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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漢土》第24章 文會如獄
  幾天后,童家開始賣菜包,價格便宜,味道鮮美,吃的人很多。有了蘇家的前車之鑒後,無論權貴庶民,都覺得童家做吃的有一手,誰若仿造,必稱贗品,嗤之以鼻。

  由方力建議,方豪舉辦的文會在縣府大院內舉辦,縣城內大多文人才子匯聚一堂,也有縣內有名的大儒王茁,此人曾在冀州府做過幾年從事,算是當地身份頗為顯赫的人物。能請到他出席這個文會,檔次自然是上去了。

  院子裡的假山石高出院牆,水池涓涓流水中還養著許多金魚,八角亭以及院牆周圍是一些春時剛開花的草木,營造了親和自然的溫馨氛圍。

  當眾人看到甄宓到場後,就知道方力下了一定功夫,因為方豪是不會特意去請一位女子的。而方力比甄宓年長幾歲,算是一個輩分的,能說得上話。

  見甄宓到場後,眾人歡欣雀躍,一擁而上,擁簇著她坐下。甄宓眉目如畫,舉止談吐大方得體,在這樣的宴會中與文人才子閑聊搓搓有余,仿佛她能將每個人都顧及到,又不會讓誰感到失望。她就是這樣的人,不希望給人帶來麻煩,對於別人的殷勤也都是能善待就善待。

  而不會有人知道,當方力找到甄宓的時候,請她的說辭居然是“童家的公子也會去”,他說的所有的話中,其實這句話才是分量最重的。而他僅僅以為自己面子大,才把甄宓請到。

  可是到得現在,童家的公子還沒有來。有人就在說:“什麽嘛,估計是怕了。”

  “這樣的場面,經商的人心虛。”

  “瞎說,他讀過書的,就是讀得不好。”

  “聽說是個笨蛋。”

  “怎麽能這樣說,好歹生意做的不錯,頂多目不識丁。”

  陪同甄宓來的洛梅皺起了眉頭,在甄宓耳邊小聲道:“小姐,這群人好過分,怎麽能當著你的面說。”

  “嘴巴在別人身上。”甄宓道。

  “可也不能這樣啊。”

  “好啦。”

  “咦……小姐你看。”

  只見童虎穿了一身白袍慢慢地走了過來,方力忙迎了上去,給大家介紹道:“這就是童家的公子童虎,你們吃過的包子就是他家的。”

  童虎笑著沒說什麽,方力安排他在甄宓對面坐下。這麽做其實沒道理的,明知道別人有婚約在身,把人家隔這麽遠。而甄宓的左側是方力,右側是曹慶。

  方豪和大儒王茁在上座,從他們的方向一眼望去,把所有人都一覽眼底,眾人的說話聲自然也不絕於耳。

  王茁道:“怎麽,這是個商人?”

  方豪道:“犬子請來的,聽說是讀過書的。”

  王茁臉色一冷道:“堂堂文人居然苟且行商,品行可知一二。”

  “不妨,其他可都是縣裡有才學的年輕人,那曹慶、丁毅都來了,這些年輕人你是知道的。”

  王茁點了點頭道:“看過幾首詩,有的對時事很有見解。”

  時至未時,下午時分,氣氛融洽,已有人談起了最近的一些事情。

  童虎吃了幾顆瓜子,百無聊賴的聽著,有人找他攀談,他也禮貌應對。他們聊著聊著,便聊到了最近勢力頗大的太平道。

  有人道:“這太平道濟世為民,其首號稱大賢良師。”

  曹慶笑道:“在下覺得,這群人能成事。”

  王茁問道:“曹慶何出此言?”

  曹慶禮貌地拱了拱手:“回長者,太平道能聚眾,必然有其道理。自然能聚眾也能驅使眾人做事,

能做好事,也能做壞事。”  王茁聽得很滿意地笑了笑。

  其他人便紛紛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童虎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這種討論。

  洛梅在甄宓耳邊道:“公子好像不適應這邊。”

  甄宓道:“每個人有自己的長處,這或許不是他該留的地方。”

  “若他不來呢,小姐會來嗎?”

  甄宓太喜歡這個婢女了,以至於老被她戲弄,卻又拿她沒辦法。可這婢女比她大兩歲,很聰慧,能看得懂別人的心思。

  曹慶受到王茁的讚賞後,意氣風發的找她聊天,甄宓隨和的回了幾句。

  曹慶敬她酒,她以茶水回敬,掩嘴喝茶的動作猶如仙子。

  曹慶看得愣住,迷失了心神。

  方力道:“曹兄,你看這童公子好像一直藏著才學,或是還不習慣,你引他與大家聊聊?”

