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你千萬不要瞎說,我當時僅僅是猜測,沒有任何憑據證明楠楠爸是幕後黑手。”郭浩東懊悔片刻後,迅速做出了反應。
“哼,明明你親口告訴我說,有一個叫桂虎的人被楠楠爸派去國外監視你,並且他事後又殺了國內潛逃的高官。這難道不是楠楠爸指使的嗎?”
面對陳蘭蘭的緊逼,郭浩東趕緊解釋:“就算是桂虎殺了人,但也不證明就是受楠楠爸主使的呀,也許是桂虎的個人行為呢。”
不料,陳蘭蘭鼻孔一哼:“當初我得知楠楠爸派人監視咱們,還以為對方是個私人偵探呢,原來卻是一個殺手。看樣子你真跟楠楠爸穿一條褲子了,想替他們遮掩罪行嗎?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郭浩東氣惱道:“你認為我是那種人嗎?那乾脆舉報我算了,就更應該對我放手了。”
陳蘭蘭突然換作一副淒然的語氣:“浩東,即便你犯了滔天的罪行,即便你做過一萬次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也不會做出一次對不起的事情,因為我愛你。”
本來變得強硬的郭浩東好像突然被對方戳到了軟肋,不由渾身一震,眼淚也差一點奪眶而出。
他勉強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並用一種低沉的語氣表示:“蘭蘭,我承認自己對不起你,無需要一萬次,僅僅這一次,就足以讓我心痛一生。不過,為了你我今後的人生,我不得不痛下心來做出這個決定。假如有一百萬能夠減輕你內心的傷痛,那我就算砸鍋賣鐵,也要為你湊足這個數,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陳蘭蘭半晌無語。
“蘭蘭你說話呀。”郭浩東忐忑的敦促道。
不料,陳蘭蘭反倒掛斷了電話。
郭浩東無力地垂下端手機的胳膊,木然地杵在那裡。他不由地想——蘭蘭此時一定是傷心欲絕了。
郭浩東想到這裡,不由伸出拳頭,狠狠地捶擊一下自己的腦門,回想自己剛才的絕情攤牌,讓他自己同樣痛徹心扉。
痛定思痛之後,他必須要擺脫這樣的心理陰霾,腦海裡不斷地閃現陳蘭蘭這段時間對李順喜和她娘家的冷漠,以及慫恿自己貪汙舞弊,當聯想到對方的世俗和絕情,才讓他那顆流血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定。他又不由地想——也許自己給蘭蘭一百萬,真可以撫平她的傷口,而自己更看清對方的貪婪,就擁有一個放棄對方的‘心安理得’。
當郭浩東心裡不斷湧現這些念頭時,終於有幾分釋然了。
嘀!
就在他的思緒還沒有平息的時候,他的手機又發出一聲短笛。
郭浩東的精神一振,迅速拿起了手機,並端著它查看。
楊楠楠又發來了信息——浩東哥,我們單位在災區已經圓滿完成了安置災民的任務,明天就要凱旋了。當想到明天就能回家跟你團聚了,我此時的心就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好想一下子飛到你的身邊。不過,我還是暫時壓抑內心的興奮,再耐心等待一段時間,先通過這條信息來抒發一下喜悅的心情。你感到興奮嗎?我覺得你一定也對我翹首以盼呢。因為上次你來災區探望我,護理我時,我從你深邃的眼神裡讀出了愛。這讓我把之前一切的忐忑都拋到九霄雲外了。對於我來說,通過參加這才抗震救災的工作,雖然付出了很多,但也收獲了很多人生感悟。通過跟那些與死神擦肩而過的鄉親們溝通,讓我重新感受了生命的含義和人間的真情。我今天晚上本來可以早早休息的,可是災區那些淳樸的鄉親們知道我們明天就離開了,都自發地過來跟我們話別。那個感動的場面無法用文字來形容。咱們的媽媽在跟那些鄉親們互動時,也是哭得眼睛紅腫了。我現在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我想收養的小女孩的媽媽也被救活了。不過,她已經站不起來了,恐怕一輩子都要癱在床上了。我隻所以稱這是一個‘好消息’,那是因為她的生命還存在,而她的親人更是興奮和倍受鼓舞。那個小女孩的爸爸特意過來感謝我,並流著眼淚向我講述他帶著女兒在醫院裡跟老婆團聚的場面。面對女孩媽媽要臥床一生的事實,他顯得很淡然,對我表示,只要他老婆活著就好,哪怕自己照顧一生也是心甘情願的。也許女孩爸是一個普通的農民,不善於表白,但我從他的眼神裡讀出了對女孩媽的愛和眷戀。我不由地想,女孩媽的存在,無論是以何種方式,都可以讓那個家庭延續家庭的溫暖和愛。我同時也想到,他們的家庭雖然遭遇不幸,但不會一蹶不振,因為他們一定會得到全社會的關愛。我向女孩爸要了聯系方式,想一直關注他們,並且在日後盡自己所能給予他們這個家庭一定的幫助。我想你一定會支持我的。寫到這裡,我也累得快挺不住了,需要休息了,媽媽在旁邊一直敦促我睡覺呢。你現在睡了嗎?好夢。我們明天見。
郭浩東一口氣讀完了這條長信息,不由長長籲了一口氣。這是他收到楊楠楠所有的信息當中,心情最輕松的一條。而且,楊楠楠只有在這條信息裡留下了道別的話,終於算是一條完整的信息。
夜已經很深了,可此時心潮澎湃的郭浩東並沒有一點睡意,又信步走到陽台上,推開窗戶,讓外面清涼的風拂面同時,也讓他的視野穿過茫茫的夜幕,感受到災區的夜空。他不由在想——楠楠就快回來了,這個曾經讓自己認為麻煩的女孩,如今成為了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寶貝,可自己已經準備好接納她了嗎?楠楠又是怎麽征服自己的內心的呢?
