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下漆黑一片,張一天一腳踩進了那漆黑的爛泥裡,頓時一股極其腥臭的氣體從那泥裡鼓了上來,張一天忍不住作嘔起來。此時歐娜娜拿著手電也下到井裡,張一天接過一支手電跟著她向前一步步走去。
井裡不斷地有老鼠從身邊跑過,那汙水也不斷的從張一天他們腳邊流淌過。忽然,空氣裡似乎有一股焦臭味飄了出來,而張一天的手心也微微一熱。“她來了?”張一天低聲說道,但手裡也畫起了一道符咒,此時歐娜娜緊緊地將那布包抓在手裡,向前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前方的下水道似乎一下子變得寬大起來,一個小小的平台出現在張一天他們的面前,歐娜娜打著燈示意張一天先爬上去,張一天弄得一身汙泥才爬了上去。隨後張一天將手電咬在嘴裡伸手將歐娜娜往上拉,但那歐娜娜的眼神突然一變!雙眼緊緊的盯著張一天身後那片黑暗的空間裡。
冷汗一點點的在張一天后心上冒出,張一天也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突然,歐娜娜一腳蹬起,手中布包向著張一天身後推去。隻聽一聲尖叫一道黑影閃電般消失在這下水道裡。此時歐娜娜手中的布包竟被燒掉一大片,一個黃亮亮的東西露了出來。歐娜娜扯掉剩下的一點布,一個像銅鏡但又不是銅鏡的東西展現在張一天的面前。
那東西上雕滿了龍紋,一絲絲金光在那龍身上蔓延著,此時張一天手心裡的那骨片似乎跟著東西生出了一絲感應,但只是隱隱約約間,隨後便消失在歐娜娜的腳步聲中。
說也奇怪,歐娜娜手中的那東西竟然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張一天兩借著那一點點光亮再次走到一處平台上。但眼前的一幕卻讓張一天一下子吐了出來,一具早已腐爛不成樣子的屍體渾身被那鼠蟲咬食的不成樣子,但隱隱約約可以看得出是一個孕婦,因為在她的腹部竟有一個小小的腐爛的腦袋!
那臭味和景象讓張一天吐得渾身無力,但是歐娜娜此時卻以一個奇異的手勢將那東西端著警覺的注意著周圍的一切。突然起身向前跑了過去,而那手裡的物件頓時爆發出一道炙眼的金光,隱隱約約有幾條金色蛟龍在那光裡遊走著……
歐娜娜持著那物件向前追擊而去,那金光也將這黑暗的下水道照的亮堂堂的。但追到一處分岔口時,那物件卻只是閃爍著,歐娜娜卻不知道該向那個方向追擊。
“一人一邊。”歐娜娜喊了句就朝著右邊的那條下水道追了過去,“一人一邊?”張一天跟著叫了句,但歐娜娜卻頭也不回的大喝道:“不想死就抓住她?”說完加快腳步消失在那漆黑的下水道裡。隨著她的腳步聲漸漸變小,此時只剩下張一天那昏暗的手電的燈光。
張一天看了一眼身後那漆黑的通道,猶豫片刻後向前走了過去。“嗒、嗒……”水滴聲不斷地在這下水道裡響起,除了水流聲也只有張一天那急促的呼吸聲在這下水道裡回蕩著。
突然,兩道綠光在前面亮起,張一天一下子愣住了,那兩團綠光正一點點的向張一天靠近著,張一天咽了口唾沫畫出一道符咒就打了過去。“吱。”一隻超大的老鼠尖叫著跑了過去,張一天也被它這一聲尖叫嚇了一跳。隨後這漆黑的下水道裡再次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嗒,嗒……”一陣腳步聲從身後的黑暗裡響起,張一天拿起電筒死死的照了過去,“歐娜娜?”張一天故意的大聲叫喊出,隨著一陣回音的消失那走路聲再次響起。
“他媽的,老子不會這麽倒霉吧?”張一天心裡大罵道,但是那聲音卻越來越近,一點點向張一天靠近著。
突然張一天手電的光線裡出現了一道黑影,“歐娜娜?”張一天低聲問了句,但心裡卻是極其緊張,口中不斷地念起了咒語。當張一天照到那黑影的臉上時張一天頓時大驚,因為那黑影的眼睛竟然沒有反光!那東西不是人!
張一天起手劃出一道符咒配合著咒語向著那黑影打去,但那黑影一動,手中的一個大物件讓張一天松了口氣,這人是歐娜娜!
“你嚇死我了?”張一天說著就像她走了過去,此時張一天注意道歐娜娜的眼睛竟然盯著一個方向一動不動,而那個方向就是張一天的頭頂上!
