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且為了躲開謝洛橋,將於少歡從陸景禎身邊拉走,這讓他有些不高興。
“你這是怕什麽呢,來之前不是說了謝家沒人認識你麽,怎麽現在又這般鬼鬼祟祟的,我們若是一直這般躲藏下去,那還不如乾脆走了自在些。”
薑且賠笑道:“我剛剛看到來的那人是站在門口那個接客的胖子身邊的,應是有點身份的謝家晚輩,所以一時心虛,就忍不住跑了。”
於少歡極為鄙視,“從一進門開始,你就告訴我要挺胸抬頭,可真到了要你抬頭的時候,你又縮了,他既然勸架的時候沒認出你來,那就是不認識了,你這一跑,不就等於自己承認有鬼了麽。”
薑且訕訕的陪著笑,也不說話。
於少歡見他這個樣子,歎氣道:“你說你來這的原因是賭氣,我相信你,所以跟你一起來了,但若真的只是因為這個,沒有其他原因,那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薑且奇道:“我應該有什麽事。”
於少歡瞥了他一眼:“我原本以為是謝居士或是府主有什麽安排,現在看來不是了。”
薑且沉默了片刻,湊過來小聲道:“我確實有其它的打算,我來是想賀壽的。”
話乍一聽很正常,但於少歡一聯想就明白了薑且打的主意:“你莫不是想在所有人面前以晚輩的身份去……”
“對!”
“不行不行。”於少歡連連搖頭道:“這麽做不是與謝居士的想法背道而馳了嗎,雖然我不知道謝居士和家裡有什麽矛盾,但她既然刻意避開了今天,那顯然就是不想正面與家裡有什麽不愉快,我們偷偷的跑來已經是很不應該了,又怎麽能正面違背她的意願。”
薑且頗有些不在乎的說道:“我娘在對謝家的事情上,顯得太過於懦弱了,要知道這些人是不會被感動的,與其抱殘守缺地守著這些所謂的族人,不如棄了乾淨。”
“你說這話時可曾想過府主也是你口中‘所謂的族人’,在你看來是抱殘守缺的行為,是你外公和府主都努力守著不曾放棄的行為,或許因為我們知道的事情太少,所以不理解他們的這些行為,幫不上他們的忙,但不添亂是絕對可以做到的。”
“我娘這兩天……”
“我知道,但這絕不能成為你在今天鬧事的理由。”
兩個人一時間僵住了,過了半晌薑且道:“若是我非要去做呢。”
“有我攔著你,你沒機會的,咱們倆的本事半斤八兩,我雖然無法制住你,但是你想擺脫我也不可能,況且一旦咱們鬧起來了,那就更不可能了。”
薑且氣急敗壞地道:“我就不應該告訴你。“
於少歡道:“嘿嘿,機事不密則害成,今日無論怎麽說,你是別想有機會了。”
“一點機會都不給?”
於少歡搖頭道:“絕無可能。”
薑且有些惱火,於少歡更不會退讓,道:“我看我們在這待不去了了,你跟我一起走吧,今天就當沒來過,我請你去真正地喝一次花酒。”
薑且十分不甘心,:“我本以為你會支持我的。”
於少歡不再多說,只是搖頭表示這事絕無可能。
薑且又待說什麽,突然的叫聲打斷了他。
“於兄?”
於少歡聽到叫聲回頭看去,只見木川帶著一個小孩正朝著這邊來,外人來了,兩個人都連忙收拾心情,於少歡趁著最後的功夫說了一句:“總之你放棄吧。”薑且撇了撇嘴似是不屑。
“木兄,真是巧啊。”於少歡迎向了木川道,同時看向了他帶著的七皇子,不知道怎麽稱呼。
木川介紹說道:“這是我弟弟盈炫,今天老家主過壽,父皇雖未明說,但是話裡的意思是要所有的成年皇子都來祝賀,所以我也帶著弟弟來了。”
於少歡看了看端木盈炫,一臉古怪地拱手招呼。
木川見狀笑道:“我弟弟雖只有十歲,不過已是有了封號的正式親王了,於禮也該過來。”
於少歡恍然,他不知道大雍須得成年才能有封號的規則,所以也沒多想,反手拉過薑且道:“這是我的好兄弟薑且。”
薑且聞言嘟囔道:“好兄弟都不幫我。”
於少歡裝作沒聽見他的嘟囔,說道:“我們兄弟還有事要去辦,若是木兄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就先告辭了。”
木川聞言表情一暗道:“於兄可還是為了上次的事情不快?”
於少歡連連擺手道:“當然不是,其實你來之前我們就在說著要走的事。”說話時看向薑且想讓他幫襯一下。
薑且神色古怪道:“只是你想走,硬要拉著我而已,再者說我更想知道你們上次是為了什麽事情不快。”
於少歡與木川對視一眼,同時搖頭道:“沒什麽事?”
