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肥豬叉腰就跟張一天急,“你他娘的盼著我死啊?”
石室裡傳來一個聲音,罵道:“吼什麽吼,別打擾文叔我看畫!”
張一天楞了一下,往裡一看,果然看見那一身青袍的老頭,負手立在高大的壁畫之前。張一天跟大俠這一路過來,全都掛彩了,這個家夥竟然還好好的,一點血都沒見到,連衣服都還乾乾淨淨的。
張一天傻了一會,問大肥豬說:“你怎麽遇見了文叔啊?”
大肥豬說:“我掉了下來,看見這裡有個洞,進來後就看見他了啊。”
張一天和大俠相視一眼,心裡都充滿了疑問。文叔從死河掉了下來後,明明是落在了河底平原上,怎麽會走到這個墓穴裡來?他該不會傻到自己從懸崖上面蹦下來吧,而且看他一點傷都沒有,那他又是從哪下來的呢?
這問題一下也想不明白,張一天他們跟著大肥豬進到那個石室中,這個石室真的只是個石室,除了滿牆的壁畫外,什麽東西也沒有。
幾百平米的石室裡,有二十多個石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神色各異,栩栩如生。貼著牆壁放著,石人的手心捧著燭燈,可是幾千年過去,燈早就熄了。
張一天用手電筒照過去,只見石人表情猙獰,好像活著一般。
五米高的穹頂上,畫滿了各種星辰圖畫。牆上畫的是人物圖,好像在說著什麽故事一般。正前方還有一條約三米寬的通道,通道上也都畫滿了壁畫。
張一天看著這些東西,看了半天,隻發現畫上的女人,全都是胸大屁股翹,長得還挺不錯的,其他的什麽也沒看出來。
“這些畫,都畫的是啥啊?”張一天問文叔。
文叔嘿嘿笑了一聲,點上了他煙杆子上的煙,吸了一口,“你看這裡,發現什麽了嗎?”
只見壁畫之上,一個紅衣女子,長發飄飄,手持權杖,戰大蛇,禦巨蛛。無數的人都匍匐在她的腳下,頂禮膜拜。而其他的各種畫裡,雖然有無數的人,但是和這個紅衣女子一比,就顯得無比渺小。
這種將別的人畫得小,而將這個人畫大的形式,是專門用來突出此人地位尊崇的。
這種繪畫風格,始於張一天國唐朝的時候,閻立本為唐太宗作的《步輦圖》中,唐太宗一個人有別人幾個人那麽大。
雖然看起來不協調,但是就是為了突出他的地位,可是瑪雅人,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開始用這種風格作畫了。
幾千年後的張一天,站在這裡觀畫,都覺得此人如天神下凡一般,不自覺的就異常的崇拜她,怔怔出神,腦子中浮起了無數的幻象,差點一個踉蹌就跪了下來。
張一天死勁的搖了搖頭,回過身來,罵道:“這,這女的,有古怪!”
文叔吐了個煙圈,緩緩的問:“有什麽古怪啊?”
張一天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先前看著看著,就失神了,差點就就跪了下來。”
大肥豬也驚道:“是啊,我才看了一會,腦子就不對勁了,跟團漿糊似的,老張這一叫我才回過神來。這個妖女使的什麽妖法,就一副破畫還能這樣?”
文叔說:“不是她有什麽古怪,而是這個女祭師太過厲害了,連通過畫作來畫她,都能懾人魂魄。”
大肥豬嘀咕道:“這什麽人啊,能有這麽厲害?”
張一天心裡也吃驚,又打量了文叔一會兒,心想他在這站了這麽久,怎麽沒被攝魂呢?
文叔給大肥豬解釋道道:“這個女人是瑪雅最後的一任祭師——奧菲莉婭。僅有的文獻記載的是,她法力無邊,發現了引用念力的辦法,布下了這個大陣。屠殺周邊百萬生靈,還使得這幾百萬的怨魂不得輪回,驅使怨靈建造了通天塔。哎,也不知道是福是禍,瑪雅文明因為她而到達巔峰,也因為她而瞬間消失了。”
原來瑪雅的滅亡,竟然是因為這個奧菲莉婭祭師……
文叔見張一天他們還傻傻的看著,抬起煙杆子就往張一天他們頭上敲了一記,說道:“還在看什麽,趕快走了!”
張一天他們在文叔的背後應著,跟著他朝前面的畫廊走去。
畫廊裡面不像石室那麽整齊,這裡左一隻畫筆,又一合顏料的,零零散散的,可見這才剛完工,這些畫匠就被屠殺了。乍一看,仿佛還能感覺無數的怨魂,從詭異的畫作中伸出手來。
在手電筒晦暗的光暈裡,張一天迷迷糊糊的瞄了一眼畫廊的壁畫,頓時眼前一花,就看見那個女人的臉上就浸出一行血淚。
張一天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搖了搖頭,定神看去。畫上女子依舊是撫額淺笑,美麗不可方物。沒有任何不對的感覺啊,但是她的眼珠子卻直直的盯著張一天,帶著詭異的妖氣。
張一天安慰自己道:這種古墓裡面,什麽情況不會有啊?這一路走來看見的怪事還少嗎?眼不見為淨,眼不見為淨……
文叔邊走邊看,這條畫廊很長,不知通向哪裡。張一天總覺得這些的壁畫邪氣得很,隻想趕快離開。問文叔說:“我們越走越深,呆會兒怎麽出去啊?”
