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虎一看對方來勢凶猛,嘴角微露冷笑,身形向後一撤,避過對方的刀鋒,突然使出一招‘空手奪白刃’的功夫。他眼看對手人數佔據絕對優勢,又各個手裡攜帶凶器,如果對自己一擁而上,那形勢對自己大大不妙,別說是救人,恐怕自己的性命也要白白搭在這裡。所以,他一開始就使出殺招,打算立即擊斃對方的老大。
不料,彪子絕非等閑之輩,否則,他就不會接受對手的一對一單挑,剛才這一招餓虎撲食其實並沒有使老,而是攻中帶守。
他眼看這個不速之客出手如電,不由大吃一驚,危急之中旋轉自己匕首的刀鋒,化解了對方試圖奪匕首的企圖,但也留下了破綻。
桂虎一看對手出招異常了得,也同樣一驚,知道自己今天算是遇到對手了,本想擒拿住對方握匕首的手腕,在借力打力將匕首插入對手的胸膛並沒有得逞,隻好化解對方的反擒拿的一招,並踹出一腳。
彪子剛才全力應付對手的閃電般的擒拿術,顯得異常狼狽,雖然沒有讓對方得逞,但小腹卻重重挨了一腳。
噗通!
他的身軀直摔出去,身體後背正好砸在這間大客廳的一張桌子上,結果把桌子都砸散架了。
彪子頓時感覺小腹和與桌子接觸的後背都鑽心般的劇痛,但他可顧不上這些,立即順勢一個側翻,迅速把身體旋起來,並守在了自己的門戶。
“閣下好功夫!”他雖然敗了一招,但又不失風度地稱讚對方。
桂虎雖然一出手就挫敗了對方,但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心裡暗中沮喪,知道失去了一個佔據主動的機會,但表面一陣冷笑:“你的身手也不賴。咱們再比個高低吧?”
彪子雖然爭強好勝,但人卻不傻,剛才僥幸化解了對手的殺招,現在豈能再給對手這樣的機會?
他雖然嘴裡沒說,但卻向他的手下們使一個眼色。
彪子這六名手下各個都是亡命徒,當看到老大吃虧了,又看到老大需要幫助的眼色,立即劃分了兩撥人,其中李素琴等被捆綁的三個女子各自被其中一個家夥控制住,而另一個家夥揮動自己的匕首去刺殺已經恢復自由之身的郭浩東,而剩下的兩個家夥則是彪子六個手下中最厲害的角色,他們協助彪子圍攻桂虎。
桂虎一看對方增加兩名好手圍攻自己,只能沉著應戰。
彪子一旦得到幫手,底氣立即足了,帶領兩名得力的手下對桂虎來了一個‘三英戰呂布’。
桂虎勁敵當前,精神大振,以一敵三,不落下風。可是他是空手對付人家三把短刀,雖然能自保,但要想尋覓機會各個擊破,也難以做到。
再說那個要解決郭浩東的家夥,並想乾掉這個傷痕累累的男子之後,再協助老大乾掉那個不速之客。
可是,郭浩東眼看來了援手,精神也是為之一振,豈能任對方宰割?
他眼看那個綁匪手持利刃捅向自己,便急忙後退。
李素琴和楊楠楠眼看郭浩東遇險,都同時大聲提醒:“當心!”
桂玲一雙眼睛則僅僅盯著被那三個凶悍家夥圍攻的桂虎,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已經無暇顧及郭浩東的安危了。
郭浩東雖然不懂功夫,並且身體帶傷,但畢竟年輕力壯,而且又在這些綁匪面前,顯得人高馬大,決不是對方片刻就能解決的獵物。
郭浩東躲避對手幾次殺招之後,眼看桂虎被三個好手圍住顫鬥,而老媽、楠楠和桂玲又分別被一個綁匪挾持著,所以,他不僅要自保,而且要要救出老媽和那兩個女孩,於是就抖擻精神跟那個步步追殺的家夥周旋。
由於這個大廳很空蕩,是空房出租的。所以除了那張被砸散架的桌子之外,並沒有任何物件。
郭浩東知道自己一味逃避並不是辦法,尤其這間房間裡還有一個佔據大面積的戰團。自己躲閃的空間就更加小了。當他留意到散架的桌子後,立即不顧危險,從桂虎和三個家夥的戰團裡尋機操起了一個攜帶桌腿的半截桌子。
彪子和那兩名手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彪子身上,都沒有稍帶攻擊一下過來撿‘武器’的郭浩東。其實,他們認為只有這個不速之客才是他們最大的威脅,至於那些人質只不過是等待宰割的案板的魚肉而已。
當郭浩東成功拿到攜帶桌腿的半截桌子時,情況頓時逆轉了。他不再逃避握有短刀的綁匪,而是掄起桌腿,向對方沒頭沒腦地砸了過去。
那名綁匪一直保持對郭浩東壓迫式的追殺,結果面對對方的操起桌腿的反擊準備不足,也收不住身子,更別說躲避了。
啪嚓!
