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雜物間裡到處都是木石,胡亂的堆放著。張一天取了些木頭,點上一攏篝火。這裡不知處在地下多深的地方了,陰冷得很,在火光之下,才漸漸的覺得有些暖和了。
張一天邊吃東西邊問道:“文叔,我們都走了這麽久了,剩下的食物,最多還能撐三天。現在我們到底要去哪啊?還有,怎麽才能出去?”
文叔皺著眉頭,盯著篝火抽煙,歎了口氣答道:“小子,我是真不知道。”
“那我們一直在這個古墓裡面晃悠幹嘛呢?剩下的食物就這麽點了,我們不能盡快走出去的話,就得餓死在這裡面。”
文叔說:“就目前而言,要出去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回到死河上布返陽陣,可是,根本不可能回得到死河上了。”
“那就是說,我們必須餓死在這裡了?”大肥豬問道。
文叔從火堆裡拾起一根末端燒紅了的小木棒,將火吹熄。在地板上畫了一個三角形,說:“你們看,這個就相當於通天塔。”然後再畫了一條波浪線,“這個就相當於死河。”
張一天楞了一會,心想這家夥的繪畫技巧也太差了吧,好吧好吧,就湊合著這樣看吧。
張一天問道:“嗯嗯,這是河,然後呢?”
文叔在波浪線下面,又畫了一個長方形,“這裡,就是我們所呆的古墓了。”
張一天崩潰了,無奈的說:“老頭,你到底想表達個什麽啊?”文叔白了張一天一眼,“我都畫得這麽仔細了,難道還看不出來嗎?真是笨死了!”
張一天凌亂了,他畫的這叫什麽啊,這叫張一天怎麽看,張一天說道:“你這畫的什麽圖啊,這也太抽象了吧,你要我看出個啥?難不成,你是要我解個數學題,求這兩個東西的面積?”
大俠也湊過來,看了一會,問:“你是不是想通過這種建築結構,來推測該怎麽出去?”
文叔笑著豎起了大拇指,張一天看得一頭霧水,大俠跟張一天解釋道:“你看,這通天塔供奉的是神,這墓地供奉的是鬼。神與鬼之間,必須要有所聯系,這一道河裡,就像一道平面鏡一樣,這兩個地方,其實是平面鏡的兩個面,是一樣的。但是一個是虛,一個是實。”
張一天還是聽不明白,文叔罵了幾句“太笨了”,就懶得跟張一天解釋了。
還是大俠的耐心好,說道:“文叔帶我們一直在這墓地中,是因為這裡有一地方,溝通著神墓與神塔。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從墓中的某一個地方,回到上面去。”
文叔說:“但是,這個墓太大了,裡面到處都是機關。我是真不知道溝通神墓與神塔的地方在哪,說不定還沒找到那個地方,我們就已經餓死在這裡了。”
大俠想了很久,問文叔:“你能告訴我,神塔頂上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嗎?”
文叔看了他好久,眼神變了又變,張一天知道老頭子肯定想要打馬虎眼,逼問道:“文叔,你現在還瞞著我們幹嘛,能不能出去都不知道呢,說不定我們就要困死在這裡,你就不能讓我們做個明白鬼?”
“哎。”文叔瞪了張一天他們幾個一眼,“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麽了,好奇心怎麽就這麽強?真是服了你們了。”
張一天和大肥豬相視一眼,嘿嘿的笑了一下,知道這老狐狸要松口了,開始聚精會神的聽故事。
“是這樣的,曾經的瑪雅部落,也就是位於赤道上的這片熱帶雨林,並不像現在,雨量豐富。相反,是片不毛之地,和撒哈拉沙漠一樣。先前畫壁上面畫的那個奧菲莉婭祭師,偶然間,她在安第斯山脈之下,取到了一顆靈珠。
也就是你們想要知道的那個東西,瑪雅人管它叫做生命之珠。從此,這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整個瑪雅部落因為這顆靈珠迅速崛起,他們運用自身的預言術和亞馬遜豐富的物資,輕易的打敗了周邊所有國家。”
張一天急著問:“難道他們建造通天塔,就是為了將生命之珠供奉起來嗎?”
文叔搖了搖頭,“不是,是為了將生命之珠還回天界。”
大肥豬想不通,“這麽好的玩意兒,為什麽要還回去啊?”
