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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婿》第7章 想殺某人的紅瘦姑娘
  “哼……這小白臉有完沒完了?真不要臉!”

  自言自語講出這句話的紅裙女子,身子半倚半趴在第三層的長廊欄杆前,左手保持著前一刻的懶散姿態托著下巴,這時候因為氣惱而瞪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樓下天井散座中的陳閑,女子皺著鼻子,滿臉的嫌棄,神情很是可愛也很是嬌媚。她叫阮紅瘦,大約十八九歲,人如其名,該瘦的地方盈盈一握,該肥的地方豐潤飽滿,整體看起來婀娜高挑,一身到底包括衣飾珠釵和繡鞋等皆是以紅色系為主。

  她同時也是小夜半樓的鎮樓藝妓,名氣尤在水憐色之上。

  小夜半樓的幾大藝妓各有所長,水憐色擅曲,她善舞,如珠璣這等過江猛龍的到來,取代的隻是水憐色,並未給她帶來任何的影響,現在也遠不到她上台獻藝的時間,從珠璣剛一上台,她便在這兒看著了,當第一個天陽大公主給賞被唱出來,她就死死的盯著陳閑不放了,到此刻仍是左一句小白臉右一句小白臉的罵個沒完,也不知有什麽仇什麽怨。

  “哼哼哼……這小白臉不僅上青樓,還一次又一次用公主的名義行賞,太可惡了……”

  “紅瘦……紅瘦……”

  “在在在……媽媽……我在這兒呢……”

  “我在後院找你好長時間了,你怎麽躲這兒看熱鬧……”

  “媽媽找我有事?”

  “嗯……媽媽確實有件小事找你。”

  小杜梅娘搖著一把繡花團扇,自長廊的盡頭一步一搖地走過來,沿路碰到眼熟的客人,她笑容滿面地一個一個頷首問好,沿路也免不了停住腳步與熟客們笑談幾句,隨後繼續邁著步子,朝著阮紅瘦這邊走來,當走至身畔,這二人看似如一般的青樓老鴇和青樓藝妓那樣說著一些不重要的話,但當長廊上再沒有客人和姑娘們的身影路過後,這二人雖仍是倚著欄杆笑盈盈地望著樓下的天井散座,然而卻開始了眉來眼去的暗中交流。

  “已經對比過畫像了,那人的確是陳閑陳照生,正是當今老匹夫的大女婿、天陽這公主的駙馬。”

  “那梅娘有沒查清楚這個駙馬的府門地址?”

  “在城東杏子坊杏花巷中段。”

  “哦……”阮紅瘦紅唇帶笑,輕聲問道:“那紅瘦……今晚去殺了他?”

  小杜梅娘不由一愣,似怕人瞧見自己的表情變化,她很快便搖動團扇笑起來,擠眉弄眼地壓低聲音呵斥道:“胡鬧!殺他於我們的大局有何好處?他隻是一個駙馬,一個不相乾的閑人而已……哎喲,林老爺……您老可是好些天沒來了……”

  話說到一半,有個熟客自長廊上路過,小杜梅娘立即轉過身,換上笑臉與之相談起來。

  待小杜梅娘送走這位林老爺,轉身看向阮紅瘦時,她眼中似有責怪之意,阮紅瘦不以為意地托著下巴望著樓下散座,似乎知道小杜梅娘已經轉過身,她接著她的話說道:“我們殺了這個駙馬,起碼能讓天陽這個公主傷心一陣子,這不便是好處?梅娘你不是常說……我們最不能小瞧的便是天陽公主,現在有個可以讓她方寸大亂的好機會,卻不把握住?”

  “胡說八道……”小杜梅娘斜斜橫了她一眼,面帶笑容地假裝欣賞著樓下傳來的琴曲,低聲說道:“已經得知,天陽這個公主非常不滿意這個駙馬,你殺了這個駙馬,她怕是求之不得……總之,這駙馬是個與我們所謀之事毫無增益的小人物,我們沒必要理睬他,紅瘦……你可記住梅娘的話了?”

  “知道啦知道啦……”阮紅瘦吐吐舌頭:“梅娘放心,

我不殺他了。”  待小杜梅娘走遠,她仍然托著下巴望著樓下天井散座中的陳閑,半嗔半怒地自語道:“小白臉,算你命大!”

  ……

  ……

  在阮紅瘦這一層的左下方,第二層長廊欄杆前。

  以水憐色為首的七八個姑娘依舊站在這兒免費偷師學藝,但真正因為技不如人而虛心學藝的人想必隻有水憐色一個,其他幾個姑娘仍然倔強地認為珠璣姑娘的琴技也不過如此,甚至有三兩個姑娘正在挑著珠璣姑娘的指法毛病,一會兒說某個指法用得不對,一會兒說某個指法根本用錯了,若自己彈奏這個指法應該如何如何……總之她們最後得出來的結論――珠璣的琴技僅僅處於中上等,之所以能吸引這麽多客人,全是因為那張臉生的好看。

  水憐色聽到身旁姐妹們的對話內容隻是默然搖搖頭,她當然也能理解姐妹們的心情,畢竟原本屬於自己等人的舞台卻被人取代了,遇上這種事誰的心裡也不好過,包括水憐色自己,她這段時間心情一直比較悲鬱。

  “哼……又是天陽大公主給賞,雖說那隻是駙馬代為行賞,可也是實實在在的公主給賞,珠璣的名氣怕要大增了。”

  “你們看那些賞銀……哼,我們當初登台的那會兒,怎就碰不到這麽多人傻錢多又好糊弄的客人?”