郭浩東這一下,正好結結實實地砸在對方的腦門上,頓時把桌腿攜帶的半截桌子又砸散得七零八落,而那個家夥的腦袋也是血肉之軀,而不是鋼鐵鑄就的。結果,他的腦袋頓時被砸開花了,鮮血四濺。
那三個劫持人質的家夥本來一邊觀看老大等人跟那個不速之客精彩的生死對決,一邊留意著另一個同夥就像貓捉老鼠一樣的追殺那個傷痕累累的男子,但沒有想到,同夥居然吃了大虧,不僅腦袋給砸花了,整個人也失去了知覺,身軀轟然倒地。這讓作為旁觀者的他們來說,都是大感意外。
郭浩東親手擺平一個綁匪後,頓時精神大振,立即手持那隻已經剩下光杆的桌腿撲向了劫持老媽的那個綁匪。
那名綁匪一看同夥的慘象,再一看衝過來的郭浩東來勢洶洶,頓時有些慫了。他手裡本來握有一把匕首,假如以李素琴為要挾,也許會讓郭浩東投鼠忌器,但他慌亂之中,並沒有想到這一層,而且又舍不得傷害了手裡這個‘尤物’,再對付郭浩東,反正她被綁著,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於是把李素琴的身軀往旁邊一推,就要跟郭浩東單挑。
可是,他手裡雖然握有利器,但畢竟跟郭浩東手裡的‘木棍’相比實在太短了,還沒等自己的刀鋒靠近人家,人家的木棍已經招呼在了腦袋上了。
這真叫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可憐那個家夥的太陽穴被‘木棍’‘重重一擊後,也跟那個倒霉的同夥一樣的下場了。
郭浩東一看解救出老媽,不由驚喜萬分,立即把她的擁在自己的身邊。
“浩東,快去救楠楠!”李素琴等不及兒子替自己松綁,就急切地提醒兒子。
此時,彪子和那兩個手下正在跟桂虎鏖戰正酣,根本沒有注意到兩個手下都報銷了,但另外兩個挾持楊楠楠和桂玲的家夥卻看在眼裡,都驚悚萬分。
由於他們手裡的匕首無法跟郭浩東的‘木棍’抗衡,如果推開手裡的人質,那就更加失去了阻擋人家輪過來的‘木棍’的屏障。他倆都吸取了剛才那個同夥的教訓,並沒有放棄可以抵擋對方攻擊的這道屏障。
“你別亂來。否則我就宰了這個小妞。”
那個挾持楊楠楠的家夥用一隻胳膊抱住她的嬌軀,並用另一隻手把匕首搭在了她細嫩的脖頸上。
郭浩東一愣,那個挾持桂玲的家夥也如法炮製,一邊用匕首尖對準了桂玲的咽喉,一邊威脅郭浩東:“你快扔下手裡的東西,否則我就讓她變成一具女屍。”
郭浩東駭然了,不得不停止攻擊,跟挾持楊楠楠和桂玲的綁匪僵持起來了。
再說李維平等人的車隊已經駛入了陳各莊的村部,並讓值班人員立即打電話把村主任請來。
那個村的村主任聞訊趕來,當見到省調查組的大隊人馬光臨他這個小村,不禁有些誠惶誠恐道:“各位領導深夜蒞臨,不知有何見教?”
李維平也不跟他打官腔,而是淡定地講道:“您不要驚慌,我們是來這裡救人的。”
“救人?”村主任的表情更加驚異道,“您們要救誰?”
李維平向他表示道:“我們目前有一個案子的幾個相關人員剛才進入了這個村子,可能被困在這裡了。我想通過您了解一下村子裡的情況,是否住有外地人?”
村主任經李維平一啟示,立即眼睛一亮:“領導,我們村今天真有外地人來租房,並且已經租下了村西頭的一整套院子。”
李維平驚異道:“他們是哪的,有多少人要租下一個院子?”
村主任解釋道:“他們是一夥外地來的年輕人,還開來一輛麵包車,說是在市裡乾工程,晚上要回這裡休息。可我看到他們不像是乾活的工人,倒像是社會人。”
李維平一愣:“他們租的誰家院子?你不審核他們的身份,為什麽隨便讓他們租住在村裡?”
