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了一周後,他意外發現房梁上懸掛著一塊圓形的梳妝鏡,一般人家驅邪擋煞都會將鏡子放在屋簷下正對屋子外邊,還是一次看到有人會將鏡子朝屋裡放。秦安臨很好奇,搬過椅子爬上去將鏡子取下來,想看看其中到底藏著什麽乾坤,但很奇怪,這和普通人家使用的鏡子沒有任何區別。
“鏡子?”聽到此處,宮文彥和張一天異口同聲地說。
“很奇怪吧,總之我的遭遇和張一天很相似,不過我見到的是我的父親,他跟我說,只要繼續調查下去就會再次見到他。”
“你們兩個都是接觸到鏡子之後見到了自己最想見的人。”宮文彥突然想起張一天剛才欲語還休的表情,不禁又問,“後來呢?”
“這個以後再說。”
張一天和秦安臨對視一眼,兩人的臉不禁紅了,當他們以為追到了重要的人時,卻發現緊緊拉住的是對方。當時的窘態若是讓宮文彥知道了,那還不成了一段永遠都會成為笑柄的黑歷史。
“看來關鍵還是在鏡子上面。”宮文彥若有所思地說。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竹林邊上,時值冬季竹林還是一片青翠,蜿蜒的河流像是一條帶子將竹林和老屋包圍其間,這樣的環境顯得老屋更加陰森。三人到了屋裡卻愕然發現鏡子消失了。
“都是你不好,剛才不帶上鏡子。”
你!面對著張一天的無理取鬧,秦安臨只有乾瞪眼的份。
宮文彥查看了一番,屋裡的擺設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看來玄機還是在鏡子上。剛才一定有人趁張一天和秦安臨走開,將鏡子取走了,那個人會是誰?
見屋裡沒有新發現,宮文彥踱到院子裡,踩著厚厚的落葉,他的目光陡然落到了老槐樹下的枯井上。
“剛才你們到過井邊?”
“沒有啊。”
張一天好奇地湊過去,這只是一口普通的枯井,看不出有哪裡特別的會讓宮文彥這麽在意。秦安臨一看,確實有些不對勁,井壁上的青苔有些部分被磨去了,似乎是人為的,井早就已經枯了,村民也視這裡為禁忌之地,絕對不可能跑這裡來打水,更加不可能跑到枯井底下去,除非……
“你是說井底有東西。”
“從青苔磨損的樣子看,似乎不久前還有人下去過。”
只有下去了才知道有什麽,幾分鍾後,宮文彥從後備箱裡拿回一捆繩索。秦安臨的腿腳功夫好反應力也不差,井下就算有變故也可以從容應對,考慮到這點,三人一致決定讓秦安臨先下去探探路。
“不用那麽麻煩。”見宮文彥想幫自己綁繩子,秦安臨說,“這樣就可以了。”
秦安臨雙手拉著繩子,一溜煙的功夫就到了井底。井下潮濕陰暗,踩到厚厚的青苔,秦安臨差點滑倒。扭亮手電,秦安臨對著井壁一點點看過去。井壁由天然的大石塊拚成,石塊的縫隙中小草頑強地生長著,秦安臨用手一塊塊敲過去,沒多久就聽到空洞的回響,石塊後面是空的。
“怎麽樣,發現什麽了嗎?”張一天趴在井口對著秦安臨喊。經過井壁反射,張一天的聲音層層疊疊,就好像敲鑼打鼓一樣,震得秦安臨的耳朵轟轟作響。
“別喊了,回聲太大。”不多久,一條新短信傳了過來。
什麽嘛!張一天嘟囔了一句。
秦安臨小心翼翼搬開中空的石板,裡面露出僅容一人通過的洞,洞的邊緣砌著水泥。秦安臨鑽到洞裡,打開手電,矮身前行了一段路後,豁然開朗,他直起身,眼前是一道一人多高的鐵門,門上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鎖。秦安臨拿起來一看,鎖扣開著。他輕輕推開門,鐵門嘎吱作響,偌大的空間裡擺著好幾個架子。突然間秦安臨瞥見架子中閃過一道人影,他立刻追了上去。
“秦安臨好慢啊。”
張一天不住地向井裡探著頭,從剛才說發現鐵門已經足足過去了十多分鍾,秦安臨還是沒有一點音訊,他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想到此時,張一天立刻翻開通訊錄。
“別慌,等他聯系我們。秦安臨有能力處理的。”宮文彥見狀說道。
“可是。”張一天拿起手機又沮喪地放下,宮文彥說得有道理,如果秦安臨遇到了突發狀況,現在打過去可能會讓他分心。
張一天坐立不安,來回繞了幾圈之後,突發奇想也要爬下井去。宮文彥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張一天從井沿上拉下來。
“你就不怕卡住。”
啊?宮文彥這話正中張一天軟肋,張一天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頓時漲紅了臉。幸好此時秦安臨出現在籬笆圍欄邊,也算是解了他的窘境。
“你跑到哪裡去了。”
張一天衝到秦安臨身邊,剛想罵兩句,就見秦安臨的白色外套上沾著灰塵和泥土,手肘處的衣服也磨破了,更可笑的是,頭上還頂著一片竹葉。
“沒想到連惡靈都可以輕松封印的張大少也會那麽狼狽啊,不知道打傷你的人是誰,惡靈嗎?”心中擔慮,脫口而出的卻是嘲諷的話。
“是一個黑衣男人。”秦安臨捂著受傷的肩膀,剛才的一切可謂險象環生。
“黑衣男人?”宮文彥指了指秦安臨的頭髮, 秦安臨這才反應過來,將竹葉拿了下來。
剛才在密室中他發現了一個黑衣男人,來不及聯系宮文彥和張一天,便匆匆追了出去。原來地下室還有另外一個出口,就在老屋邊上的竹林深處。好不容易在竹林裡,秦安臨追上了黑衣男人。本想製服他問清情況,沒想到對方的身手比秦安臨還要好,才幾個來回秦安臨就被壓製住了。不,與其說是對方身手矯健,還不如說是秦安臨的動作詭異地慢了,每一招都破綻百出。相持之時,秦安臨感到眼前一陣眩暈,站立不穩,幸好黑衣男人沒有進一步舉動,不然秦安臨這次真的在劫難逃了。
“黑衣男人?”張一天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那個黑衣男人是不是穿著一件連帽衫,大概接近一米七的樣子。”
“你怎麽知道。”秦安臨大吃一驚。
“我見過他,就在我們三個第一次遇到的那天,因為他的打扮和張起靈很像,我的記憶就特別深刻。”張一天更加迷惑了,黑衣男人到底是誰,和黑貓有什麽關系。撿個冥王做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