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母親帶著淒然之聲的講述,兄妹三人皆是怒不可遏,沒想到父親竟遭如此冤案,若不是母親講述,以後這世間還有人會知道嗎?答案幾乎是否定的!
“不好!父親既然落入日本人手中,豈不是……”王洪飛想到日本人的殘忍,不禁驚顫得脫口出聲。
王靜雯同樣的也是一臉的擔憂,心中卻是不敢再往下去想。
王朗雖然也擔心父親的安危,可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把所有的事都前前後後分析了一遍。
張茹看著自己的四兒子不像其他兩個孩子一樣的表情,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異色!
這時的王朗不知不覺的在屋中來來去去的走著,他突地開口道:“二哥可知現在上海的特高課課長是誰嗎?”
王洪飛雖是詫異王朗的問題,但還是說道:“這個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是一個叫南造雲子的日本高級女間諜。”
王靜雯也突地接口道:“這個南造雲子很是神秘,據說她已經在華夏從事間諜工作十余年,因屢建奇功而被日本譽為‘帝國之花’,更有日本‘第一間諜’之稱。近年來她活動最是猖獗,很多共產黨和軍統特工都落入其手中,最後不是被其收買就是被酷刑折磨而死!”
王朗這時注意到母親的臉色有些異樣,想了想後,他道:“父親被關特高課,顯然是因禍水東引的必要性,以戴立對蔣介石的忠誠度來看,此人是絕不會和日本人勾結在一起的!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
“是什麽?”王洪飛和王靜雯幾乎同時急切的問道。
只有張茹看著自己的四兒子越來越詫異,很是期待他能分析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
王朗看了一眼母親後,接著道:“唯一的解釋就是,父親得到的藏寶圖是殘缺的,但日本人絕不會相信這一點,所以父親才得以保全性命,前提是父親的意志夠堅韌。
日本人迫切的想要得到完整的藏寶圖,但又不敢讓父親萌生死意,所以他們不敢過於傷及父親的肉體,只能用各種方法慢慢消磨父親的意志。不過已經六年都沒有收獲,想來南造雲子快要失去耐心了!”
張茹被王朗的分析驚呆了!這還是自己的兒子嗎?自己和丈夫能有這麽聰明的基因嗎?可這又確確實實的是自己的兒子,那濃濃的血脈之情是錯不了的!
王朗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戴立或者說是軍統好毒、好精確的算計!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讓父親為他們取得足夠的時間,六年過去,怕是已經取出了不少的寶藏了吧!”
“小四,你怎知軍統還沒有得到所有的寶藏呢?”王洪飛插嘴問道。
王朗臉色一冷,厲聲道:“若我沒有猜錯的話,父親當初是被軍統故意放水讓人劫走的,而且劫走副親的不只特高課。盡管因為一些原因,父親最終落入了特高課手中,但最後得到藏寶圖的,也絕對不只是特高課。
藏寶圖的消息既已走露,戴立一方面不想再次被無休止的暗殺,另一方面為了盡量取出大部分的寶藏,父親得到的那份殘缺的藏寶圖也必然是真的。否則,禍水東引之計功敗垂成不說,又怎能為他們贏得如此長的時間去挖取寶藏?
如此一來,軍統幾乎是已經放棄了殘缺寶藏圖上的寶藏。暗中卻抓緊時間,找到其他沒有暴露的寶藏之地,無聲無息的帶走這些寶藏。犧牲父親一個人,卻換來了戴立的安全和大部分的寶藏。
好一個一石二鳥的毒計!走著瞧,
我王朗不讓你們竹籃打水一場空,你們就跟我姓!” 張茹這時又是欣慰又是感慨的歎了聲氣道:“我兒分析的不錯,至少我知道的,小四都已經說出來了!”
“小四,那現在怎辦?特高課高手無數,如同龍潭虎穴,咱們要如何才能安全救出父親呢?”王靜雯急聲問道。
這時候不說王洪飛、王靜雯了,就連母親張茹也同樣希冀的向著王朗看來。連他們都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王朗竟已成了一家人的主心骨。
王朗呵呵呵笑,答非所問的自語道:“咱家都快全部成為共產黨了啊!”
“小四,你說什麽啊?”王靜雯沒聽清王朗的自語,不禁問道。
然而聽清王朗自語的張茹和王洪飛,心情卻是不一樣了!
王洪飛倒是見慣了自家四弟的妖孽,並不怎麽奇怪。但也驚訝於王朗話中的意思,他不禁向母親張茹看去,卻見她正一臉驚詫的望著王朗。
心中雖然很是疑惑父母的身份變化,但以母親的表現來看,也不得不肯定王朗的猜測是對的。
王朗向姐姐擺了擺手道:“沒什麽,今天晚上我要姐姐和二哥幫個忙,若是可以的話,再找些幫手。到時不僅能截獲大批的文物黃金,還能借此機會救出父親。”
“四兒,娘也去幫忙。”
“要我們怎麽做?”