薑且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有貓膩,而且男女之間的貓膩他一向認為只有一種,這讓他很快來了興趣,剛想出言調侃,就感覺有人從他身後拍他的肩膀。
謝洛橋能這麽快找到這也是運氣好,他接下了找人的任務後,出門後就犯愁了,跟剛剛的情況一下,無從找起。既然沒有目標,他便想著去之前與陸景禎見面的附近碰碰運氣,這一碰還真碰到了,欣喜之余趕忙上前拍向薑且的肩膀。
薑且一扭身子,回頭看清了襲擊他的人後心裡就是一驚,暗道他怎麽又來了。
謝洛橋這一拍沒碰到人,頗為尷尬,但這僅是尷尬的開始,跟木川打過招呼後,他僵住了,因為他不知該怎麽稱呼薑且。
木川就站在旁邊,直接喊外甥顯然不可取,但是稱呼薑兄又覺著自己很虧,最後隻得含糊道:“朋友能否借一步說話。”
薑且不明白他來的用意,搖頭道:“我跟兄台不認識,沒什麽好說的。”
謝洛橋看了看四周,於少歡似是雙眼望天漠不關心,但是微微靠過來的身子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木川更是毫無顧忌的盯著他,顯然是十分好奇。
謝洛橋不想多拖,便附到薑且耳邊道:“剛剛陸兄把什麽都告訴我了,我沒有惡意,這裡說話不方便,能否借一步說話。”
薑且在謝洛橋身子靠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避了避,還沒來及的抗議就聽到陸景禎把他賣了,頓時大怒道:“陸景禎這個王八蛋,虧我……”
“朋友。”謝洛橋連忙阻止了他,但僅憑這一句於少歡就全都明白了。
薑且臉色陰鬱,對於少歡沉聲道:“我去去就來。”說著就跟著謝洛橋走向了旁邊的僻靜處。
於少歡頗為擔憂的看著他們離去,回頭就看見木川一副求知的表情。
“炫兒你去找四哥玩吧,我剛剛看到他就在那邊。”木川將端木盈炫打發走了後,對於少歡小聲道:“這個薑兄,可是謝居士之子。”
於少歡苦笑道:“我若是否認就是看不起木兄了。”
等到了證實,木川神色不明地說道:“剛剛在與謝家主見面時,謝洛橋進門說有晚輩求見,我們當是都沒在意,沒想到竟然是謝居士的兒子,哈,他也真是大膽,當是大皇兄可就坐在屋裡呢。”
於少歡不解道:“太子?這與他有什麽關系?”
木川聞言也是驚訝:“於兄莫非不知道。”
於少歡搖了搖頭,木川說道:“這事在京城不是什麽秘密……”正說著薑且一臉凝重的走了回來,木川連忙閉上了嘴。
“於少,我跟這位謝……”謝洛橋連忙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薑且點了點頭:“我跟他過去一下,你在這等我。”
於少歡關切道:“是誰要找你,有什麽事。”
薑且也沒瞞著,也沒顧忌一旁的木川,直接道:“謝恭伯要見我,我去看看,放心吧。”
謝洛橋聞言在後面苦笑不斷,薑且說完便轉身道:“帶路吧。”
“謝兄辦事果然靠譜。”於少歡尚在憂心,猛然聽後面有人說話,聽聲音就知道是陸景禎。
於少歡見他來了,頗為不忿道:“陸兄怎麽如此不地道。 ”
“我怎麽不地道了,你看這事情發展的方向不是不錯嘛。”陸景禎撇開了陸華程,獨自一人來到這邊說道:“謝洛橋並非尋常性格,於兄盡管安心,不會有事的,對了,你們剛剛說到太子了,怎麽不接著說了。”
於少歡吃驚道:“你來了多久了。”
“剛來,快,盈川公主,接著說啊。”
於少歡製止道:“我之前也問過小薑幾次謝居士和家裡的矛盾,他都跳過去了,很顯然是不想讓我知道,因此還請木兄收聲。”
“話不是這個道理。”陸景禎連連搖頭:“他不想讓你知道,或是因為他的性格,或是因為他的自尊,這都是他的事情,但是你作為他的朋友,有些事情該知道還是要知道的,因為只有清楚了,才能想辦法幫他,就比如謝洛橋找到我,我順勢推了一把,他就能跟謝家主見面了,我們先不談結果好壞,事情本身是不是比之前要有進步了,這才是幫忙,像你剛剛那般只會說不行要拉人出府的行為,毫無意義。”
於少歡聞言氣急敗壞地道:“你到底來多久了。”
陸景禎笑道:“真沒過久,不過就你還在對別人說‘機事不密則害成’?兩位光天化日在別人家裡說著一些害人的話,這麽機密的嗎。”
於少歡頗為喪氣,陸景禎繼續道:“好了,此時當年傳的沸沸揚揚,盡人皆知,於兄不必有什麽負擔,也不勞煩公主了,就由我來給於兄傳些小道消息吧。”
於少歡沒再拒絕:“還請陸兄解惑。”
【p.s.落下的好難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