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的警察在蹬蹬蹬後退的同時,紛紛彎下腰,側弓著腿,兩手全部放在右腰部位,做出隨時拔槍的姿勢。
張一天也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兩個老尼和張一天一樣,甚至連念經的聲音都有點走調。
張一天知道這種反應是正常的,人這種東西對無知的世界總有一種天生的恐懼,一切都是因為不了解,當即將面對時,無不是誠惶誠恐。
可不一會兒那個詭異的聲音就消失了,大家面面相覷,一時拿不定要不要繼續的主意,於是紛紛看向那個胖警官。
胖子是怕熱的,此時,他已是滿臉通紅,汗水早已浸透他襯衣,清晰地顯現出如鼓的肚腩。
繼續!
當胖警官發現所有人要麽盯著自己要麽盯著棺材時,也強硬地鎮靜起來,作出了有力的指示。
可怪事又出現了。
只要人們靠近棺木,就會發現,裡面馬上會傳出嗵嗵聲,退後幾步,那聲音就會消失,如此反覆。
此時,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一樣的神色,就是這副棺材太詭異了,這個世界上難道真有鬼嗎?
怎麽啦!大白天真的遇鬼啦!張一天鼓起勇氣大著聲音從農民工那拿了把鐵鍬,說了句並走到棺木旁邊。
不是張一天不怕,是因為張一天曾經和明叔待過,相信心裡無鬼人則剛一說,也相信大白天鬼不敢出來,更相信,那虛靜師太把張一天叫來不是為了想害張一天。
當然,最主要的是張一天這人有點腦殘,想不了那麽多。
靠,這麽多人,真的有鬼也不怕,出來就劈死它,要真不是鬼張一天也就出名了。
嗵嗵嗵!張一天剛靠近棺木,那聲音又響了。
這次張一天大著膽子並沒有馬上逃離,而是繼續站在那兒。
奇怪的是,那聲音繼續響著,好象張一天不走它就不準備停下來的意思。
張一天又大著膽子細細聽了一下,這聲音好象是從棺材內部傳出來的。
張一天不禁圍著那棺木轉了一圈,聲音在繼續。
怎麽可能大白天鬧鬼呢?
張一天不信,拿著鐵鍬就開始撬起棺蓋。
一起上來幫忙!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終於,有好幾個和張一天一樣腦殘的人衝了上來。還有些人已拔出手槍,已做出最壞的打算。
棺蓋終於揭開了,那種神密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張一天湊到近前大著膽子一看。
啊!
很多人都嚇的面如死灰。
一隻黑影從棺木裡猛然竄出,在所有人沒做出反應前,輕松地從人群的縫隙裡穿過,瞬間隱沒在雜草從生的山林之中。
外面風和日麗,陽光明媚,有鳥語卻沒有花香,現場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一下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又過了良久,人們才稍稍恢復了點生氣。
難道剛才出來的那個是將軍,張一天詫異之余暗自猜測著。
張一天又大著膽子往要棺材裡看了一下。
啊!張一天不禁又叫了一聲,讓在場的人不由地又後退了數米。
張一天驚悚地看到明叔正靜靜地躺在裡面,果然穿著白衣白褲白鞋,如果不是臉色蒼白,就等於和睡著了一樣。
想到這個臨死前都沒能見上一面的老頭,竟然以這種方式和自己見面了。
張一天不禁雙膝跪地,啞然失聲,想起明叔的點點滴滴,想必剛才那個跳棺而出的黑影就是將軍了。
眾人見棺材裡並不有什麽動靜就紛紛大著膽子圍了過來。
張一天正泣不成聲,突然聽到周圍暴發出“啊”的一陣驚恐聲,緊接著就在淚眼朦朧中看到現場除洪警官外,所有人開始四散逃命似的跑,就象見到鬼一樣。
張一天剛抬起頭想看看發生了什麽,猛然瞅見明叔已坐直身體,正伸出頭直盯盯地看著張一天。
張一天嚇的啊的一聲剛準備跑,他又倒了下去。
心想,嚇死張一天了,原來是詐屍,想必是沒讓他睡好惹他不高興了。
你膽挺大的!洪警官在旁邊看著張一天說,奇怪的是他臉上並沒有多少害怕的表情。
你不也一樣!張一天答了一句。想張一天上臨床解剖課的時候只有嚇別人,哪有別人嚇張一天的份。
過了好久,那些警察見沒動靜也跑了回來,每個人面上都是青灰色。
接下來,人們小心冀冀地也把明叔抬上警車拉到縣城裡去了。
跟張一天他們到縣裡去一趟吧。辦完這些事洪警官對張一天說。
張一天知道他們一定想了解張一天和明叔以及和這座尼姑庵之間的關系。
趕到縣公安局已經天黑了,他把張一天帶到二樓一間房,張一天剛準備進時打眼看到門上三個字,心裡一下不舒服起來。
把張一天領到問詢室,真他媽不講究。
隨之,一個女警前凸後翹走了過來,攤開紙筆,打開一個文件夾看著什麽,並沒看張一天。
“你們究竟怎麽認識的?”果然,洪警官剛坐下就問張一天。
“不知道!”張一天把他對面的椅子抽到一邊,側身對著他翹上二郞腿。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他奇怪地用眼睛盯著張一天。
“你是在審訊嗎!”張一天火騰就上來了。
他馬上意識到問題了,一邊說不好意思,張一天養成習慣了,一邊遞上一支中華煙,臉上多少堆了點尷尬的笑意。
張一天啪地把香煙點上,自顧自地吸了一口,吐了一口悶氣,想都他媽托大慣了。
“你是醫學院畢業的?”那個女警問了一句。
張一天瞄了一眼,一怔,這不是那天維持秩序的女警麽,這時她正看著張一天。
“是!怎麽啦?”看在她那天放張一天進去回應了一句, 不過心裡余火未消。
你就是那個差點嚇死人的吳才?她又補了一句。
“你怎麽知道!”張一天嚇了一跳,想這是張一天若乾年前在學校做的一件缺德事怎麽被她知道了。
張一天也在那上學的,怎麽能不知道!她對張一天宛爾一笑。
張一天隻才明白,也難怪,以前那事在學校搞的太轟動了;張一天有點不好意思地向她笑了笑。
“你們認識?”洪警官好奇地看著她。
“我們算師兄妹,他在學校……!”
“別——別,還是談明叔的事吧!”張一天看女警想揭張一天老疤,趕緊打斷。
接著,張一天是竹桶倒豆子,把知道的一小部分和他倆講了,當然,張一天去挖人墳的事是不敢告訴他們的,怕被當場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