此時,他不禁想到桂玲的一句話,愛情也許真是生活中的志同道合。也許正是因為楠楠的善良和付出的精神,跟自己產生了一種內心的共鳴,才讓自己這顆飄蕩的心終於傾向了楠楠這一面。
他面對夜色陶醉了很久,才緩緩轉身回到臥室休息。
第二天,他先去公司做一番安排後,就早早離開了。他親自來到超市,購買了許多好多食材,準備親自下廚犒勞一下從災區勝利歸來的楊楠楠。他算計時間,她應該能在中午趕回家裡。
當他在家裡廚房裡忙碌兩個小時後,終於做好了午餐。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他立即擦擦手,從廚房裡走出來,並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楊楠楠的電話——
“浩東哥。”等電話接通後,他的手機裡立即傳出了楊楠楠的甜美的聲音。
郭浩東壓抑內心的激動,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詢問:“楠楠你到哪了?”
楊楠楠回答:“我們馬上就進入冀東市區了,我正在跟媽媽在一起。”
郭浩東又問:“你們先去單位嗎?”
“是的,單位的食堂已經準備好了午飯。”
郭浩東立即表示道:“我已經在家做好了飯,馬上開車去民政局門口等你。”
楊楠楠詫異的聲音:“難道你今天沒有上班嗎?”
郭浩東微笑著回答:“我上班了,但為了你早退一會,已經在家裡做好吃的,準備犒勞你呢。”
楊楠楠難以置信的聲音:“你還會做飯?”
郭浩東臉色掠過一絲尷尬,但很快風趣地回答:“男人如果結婚前不會做飯,那能養住媳婦嗎?”
楊楠楠撲哧一笑:“那你以前怎不做飯?”
李素琴跟兒媳婦並排坐在她的專車後排座位上,從兒媳婦的談話中,已經了解到兒子已經在家裡做好了飯,不由露出喜悅的眼神。
郭浩東很詼諧地回答:“男人嘛,要在女人面前表現低調一點好。咱倆生活的這段日子裡,都是你搶著做家務。那我只能退後,讓女生‘優先’了。所以呀,我其實是把所有的表現機會都留給你了。”
楊楠楠一聽他有些油嘴滑舌,本想嗔怪他幾句,可當著婆婆的面,又不好意思說,隻好撇嘴道:“原來是這樣呀,那我以後就不跟你爭做飯了。人們都說‘男人不易’,以後我要多體恤一下你才好。”
郭浩東也許之前對她產生太多的愧疚,當他那顆心徹底傾向了對方時,內心是無限的感慨,不禁動情地講道:“那好,如果你讓我為你做一輩子的飯,我也願意。”
“浩東哥···”楊楠楠突然喜極而泣。
李素琴聽不到兒子的聲音,一看兒媳婦情緒有些激動,不由關切地詢問:“楠楠,你怎麽了?”
