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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隴》第二十七章 不靖(補五/一十八)
  不知何時,早有下人前去稟告老夫人。當張韜陪著姊姊進入內院的時候,便見到母親劉氏已在貼身婢女的攙扶下等候在院內。

  母女相見,免不了抱頭痛哭。張韜實在受不了這種場面,當下悄悄地將侄兒張輿拉在一旁,開始詢問起二哥的事情來。

  按照日期,侄女也該辦完了滿月宴,卻不知道二嫂鮮於氏是否會如姊姊張柔蕙一般返回漁陽郡的老家。畢竟鮮於氏在幽州也算得上是大族,出於禮節鮮於家也該派人前來接二嫂回去。

  只是漁陽距離洛陽將近兩千裡地,遠非冤句這種近在咫尺的地方可比。

  據他對這個時代交通條件的了解,若想到達目的地,單程都要走上月余之久。速度再快的話,像二嫂這種初產的身子,是扛不住的。

  進了西院,便見到二嫂的貼身婢女七扣在水池旁洗著馬桶。張韜舒緩了一口氣,既然七扣留在了府中,說明二嫂並沒有回幽州歸寧。

  這個丫鬟,乃是當初二嫂的陪嫁丫鬟,也是二哥的通房丫頭。二嫂在沒有生育的那幾年裡,曾經為了改善自己在張家的處境,極力慫恿二哥寵愛七扣。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好的事情居然被二哥拒絕了。

  老婆的陪嫁丫頭往往是男主人的小妾,這是不成文的規定。說是小妾,實際上也是當成傭人使用,畢竟主人很多私密的事情,也是不能夠讓外人得知的。通房丫頭無疑是其中的最適合的人選,既與女主人有主仆情義,又與男主人有肉體之歡。不但忠誠度可以保證,而日常生活中,也是夫妻倆緩衝劑的存在。

  數年來,七扣一直照顧二哥夫婦的起居。只是由於二哥的拒絕,導致其私下裡總是怯怯懦懦,往往被其他下人指指點點。張韜雖然這幾年沒有過多關注府中情況,但一些比較常見的現象還是自然而然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七扣正自洗涮著馬桶,猛然間見到張韜,一時間有些驚訝,當下急忙擦了手,怯生生地走上前來,福了一福道:“奴婢見過小公子、小少爺!”

  “我過來看看二哥二嫂,還請七扣姐姐幫我傳個話。”張韜見她客氣,當下拱手為禮說出了來意。

  “二公子有事出去了,只有小姐在房中。還請小公子稍等片刻,容七扣跟小姐稟告一聲。”

  張韜進了房,見到鮮於氏躺在床上不時地逗弄著孩子,惹得孩子“呀呀”亂叫,她的臉上卻是充滿了興奮,反反覆複,樂此不疲。

  與姊姊張柔蕙相比,二嫂的身體素質無疑更好。幾乎同時生產的孩子,姊姊到現在還是病懨懨的,孩子多數時候交給奶媽帶著。而二嫂卻已經閑極無聊,開始讓這個侄女從小就感受到被親媽支配的恐懼。

  想想也是,鮮於氏出身北國,由於與烏桓、鮮卑雜處,風俗更為開放。二嫂的性子裡多多少少帶了點野性,看上去有些桀驁不馴。這也是當初讓二哥頭痛的地方。

  此時雖非後世宋明理學興盛時期,但是世間的禮法教條已經開始逐漸對女性產生了束縛。

  姊姊自小便是個文靜的人,在母親的教導下,按照賢妻良母的模板來培養。她不自覺將卞家傳宗接代的責任背在自己身上,人生裡多的溫良恭儉讓。真要有了心事,也無人訴說,畢竟在她的心目中,那些都是她的分內事,做好了是應當,做不好便是自己的問題。