  “我看最好糊弄的便是那天陽大公主的駙馬了,也不知他聽不聽得來,一次又一次以公主的名義給賞,真是氣死人啦!”

  身旁姐妹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水憐色搖搖頭:“你們不用羨慕了,也沒什麽好生氣的,珠璣姑娘的確技高一籌,我們若有本事,怎會在這長廊上?”

  一句話噎得眾位姑娘低下頭沉默不語了。

  此時第十首曲子彈完:“天陽大公主給賞……好字一個!”

  最後遙望一眼,水憐色率先轉身走了,其他姑娘也隨之而去了,阮紅瘦也轉身消失在了第三層的長廊欄杆前。

  ……

  ……

  待曲子余音散盡,珠璣起身走來舞台邊緣曲膝一福,沒有多余的話語動作,在藍裙婢女的陪同下走下了舞台。

  天井散座的客人們大多是意猶未盡,現場眾人開始喧嘩起來,有不少人用目光遙遙地送著珠璣,他們目光中的渴望,似想永遠的留住這一抹動人的白裙身影。今晚專程為珠璣而來的客人已陸陸續續的起身準備離開,對接下來其他藝妓的節目有興趣的人自是坐著未動,莊志富和嶽溪的興趣都很廣泛,一個珠璣雖能讓他們留戀,但此處能留住他們的並非隻有珠璣一個。

  陳閑和葉子由對接下來的節目不感興趣,他二人起身之時,莊嶽二人也笑著站起身拱手相送。

  說起來他們今晚雖有一場暗鬥,畢竟不在明面上,大家更沒撕破臉,總歸來說還是同窗,告辭之際莊嶽二人都很開心地說著何時再聚一聚之類的話,莊志富更是親切地握住陳閑的手,表現得依依不舍,千叮萬囑的讓陳閑找個時間一定回一趟湖光書院,一幫同窗也好敘敘舊什麽的,甚至說陳閑若不答應,他便不放手了,實際上這些不過是些客套話,陳閑回不回湖光書院他也根本不在意,陳閑自也和和氣氣的,輕而易舉就能應付這種客套場面。

  其實陳閑倒真的打算回一趟湖光書院,當然不是因為莊嶽二人。

  他二人繼續留在小夜半樓,陳閑等自小夜半樓走出來,夜空中明月高照,街面上熱熱鬧鬧的。

  陳閑站在街邊,回望一眼小夜半樓,笑著搖了搖頭:“那兩人……還真有意思。”

  葉子由也神色複雜地回望一眼小夜半樓,點點頭道:“照生,我送你回去吧,沿路給你說說他二人的事。”

  一行三人坐入車廂內,馬車車輪緩緩地滾動起來,葉子由開口說出第一句話:“照生,這莊嶽二人……已非良友了。”

  他神情頗為感概,也頗為為之惋惜,陳閑看他一眼,靜聽下文。

  “照生你兩年多前進了京,對於他二人的印象或許停留在當年,當年他二人確實值得真心相交,自從在兩年前蘇杭三大書院的院首之爭上,他二人為我們湖光書院贏了一籌後,正是這一次證實了他二人的才子之名,後來這二人的行事作風便越發自大了,簡直目空一切。照生你也清楚,我們書院一向重視學子們自學自律,提倡學子們獨立研討,引導學子自我發掘與發揮各自專長,師長僅是輔以指導與解答疑難,從不願過多的禁錮學子們的學識與思想自由,如今可以說這二人已經在人品與氣節的修養上走向了岔路,家父前段時間曾說過,這二人才學尚佳,可惜品節略次,怕是一生成就離盡頭已不遠了……”

  馬車在夜色下的街道中轉彎穿行,車上暖兒困倦地倚著車廂內壁昏昏欲睡,剛有一點兒睡意,卻因路面磚石不平整,被車輪顛簸驚醒過來,她揉揉眼睛,挑開車窗簾子望了眼窗外,約莫離杏花巷尚有一段路程,同車的葉子由仍輕悄悄地說著話,她縮回腦袋閉上眼繼續瞌睡。

  “今晚他二人有意將我二人推上窘境,不難看出這正是他二人熱衷於順勢踩壓欺人的心性在作怪,呵……這般行為有何意義,純粹滿足他們某些心理需求罷了,真沒意思……”

  陳閑一路聽著,這時候搖搖頭說道:“關鍵是他們覺得有意思這就夠了,子由你實在沒必要為他們操心,真的。”

  “我……我隻是甚覺惋惜,畢竟……我當年與他們的關系真的挺好的,唉……也罷,不說他二人了,倒是照生你……”葉子由轉頭看著陳閑,語氣嚴肅說道:“自今日晌午在街上偶遇,再至小夜半樓,我二人重逢雖不滿整日,但我看得出來……照生你這兩年多,性情大有轉變,全然不似當年的處世作風了。”

  “這很正常。”

  “照生何出此言?”

  陳閑沉默半晌說道:“因為……這世上沒有什麽是時間不能改變的,如果有……那隻是時間還不夠長。”

  葉子由迷惑地皺起眉,待稍稍咀嚼這話中深意,不由睜大眼:“照生此話……細思極恐!”

  陳閑笑著拍了拍他膝蓋,點點頭道:“子由若覺得這句話值得深思,大可以回去了琢磨琢磨,但記住千萬別太悲觀了……杏花巷已經到了,哦對……我明日會回一趟書院。”

  “早該回回書院的。”

  “嗯……那就這樣說了。”

  “暖兒……醒醒……”他輕拍暖兒臉頰:“我們到了,該下車了……”

  “唔……讓我再睡會兒嘛……”

  “行行……你接著睡……”他背起暖兒,輕手輕腳地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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