楊楠楠用另一隻手趕緊抹了一下眼淚,嘴裡羞澀道:“浩東哥好壞,把我逗哭了。”
李素琴心裡頓感輕松,為兒子能夠有如此的轉變感到無比的欣慰。
她這時把嘴巴湊到兒媳婦的手機旁,並大聲道:“浩東,不許你欺負楠楠。”
楊楠楠有些難為情了,趕緊衝手機講了一句:“我們距離單位不是很遠了,你快來吧。”
她隨即不等郭浩東回復,就掛斷了電話。
李素琴一看兒媳婦的臉頰還是紅紅的,並且眼眶裡還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就知道她被自己的兒子感動了,不由伸手愛撫地搭在她的肩頭。
郭浩東放下手機,首先把廚房裡坐好的美味佳肴一一端進了餐廳。他要讓楊楠楠一到家,就看到已經為她準備好的豐盛午宴。
當一切準備就緒,他才匆匆下了樓。
當他開車來到民政局的大門口時,就一眼發現從遠處駛來的車隊。等那支車隊靠近了,他發現老媽的專車就在其中,不由籲了一口氣——自己來的正是時候。
李素琴也發現兒子的汽車了,立即吩咐司機:“先別開進院裡,靠近右側的我兒子的汽車。”
司機對郭浩東很熟悉了,也自然很熟悉他那裡汽車,於是把車方向一拐,穩穩當當停靠在郭浩東汽車的一側。
郭浩東一看老媽的專車主動貼上來了,就趕緊打開車門下車。
楊楠楠此時芳心驟跳不停,回家的感覺讓她無比激動和興奮。當郭浩東高大的身影靠近自己時,她就像一個要下花橋的新娘子,有些羞澀了。
郭浩東透過車窗,已經發現楊楠楠的位置了,所以就直接走到了那扇車門處,並親手打開了車門——
“楠楠辛苦了,快下車跟我回家吧。”郭浩東的心情同樣很激動,但他不能當眾去抱楊楠楠下車,只有殷切地請她下車。
楊楠楠這時扭頭看了一眼還穩坐在身邊的婆婆:“媽媽,您也跟我們回家吧?”
李素琴欣慰地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兒媳婦,然後笑道:“我知道浩東肯定做了很多好吃的,真想跟你一起回去。可是我身為局長,需要落實一些工作,就不去打擾你們小兩口的空間了。”
楊楠楠紅潤著臉頰,對婆婆含羞道:“既然您脫不開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素琴和藹地點點頭:“快跟浩東去吧。”
當楊楠楠往車外邁出第一隻腳時,郭浩東趁機把一隻手伸進去,拉住她的一隻小手,半扶半拉地把她拽出了車外。
李素琴等兒媳婦完全下了車,便對兒子大聲提醒道:“浩東你下午必須把楠楠送回來。”
郭浩東一愣:“難道她還不能休息半天嗎?”
李素琴解釋道:“我們剛從災區返回來,下午需要總結一下工作。不過,等總結工作一結束,我會給去災區的員工們放假一天。楠楠明天可以好好休息一天。”
郭浩東一聽老媽講的有道理,隻好點點頭:“那好吧。”
楊楠楠在上郭浩東的汽車前,發現婆婆還凝視著她的背影,便親切地向婆婆揮揮小手:“媽媽再見!”
李素琴沒有擺手,但向兒子和兒媳婦含笑點點頭,便吩咐司機:“把車開進院子裡吧。”
再說郭浩東開車回家途中,不時扭頭凝視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位的楊楠楠。
楊楠楠被他盯得有些緊張,不由垂頭道:“浩東哥,謝謝你能親自接我。”
郭浩東愜意一笑:“寶貝在外面忙碌這麽久,真是辛苦了。我過來接你是應該的。”
楊楠楠一聽他稱呼自己‘寶貝’,頓時俏臉就像桃花綻開一樣紅潤絢麗,感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把自己的腦袋靠在了郭浩東的肩膀上。
郭浩東內心一陣激動,但按耐住心猿意馬的情緒,堅持把車開到了自家樓下。
當他和楊楠楠一起走下車,走向樓道時,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拉開距離。郭浩東這次主動牽住楊楠楠的小手。
當他倆步入電梯時,郭浩東又把另一隻手摟住了楊楠楠的肩膀。
楊楠楠感覺郭浩東的呼吸有些急促,內心不由一蕩。
當郭浩東最後打開房門,把楊楠楠湧入房門裡面後,就再也按耐不住了,一邊關閉房門,一邊抱起楊楠楠的嬌軀,並把自己的嘴巴狠狠地掃蕩著楊楠楠的脖頸、臉頰,並最後落到了她的小嘴上···
楊楠楠頓時陶醉了,呼呼嬌喘著,積極迎合著郭浩東的縱情。
過了很久,他倆都累了,郭浩東才戀戀不舍地把楊楠楠放下來。
楊楠楠身子一獲得自由,就深吸一口氣,然後抹了一下眼睛,就往廚房走去——
當她途徑餐廳時,發現午餐已經擺在了餐桌上了,才猝然停住了腳步。
郭浩東跟了進來,並愜意地拍了拍楊楠楠的肩膀:“寶貝不用忙什麽了,現在只需要張口吃就足夠了。”
楊楠楠大眼睛愣愣地盯著玲琅滿目的美食,不由疑惑道:“這些好吃的都是你做的嗎?”
郭浩東哈哈一笑,並信誓旦旦地表示:“寶貝請放心,這些菜都是我的獨創,決不是叫了‘外賣’,更沒有找‘槍手’。”
楊楠楠一聽郭浩東提到了‘外賣’,不由想起當初趙威經常懶惰不做飯,偷偷叫‘外賣’來應付自己,便不由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