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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無間道》第二百二十九章緩兵之計
  趙威一看是楊楠楠的來電,也異常的興奮,對旁邊的彪子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他隨即接通了電話:“喂,楠楠,我都想死你了,能見個面嗎?”

  楊楠楠等電話一接通,就立即按了‘免提’,然後對著手機問道:“趙威,你還愛我嗎?”

  趙威雖然沒按‘免提’,但他的手機話音夠大,讓旁邊的彪子聽得清清楚楚,不由令他一嗤鼻子。

  趙威心裡一動,立即表白:“楠楠,直到現在,你還在懷疑我對你的愛嗎?我如果不愛你,會冒著巨大的危險再回到冀東找你嗎?可是,我跟你住在僅僅咫尺之遙,卻為什麽難以見到你呢?即便如此,你的倩影卻每天一直在我的眼前晃動,讓我一刻都不能安寧。從早上睜開朦朧的眼睛那一刻起,一直到枕著你的名字入眠進入夢鄉,你的身影就一直陪著我。”

  楊楠楠按免提‘的目的,就是讓病房裡的郭浩東對自己死心,於是感慨道:“趙威,我沒有輕易跟你見面,是因為之前患得患失得太多了。當初也怕讓爸爸知曉,那不僅讓你受到麻煩,也對他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如今我不用擔心了,我們可以堂堂正正地見面了。”

  在楊楠楠身邊的李素琴和桂玲,以及不遠處的郭浩東都對楊楠楠的話,同時感到嗔目結舌。

  趙威則驚喜道:“真的嗎?難道他老人家不反對咱倆的關系了嗎?那簡直是太好了。我真想一刻都不想跟你分開了。”

  楊楠楠為了讓趙威當著郭浩東的面講出更多肉麻的話,便故意問道:“你真的想跟我生活一輩子嗎?”

  趙威為了抓住這個機會,立即激動地表示:“楠楠,從咱倆第一天認識開始,我的心跳就告訴我你是我今生等待的人,是你給了我勇氣和動力,我會用一生的努力來呵護這份心動的。我不想再跟你分開,是發自肺腑之言。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當你有麻煩的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當你覺得孤獨的時候,當你認為所有的人都已絕望,那就到我這裡來,我會給你所有的愛。即使你青絲變成白發,我偉岸的身軀不在挺拔;就算我的腿腳不再靈活,你溫柔的臉龐已被歲月所刻畫;而我們依舊在夕陽下攜手。”

  楊楠楠喜極而泣:“趙威···謝謝你···我們以後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趙威詫異道:“難道你老爸想清楚了,能夠成全我倆了?”

  彪子聽到這裡,臉色一片鐵青,如果真是這樣,並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現在他只能耐心聽趙威和楊楠楠的對話,並考慮著下一步的對策。

  “哼,他再也干涉不到咱倆的關系了,因為他已經被政府控制起來了。”楊楠楠對趙威解釋道。

  “啊···難道他也在官場上栽了?”

  “是的,我現在不需要在顧及他的感受了。”

  趙威聽到這裡,心裡反倒有些矛盾了,在彪子的眼神示意下,便試探地問道:“你既然沒有任何顧慮,那趕緊過來見我呀。”

  楊楠楠突然抽泣道:“我···現在不方便去見你···還是你來見我吧···我不幸流產了···失去了咱倆的孩子···”

  趙威詫異道:“怎麽會這樣呢?”

  “都是我爸爸造的孽···我得知他被政府控制起來了···受到了打擊···就一失足···從醫院的樓梯摔下來了···目前住在市醫院的副產科···”

  “哦,那你現在怎麽樣了?”

  “我沒事了,可孩子···沒了···”

  趙威遲疑一下,趕緊安慰道:“你別哭了,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趙威···我如今什麽都失去了···而且又失身於另一個男人···你不會嫌棄我吧···”

  趙威的表情一陣抽搐,但嘴裡不得不繼續演戲:“楠楠,你就是我的心肝寶貝。我任何時候都不會嫌棄你的。”

  郭浩東聽到這裡,簡直快把肺子都氣炸了,剛得想發作,但被楊楠楠身邊的李素琴使一個眼色,並向他使勁搖搖頭。

  郭浩東隻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並耐心聽下去。

  楊楠楠欣慰道:“你真的不嫌棄我目前一無所有嗎?”

