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一天直到中午了才悠悠醒轉,拍著仍然有些發疼的腦袋。“早就聽說GZ白酒好喝,但上頭,今兒我是見識了。”嘴裡咕噥著,扶著土牆壁,走出了屋子。
施白柳大嫂雖是個山裡人,但張一天總感覺她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氣質。原本她正在院子哄孩子睡覺,見張一天起床了,將孩子放在一個小竹床上,打了一聲招呼,便急急走進屋裡。
很快、她便端著一盆溫溫的水,和一張乾淨的毛巾走了出來。
“張一天兄弟,來、用溫水洗把臉,你昨晚喝過頭了,這會頭肯定疼,洗洗舒服些,桌上我煮好了醒酒茶,你喝了就沒事了。”
看著這位淳樸的大嫂,張一天開心的笑道:“謝謝大嫂。你叫我一天就行了,我聽著舒服些。”
洗過臉,喝了醒酒茶,張一天發現家裡沒人,不禁問道:“大嫂,黑瘸子、三叔和大哥他們呢?怎麽都不在家?”
“他們到阿公、阿婆墳頭上香去了。”張一天知道,阿公阿婆定然就是指黑瘸子的養父母。
“大嫂,阿公阿婆的墳墓在哪個位置呢,我也想去給他們上柱香。”張一天看著不遠處的高山上,開滿了各種顏色的樹花,很想去觀賞觀賞。
現在雖然同樣是春季,但是地處溫熱帶的雲貴高原,和青臧高原,卻是天差地別。這裡的氣候比較宜人,春季更是百花爭豔之時,他自然不想放過。
可施白柳大嫂卻眉頭微皺道:“這裡離阿公阿婆的墳墓遠著呢,走山路要兩個多小時。”見張一天有些失望,施白柳大嫂腦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走出院子,對著山裡大聲的呼喊著什麽。
很快、張一天就發現一條棕色的影子,從不遠處的高山上,快速向著這邊奔跑而來。等得近些了,才看見是一條堪比獅子的高大神犬,嘴裡還叼著一隻肥碩的大野兔,正圍著施白柳搖頭晃腦的撒歡呢,完全當張一天是透明的。
“旺財?大號旺財?”看著如此神異的大狗,張一天惡作劇的想起了這個名字。
“一天、它叫旺財,是我們家養的,平時它都在山裡捕獵到處跑,玩累了才會回家。不過它很聽話,每天都會送點野雞、野兔什麽的回來,我讓它給你帶路。”施白柳向張一天介紹著,張一天還真沒想到,這條神犬,還真叫旺財。
不過對於它能給自己帶路,張一天還真的有些懷疑。
施白柳是體態勻稱的女人,有著山裡女人所沒有的一種氣質,有點像大家閨秀,長得也比較清秀,最重要的是,張一天發現她的土方言並不熟練,和張一天說話時,更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帶點北方人的口音。
只見她隨手從身上摸出一顆紐扣大小的小石子,然後喚過旺財,嘴中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麽。張一天卻見她拿著小石子的手往旺財額頭一抹,小石子卻消失了。
同一時間,張一天敏銳的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很微弱,類似腦電波,或者念力之類的波動。
然後施白柳便站了起來,對張一天笑笑,道:“你跟著它去吧,旺財會把你帶到那邊的。”
“難道這就是蠱術?”張一天心中有著疑問,卻不好當即詢問,隻好跟著旺財走出了院子,但是的心裡卻一直回想著剛才那神奇的一幕。
旺財雖然依舊能跑能跳,而且每當它和張一天之間拉長距離時,它總會停下來等張一天,讓後再繼續上路。但是張一天發現,旺財明顯沒有之前那般靈動和活潑,明顯是被控制了。
好奇心驅使,張一天彎著腰,抱著旺財碩大的腦袋,在它額頭翻找,試圖找出那顆小石子的下落,但是他失望了,因為根本什麽東西都沒有。
“看施白柳大嫂根本就沒如何動作,她是怎樣將旺財控制了呢?蠱術難道真的這麽可怕?”心中帶著大大的疑問,張一天漫無目的的跟在旺財身後。
不過很快,張一天的身心都投入到山林之間的迷人風景。參天的古樹,也不知活了多少年,塊塊樹皮龜裂翻卷,如同大旱時的田地。空洞的樹心,黑幽深邃,散發著潮濕的霉味,卻成了一些小動物的家園。
山林中有著很多的果樹,山楂、李子、桃子,此時都開著絢爛的花朵,隨著微風擺動在山林間,配合著山林中的各種聲響,搭配出一段美妙的大自然曲調。
彩蝶、蜜蜂辛勤的在花朵中勞作著,偶爾飛來幾隻漂亮的畫眉,在一旁嘰嘰喳喳的唱上一曲之後,也快樂的結伴而飛。
“太美了!”張一天從未見過如此美景,綠色綠得謐人心扉,白色白得讓人心神清寧,紅色卻又能紅得讓人心胸壯闊,明明是幾個極端,偏偏又讓人欲罷不能!