王朗看了看著急的母親和一臉激動的二哥、姐姐後,有些猶豫的道:“二哥和母親先去特高課周圍探探地形,切不可大意被發現了。”
頓了一頓,他對王靜雯道:“姐姐就負責去召集人馬,並準備好足夠的槍支彈藥,天一黑就向淮海中路分批潛行。對了!你們一定要確定好安全的路線,並能以最快速度把這批文物黃金運走,否則,定會夜長夢多,突生意外。”
當下,王朗把一些細節仔細的講解一番,見母親三人都沒有了補充後,這才在他們激動而又感慨的目光中走出門去。
王朗回到淮海中路小樓房的時候,顧欣怡已然從計春強那裡回來。
“怎麽樣?王朗,事情辦的如何了?”見到王朗,顧欣怡有些急切的問道。
王朗微微一笑道:“放心吧!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計春強那邊有什麽意外嗎?看你急的!”
“沒錯,我發現計春強的身邊人手又增加了,而且他竟然不讓你和我參加這次的行動,似乎對今晚奪取文物黃金的任務,信心滿滿的樣子!但我隱約覺得這其中似有貓膩。”顧欣怡有些擔憂的道。
王朗微一笑,思索一陣後,笑道’“呵呵!看來計春強的身份也不簡單啊!但不管他耍什麽花招,無非就兩種可能。”
顧欣怡詫異問道:“是什麽可能?”
王朗瞥了她一眼,戲謔的道:“第一種可能是計春強想要私吞這些文物黃金,若真是這樣的話,計春強顯然就是個為了財富而心生貪婪的莽夫!”
“這不可能,計春強絕對不是一個沒腦子的莽夫,他這樣做,不出一日,就是個被日本人查出而被處死的下場。雖然不知你們從南城來到這裡是以什麽為借口,但只要一查,就不難知道……除非事後計春強帶著文物黃金跑路,但他跑的了嗎?”顧欣怡接著王朗的話分析道。
王朗朝她豎了個大拇指道:“沒錯,計春強絕不會這麽蠢。那麽就只有第二種可能,計春強的背後有一個龐大組織,只要能奪得文物黃金,他們就有辦法轉瞬間悄無聲息的帶著寶物遁走。”
“這……”
“誰?”
顧欣怡驚異的看著王朗,正待說些什麽,卻聽王朗大呵一聲:“誰?”
等顧欣怡驚駭的再向他看去時,王朗已消失在屋內。來不及驚歎王朗詭異快捷的身法,也趕忙向門外奔去。剛一來到門口,就見王朗正和計春強的一個手下對峙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來人正是江猴子,王朗此刻內心深處,實則是極為驚異於江猴子的斂氣功夫的。自己雖然不是處於“妙境”狀態,但以自己那超強的知覺,竟然讓江猴子在門外偷聽了好一會才發現,如此的隱藏能力,著實是太強了!
王朗心下給了自己一個嚴厲的的警告,以後千萬不可小覷任何人。否則,犯下大錯時,悔之晚矣!
顧欣怡此時也有些驚慌,但一時間也無計可施,只能期待王朗能拿下此人。
卻聽江猴子突然開口道:“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誰曾想到王副隊長竟是如此的聰明,不但把計隊長的底細猜了個大概,竟然還和顧大美女暗中密謀,心懷不軌啊!意外收獲,意外的大收獲啊!”
看看江猴子一付幸災樂禍、得意忘形的樣子,王朗臉色冰冷。他平靜的道:“你不覺得你這是作死嗎?”
江猴子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一樣,大笑道:“怎麽?你以為能和陳斂那個變態打個平手,就能殺得了我?我要走,你待如何?”說著,他轉身就想逃離小樓。
在顧欣怡的驚慌中,王朗“唰”的下,就閃躍到江猴子的身後,一招螳螂十字打攻向江猴子的脖子。
江猴子顯然早就防著王朗的這一手,只見他一個小跳步,就閃出王朗的攻擊。緊接著聳肩、縮頸、彎肘、曲膝,一系列的動作下來,眨眼就活像一隻潑猴似的,圍著王朗身邊蹦跳不已。
江猴子身法迅捷而詭變,他如攀枝、摘桃、獻桃……,不時的攻擊一下王朗,使的整個走廊都是他的“猴影”。若不是王朗不想讓這裡留下他的痕跡,只怕就連牆壁也會被他抓出無數的爪影。
突地,王朗一招螳螂鎖喉,迅捷而詭異的穿過江猴子“猴肘”,直接就這麽鎖扣住了江猴子的喉嚨,瞬間就讓他不敢動彈分毫。
“呵呵!我說過,你這是找死!難道你不知道,不作死就不會死嗎?”在江猴子驚駭而絕望的目光中,王朗手下暗勁發出,頓時“嘎吱”的一聲,就此結束了江猴子罪惡的一生。
在他意識快要消散之際,想到的並不是自己為何會死在王朗的手中,他也沒機會去想。而是被無數曾經被他殘忍殺害的無辜臉龐徹底淹沒。
“呼!還好你解決了他,否則,咱們今後就得亡命天涯了!不過這屍體怎麽辦?”顧欣怡大松一口氣的同時,卻是對如何處理江猴子的屍體沒有辦法。
王朗並不覺得她冷血,恰恰相反,身處狼窩,若是連殺個把壞人都無法面對的話,那她美麗的身軀,怕是早就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他皺眉看著江猴子的屍身回道:“你先回屋,屍體我會處理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