  “當然了。假如你讓我立即娶你。我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你。”

  “那好,你立即帶上我存在你那裡的那張銀行卡來醫院找我吧。”

  趙威詫異道:“你讓我帶卡去醫院幹嘛?難道沒錢交醫藥費了嗎?”

  楊楠楠一聽他這樣問,立即嗔怪道:“我為你流產了,難道你不該來醫院陪我嗎?”

  趙威趕緊掩飾:“楠楠別生氣。我擔心你現在的老公為難我。”

  “哼,原來你還是怕他呀?請你放心,只要由我在,他不敢動你一根汗毛的。現在立即帶那張銀行卡到醫院來。”

  趙威一聽她一再提到那張銀行卡,頓時生起了疑心:“難道他不肯出你住院的醫療費嗎?”

  “不是這樣的。因為那張卡裡是我爸爸貪汙的巨款。我要向政府退贓。”

  “巨···巨款···那是多少錢呀?”

  “三千萬!他居然搜刮了那麽多老百姓的血汗錢!我恨死他了!!”

  楊楠楠的回答,立即把包括趙威在內的現場人都雷到了。彪子幾乎難以置信,不由低聲嘀咕:“三···三千萬?我沒有聽錯吧?”

  趙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即追問:“楠楠···我剛才沒聽清楚,請你再說一遍,裡面到底有多少錢?”

  楊楠楠隻好再次重複:“我聽說是三千萬。”

  “哇塞,難道你想把它們都交出去嗎?”

  “這是一筆不義之財。它在我身邊多放一刻,都對我是深深的玷汙。我必須要把整個卡和密碼都上交給國家。”

  “這···”趙威為難地望著身邊的彪子。

  彪子興奮之余,那副賊眼珠子不停地轉動著。

  楊楠楠一聽對方遲疑起來了,不由質問道:“難道你不願意嗎?”

  趙威的整個的腦袋都是混漿漿的,但不忘向楊楠楠表示一句:“我怎麽會不願意呢?再多的錢也是身外之物。你才是我最珍貴的寶貝。”

  “既然如此,你還猶豫什麽?”

  彪子不等趙威再表態,就對趙威做了一個手勢,讓他用手捂住話筒。

  趙威正在為難了,一看彪子要為自己出主意,趕緊用手捂住了話筒。

  即便如此,彪子還是降低了聲音的分貝:“你現在告訴他,目前已經搬家到郊外陳各莊了。而且,你的腳在搬家過程中砸傷了,目前行動不便,讓她再安心等幾天。”

  趙威一聽彪子指使自己使用緩兵之計,在沒其它辦法的情況下,隻好照辦。

  他放開話筒,對楊楠楠顯得很無奈道:“楠楠,真的對不起。當我聽說你出事了,就恨不得立即飛到你的身邊去照顧你。可是,我現在不得不對你實話實說了。我在德苑小區租的房馬上到期了。我因為交不起昂貴的房租,又在那裡見不到你,所以昨天從那裡搬出來了。”

  “啊?難道你回老家了嗎?”

  “那倒沒有。我在郊區的陳各莊租了一間小平房。雖然簡陋並且偏僻,但起碼房租很低廉。我倒是能承擔得起。”

  楊楠楠的大眼睛又濕潤了:“趙威···為了我···讓你吃苦了···即便距離遠一些,你不能馬上就到,那也可以乘坐公交車慢慢趕到醫院呀。”

  “唉,我在搬家過程中,不小心砸傷了腳。目前整個腳都紅腫著動不了。我如果沒有受傷,一聽你出事,早迫不及待地衝向醫院了。”

  “你···你真的受傷了?”

  “是呀。我本想隱瞞你,但又怕你誤會我,就不得不說實話了。”

  “哎呀,你既然砸傷了腳,那趕緊去看醫生呀。”

  “唉,我現在哪裡那麽多錢呀?再說了,我住在陌生地方,又不熟悉別人,也沒有誰幫助我呀。”

  “可是···我急需要把這筆贓款上交出去。那該怎麽辦呀?”