張一天頓時嚇得不敢動了,但是歐娜娜只是靜靜地看著,似乎那東西一隻掛在張一天的腦袋上一樣。
此時張一天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身上不斷地往外冒著冷汗,但是那歐娜娜就是一言不發,一動不動!“擦,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張一天心裡暗罵著,突然歐娜娜抬手一指,道:“從這裡出去了。”張一天聽她這麽一說,抬頭向上看去,只見一個窨井蓋出現在張一天的頭頂上,難道那鬼母就從這裡出去了?
“我他們先上去,擺陣。”歐娜娜看著張一天說道,隨後走了過來朝著地面上爬了上去。張一天跟在她的身後一步步的往上爬,但身後卻傳來一陣女人淒厲的小聲,隨後一個嬰兒的啼哭聲在這空蕩蕩的下水道裡回蕩起。張一天手心裡也頓時溫熱了起來,張一天拉拉歐娜娜的褲腳向下指了指,但是她竟一步就躍到地面上,一把把張一天拉了上去。就當張一天離開那窨井時,一股寒氣帶著一股腥臭的白煙從那井裡噴了出來,卻被歐娜娜手裡的那個物件給封了回去。
“她怎麽又在下面?”張一天喘息著向歐娜娜問道,她看向張一天然後指向不遠處的一處窨井,沒想到這鬼母居然上來又從另一處下去了!
“我他們擺陣?”歐娜娜從包裡掏出一大卷紅絲線扔進張一天手裡,隨後掏出一根根桃樹枝在地上插了起來。但不知為何,見她一開始插桃樹枝張一天就知道要擺什麽陣勢,張一天拿著絲線在這桃枝上纏繞起來,歐娜娜好奇的看了張一天一眼,隨後又繼續插起了桃樹枝。
這種陣法叫做“九宮龍門陣。”,桃枝本來就是辟邪之物,再加上浸過朱砂的紅絲線按照九宮星陣擺開,就成了九宮龍門陣。陣法按照九宮八方的形式展開,但是張一天知道這是用來抓惡靈的最好陣法,但隱隱約約裡覺得有點不對勁的地方。
當張一天擺好陣法後,歐娜娜手裡拿著一根長長的絲線在手裡打了一個天星結,而另一端打成鎖龍套遞向張一天,此時張一天突然想起這九宮龍門陣是要有人帶著鎖龍套套在那惡鬼身上才能將那東西拉進陣法中。
看著歐娜娜那冷漠的表情,張一天知道下井的那人肯定是張一天。井裡的陰風不斷往外吹著,在那井口上凝聚出一顆顆漆黑的水珠,張一天緊緊地攥住鎖龍套向那井邊走去,但就在此時,歐娜娜一把拉住了張一天,將手裡那物件遞給了張一天。那東西像是銅鏡又不是銅鏡,入手微沉,但是卻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從它上面向著張一天身體裡漫了進來。只見那物件邊緣金光一閃,四個小小的金子亮了起來“金龍捧珠。”。
張一天看了歐娜娜一眼便朝井邊走了過去,但歐娜娜的眼睛卻緊緊的凝在了張一天手裡的那金龍捧珠上,顯得有些古怪。
井下陰風陣陣,但是卻沒聽見那鬼哭聲,張一天手裡攥著鎖龍套,懷裡端著金龍捧珠一點點的向著那黑暗裡走了進去,隻片刻後那金龍捧珠便散發出一點點金光……
當金龍捧珠一亮的時候張一天就知道這鬼母一定就在張一天附近,張一天緊緊地抓著金盤,一點點的朝前走去,而手中金盤上的光亮卻是越來越大,一種莫名的力量湧遍全身。
不知道為什麽,這金龍捧珠張一天一拿在手上就有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那種湧現出來的力量讓張一天非常的興奮。
借著金光張一天漸漸走到一處岔口,但此時手中的絲線卻緊緊的繃直了。張一天要是再繼續往前走即意味著要將手裡的絲線放掉,或者在這裡等待那鬼母自己來找張一天。張一天也知道那鬼母才不是那樣的傻瓜會自己來找張一天。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吹來一陣陰風,手中的金龍捧珠頓時亮了起來,一道金龍朝著張一天的身後飛去,張一天瞬間轉身可是那裡竟是什麽也沒有。突然張一天的脖子被什麽東西給勒住了,雙腳在一點點的離開地面,但是張一天手裡還是緊緊的抓著那金龍捧珠。面前的下水道裡一個嬰兒慢慢的從那黑暗裡走了出來,張一天頓時明白,此時鬼母正將張一天抓在手裡!
張一天強忍著窒息過去的,一拿起金龍捧珠向身後照去,一道金光閃過,一陣淒厲的鬼叫聲在這密閉的通道裡響起,把張一天耳朵都震得生疼。一道黑影從那黑暗裡掠了出來,朝著鬼娃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