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般蘇格蘭場對這種‘凶手畏罪自殺’沒有‘苦主’的案子,通常情況下是稍微查一查,如果有頭緒最好,可以解開重重謎題然後將破案過程登報,提高外在聲望;如果一無所獲,那就乾脆自己造一點所謂的證據,反正上下級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案子也就過去了,一起將調查預算分分掉,你好我好大家好。
“萬一這個小老板的遠親跑來訴訟怎麽辦?”
“呵…這種為了錢的小市民,隨便打法他幾英鎊就夠他高興的了,再有不長眼的嚇唬兩句好了;實在解決不了,隨便從平民區拉出來幾個犯事的替死鬼出來頂帳好了,不過注意盡量挑那種無依無靠的。”
雖然聽起來很不近人情,及其瀆職濫用私權,但是在警力常年緊缺,經費各種不足的蘇格蘭場,要想將倫敦這個被巨嬰們佔領的城市弄得有模有樣的話,肮髒的手段自然必不可少;這就是19世紀中後期倫敦的真實寫照,有攝政王公園區的典雅之美,西敏寺區的莊重嚴肅,蘇活/霍本區的文藝,西堤區的繁華,以及最後的東區和泰晤士河以南區域的貧苦與陰暗。
直到下午幾個法警將女主人的屍體運來,現場的所有證據被相機拍下後封檔入庫,現場才被清理乾淨,而受害者最近的親屬,一個來自鄉下的村婦,正手足無措的等在大廳裡,現在這個案子由柯林全權負責,那麽應付這個女人的責任自然也落到了他的頭上。
柯林將女子帶到停屍間認領了屍體,估計是遠親的緣故,所以她認了半天后才能勉強確認這個無關空洞的可怕屍體,是自己的遠房表妹,“警察大人,我真的不用再看了,求求你趕緊讓我離開這裡吧!”
“哪兒那麽容易,你以為這錢是這麽好拿的?”柯林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拿出一疊文件:“會寫自己的名字嗎?”
“不會啊大人…”村婦有些著急,“是不是不會寫自己名字,我就不能繼承我妹妹的遺產了?”
“想得美…就算你會寫,也得等齊其他有繼承權的人都來了以後,才能按照比例分配遺產;不過現在你還是在這些地方隨便畫個圈,然後把手印按上就好。”柯林可不想卷入這種愚蠢的財產糾紛當中,所以在確認家屬認領了屍體後,他就把這個村姑丟給了文書部門的妹子們,著實惹來了一片白眼。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他‘像從前’那樣把腿往桌上一搭,點了根香煙思考起來;下午自己帶這個村婦去死者家中確認遺物時,故意讓村婦先進去,這個貪財的女人幾乎把屋子裡一切東西都摸了個遍,可是更本沒有發生被控制或者別的靈異事件,而當柯林進去時,總會在一個角落看到抱著小孩背對著他的女人,一旦自己走近的話,女人就會慢慢散成一堆煙霧消失。
‘最扯淡的是,偵測魔法竟然完全檢測不到這種存在,而我也沒有陷入幻覺,那這種東西到底是一種什麽存在?它們到底是有害的還是無害的?為什麽死了的人會莫名其妙的變成那種存在?’
一連串問題組成的問號充斥著柯林的大腦,弄得後者異常心煩意亂,揉了揉頭髮後剛準備起身,就發現自己右手邊不遠處,抱嬰死的女人,正用空洞的無關正正的‘盯著’自己,這突然的一幕將柯林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而一眨眼的功夫,女人又消失了。
‘他媽的……’柯林感覺心頭火氣,果然剛一轉頭又看到了那個抱嬰死的女人幾乎是貼著柯林的額頭看著他,
‘想死!’柯林猛地一拳打出,卻不料拳頭穿過女人腦袋,將台燈打飛了老遠。 周圍的同事一下子全停了下來,空襲都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不好意思,有個棘手的案子,頭疼!”同事們哦了一聲,繼續喧鬧了起來。“不對勁…”柯林感覺哪裡似乎有問題,但卻又說不上來…
“在幹什麽呢?”突然有人拍了柯林一下,瞬間抱嬰死的女消失在了,而柯林周圍也恢復了那種不規律的嘈雜喧鬧,不像是之前那樣千篇一律重複播放的劣質背景音樂。
“啊,沒什麽,發個呆。”拍醒柯林的,正是一直都對今天的案子不怎麽上心,抱著無所謂態度的奧斯格,“給你個忠告,不要追的太深…噓,別問”他指了指檔案室,“你自己去查查就知道了。”
而農婦依舊坐在自己對面,惶恐不安的看著自己,剛才他帶農婦去認領屍體的事,竟然又全部都是幻覺嗎?想到這裡柯林就感覺背後出了一身冷汗,這種完全沒法防備的環境…背地裡又有人出手了嗎?為什麽這次夢境中那麽多不和諧的地方,自己一個都沒有發現!?
“多謝…”柯林鄭重的點點頭,奧斯格雖然有時候有點高傲,但或許是為了以後的從政積累人脈和聲望的原因,至少在柯林以前的記憶中,這家夥對待同事還還算客氣,但遠遠不像是現在表現的這麽熱心;不過不管他是出於什麽目的,檔案庫是一定要去的,之後柯林將最近十幾年發生的離奇案件的卷宗全翻了個遍,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自己惹上了不得的麻煩了。
最近十幾年大概發生了3起類似的案件,都是家裡的男或女主人突然拔刀屠戮自己的家人,最後再以各種奇怪的方式自盡,而所有在這件事上繼續追查下去的警員,除了一個瘋了外,其余二人都莫名其妙的在家中上吊自盡;而案件也是不了了之的完事,難怪威斯克當時讓自己隨便查查就好,看來是為了自己好啊…
“貝特萊姆皇家醫院?”柯林自然聽說這這個臭名昭著的瘋人院,看來想要解開這個謎底,最終還是需要探訪一下唯一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