文叔反問道:“我怎麽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咯。”
大肥豬嘿嘿一笑,拍了拍張一天的肩膀說:“老張,這可是個墓地啊,還是瑪雅皇帝的墓,裡面肯定有值錢的東西,我們先乾一票再說。”
張一天擺了擺手:“瑪雅人就會弄些石頭,能有什麽值錢的陪葬啊,難不成你搬幾塊石頭回去?”
文叔對張一天賊笑了幾下,伸出一隻手,將一頭油發往後抹了抹,說道:“小子你瞧不上石頭,等會看見東西可別拿啊。”
張一天不明所以,心想難不成石頭還很值錢嗎?
文叔繼續說道:“水晶,瑪瑙,珊瑚,寶石,玉器。你說,哪樣不是石頭,哪樣不值錢,真是沒見識。”
張一天這一聽,眼睛立馬發光,文叔自信的笑著,背著手一馬當先,走在前面。大肥豬扯著張一天低聲說:“老張,咱們跟著這家夥走,準沒錯。”
畫廊蜿蜒曲折,一會轉一個彎,畫壁上的畫張一天他們已經看煩了,畢竟不是考古出生,對這些東西也沒什麽興趣。連文叔也是,前面還多瞄了幾眼,到後面也沒耐性再去看了。
大肥豬勾著身子說:“文叔,要不然咱們歇會再走麽?這都走了一天了,這畫廊怎麽這麽長啊,咱至少也走了六個鍾頭了吧。”
張一天伸出手來看了看手表,叫道:“都快十一點了,竟然走了這麽久還沒走出去。會不會是遇見鬼打牆了?按理說,應該不會有這麽長的畫廊吧?”
文叔聽張一天他們這樣一說,停住了步子,站在壁畫前端詳了一會。然後話也不說,繼續往前走去。
大肥豬在後面追著問:“文叔,你別不說話啊,這到底是不是鬼打牆啊?”
文叔一轉身就把煙杆子敲大肥豬的腦門上,“跟著叔這麽久了,還是這麽不長進,哪來這麽多的鬼,別自己嚇自己了!”然後朝張一天他們招了招手,“快跟上,前面就快到了,再走幾步就歇息。這個畫廊裡面,全是死人,在這裡歇息不吉利。”
他這一說完,張一天恍惚中,就看見畫壁上的女人朝張一天一陣陰笑。張一天頭皮一緊,定神看去,這女人,好像就是剛進畫廊時看見的那個,怎麽又出現在這了?
張一天心想完了,真的是遇見鬼打牆了。那張臉太熟悉了,絕對就是進來的那張女人臉。張一天硬著頭皮告訴文叔這個事,他依然在前面走著,理也不理。
大肥豬聽張一天這麽說,心裡也打鼓一樣,文叔被張一天倆纏煩了,怒道:“跟著我走就是了,哪來那麽多的鬼!”
文叔說完才過了幾分鍾,張一天他們就出了畫廊。本來好像沒有盡頭的畫廊,打了個彎,在手電筒的微光裡,隱約照出了一間門的輪廓,張一天他們加快腳步走了進去,發現門後是一個堆放雜物的石室。
張一天眨了眨眼睛,難道張一天先前看錯了?
文叔說:“差不多就在這休息下吧,你們這些年輕人還走得動,我這把老骨頭,走了這一天, 可真不行了。”
大肥豬道:“得,就您這身子骨,感覺比我可強健多了,這一路腳底跟打了機油一樣,我攆都攆不上。”
文叔瞪了大肥豬一眼,怒道:“什麽叫腳底打油啊?那叫腳下生風,文叔我步履如風,哪像你們這些大學生。整天窩宿舍裡,都窩出了一身病來,才二十多歲,一點精神頭都沒有,整天病懨懨的。特別是你,嘖嘖,這一身的肥肉!”
大肥豬臉紅的強道:“我,我這是天生的!我媽把我生出來就這麽胖了!”
張一天打開背包,拿了點吃的分給大家,大俠自從見到文叔和大肥豬後,就又開始間歇性失語,帶著帽子,陰在角落裡。
張一天想著他胃不好,拿了塊比較軟的麵包給他,他皺了皺眉頭,好像沒有食欲。張一天說:“別又不吃,等會暈倒了,我可不背你的啊!”
大俠點了點頭,接過麵包,慢慢的吃了起來。撿個冥王做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