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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抽三國》四十七 家書抵萬金
  劉府衰敗至今,門前冷落,上回這般車如流水馬如龍,還是劉家少爺發失心瘋的時候,彼時,左鄰右舍,家家戶戶喜極而泣,紛紛奔走相告……

  撐開米黃的油紙傘,還有風雪飄進皮襖裡消失不見,張氏扶著丫鬟的手臂款款下車來。

  雖說早有準備,可見到中山劉府的話事人,稚氣未消,居然只是個半大小子,仍不免意外,忍不住輕“咦”一聲,張氏旋即掩面一笑,猜想,莫非此子背後另有高人?

  荊軻趴在牆頭上,離得遠遠的,最近到處都是讀書人……

  張氏那張笑臉,落在周遭人眼裡,反而顯得落落大方,令人如沐春風!

  劉誠上前見禮,自持晚輩,“夫人遠來,小子國中靖王不肖子孫劉誠這廂有禮!”

  嗯!倒是不卑不亢,張氏不免高看了幾眼,回禮答道:“妾身無極甄家張氏,趁年前趕了趟娘家常山,我家郎君一再囑托,萬不可過劉府而不進門拜會,故此前來叨擾。”

  扭頭吩咐道:“來人!早春之禮,還不快快奉上!”又吞吐著濛濛水汽,笑著說:“還望公子莫要推辭!”

  甄逸常年家中養病,張氏一介女流,出門在外,總是多賴自家夫君名號,既識得尊卑,也免得落人口實。

  自有下人交接賀禮,那玩意兒,磚頭大小,外面還裹著紅綢,看不清內裡究竟何物,劉誠覺得可惜,原以為後面馬車上的東西都是要隨的份子……

  張氏年約三十,優雅、端莊、知性、風姿綽約,雖已為人母,但不知用的哪種牌子的化妝品,皮膚保養得特別水嫩,亭亭玉立眼前,百合般空谷幽蘭,要不是常年在外奔波,眉宇間隱有一抹淡淡的憂慮,定然會更加光彩照人。

  說是順道,可常山和無極都靠南,連方向都是反的,可見不過托詞,張氏此番定是有備而來,並非一時興起。

  “夫人!請!”劉誠伸手相邀。

  “小公子請!”

  劉誠彬彬有禮,落下半個身位,將人引入堂屋,仍不免回頭看那馬車上堆積如山的貨物,有乾果肉脯,有綾羅錦緞,還有漂亮丫鬟……

  八扇堂門大開,窗明幾淨,依著炭爐,二人蒲團上閑坐。

  張氏轉著腦袋四下觀望,祖上代代傳下來的老宅子格外返璞,跟自己年幼還未出嫁時爹娘家裡一個樣,看著由衷親切!

  陶碗瓦缸,木器上漆皮龜裂,地板上小小蟲孔……

  還有牆上的蓑衣新濕,滴滴答答落下水珠,匯在牆角,像自己阿爹年紀尚輕時,外出勞作,路過山澗小溪,總要冒著雨,順手捉到幾尾小魚,回家歡歡喜喜熬成鮮美的魚湯。

  出身低微,張氏苦過,害怕再苦。

  她不無感觸說道,“聽聞中山劉府,世代耕讀傳家,雖偏安一隅,卻求得淡泊寧靜,今日所見,才算窺見真意!如此想來,倒是我甄家積澱得少了,俗了!”

  窮得家徒四壁的近義詞,難道在東漢是淡泊寧靜?

  劉誠不做評判,人家有錢人下鄉來體驗生活,那是憶苦思甜,你還真以為錢多了不好使?而且聽說這張氏的五個女兒,個個青出於藍,說不定面前的這位,將來還是自己的丈母娘,同時身兼五個……

  不讓孟薑女動手,劉誠動作嫻熟,親自醒器、炙葉、煮水、沏茶……

  片刻功夫,那杯茶館裡賣五元一杯的綠茶,就已經快被劉誠雕出一朵花來,清新的茶芽,帶著淡淡的純香,聞起來心曠神怡。

  將杯子輕放在桌沿,揭開小蓋,劉誠微笑著說:“夫人且試試!”

  張氏好奇,自己走南闖北,今日倒成了孤陋寡聞,“小公子這茶,只需浸泡,不需水煮?更是不加粉料?這普天之下,還有這種吃法?”

  劉誠笑眯眯搖頭,“對與不對,夫人試過便知!”

  張氏猶不相信,原本東漢喝茶,首先是將“采葉作餅”所得的餅茶,烤炙之後再搗成粉末,摻和蔥、薑、橘子等所有想得到的調料,再放到鍋裡烹煮。

  煮出的茶,成粥狀,飲時連佐料一起喝下,那味道,怎一個酸爽了得!

  哪裡是喝茶,明明是南方黑芝麻糊!

  “嗯?”

  張氏茶水乍一入口,眉目圓睜,久久回味,詞窮不及描述,立即信了劉誠那套說辭,同時暗自好笑,自己托人徐州買來的“弱水沉香”,看來,都牛嚼牡丹給糟蹋了!

  風也不急,外面的落雪,剛剛好落在屋簷底下。

  劉誠儒服長袍端坐,感覺自己就是那個打著禪機的老和尚,再次滿上茶水,雲淡風輕道:“夫人不知,這人啊,生如品茶。第一口苦,第二口澀,第三口甜。每日打馬紅塵,碌碌柴米,難得識其中真味。平淡乃本色,苦澀是歷程,清甜為饋贈。先生時常教我,真正的安靜,源自於內心,浮躁世界紅塵滾滾,惟願內心清風朗月。”

  “想來公子口中的先生,必有大才!”

