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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王天下》第208章 興鄭者必忽也!(本卷完)
“父君,背盟之事絕不可行,我即背盟,不過圖一小快爾,而棄信於諸侯,必失天下之援!”

“兒實不孝,不能再事於父君膝下,至附奉享宗廟,願父君寬宥!”

鄭忽不再囿於自身,期期艾艾作婦人之態,而是為鄭國通盤考慮。

頗有一種曾國藩所謂的,一身之屈伸,一人之饑飽,世俗之榮辱毀譽,君子固不暇憂及此也的儀態氣度。

鄭忽的力勸讓鄭莊公心中更加難受。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鄭忽還為鄭國,為他考慮。

甚至有一刻,鄭莊公多麽希望鄭忽退縮,請求留在鄭國,這樣他或許會失望,但至少他能夠在心中說服自己將鄭忽留下。

而鄭忽卻沒有!

鄭莊公再歎,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對鄭忽說些什麽。

沉默了半晌之後,鄭莊公這才問道:“吾兒去國之日,欲何往?”

這確實是個關鍵的問題。

鄭莊公即便同意鄭忽離去,也必須得搞清楚他的去向,不是說鄭忽離開了,就對他不聞不問了。

鄭忽為他、為鄭國、為群臣作出了這麽大的犧牲,在他心中更加堅定了無論鄭忽走到哪,都是鄭國法定繼承人的決心。

鄭忽沉默以應。

心中卻在迅速思考著這個問題。

此時的諸侯國見於經史記載的有一百七十余。

很多諸侯不過有城邑二三座,據有一鄉之地,與後世王朝中的強宗豪右一般無二,便稱孤道寡。

這樣的諸侯國,自然不在鄭忽考慮的范圍之內。

因為這樣的諸侯國,人口少,實在沒有可發揮的空間,去了也難有太大的作為。

中原的幾個國家,宋蔡魯和鄭國有仇,也不再考慮之列。

若去齊國做上門女婿,齊侯肯定不會虧待他,但問題是他在齊國也沒有什麽可發揮的余地。

齊國在齊侯的治理之下,政局穩定,而且齊侯比鄭莊公活的時間還長。

鄭忽若想在齊國搞點小動作,萬一引得齊侯不快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能搞小動作,難道去齊國種田?

鄭忽怎麽可能會頹廢到如此地步。

其他國家如陳衛楚。

衛國,鄭忽肯定不會去,文薑和宣薑這兩大禍水肯定是要陪伴在鄭忽左右的。

若去衛國,二女的豔名一旦入衛宣公耳,鄭忽自度沒有反抗之力。

而且他與公子徹叵導茫霉臣性諏酵訪環ㄗ鋈艘彩搗侵:鏊浮

陳國尚可,與鄭國關系良好,歷史上原主的正妻正是陳女,陳國也是當世的一流國家,人口基數足夠鄭忽撲騰。

但問題是,鄭忽對陳國的內部情況所知不多,一個人前去又失去了先知先覺的優勢,鄭忽心中多少有些犯嘀咕。

而楚國,則是有些排斥中原地區的國家,用事者皆出自楚國的公室宗戚,鄭忽一個帶有鄭國烙印的外人想要在楚國掌權,難如登天!

這樣算下來,留給鄭忽的選擇並不多。

也就鄭國的同宗晉國或許是個還算不錯的選項。

首先,晉國是得天子賜彤弓的大國,雖然現在因為內耗的原因已經淪為二流國家。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本身的人口基數還是在那擺著呢。

隻不過分成了兩個陣營罷了!

而且晉國內亂,給了鄭忽一個火中取栗的絕佳時機。

鄭忽隻要能夠得到來自鄭國,哪怕是一丁點的幫助,就能在晉國攪動風雲。

原因也很簡單,鄭國是中原大國,鄭忽是鄭國世子,雖然流落在晉國,但鄭國若出力幫助鄭忽,那就意味著鄭忽沒有被鄭國上下所放棄。

屆時,鄭忽立刻就會成為兩方競相爭搶的香餑餑。

要知道,此時的曲沃和翼,即便兩方聯合對上鄭國,也隻能認栽。

對於這麽一個強大的中原國家,又是同宗,若能得到其支持,統一那還不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思來想去,鄭忽還是覺得出奔至晉是個不錯的選擇。

“晉!”

良久,鄭忽這才將目的地緩緩告知與鄭莊公。

“哦?”鄭莊公有些不解。

在他心中,鄭忽的第一選擇應該是齊國。

鄭忽若能齊國,他也比較放心。

不說別的,兩國關系如此,齊國一定會給鄭忽最大的尊重,而且齊國上下還會生怕鄭忽未來不能回國繼位,這對鄭忽來說是一個極強的助力。

“去晉何如去齊!”鄭莊公委婉的勸道。

“不然,兒聞時難得而易失,齊上下安,百姓明,君臣和洽,非可以建功之地。今晉則相反,君臣有間,上下離心,政謀不良,真大丈夫所欲奮擊爭功之樂土也!”