  也難怪生了外甥後,會出現產後抑鬱。

  思緒從腦海中一閃而逝,張韜便在七扣的帶領下來到床榻旁,

對著鮮於氏道:“小弟見過二嫂。”  “小郎,找你二哥是麽?這幾日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怕是晚上才能回來。你說說你二哥,奴家懷著孩子的時候,天天在奴家眼前晃來晃去,讓人心情煩躁。如今奴家好不容易將孩子生下來,也過了滿月了,你二哥倒好,反倒見不到人影了。”

  鮮於氏放下孩子,忍不住對著張韜一陣抱怨,惹來七扣在一旁掩嘴竊笑。張韜見到二嫂那半嬌羞半抱怨的神情,哪裡還會不明白是什麽情況。

  自從被查出身孕,二哥夫妻倆便開始分房睡,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加上產後坐月子,二人根本沒有夫妻生活可言。好不容易出了月子,二哥卻見不到人了,也難怪二嫂話裡話外怨氣衝天。只是他也奇怪,二哥已從國子監肄業,短期內又沒有出仕的打算,怎麽反而比先前更忙了呢?

  “是來找二哥,既然二哥不在,跟嫂嫂講也是一樣。”

  “還是等你二哥回來再說吧。奴家現在煩躁的緊,聽到這些俗世就頭疼。”鮮於氏擺了擺手,示意張韜不用再說下去,她在嬰兒鼻子上逗了逗,有意無意地問道:“聽大嫂說,前段日子小郎你去了兗州,將你姊姊接回了麽?”

  “是的,小弟錯過了侄女的滿月宴,還請二嫂莫要見怪。”張韜抬頭看著鮮於氏,目光不自覺地移到了孩子身上。

  “怪你作甚,說起來二嫂還羨慕你呢。能夠出去走走總歸不是壞事,不像二嫂這般,窩在府中都快憋出病來了。”原本還高高興興的鮮於氏,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睛突然之間有些紅。

  張韜隱隱約約意識到了問題,便道:“對了二嫂,你為何沒有回漁陽?莫非出了意外不成?”

  “確實是出了意外。”鮮於氏點了點頭,黯然道:“前段時間家裡來人了,說是伯父出刺平州,現在那邊亂糟糟的,弄不好怕是要打仗。老夫人害怕出現什麽事情,便將奴家留了下來。 ”

  張韜聽後默然,如今幽並之地鮮卑與匈奴雜居,既然二嫂此番不能回漁陽省親,只怕以後很難會有機會了,所以他也能理解到二嫂的心情。

  張家與鮮於家均是幽州的家族,一個在范陽、一個在漁陽。若非父親這一代如日中天,還不如鮮於氏在幽州勢大。

  在後漢末年群雄爭霸,鮮於家曾祖鮮於輔乃是大司馬、幽州牧劉虞手下從事。劉虞被公孫瓚殺害後,鮮於輔投靠袁紹,聯合麹義攻殺公孫瓚為故主報仇。而後與田豫一起投奔曹操,最終官至輔國將軍,爵封昌鄉縣侯。

  父親還未顯達的時候,也正是二嫂的叔祖鮮於嗣的推薦,父親才能夠進行擔任太常博士。

  當然,這也是官場上不成文的規定了。畢竟當初爺爺張平出任漁陽太守的時候,對鮮於家多有照顧。所以當鮮於嗣出任范陽太守後,對父親進行提攜也是應有之意。

  方才二嫂口中的“伯父”,便是當今鮮於家在官場上職位最高的人——鮮於嬰。

  他在泰始六年(270年)的時候,出任寧州刺史。當時蜀中平定不過數年。蜀中大族勢大根深無法輕動,騷亂之事時有發生。所以朝廷以益州版圖過大為由,分南中(今雲南)設立寧州,以鮮於嬰為首任寧州刺史。

  寧州乃是從益州分割出來的一州,平州乃是從幽州分割出去的一州。鮮於嬰從西南調到東北,也算是合格的救火隊員了。

  只是他隱隱從這個調動中嗅到一絲意味。也許在將來不久,東北的動亂比之雍涼,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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