  曹慶心想:“我和宓妹聊得好好的,你這小子推我出去幹嘛。”

  可又沒辦法,隻好笑著點了點頭,原本就是兩人商議讓童虎出醜才設了這個局。

  曹慶揚聲朝對面的童虎道:“童公子不用拘束,今天我等文人相聚,盡可高談闊論。這太平道的事情,你可有高見?”

  洛梅在甄宓耳邊小聲道:“呀,他們刁難人,這種事情連洛梅都沒聽過。”

  甄宓哪能不知道,可也想看看會是個什麽結果。她希望童虎能忍住,別在這裡被他們激得失了分寸。

  童虎放下手中杯,平靜地說:“諸位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在下沒讀過幾年書……”

  “盡量說就是了,大家自己人。”曹慶道。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童虎的身上,在眾人的眼裡這就是個眼中釘。

  方豪與王茁原本聊得高興,聽得他們讓童虎發言,便也看了過去。

  童虎見眾人目光灼灼,沒有辦法,隻好點頭道:“這太平道,在下有所耳聞。施符水救人,聚集了一班徒子徒孫。”

  之前已經有人說過太平道發家的經歷,他這樣說其實有點照搬的嫌疑,有些人便嗤之以鼻地小聲議論了起來。

  童虎繼續道:“這不過是迷惑人的伎倆,利用庶民,或者說日子不好的平民和難民迫切求生的心理,鼓動他們團結在一起。符水怎麽能救人,用來騙人差不多。這樣的團體,更容易朝著暴動的方面傾斜,因為他們沒有正規的管理制度,統治者想要把他們管好,就要讓他們信服自己,讓他們吃飽,讓他們有目標。”

  此時,所有議論聲都沒有了,明明童虎說得是淺顯易懂的話,顯得很樸素,在文人看來缺乏之乎者也的文氣,可就是這樣的話誰都聽懂了,而且這並不是無用的白話。有些人不禁咧開嘴,有的人在細細的想著他說的意思。

  他繼續說:“既然這樣,最簡單的就是揭竿而起,以殺官為民的借口,瓜分富人的錢財,吃別人的糧食和肉。只有通過這樣的起義和暴動他們才能繼續自己的生命,所以,在下認定太平道必成禍端。”

  原本眾人議論的焦點是能為地方做什麽事情,是好事,還是乾預施政,並沒有人真的說到起義這種極端的問題上去。由童虎這個在他們眼裡不是書生的書生口裡說出,總讓他們覺得怪異。可任誰都沒法立即反駁,很多人都在思考,總覺得他好像說的是有道理的。

  就連洛梅也不禁問甄宓:“小姐,公子說得什麽呀,好像那太平道就是妖魔一樣。 ”

  甄宓薄唇微張,欲言又止,盯著那童虎看了一眼,而童虎也正好在看她,兩人四目相對,她臉紅了,卻沒有低下頭去,和童虎做了一個相似的動作:笑著點了點頭,打了個無聲的招呼。

  “你這是聽誰說的?”王茁忽然道。

  童虎笑道:“不過是小人的拙見。”

  王茁怒道:“如此高深見解,怎麽可能是你能想得出的?”

  童虎苦笑道:“長者說什麽是什麽吧。”

  “你!”王茁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麽是好。

  其他人聽他這麽一說,也覺得童虎是說不出這番道理的。

  然而,曹慶卻一臉的意外,他不是在意童虎剛剛的言論,而是覺得在哪裡見過童虎,越看越像是見過的。他記性挺好,終於記了起來,那日為了童虎的事情他陪著甄宓去過城外,在一個鋪子等待,就見過童虎。

  如此一想,突然覺得極為詭異,他當時為何在那邊呢……可問題是他那時也不認識甄宓等人嗎?

  漸漸理清了思路,心道:“這人真是命大,當時如果進了小巷怕是命都沒了。”

  方豪為了緩和氣氛,道:“大家暢所欲言,不要忌諱。既然是文會,怎麽你們囊中羞澀嗎,詩才呢?”

  “父親說的是。”方力笑道,“便由我來一首。”

  緊接著氣氛轉暖,這裡的人雖然文才有高低,可大多心存一首詩詞歌賦,就是為了這個時候能拿出來獻寶。此時,每人身前幾案上都有一塊絹帛和毛筆等用具,各個抬起手,揮起筆,你一首,我一首,都不甘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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