“旺財過來、旺財......旺財......”正在張一天閉著眼睛感受大自然時,兩個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他享受自然的權力。
“姐姐、好像不對勁,旺財好像被人施了定魂術,連我們都不理。”發出聲音的有兩人,聽音色應該是十多歲的少女,張一天很不情願的睜開眼,從樹後走了出來。
卻見到了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更巧合的是,就是昨晚被劫持到那個墳地的那兩名miao族少女。
兩名少女明顯被張一天嚇了一跳,因為開始她們只是看見旺財趴在這裡,卻沒想到樹後面,還有一個人,而且昨晚還見過。
不過兩名少女也非常人,短暫的驚嚇之後,便衝張一天喝問道:“你是誰?為什麽對旺財施了定魂術?”
“定魂術?”對方即使認識旺財,看來應該也認識三叔一家。再想到這兩名少女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估計昨晚上那幾個精蟲上腦的家夥,都被他們融成一攤膿水了吧!
張一天不想和她們發生衝突,便轉身向著另外一邊走了,旺財也趕緊跟了過去。
兩名少女見張一天居然對她們不理不睬,腳尖一點地面,竟然直接從張一天頭頂飛過,攔在他的面前。
“我靠、輕功?”見到對方露出這手,張一天羨慕多過驚訝的驚呼道。
“你要走可以,但是要留下旺財。”開口的是昨晚那名未曾說過話的藍衣少女,看得出她和旺財的關系極好。
而一旁的紫衣少女卻道:“妹妹、別跟這種人囉嗦,昨晚他能見死不救,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人,乾脆我們做了他吧。”
聽見對方的話語,任張一天脾氣再好,涵養再高,也禁不住憤怒的罵道:“娘的、哪來的兩個瘋婆娘?你們有種動小爺試試,我不把你們J了又殺,殺了又J,我跟你們姓。哼......”
張一天實在是氣得不行,跟著黑瘸子老魯走南闖北,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無視,生死居然只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怕你不成。”紫衣少女顯然也是經常耍橫的主,張一天話剛說完,她便抬手一個手刀,快而狠的向張一天脖頸處砍去。此招要中,張一天立刻就會失去反抗能力,癱軟的倒下。
不過張一天好歹也是經過黑瘸子老魯培養出來的,就算之前沒學到什麽高深的東西,但是格鬥技巧,這種基本的防身術,還是學了不少。
張一天左移一步,上身偏開四十五度,讓過對方凌厲一擊。同時張一天也看出,這個少女所學,並不是一般的花把式,而是真真正正能要人命的功夫。
“哼、我說怎麽牛逼呢,原來是個高手啊?”紫衣少女滿懷信心的一擊,被張一天輕易化解掉,當即便不冷不熱的嘲諷道。
可她身旁的藍衣少女, 卻輕輕的拉動了一下她的衣擺,低聲附耳道:“姐、斯文點,阿爸聽到了,你又要被收拾了。”
紫衣少女雖然不喜妹妹這個時候,提起那個煞風景的阿爸,但是顯然對其很是畏懼,眼珠四下觀望一番,才沒好氣的道:“就他聽見了,殺了他就沒人知道了。”
藍衣少女好像也覺得有理,隨即姐妹二人目露凶光的盯著張一天,並且慢慢形成犄角之勢,包圍張一天,卻唯獨張一天被搞得莫名其妙。
兩名少女顯然是決定速戰速決,各自從腰間的取出一把精致的銀質小彎刀,寬二指,加上彎刀的弧度,總長度在四十公分左右,閃閃發亮,卻森寒刺骨。
橫刀斜下三分,左腳後撤一步,形成一個隨時能爆發力量的弓步,擺出一個起手式,如同餓狼一般的盯著力量這隻小羊羔。
“娘的......”張一天怒罵一句,此時他簡直鬱悶得不行,“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飛來橫禍?靠......”若是普通人也就算了,但明顯這兩個少女不好對付,更何況對方有凶器,他卻什麽也沒有。
這場仗,張一天可以說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到了窩囊。當然、張一天肯定不會坐以待斃,隨著他腳步慢慢回退,他好像踩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