“且兒一旦去鄭,如不能建大功,以力威震列國,父君即有意助兒歸國,然盟誓在前,以鄭齊二國之力,恐難更改!”

“兒苟能製晉國之政,與父君南北呼應,臨周室而迫之,天子亦無如之何,兒歸國之日即在眼前!”

鄭莊公聽完鄭忽的話,心中迅速衡量起來鄭忽提議的可行性。

正如鄭忽所說,一旦鄭國和晉國南北形成呼應之勢,天子也奈何不了鄭國。

到時,鄭國或強逼或利誘讓天子和宋蔡更改盟約,確實是一條能讓鄭忽提前歸國的路子。

對於鄭忽的能力,鄭莊公是沒有任何懷疑的。

鄭國隻要稍微再給鄭忽一些幫助,鄭忽在翼或者曲沃執政這事,基本上來說,沒有太大的懸念。

唯一讓鄭莊公心存疑慮的是,鄭忽何時才能真正的執晉國之政,即整合晉國的各方勢力,形成合力。

三年?五年?還是十年?

畢竟內鬥的晉國對天子來說,威脅不大。

就像此時,天子如果幫助翼,曲沃就打不贏戰爭,天子如果幫助曲沃,翼一定會戰敗。

天子在兩方的爭鬥中能起到這麽大的作用,又豈會將晉國的威脅放在心上?

所以,想要晉國真正的威脅到天子,至少得使得翼和曲沃取得諒解,並達成共識。

這可不是個簡單的活。

兩方的爭鬥持續了三十年,當初鄭莊公還出兵幫助過曲沃伐翼,他深知想要化解兩方的仇怨,必須要以一方的滅亡才能終結。

而如果不能將晉國整合起來。在地理上和鄭國形成呼應,單憑鄭國一國,天子根本不會鳥鄭國的威脅。

除非鄭國發兵攻打成周,或許天子會掂量掂量。

不然的話,誰怕誰!

“吾兒欲至翼抑或曲沃?”鄭莊公見鄭忽決心已定,心中暗歎,問道。

“翼乃晉之正宗,兒豈敢舍翼而歸曲沃!”

鄭忽這話說的就有些道貌岸然了。

沒辦法,誰讓翼城而今的局勢更適合借雞生蛋。

若鄭忽沒記錯,此時晉哀侯或許已經被曲沃給殺了,繼位的是和鄭忽在朝正時有一面之緣,甚至想尋求鄭國幫助的晉小子侯。

這位晉小子侯也是個短命鬼,在位僅四年,就被曲沃誘殺。

之後,周桓王又立哀侯弟緡為晉侯,翼城又苟延殘喘了二十六七年,終於被曲沃所滅。

正如鄭忽方才所說的,時難得而易失,這麽好的機會不抓住,更待何時?

鄭莊公聞言沒有再多說。

多說無益!

自己的兒子,自己還不了解嗎?

“為父嘗聞不為約則修德,滿則棄禮,佚能思初,安能惟始,沐浴膏澤而歌詠勤苦,《詩》雲:漢之廣矣,江之永矣!其與吾兒共勉之!”

沉默了片刻,鄭莊公一歎,對鄭忽道。

這一番話頗有一種對遠行遊子的諄諄教導之意。

鄭忽自然也能聽明白鄭莊公話語中的告誡之意。

大意就是他離開鄭國後,執政時要因民之俗而行簡政,要謹修德行,自強不息,不要自滿懈怠,即便安逸也不要忘記勞苦,時時惟勤。

以《詩經》中的《漢廣》作比,言或許時日悠長,但永遠不要忘記初時的艱難。

短短幾句話,毫無疑問,卻是包涵著鄭莊公的政治智慧,以及對自己兒子的殷切希望。

鄭忽聽得心裡發顫。

有種再也沒有機會聆聽自家老爹教導的感覺。

“唯!”鄭忽的眼眶有些發紅,回答時的聲調都帶了些許的顫抖。

“吾兒此行,為父將命高渠彌與之同往,不知吾兒意下如何?”

鄭忽稍整情緒,道了聲唯!