村主任解釋道:“那座院子是我外甥家的。他們目前全家去了南方打工,便把院子委托我幫著往外租。可是,咱們這裡不通班車,距離市裡又不近,所以很難有外來務工人員租住。今天好不容易有外地人要租一座整個院子,我就把那座院子租給他們了。他們身上有合法的證件,我雖然好奇他們的身份,但也沒有理由不租給人家呀。我剛才聽您這麽一說,就預感到他們不太對勁了。”
李維平質疑道:“他們有什麽‘合法的證件’?”
“我看了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身份證。”
“他們是哪的人?”
村主任回憶一下:“好像是邵谷的。”
在旁邊的李順喜立即插嘴道:“我聽我的女朋友跟我講過,那個趙威老家就是邵谷人。”
李維平表情嚴肅的詢問村主任:“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村主任撓了撓頭,才估摸道:“大概六七人吧。”
李維平立即命令:“那請您帶我去那裡一趟。”
“好的,您們跟我走吧。”村主任答應著,就往村的一側走。
李維平立即製止:“請您上我的車吧。”
他等村主任鑽進一輛最前面的警車,便吩咐其他刑警:“你們要精神要集中提前做好準備,對方來者不善。”
再說桂虎跟彪子等三人纏鬥一會,逐漸落入下風。因為他是赤手空拳去對付三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打鬥中,自己的身體難免不被對手的刀鋒劃到肢體上,雖然沒有太深的傷口,但也是血染全身。當然,他也頻頻擊中對方,雖然傷不到對方的皮肉,倒也讓對手痛徹心扉。
當他眼睛余光發現郭浩東已經擊倒兩個綁匪,目前正在跟其他兩名綁匪對峙時,心裡不由大喜。他擔心跟自己搏鬥的三個家夥要發現這個情況會分出一個人去解決郭浩東,於是就想把目前這三個家夥引出這間大房子。其實,這間房子雖大,但還是影響他們的自由發揮。
彪子眼看對手血染全身,並且大汗淋漓,心裡一喜,知道再消耗一會,對方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會支持不住的。所以,當發現對手一邊打一邊往外退時,還以為對方支持不住,要逃之夭夭呢,於是就一味地逼近對方,試圖把他消滅在屋裡。
可是,桂虎還是瞧準對方一個破綻,並突圍出了屋子。
“給我追,千萬不要讓他逃了。”桂虎一邊命令兩個得力的手下,一邊率先追了出去。
等他們都殺出了這間大客廳,就剩下郭浩東跟兩個挾持楊楠楠和桂玲的綁匪對峙了。
其他兩個綁匪傷勢很重,即便沒有斃命,也一時醒不過來對郭浩東製造威脅。所以,郭浩東此時可以全神貫注地對抗兩個綁匪。不過,他面對這樣的情況,雖然沒有聽從對方的威脅,放棄手裡的家夥,但也不利於攻擊對方。
對方雖然手裡有人質作為擋箭牌,但人質也成為了他們的包袱,即便他們想聯合主動攻擊郭浩東也辦不到了。於是,他們還這樣僵持著,都希望殺出去的自己人能在室外打敗對手,再進屋增援自己。
楊楠楠不知道桂虎有多大本事,但看他一身是血的逃出去,還以為他已經抵抗不住那三個手持凶器家夥的圍攻了呢,恐怕那三個家夥結果了桂虎,就會再返回屋裡對付郭浩東,於是不顧人家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對郭浩東喊道:“浩東哥不要管我和桂玲了,趕緊保護媽媽先走。咱們逃出一個是一個。”
桂玲也跟著嚷道:“郭總您不要受我們的拖累,先護著阿姨走。我哥哥會再進來救我的。”
李素琴此時還被反綁著,一看目前的僵局,也束手無策,但她眼看著綁匪把匕首的刀鋒緊貼著兒媳婦的細嫩的脖頸,豈肯獨自逃生?