文叔說:“物極必反,奧菲莉婭祭師在瑪雅極度的繁榮之中,看到了無法避免的衰敗。她認為,一切禍亂的起源都是由於這顆生命之珠。只有將此物還歸天界,才能避免這個劫難。所以不惜伏屍百萬,建築這個通天神塔。”
文叔長歎一聲:“可是,預言就是預言,就是已經注定好的東西,不論如何也無法改變。奧菲莉婭想的是只要還回了生命之珠就沒事了,沒想到,就是因為她的這個想法,才使得瑪雅永遠的滅亡。”
原來,羅蘭要拿的東西,竟然是這麽厲害的一件寶物,張一天心裡大驚,問道:“那麽,羅蘭為什麽要拿走這個東西,整個瑪雅都因為它滅亡了,她就不怕出事嗎?”
文叔道:“我怎麽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她要做什麽,關我屁事!”
張一天想想也是,羅蘭要拿就拿吧,拿走了說不定他們米國也消失了,那張一天做夢都要笑醒。啊呸呸呸,這樣想好像不太對,不太對!
張一天一直很仔細的打量著文叔,他被張一天看得心裡發毛,一煙杆子就敲過來,罵道:“看什麽看,是不是覺得叔比你長得帥,嫉妒啊?”
大肥豬一下就笑了出來,見文叔瞪他,裝著咳嗽了兩聲,避過他的眼神。張一天嘿嘿一笑,問道:“文叔,你怎麽知道這麽多東西的啊?”
文叔眼睛變了幾下,怒道:“這還要問,我是什麽!教授!哪像你們,還是大學生呢,整天不讀書不看報,什麽都不知道。還問我怎麽知道這麽多,怎麽不問問自己,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
得,只要這一句話就能把張一天所有的疑問給憋回去,張一天再沒話講了。
對著文叔擺擺手說:“行行,教授,教授。”
然後打了個哈欠,“教授你好,教授晚安,我先歇息了。”走了一天太累了,倒過頭就睡了過去。連夢都沒做,只是迷迷糊糊裡,聽見大肥豬打呼嚕的聲音,還以為外面在打雷。
醒來時,文叔跟大肥豬還在睡著,大俠也已經醒了,正在往篝火加柴火,星星的火光在陰冷的墓地中跳耀,顯得溫暖得很。
“你怎麽也這麽早就醒了?”張一天打了個呵欠問大俠,看了看表,才七點多,張一天竟然會起這麽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大俠好像沒聽見張一天說話一樣,張一天扭了扭脖子,果然沒血側露出來。不過有點癢,難道發炎了麽?
手不自覺的就往脖子上撓,大俠看見後終於開口說話了,問:“你的傷口發炎了嗎?”
“我也不清楚,癢得很,跟螞蟻咬一樣。”說著就在衛生棉哪裡撓啊撓,大俠說:“你別撓了,應該是不透氣的緣故才會癢,換一張就好了。”
張一天想到那玩意貼在張一天脖子上,背脊就一陣發涼,擺擺手說:“算了吧,貼著那玩意兒,我惡心得很,哪有一個大男人,搞、搞那東西貼著啊,我靠!羅蘭辦事也太不靠譜了!”
想到這就糾結,草草的解開了包扎著的紗布,大俠看了看張一天的傷口,說:“沒有發炎,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應該是在長新肉,所以就有些癢,你別去撓。”
張一天“嗯”了一聲,手裡拿著昨天貼的那片看了看,上面赫然有一道殷紅的血跡,張一天鬱悶得額頭上冒了一陣黑線,手一抖就把那玩意抖到了大肥豬的臉上。
大肥豬伸了個懶腰,嘴裡嘟囔著:“這是什麽東西啊?”
張一天大急,立馬想搶過來。可還沒邁出步子,大肥豬就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張一天背過身去,心想完了完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文叔抬起煙杆子就往大肥豬的額頭上敲了一記,罵道:“大清早的,鬼叫個什麽!”
大肥豬拿著衛生棉, 手一直在抖著,話都說不清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道:“文叔,你看,看這,這個是……是什麽,有鬼,有女鬼……”
文叔拿起衛生棉,看了一會,又盯著張一天,張一天此時真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臉都綠了。
文叔也不給張一天留面子,張嘴就問:“這是你的?”
張一天裝沒聽見,心裡已經急得不可開交,大肥豬湊過來,盯著張一天的脖子,又看了一會衛生棉,倒在地上,捧著肚子,差點笑抽過去。
張一天陰著臉,隻想趕快扯開話題,大肥豬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對著張一天的脖子“嘖嘖”了幾聲,張一天還沒等他開口就叫趕快說道;“我笑你姥姥啊,老子脖子都快斷了,用這個包扎一下怎麽了,難不成就讓脖子斷掉?!”
說完一掉頭,自己就走出了雜物間。鬱悶得臉都青了,哎,這次丟人可真是丟大了……撿個冥王做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