  張氏先是驚愕,隨即轉為坦然,這小公子年紀輕輕,不可能老成至此,想必背後那所謂的高人,便是其每每提到的先生!

  “嗯!公子言茶事,我自是深信不疑,這茶好!我要了!”張氏朗聲道。

  劉誠抬起手中茶壺,要滿上第三杯,張氏卻用袖口蒙住杯子,搖頭說:“徐州糜家,最近新得的茶酒,專營一州,早在士族中風靡,可謂日進鬥金。我甄家與人不同,乃是女子持家,很是不易,妾身也不獅子大開口,只要這翼州、並州、幽州三州之地即可,他糜家能給的,我甄家一分不差,公子以為如何?”

  張氏在來之前,早把劉府打探得清清楚楚。

  劉誠一口茶水差點沒包住,剛才還風花雪月、人生理想的瞎扯蛋,可話鋒一轉,張口就是三州,難不成真把自己當成了要彩禮不許還價的丈母娘?

  自家哪有那麽大的產量能供應?

  默默刮著茶壺蓋,劉誠在腦子裡努力盤算,關鍵是廣陵的進展如何,不得而知!

  又聽張氏說:“公子要是推脫,說那廣陵產業不是你家的,那就讓我婦道人家對中山劉府失望了!”張氏心直口快,做生意從不拐彎抹角,事事雷厲風行。

  劉誠咬咬牙,三州就三州,大不了回去再壓榨壓榨和珅……

  “非也,夫人說怎樣便怎樣,一切按糜家的章程來辦就行,不過,我要夫人幫忙往南運些牛馬牲口,不知……”

  這算什麽事?

  張氏點點頭,嘴裡的茶水回甜,欣喜道:“果如小公子所言,一苦,二澀,三甜!還真有浮世三味!”

  劉誠:“……”

  這丈母娘們的思維邏輯,好跳躍!

  劉誠拿著那張拜帖,剛想問問張純的事,張氏卻拿來放進火爐裡點燃,示意自己,放心便是。

  畢竟是烏煙瘴氣的官場,張氏沒說,那就是成竹在胸,人家家大業大都不怕,自己孤家寡人,有何擔心!

  “哦!對了,商隊從南而來,順帶給公子帶來幾封家書信,請公子過目!”

  張氏將一小碟錦布包好的書信放在桌上,讓人好感倍增,至少不算挾恩圖報。

  劉誠正待要取,卻是陽明先生闖了進來,沒見有客在,一臉驚喜道:“小子,你說那風雪中思考人生,果真管用!”

  王陽明走路,身上沿途掉著冰渣子,“想我王陽明蹉跎半生,今日才幡然醒悟,我要創那不朽之說,斬心中荊棘……”

  “唔唔唔~”話沒講完,王陽明打著擺子,見劉誠愣住不說話,擠眉弄眼一臉古怪,仔細一瞧,有外人在,還是個美婦,自覺失禮,他連忙捂著腦袋,“我先去洗洗臉,晚上再聊,阿嚏……”

  堂堂陽明先生,也會逃之夭夭。

  剛走,張氏噌一聲站立起來,捂著櫻桃小嘴失聲問道:“呀!那可是陽明先生當面?”

  花癡,張氏這表情,貌似遇到了野生偶像,六神無主,亂了方寸的典型症狀!

  不等人回答,張氏提著裙擺一溜小跑便追出了門去……

  劉誠苦笑搖頭,要不是陽明先生人品過關,是很容易出問題的,不過好像,甄逸熬不了幾天了,難道……

  不再浮想聯翩,錦布展開,信紙疊得上好,一共三封。

  面上一封,是和珅寫的。字跡娟秀,洋洋灑灑幾大篇,看得人頭昏腦漲。中心思想不過一點:時下局勢之險惡,人心之不古,自盤古開天辟地一來,亙古未有,老奴和珅,費勁千辛萬苦,拚了老命,口吐五鬥鮮血,方保得一方太平,如今廣陵家中歌舞升平,氣象萬新,個個養得膘肥體壯……

  第二封信就奇了怪了,皺巴巴一張,看得出來反覆揉過又反覆攤平。紙面上更是一個字沒有,劉誠看了好久,才弄明白,中央畫的那玩意兒,不是蠟筆小新的小象,小小的,背上還插兩把芭蕉扇的東西,那是螞蟻,長翅膀的螞蟻!會飛!

  李傻子厲害了,開始玩飛的了,看來天空才是他的極限,可千萬別摔死!李元霸沒字的信尤其溫暖,劉誠會心一笑。

  第三封信,封面格外整潔,還洋溢有淡淡的花香,邊角的紅色,那是胭脂,小心切開白蠟封印,取出一張白紙,依舊沒有落款,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寫著一排小字: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劉誠心頭一顫,寇白門!這要人命的小妖精!

  剛將書信親吻了兩口,猥瑣地貼在心口,王維哈哈一聲便闖了進來,眉開眼笑,滔滔不絕道:“誠弟可知!安熹城裡出了大事,都說那氣急敗壞的督郵今早,提劍闖入縣令府上,一劍,活活刺死了咱們張獻張大人!嗚呼哀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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