  趙威依照彪子的吩咐,立即表示道:“你能再耐心等幾天嗎?等我的腳傷好一點,就去醫院照顧你,並把這張卡送過去。”

  楊楠楠苦笑道:“我還能再等幾天嗎?再過一兩天,我都可以出院了。”

  “哦,那該怎麽辦呢?”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郭浩東小聲講道:“楠楠,你問他新家的具體地址。我親自去他家取銀行卡。”

  楊楠楠此時沒有別的辦法,隻好按照郭浩東的辦法行事:“你立即把你在陳各莊的具體地址發給我。我立即讓郭浩東親自去取銀行卡。”

  “啊···你居然讓他來取銀行卡?”

  “嗯,你不要誤會。他只是取卡,不會把你怎麽樣的。我爭取明天出院,再去那裡照顧你。”

  趙威這時的求助的目光又落在了彪子的身上。

  彪子立即搖搖頭:“不行,你讓她本人來,才能把卡交出去。”

  趙威會意點點頭:“當即表示道:“這可不行。我知道那個家夥之前一直在尋找我。如今我腳傷了,動不了,萬一讓他逮到,非得弄死我不可。”

  “他敢?我要是知道他敢動你一根汗毛,就跟他沒完。”

  “唉,楠楠不要說賭氣的話了。如今你老爸倒台了。你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難道他還會在乎你嗎?即便他之前一直在利用你,利用你老爸,但也未必容忍奪妻之恨。所以,我除了把這張卡親手交到你的手裡,而決不會交給其他人,更不會交給他。萬一他拿到這張卡,突然起了歹心,那該怎麽辦?”

  郭浩東聽了這番話,氣得牙根直咬,勉強克制自己的情緒,心裡則暗罵——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楊楠楠一聽,也為難了:“可我今天上午剛流產,也不方便出院呀。”

  “哦,你不是說明天就能出院嗎?那就等明天吧。難道還差這一天嗎?”

  楊楠楠沒辦法了,立即表示道:“我不想再等明天。我現在就跟醫院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今天出院。你先等我消息吧。”

  趙威欣然道:“好的。”

  趙威一掛斷電話,彪子立即吩咐趙威:“你趕緊收拾一下,帶上那張卡,跟我們走。”

  趙威一愣:“您們帶我去哪?”

  彪子眨了眨詭譎的眼神:“當然去陳各莊了。我們立即到那裡提前布置一下,給他們來一個守株待兔。”

  趙威詫異道:“您是說楠楠今天就能出院去那裡找我?”

  彪子點點頭:“他們肯定等不到明天了。因為這張卡裡可是三千萬呀。”

  趙威無話可說,心想自己手機居然握有三千萬,卻沒命去享受裡面的一分錢,真是莫大的諷刺。

  再說楊楠楠掛斷電話後,立即對身邊的桂玲講道:“你快去把醫生請過來。我現在要出院。”

  桂玲急道:“你這個丫頭簡直是瘋了。上午剛流產,下午就出院呀。”

  楊楠楠苦笑道:“可我等不及了。我不想讓那筆錢再放在他那裡一宿。”

  郭浩東跟李素琴對視一眼後,立即表示道:“要不楠楠先不要出院。我可以開車送你去陳各莊,等拿到那張卡,再回來繼續住院。”

  桂玲一聽,立即附和:“這個主意好,郭總可以抱楠楠出入,肯定不會讓楠楠的身子因為活動而抻到了。”

  李素琴聽了兒媳婦跟那個男子的通話,心裡不由百感交集。她不是聽不出兒媳婦的用意。但她決不會讓兒媳婦離開自己的照顧。如今不僅要取回那張卡,而且還要阻止那個男人繼續糾纏兒媳婦,於是就表態:“這樣也好,楠楠身子不方便,我也跟著過去照顧一下。”

  桂玲也表示道:“我身上的刀傷已經好了,也陪楠楠一起去。”

  楊楠楠不好拒絕,因為如果自己不同意,恐怕他們不會帶自己去見趙威的,於是也點點:“那好吧。”

  桂玲跟楊楠楠聊了半天了,感覺她的精神狀態恢復不錯,就要給她換下病號服。

  楊楠楠瞥了郭浩東一眼:“喂,我要換衣服了。你能出去回避一下嗎?”

