維平一看她承認了,便興奮道:“果然是你。我是李維平呀。”

  李素琴立即露出驚喜的眼神:“您是大平哥?”

  李維平哈哈大笑:“我倆有三十年不見了。你總算想起我了。”

  李素琴一看這位上面派下來的‘欽差’居然是自己故交,頓時露出一絲柳暗花明的眼神,立即對愣在一旁的兒子提示道:“這位領導就是我的堂哥,你快叫舅舅。”

  郭浩東沒有料到他會是自己的姥家親戚,也很興奮,當即叫了一聲“舅舅”。

  李維平顯得很激動:“琴琴,真沒有想到在這裡遇到你。”

  李素琴閃動著激動的淚花:“我也沒有想到您居然在省裡工作。”

  李維平看了一下時間,當即提議:“現在就快到飯時了,為了我們兄妹的重逢,咱們應該去飯店慶祝一下吧。”

  “好啊。”李素琴欣然點點頭,“大平哥既然來到了我的地盤,那小妹一定要盡一下地主之誼。”

  郭浩東和劉雲凱相互對視一眼,都為老媽和領導的兄妹戲劇般的邂逅,感到無比的意外和好奇。

  當他們四人在醫院外面選擇好一家飯店後,李維平顯得感慨道:“琴琴,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可是,自從我和你先後考上了大學,相繼離開老家後,就再也沒有聯系了。”

  李素琴也頗為感歎道:“當初通訊條件太落後了,這才讓我們因此天各一方而中斷了聯系。假如是現在就好了。”

  李維平笑道:“雖然過了三十年了。可你卻顯得這麽年輕,還有許多當年的影子。”

  李素琴呵呵一笑:“您大平哥也不老嘛。”

  李維平感慨道:“我現在頭頂的毛都禿了,難道還不老呀。唉,誰都無法違背大自然的規矩,今天見到你,仿佛曾經的歲月就在昨天,但那段美好的青春歲月早已經轉瞬即逝了。”

  李素琴濕潤了雙眼:“是呀,歲月蹉跎,世事難料。我們一晃都年過半百了。”

  李維平搖搖頭:“我是老了,可你看起來還是那麽年輕漂亮。否則,我也不會立即認出你來。假如我不主動認你,你還能認出我嗎?”

  他倆不由聊了一些陳年往事,這讓旁邊作陪的郭浩東也饒有興趣地了解到老媽年輕時的一些軼事。

  不過,他倆很快把陳年往事翻篇了,並談到了楊崇啟的話題。

  李素琴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堂哥,這時講話頗有底氣道:“大平哥,我不僅是楊書記的兒女親家,也做過他的學生。我很了解他的為人。他一向是一個廉潔自律的領導。如果出現了經濟問題,也是老糊塗了,但他並不是為自己考慮的人,肯定是為了他的寶貝女兒。”

  李維平點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他已經土埋半截的人了,要那麽多錢有啥用?還不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嗎?唉,天下可憐父母心呀。可是,他滿足了女兒的物質欲,就會真給她來幸福嗎?”

  郭浩東立即插嘴道:“楠楠並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孩子。您可以了解一下在當時在地震災區的表現,都我自己的首飾捐給災民了。無論她爸給她多少錢,只要確認是贓款,那她決不會收的。”

  李素琴也附和兒子的話:“浩東說的一點也沒錯。當初楠楠隨我們單位去災區賑災,表現的非常出色。我說這些,可一點袒護她的意思都沒有。”

  李維平懊悔道:“我第一次來冀東時,就聽說冀東民政局裡有一個美女局長,可惜沒打聽一下你的姓名呀。否則,我們幾個月前就能相認了。”

  李素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當初來冀東的省調查組是由您帶隊呀。否則,我早就找上門去了。”

  李維平跟堂妹又唏噓了幾句,便話歸正題:“根據楊崇啟的供述,他為官多年,隻受賄老下級邢國輝用來跑官的八百萬元人民幣。但卻沒有收受紀軍任何錢。但是,他指使桂虎暗殺紀軍卻是不爭事實。”

  郭浩東也自然不清楚楊崇啟要除掉紀軍的目的,不由困惑道:“他如果沒有收受紀軍的賄賂,那為什麽會讓他死呢?”

  劉雲凱這時插話:“他居然口稱讓桂虎趁機勒索紀軍,因為他猜測紀軍一定是攜巨款出逃的。敢情他要唱一出‘黑吃黑的戲’。您們說,這樣的理由有可信度嘛?”

  郭浩東搖搖頭:“假如換作旁人,也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憑借他的身份要做這樣的事情,根本不符合一點邏輯嘛。”

  李素琴心裡一動,立即表示:“這也不好說呀。他當時也許就是這樣想的。”

  她此話一出,現場的三個男人都把詫異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臉上。

  李素琴心裡稍微有點發慌,連忙解釋道:“楊書記雖然說自己犯糊塗收了人家的錢,但他做過我的老師,我很清楚他有一副嫉惡如仇的性格。平時對官場腐敗還是深惡痛絕的。所以,他也許真的痛恨紀軍腐蝕了他領導下的官員,而對他除之而後快。再說,他也真可能想到要第一時間截取紀軍攜帶的贓款。 畢竟,他派桂虎去美洲執行其它的任務的。”

  李維平沉吟一會,才緩緩地講道:“根據我們對紀軍的調查,他確實賄賂了很多官員,而且也攜巨款潛逃。他的老婆回國投案時交待說,在紀軍身上確實用數千萬的資產。可是,這筆巨款已經隨著紀軍的死,不翼而飛了。現在只有一種解釋,桂虎確實獲取了紀軍的巨額贓款。當時紀軍可能為了保命,甘心拿出存有巨款的支票或者銀行卡,以及相關的密碼。但還是難逃毒手。可如果是這樣,楊崇啟又交不出這筆錢。他口稱桂虎剛闖入紀軍的房間,紀軍就在慌亂中跳窗逃跑。但他忘記了自己身在高層的賓館房間,才墜落身亡的。可是,根據我們了解。桂虎潛入紀軍的房間裡足足有二十多分鍾,紀軍才跳樓的。所以,他的說法根本不能成立。”

  李素琴心裡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有故意提楊崇啟遮掩:“假如是桂虎騙了楊書記呢?”

  李維平瞥了她一眼,隨即反問:“你覺得憑借一個殺手,有本事把那巨額贓款洗出來嗎?”

  “這···”李素琴回答不上來了。

  郭浩東這時朗聲表示:“舅舅,您跟我們說這麽多,不就是希望我們勸他把這個秘密揭示出來嗎?請您們放心,我一定說服他把一切贓款都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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