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在暗暗觀察葉尋風,就連白世喜身旁的秦凡也睜著一雙鷹眼,犀利的眼神似要將葉尋風看透。
“趙將軍,不知這葉尋風是何許人也?”
一名老將似乎對葉尋風來了興趣,當下看向趙河,輕聲問道。
聞言,還不待趙河回答,上方的白世喜便當先說道:“此子乃是本公昔日救命恩人之子,數月前來找我投軍,不曾想他竟有如此天賦,來啊!去請葉公子前來。”
“是!”
帳外,一名守衛應了一聲,便立即前去請葉尋風。
片刻後,葉尋風隨那名守衛來到中央大帳,剛一掀開帳簾,迎面雙雙虎目審視而來,在座許多人都是一方大將,久居上位,自有一番氣勢。
如此直視而下,若是一般人定然要膽怯,然而,葉尋風面不改色,臉上不卑不吭,保持應有的恭敬,也帶著該有的傲氣。
他慢步進入帳中,面對上方眾人,當即施了一禮。
“見過主公,見過諸位將軍。”
“賢侄啊!不必多禮!請上座吧。”
“謝主公!”
白世喜當即命人給他安排了一個座位,葉尋風也沒有拘謹,再次答謝一聲,便安然入座。
只是剛剛坐下,他便感覺到無形中似乎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掃來,不用想他也知道,這肯定是白晴。
不過,葉尋風並沒有去看她,隻危襟而坐,目不斜視,雖算不上器宇軒昂,但也頗有大將之風。
“這位便是葉兄弟?適才聽聞你在斷龍崖上,以虛張聲勢之妙計,成功攔住了成州三十萬叛軍,讓我軍得以及時救援,鑄此大功,來!韓某敬你一杯。”
一位年過五旬的老將看著氣質彬彬的葉尋風,暗暗點了點頭,隨即起身把酒說了幾句,而後仰頭一飲而盡。
葉尋風不敢怠慢,也起身回敬一杯。
“來!江山代有人才出,這是我白家軍受蒼天眷顧,有了白晴小姐之後,再送一奇謀良將,當真是如虎添翼,老夫也敬你一杯。”
“張某也同敬一杯!”
“王某也敬一杯!”
........
眾將紛紛舉杯敬酒,而葉尋風也全都一一回敬,沒有一點托大,也沒有任何卑微。
“哈哈哈哈!諸位能如此同心,實乃我南天洲之幸,大夏皇朝之幸,來!我敬諸位一杯。”
“沒想到,白兄帳下居然還有如此年輕有為之人,實在讓秦某嫉妒啊!來!葉兄弟,本公也敬你一杯。”
秦凡此時對於葉尋風也是大為欣賞,心中的確是動了挖牆腳的念想,只不過礙於白世喜在場,也不好直接開口。
白世喜看到眾人之間的氣氛如此和諧,不禁大為高興。
眾人隨即紛紛起身,舉杯共敬白世喜。
隨後,白世喜與諸位功臣老將紛紛就葉尋風斷龍崖一事詳細詢問,其中不乏摻雜一些考驗之意,然而,面對眾人的各種問題,葉尋風對答如流,讓眾人再一次對其刮目相看。
最後,白世喜更是直接提拔他為先鋒校尉,連升數級,盡管其中帶有些許退婚的愧疚,但他也是真心欣賞葉尋風的才能,想將他培養成文武雙全的上將,今後在這亂世之中鎮守南天洲。
酒過幾巡,歌舞齊聲,兩個時辰後,眾人散去,各自回營休息,秦家眾人也都回到自家營地,靜靜等待皇城方面的召見。
.......
“一扣木啊!兩同手!三回目啊!四翹首!乾啊!”
“不行!不行!怎麽老是我輸?老子都喝了幾壇了,
你們怎麽也得乾掉一壇吧?光是我老牛一個人喝,那太沒意思了,來!來!來!這局不算,我們一起乾。” 兵士營帳之中,葉尋風還在帳外就聽見了眾人的行酒令,其中牛番的聲音最為響亮,在百米之外幾乎都能聽見,當下,搖了搖頭,便快步走進帳中。
迎面鋪天酒氣如浪濤席卷而來,整個營帳中聚集了有上百人,都是葉尋風手下的兵士,此時一個個東倒西歪,或是勾肩搭背,或是抱著酒壇,氣氛好不熱鬧。
“喂!喂!喂!這都喝了兩三個時辰了,你們還沒喝夠啊?”