  郭浩東苦笑一下,隻好轉身出去了。

  李素琴思忖一下,也跟著兒子走出了病房。

  再說楊崇啟的病房外的走廊裡,突然走過來一個帶著口罩的醫生。他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個聽診器,當走到楊崇啟的病房外,並不理會守在門兩側的警察,而要推門而入。

  “您要幹什麽?”其中一個警察向他伸出了胳膊。

  那名醫生顯得很淡定道:“這不是楊書記的特護病房嗎?我是來查房的。”

  警察遲疑一下,回想起李維平的交待,就放下了手。他以為這名醫生是李維平請來查看楊崇啟的病情呢。

  那名醫生沒有了阻攔,立即推門而入——

  當身體進入病房,並迅速關閉房門,才仔細打量一下這個高級病房。

  當他匆忙瀏覽一下,並把目光最後落到病床上時,發現楊崇啟萎靡得就像氣若遊絲了。

  他立即走過去,並輕聲呼喚一聲:“楊書記?”

  楊崇啟還有意識,當聽到一句似乎很熟悉的男子聲音後,立即睜開了虛弱的眼神:“你···你是誰?”

  醫生立即摘掉了口罩,桂虎的一張陰沉的臉立即露了出來。

  “你···是桂虎?”

  “哼,您沒有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裡吧?”

  楊崇啟並不理會對方的語氣不善,而是詫異道:“外面沒有警察把守嗎?你怎麽穿醫生的製服進來了?”

  桂虎冷笑道:“外面當然有警察了。可他們怎麽能阻止醫生檢查您的情況呢?”

  “他們···正在四處抓你呀···你怎麽變成醫生了···這裡太危險了···”

  “我當然知道他們正在抓我,而且今天中午就端了我的藏身之地,幸虧我逃過一劫。至於我怎麽變成醫生的嘛,那真是太簡單了,剛才摸到醫院後,襲擊了一個正在上廁所的醫生,就把他的這身行頭換在我身上了。”

  楊崇啟顯得無比詫異:“他···們查到了你藏身的房子?”

  桂虎一愣:“難道不是您出賣我嗎?”

  楊崇啟黯然苦笑:“你冒著這麽大的危險···原來是拿我問罪的···我自從住院···立即·吩咐你停用跟我聯系用的手機號···並讓你停止跟我的一切聯系···就是擔心我萬一出事了···就會牽連到了你···我跟他們幾乎交待了所有的問題···就是單單沒出賣你···你如果不信···就給我來一個痛快的吧···”

  桂虎沒有動手,而是質問道:“如果不是你,那他們怎麽會找到我的?”

  “也許他們調查了我最近的一系列的活動···肯定是我的司機出賣了我···”楊崇啟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桂虎一看楊崇啟如此的淒慘,甚至已經到了生命彌留之際了,但還是拚勁力氣解釋著,不由眼睛濕潤了:“楊書記,對不起,我錯怪您了。您要保重自己呀。”

  楊崇啟眼睛一亮:“你相信我了嗎?”

  桂虎連連點頭:“我相信您到這個時候不會對我說假話。 ”

  楊崇啟欣慰地一笑:“那我想請求你一件事···你能答應我嗎?”

  桂虎趕緊表示道:“無論您變成什麽樣了,我都是您的人,就算為您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楊崇啟閉眼喘息一口,才艱難地講道:“我快不行了···現在唯一牽掛的是我的女兒楠楠···請你一定要保護她···不要讓她發生一點意外···”

  桂虎趕緊點點頭:“您請放心,假如楠楠發生任何危險,我會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她。”

  楊崇啟感動得老淚橫流:“我現在感到遺憾的就是···不能再見她最後一面了···請你立即幫我向她傳遞幾句話···”

  桂虎一愣,立即把耳朵湊到了楊崇啟乾枯的嘴唇邊:“楊書記您快說吧,想讓我傳遞什麽話?”

  楊崇啟艱難地向桂虎耳語了幾句。

  桂虎點點頭:“您請放心。我一定把這話帶到。”

  楊崇啟又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道:“我聽說她就在婦產科病房呢···你既然已經潛入醫院了···就憑你這身衣服···也許能接近她···並有機會去跟她說這些話···現在趕緊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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