高渠彌確實不是好人,但其人有智、有勇,兼之與祭仲的關系,留在鄭忽身邊,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對鄭忽來說,都是一個極強的助力。

對此,鄭忽確實沒有拒絕的理由。

事情已經交代了差不多了,父子二人俱又沉默了下來。

別看二人商量著怎麽樣,怎麽樣,但是遇到這樣的糟心事,父子二人都帶著些情緒。

鄭莊公在心裡已經開始規劃回國之後如何攻打宋蔡魯三國的事情。

鄭忽亦在考慮著該如何面對不確定的未來。

雖然他在鄭莊公面前侃侃而談,但事到臨頭,總是有些恐慌的。

正如《商君書》所謂,常人安於故習,學者溺於所聞。

熟悉的環境才能讓人保留一些安全感。

就在父子二人各懷心事之際,齊侯率人匆匆趕來。

草草見禮之後,齊侯便迫不及待的關切道:“寡人聞方才魯侯率兵至,鄭伯無恙否?”

“寡人無恙,隻是……唉!”

“鄭伯允更立世子之請了?”齊侯有些急了。

“非也!”鄭忽接過話頭,將方才發生的事情簡單的給齊侯講了一遍。

齊侯聽的是捶胸頓足,大呼“虢公誤我!虢公誤我!”

於是,齊侯將發生在齊國館舍內的事情說與鄭莊公和鄭忽二人聽。

原來剛才魯侯來訪時,虢公亦去齊國館舍做客。

虢公對齊侯的言語中充滿溢美之詞,甚至將齊國抬到王室肱骨的地位。

目的自然是拉攏齊國,孤立鄭國。

對此,齊侯委婉的表示拒絕。

而虢公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對齊侯更加熱切起來。

天南海北,國內國際局勢的一通亂扯。

這讓齊侯變得警惕起來,卻又一時摸不清虢公究竟是何目的。

隻能順著他的話說。

直到虢公離去,值守的士卒焦急來報,說方才魯侯率兵圍了鄭國館舍,齊侯這才恍然大悟。

齊侯問值守的士卒為什麽不立刻將消息向他告知。

值守的士卒也挺委屈,說虢公帶來的士卒將他給攔下了,遲遲不讓他通傳信息。

齊侯聞言,便立刻率人趕來,卻沒想到事已成定局。

“唉!”齊侯歎了口氣,為鄭忽感到惋惜不已。

同時,心裡也憋著一把火。

魯宋蔡以及虢公,這是公然打他的臉。

他作為協調整件事的中間人,鄭伯給他面子前來赴會,卻沒想到會讓鄭國吃這麽的虧。

而且這根本不在當初說好的協定之內。

這擺明了是對鄭國有組織有計劃的報復行為。

這搞得他都有些無顏再見鄭莊公。

太特麽的丟人了。

齊國的尊嚴就這麽被踐踏的一點都不剩了。

傳出去,齊國就是列國的笑柄。

齊侯現在都能想象的到列國會如何嘲諷他。

什麽齊侯不自量力的前去調和鄭蔡糾紛,卻沒想到蔡侯根本就把他當回事。

齊國不可信,不信試觀鄭伯!

這對齊國的威信絕對是個莫大的打擊。

非戰爭不可將之洗刷。

“寡人誤鄭,無顏再見鄭伯!”齊侯以袖遮面,深表羞愧。

同時,心中決定無論如何都要用戰爭來洗刷被加之於身的恥辱。

“此事無怪齊侯,齊侯切莫如此!”

鄭莊公還沒失去理智,更未因此而遷怒齊國。

齊侯沉默,不知該如何接話,事實上,他心中是充滿自責的。

片刻,齊侯問道:“子忽欲何往,寡人國雖小,飲食起居,必不敢稍有貶損,一如鄭時!”

鄭忽對於齊侯的這個邀請,心裡也是感激無已。

在這種情況下,齊侯非但沒有任何嫌棄他,還保證給他世子一般的待遇。

這在列國中,絕對是獨此一家。

“謝齊侯抬愛,忽聞嚴家有悍虜,而慈母有敗子,齊侯愛幸之意,忽素知之,常欲以身相報,然丈夫之行於世也,必以自立為功,若每事仰仗於上國,如雛鷹之棲巢,托庇於母羽之間,一旦母出而風雨至,欲飛,可得乎?”

一番話,說的齊侯心悅誠服。

沒辦法,此時的人就好這一口。

談談志向,說說理想,絕對能忽悠一大片人。

像後來的諸子百家,剛開始不就是純靠理想忽悠人嗎?

“鄭伯之後,如有可以興鄭者,必忽也!”齊侯毫不吝惜的稱讚道。

“豎子胡言,齊侯勿怪!”鄭莊公謙虛的道,同時心中因鄭忽而即將離去的憂慮也消散了不少。

他既然想飛,那就讓他飛去吧!

況且鄭忽又不是沒有離開過,以前鄭忽還在周王室做過質子呢。

這麽一想,確實也寬心了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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