郭浩東雖然滿身是傷,但此時緊張的目光關注著楊楠楠和桂玲,希望綁匪露出一絲破綻,給自己一個逆襲的機會。所以,他連為老媽松綁的機會都沒有。
那兩個綁匪如果再狠毒一點,讓楊楠楠或者桂玲的脖頸見血,肯定會逼迫郭浩東乖乖放棄對抗。可是,他們以為目前的對峙對自己有利。自己的老大和兩個同夥在屋外解決掉那個最厲害的敵人後,就會進屋收拾這個眼前被低估的對手。所以,他們更願意這樣跟郭浩東僵持著,而沒有做出極端的威脅行為。
楊楠楠看出倪端,不由哭泣道:“浩東哥你快點帶媽媽走呀···如果再不走···我就主動撞他的刀子···死給你看···”
“楠楠!”郭浩東眼睛濕潤地搖搖頭:“我們是夫妻,我怎麽會眼睜睜地丟下你呢?請你要有信心。我一定會救你脫險的。”
楊楠楠苦笑道:“我們當初的結合就是一個錯誤。我已經不配做你的妻子了。如今我沒有親人了,還是一死了之吧。”
李素琴趕緊嗔怪道:“楠楠不要胡說。難道浩東不是你的親人嗎?我不是你的親人嗎?桂玲不是你的親人嗎?即便你失去了爸爸,但我們都不會放棄你的。請你一定要樂觀地活下去。”
楊楠楠繼續哽咽道:“媽媽···求您勸浩東哥帶您走吧···我的命已經不值錢了···豈能因為我···再害了您和浩東哥···”
李素琴和郭浩東幾乎異口同聲道:“不!要在我們一起走。我們不會丟下你和桂玲的。”
楊楠楠收斂淚水,不由急切道:“您們不要太傻了,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那些家夥如果再進來,咱們誰都走不了了。”
那個挾持楊楠楠的綁匪真怕老大沒返回來前,郭浩東和另一個女人質會獨自逃走,於是獰笑道:“你如果想帶個女人逃跑了,我就我的兄弟就拿這兩個女孩開刀了。你再不乖乖扔下手裡的家夥,那我就會在這位漂亮的小妞白皙的脖頸上劃上一個記號。”
郭浩東聞聽,不但沒有放下桌腿,而是把它高高舉起來:“你如果敢動楠楠一根汗毛,我就讓你跟這兩個同伴一樣——腦袋開花!”
那個家夥一聽,便下意識地拖楊楠楠的嬌軀往後退一步,同伴的慘象讓他和另一個同伴都心有余悸了。他們目前盼望老大趕緊進屋援助。
桂玲這時焦慮的目光望著黑漆漆的窗外,只聽聽到外面的打鬥聲,但看不到誰佔了上風。她雖然知道自己的哥哥本事大,但也目睹綁匪們的能量,尤其看到哥哥渾身是血退出去,不禁為他焦急。她目前意識到,剛才哥哥退出去決不是為了逃命,否則他就是戰死,也不會把自己這個妹妹丟給這些壞蛋的。但他能奇跡般打敗綁匪,進屋拯救自己嗎?
楊楠楠對桂虎就更加沒底了,認為他無論如何也不低擋不住那三個綁匪的合圍。如今恐怕連逃跑都辦不到了。雖然時間僅僅過了三五分鍾,但她感覺無比的漫長,也許那些追殺出去的綁匪馬上就回來收拾她們了。
她不禁急了,並對郭浩東威脅道:“浩東哥,我並不愛你。如今我最愛的男人已經死了。我就算活下來,也會是一具行屍走肉。你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我,犯得上把自己和親生的媽媽搭進去嗎?”
郭浩東何嘗不知道時間往後拖一分一秒對自己都是無比的凶險?所以,他全神貫注準備對挾持楊楠楠和桂玲的綁匪實施賭博性的攻擊,就連李素琴松綁的機會都沒有。但他看到楊楠楠絕望的眼神時,不由動情道:“楠楠你不要做傻事。剛才咱媽說得對,假如你不幸走了,那我決不會在這個世界上苟且偷生。我們做夫妻這麽久,我並沒有好好愛你幾次,難道你想讓我抱憾終身嗎?我一定會陪你去另一個世界向你贖罪。”
桂玲聽了,不由熱淚盈眶,並對郭浩東朗聲道:“郭總,我不想叫您郭總了,也想叫一聲‘浩東哥’。您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我崇拜死您了。我雖然一直挺害怕,但能同自己的偶像和閨蜜一起面對生死,其實是人生一大快事。”
郭浩東立即答覆桂玲:“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因為小李和那對陳家老夫婦都不能沒有你。你一定要有信心地活下去。”
桂玲很爽朗地點頭:“浩東哥說得對。我已經感受到他們一定焦急地找我,並為我祈禱呢。而我的哥哥也為了救我,正跟這幫壞蛋做殊死搏鬥。我身邊有那麽多親人的關懷,才舍不得死呢。楠楠,你也要加油,我們一起爭取活下了,要做一生一世的好姐妹。”
楊楠楠的淚臉未乾,又一撥新的淚水奪眶而出:“浩東哥···這都不願你···我聽了蘭蘭姐和趙威剛才的對話···知道對你也誤會了太多···如果我再多一點對你的寬容和信任···也不至於我們走到今天的地步···”
郭浩東同樣淚打前襟:“楠楠···你什麽都別說了···是我首先對不起你···我發誓不會跟你再分開一步···”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打鬥聲戛然而止。恢復了恐怖般的沉寂。
郭浩東、李素琴、楊楠楠和桂玲都駭然變色。包括那兩個綁匪在內,都向屋門處投去了驚愕的眼神。
嗒嗒嗒···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正從屋外接近門口。
大家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好像面臨一個凶多吉少的殘酷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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