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你敢在學校搞那麽大動靜,原來有這等人撐腰,呵呵,謝謝你的創意!女警見張一天說完,對張一天詭異一樂,收拾好紙筆笑著打了聲招呼高挑地離去。
張一天這才明白,她進來時低著頭是在看張一天的檔案。
房間安排好了,明天帶張一天他們一起去挖明叔墳!洪警官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笑容可掬。
在和洪警官去吃飯的途中,張一天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女警口中所謂的創意一說讓張一天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天,張一天和警官們一道來到明叔的墳前準備挖掘。
“誰來拜祭過?”洪警官看到張一天前天來明叔墳前燒的草紙問,一臉的好奇。
“是我!”張一天看到那些紙灰竟然還殘留著,並未被風吹去。
“哦!那準備開挖吧!”他淡淡地說。
“別急,讓我再燒點紙!”張一天從張一天弟的手上拿過一疊草紙,這是張一天昨晚打電話讓母親事先幫張一天準備的。
由於這次挖明叔墳知道的人並不多,來看熱鬧的人幾乎沒有,主要是何東青和余平安兩家人,還有一些各村的長者和村委幹部,不過,這次在張一天的要求下,張一天母親也來了。
張一天和母親還有張一天弟,一直跪著燒紙。
明叔沒有後人,對於農村人來說挖墳是件大事,是要後人撐場面的,張一天這時覺得他很可憐,孤孤單單的一輩子,母親嚶嚶的幫哭了幾聲,也算是這些年來作為鄰居一種道義吧。
何東青和余平安家的所有人也跪在墳前,他們也燒著帶來的紙錢,真不知道他們此時是什麽心情,一件詭異的事把幾家綁在了一起,想必誰的心裡都不安。
明叔的墳比較小,很容易挖,當張一天燒完紙後,那些帶來挖墳的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墳挖開了。
由於經歷了前面幾個墳的驚悚,這一次張一天感覺在場的每個人雖然繼續好奇,表情卻並沒有多少緊張了。
結果如大家猜測的一樣,墳打開的一刹那,看見棺木是新的。
棺蓋在陣陣嗚咽中打開,一些人都把腦袋伸過去,裡面果然躺著何家梗的孫奶奶。
在一陣鞭炮聲中,法醫把明叔的屍身抬了出來。
啊!
突然,洪警官發出了一聲驚叫,接著見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張一天很吃驚,想必其他人和張一天的感覺一樣,都茫然地看著他,他正雙手捂著臉渾身顫抖著,這突然的反應讓所有人嚇了一跳。
“怎麽啦?”張一天趕緊走過去問。
“那,那,那……”
洪警官抬起頭,用手指著何奶奶的屍體,根本說不了完整的話。
此時他臉色煞白,全身哆嗦,看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他怎麽啦?
他突然又睜大眼睛,四下搜找著什麽?並揉了揉眼睛,感覺他好象看到了什麽。
張一天納悶,因為在張一天的印象中,洪警官應該是一個非常膽大的人,特別是在括山挖墳時,別人都嚇的魂飛魄散,只有他還保持著鎮定,而這次去出乎意料的反常,不知是因為什麽?
“怎麽啦?洪警官!”看著他突然魂不守舍的樣子,幾個法醫也好奇地問。
“哦!沒,沒,沒什麽!”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邊語無倫次一邊從地上站了起來。
當屍體經法醫現場鑒定結束後,張一天看到洪警官已遠遠地蹲在一旁猛吸著煙,雙肩還抖個不停。
“今天你表現的不大正常啊!”他的幾個同事湊上去拉起他。
洪警官把半截煙頭狠狠地掐了,然後一言不發地走到張一天面前,慘白著臉輕身附在張一天耳邊說:明天有時間嗎?張一天想請你聊聊。
張一天看了看他,感覺他好象突然遭受了重大打擊,一臉的陰霾,他想和我聊什麽?張一天暗自揣測了半天也毫無頭緒。
明天張一天在樹根鎮上請你吃飯!洪警官接著又說。
“什麽事?”張一天問。
“到時再聊吧,明天我打你電話!”他說完和他同事走了。
“他今天怎麽啦?”張一天回家後想了一晚上也始終想不明白。
第二天一早,果然接到洪警官約張一天面談的電話。
張一天騎著摩托剛趕到約定的狗子狗肉館,正準備把車放好,見何東青從裡面出來,看來他剛剛喝了很多酒,臉紅脖子粗的,以至迷糊到沒認出張一天。
何東青和張一天是高中同學,張一天他們關系很一般,平時沒什麽交結,這次遇到鬼上墳算張一天他們碰見過兩次。
張一天剛準備向他打招呼,就見另一個滿臉酒氣的中年男人從狗肉館走了出來,然後兩人呵呵樂著爬上一輛嶄新的嘉陵摩托車。
張一天怔住了,“這不是余平安嗎?”
張一天一頭霧水,想他倆怎麽在一起吃飯?而且在這時還吃的那麽開心?
沒多久,洪警官也開著車嗚嗚響地過來了,他的警鈴好象從不記得關掉,引得路人又是一陣側目。
“找我什麽事,”吃飯時張一天問。
“明叔真的很邪嗎?”他問。
“怎麽突然問這個?”張一天反問。
“我昨天好象看到明叔就站在何奶奶身邊,洪警官說這話時身體又開始有些輕微地抖動。”
“真的!”張一天嚇了一跳。
“真的!知道你和明叔關系不一般,所以今天想問你這事。”
“你認識他嗎?”張一天問。
“不認識, 不過昨天看見象幽靈一樣站著的老頭,長得和括山挖出來的明叔一模一樣,穿一身白。”他壓低聲音說,滿臉的不自然。
張一天說,“你看花眼了吧!”
他說,“我後來發現他消失了也以為花眼了,不過等會又看到一次,感覺很真實,應該確定沒花眼。”
張一天說,“也許你這段時間太緊張了。”
“你從明叔那學過驅邪嗎,我見到的這種現象是不是屬於見鬼了?”洪警官擔心地又問。
“我學那幹嘛!”張一天笑,心想膽小鬼一個,可能這幾天強撐著,昨天終於頂不住了,才被嚇著。
洪警官見問不出所以然,就悶悶地吃著飯,張一天也沒想克意和他套近乎,畢竟官民還沒親到那種地步。
所以,這頓飯吃的很快,基本沒談什麽實質性的內容,感覺他總問些沒營養的問題,精神也始終處在恍惚狀態,看來確實嚇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