進入營帳,葉尋風頓時搖頭苦笑,不曾想自己手下的兵士居然個個都是酒鬼。
看到葉尋風進來,牛番第一個轉過身,隨即上前搭上他的肩膀,道:“九哥!你....總...總算回來了,哥....哥幾個可都在等....等你,來!啥都別說,先幹了....這一壇。”
“幹了它!幹了它!”
.......
說著,牛番將懷裡的酒壇遞給葉尋風,而眾人也都紛紛起哄。
看著眾人氣氛高漲的樣子,葉尋風也不想駁了眾人的樂趣,當下掀開封口,直接仰頭倒灌,一壇子美酒就這樣進入了他的腹中。
砰!
隨後,葉尋風將空壇子重重放在桌上,擦了擦嘴角的酒漬,道:“兄弟們,這次阻擋叛軍大家辛苦了,這壇酒算是我敬大家的,時候不早了,明天陛下肯定會召見我等,大家早點回去休息,明天要有個好精神去見陛下,免得到時候一個個醉醺醺的,丟了咱南天洲男兒的臉,都回去睡吧。”
“哦!睡覺去嘍!”
“走!走!走!回營睡覺,做個好夢。”
........
眾人聞言,也沒有不快,一個個勾肩搭背返回各自的營帳。
片刻後,帳中只剩下了牛番、虎子和小四,雖然小四是在飛客營當兵,但今晚的慶功宴,他卻來這邊找葉尋風幾人,畢竟出門在外,無兄弟不成家,哥們幾個聚在一起,才不會感覺孤獨。
“九哥,那白世喜叫你過去幹什麽?難道是給你嘉獎了?”
小四一向最為八卦,他不擅酒力,喝的很少,此時是最清醒的,他知道白世喜叫他過去,而且還去了這麽久,斷然不會只是噓寒問暖那麽簡單。
牛番和虎子一聽,也都瞪大了眼睛,使勁不讓自己敗在酒精下,想聽聽葉尋風此番的收獲。
聞言,葉尋風來到自己床上,直接躺了下來,雙手抱著後腦杓,道:“沒錯,你九哥我現在可是一名校尉了。”
葉尋風很是知足,雖然校尉這個軍銜在軍中並不算高,但是對於一個剛從軍幾個月的新兵來說, 已經可以算是一步登天了。
然而,牛番幾人卻不這麽想,在他們眼裡,葉尋風就應該是鎮守一方的大將,那才威風。
因此,在聽他說只是封了個校尉之後,頓時一陣鄙視。
“切!我還以為....多...多大的賞呢,就一個校....校尉而已,那白世喜也太....太小氣了吧。”
牛番白了一眼,醉醺醺的說了一句。
而葉尋風卻輕聲笑道:“你懂什麽,做人做事都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咱又不是什麽名門望族,能有如此賞識已經算是祖墳冒青煙了,我要睡覺了,你們要睡早點睡,不睡的就給我去守茅廁。”
一聽他的話,牛番三人急忙放下酒壇,直接一個鹹魚翻身,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不過片刻功夫便開始打起了呼嚕。
皇城。
雖然已是深夜,但在城外,一隊人馬卻緩步行來,這一行人有上千之眾,前方開路將領虎背熊腰,鷹目狼顧,整個隊伍的氣勢很是強大,一看便知絕非一般行人。
隊伍之中豎著一面金黃旗幟,上書一個段字,代表了隊伍主人的身份,這便是軍事大家族段家的隊伍。
而在這一行人馬當中,一名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女正在中央馬車上探頭探腦,神情有些急切,恨不得立刻到達皇城之中。
她便是白世喜的小女兒白媛媛,在她身旁的一匹赤鬃駿馬上,坐著一名年約十七八的少年,面如玉脂,眼若流星,一路上不斷與白媛媛攀談,眼底滿是愛慕之意。
他就是段氏家族的獨苗——段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