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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公侯》第9章 慶功宴
  “征西慶功宴”是在晚上,而張慰庭也以看門人的身份加入其中。

  他是上午在錦衣衛千戶所接到聖諭,要他安排好‘千戶所’有關事宜,在午時前進宮。張慰庭早些天就聽說皇上會在今天為征西的將士在奉天殿設宴慶功,由於當時並未明確指出要他來幹什麽,所以他是抱著能坐於末席的小期待而來。

  張慰庭急匆匆趕到奉天殿,就被太監安排到奉天門的左處護衛後,被澆了一盆冷水的他才再次意識到自己現在仍是什麽都不是。

  好在太監告訴他,除了皇上外任何人來他都不需要下跪,這對將要披上一身甲胄的而又內心沮喪的張慰庭來說無疑是個安慰。不過太監並沒解釋皇上為什麽要他來看門,張慰庭也不想知道為何讓他看門,他此刻隻盼著今天早早過去。他迅速啃了幾個饅頭,喝了一小口水,張慰庭就打起精神站立在殿外。

  用眼睛余光,張慰庭看到站立在右處的穎國公次子傅讓也在用他這種方式注意著自己時,張慰庭卻被一陣凌冽的寒風襲得無暇他顧。

  殿門不曾關,北風起後又不曾停,張慰庭發現殿內的言語只要認真去聽,身處南端的自己都能聽清楚。當皇上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中:“百花發時我不發,我若發時都嚇殺。要與西風戰一場,遍身穿就黃金甲。”聽到這,張慰庭發覺自己站在門外其實挺好。

  朱元璋說完這話,就見殿下詹徽出列道:“陛下一統天下,更是使趙宋一直未收回的燕雲十六州重歸中國懷抱,陛下實乃繼秦皇、漢武、唐宗之後將華夏大一統的千古一帝。”朱元璋聽到這話,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道:“朕有此功,也賴諸位卿家不遺余力協助。”“元世祖也是千古一帝。”朱元璋皺著眉頭對詹徽說。

  朱元璋又見所有重臣皆出列,跪呼萬歲,他滿臉笑意地道:“處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建非常之功,需非常之人。此話朕在此時與眾卿家共勉。”

  藍玉跪在殿下,之前就在為自己坐席屈居於馮勝與傅友德之下而不快;加上又回想其之前聽說皇上欲封李景隆為太傅,想到自己要與這二世祖相提並論,藍玉心中的不快已變成憤憤不平。在聽到皇上說與眾卿家共勉,他不由得想起了李善長來,不僅在鼻腔發出不屑的冷哼聲,且臉上呈出桀驁之狀。

  朱元璋一直在注意藍玉,見他如此,不由地怒氣填胸,他壓抑住怒火繼續對詹徽道:“你可還記得茹太素?”詹徽以前雖然被茹太素無端參奏,但他身死後,卻已是原諒了他。但皇上此刻問起,詹徽隻得道:“若不是皇上當時明察秋毫,臣定遭不白之冤。”

  朱元璋笑著道:“朕每日要批閱四百份奏章。可他居然在明明可以用四五百字寫清他所要奏,卻引經據典在呈於朕的奏折上寫下一萬六千多字。可見其平日不僅閑得很,也以為朕也跟他一樣每日不做正事。朕隻得第二天在這殿中打了他板子,讓他清醒清醒。”說完,朱元璋就開懷大笑起來。

  聽到皇上這麽說,連一肚子不平的藍玉也笑出聲來。在眾人大笑中,唯獨皇太孫朱允炆心中有些難堪,在他心中茹太素是位飽讀詩書的鴻儒。但見殿裡只有皇爺爺認為能做事的文武大臣,他所認為的飽讀詩書的鴻儒卻一個都不在,朱允炆雖陪著皇爺爺笑著,心中卻在想自己日後定要真正去尊重那些飽讀詩書的鴻儒。

  朱元璋盯著藍玉道:“後來朕曾跟茹太素說:‘金杯共汝飲,

白刃不相饒。”見自己說完,殿中就鴉雀無聲起來,朱元璋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繼續說道:“茹太素當時回道‘丹誠圖報國,不避聖心焦’,朕還以為他懂了,結果在他連同十二個官員陷害詹卿家。”“朕也隻好讓閻王去好好教他了。“朱元璋微笑地說著。  眾臣見皇上突然停住,感到殿內壓抑氣氛有所改善之時,又見皇上對自己一旁的藍玉道:“若是一再忽視朕的提醒,白刃相對之刻就休怪朕無情。”

  當殿內頓時安靜得每個人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時,朱元璋淡淡地道:“眾卿家回座就席,天冷了,酒菜也冷得快。”

  李景隆見眾人回座,他跪在地上對皇上道:“臣認為之前的帝王已作古,而皇上卻繼續開疆辟土,日後的成就定能超越眾帝王。”

  朱元璋微微一笑,和氣地道:“九江也回去坐著。”

  藍玉聽到這,在自己座位上又冷哼了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有人聽見,如傅友德就對其是一副哭笑不得。當藍玉見到穎國公向他舉杯,想起皇上對他說過幾天會改封他為太師,他也連忙從案上拿起酒杯,向穎國公致意。

  傅友德在覺得藍玉在人際交往中智若兒童,就已經原諒他之前的口不擇言,當然這是在藍玉對自己保持禮節的情況下。在他聽說李景隆將要被封做太傅之時,心中對藍玉悄然升起了一種同情。李景隆繼承宋國公之位,就繼承宋國公之位吧,皇上為什麽還是讓他當太傅?

  不過同情歸同情,疑問歸疑問。日後皇上真要封李景隆為太傅他卻是雙手讚成,因為穎國公自己也是有兒子,巴不得皇上為李景隆開這樣的頭,反正自己這太師在太傅之上,樂見其成的傅友德如此想到。

  由於立功歸來,向藍玉來敬酒之人不少,藍玉對此也是來者不拒。藍玉認為一來自己向來酒量就不錯,幾杯酒對自己來說不在話下;二來殿中之人皆是朝中重臣,他也不能給臉不要臉;三來他多少心中還是有些憋屈,借酒消愁的想法也縈繞於心。

  剛才皇上對他的警告,他卻沒太多在意。皇上賜他世襲鐵卷時,就在鐵卷中以文字警告過他。至於茹太素的下場,藍玉壓根就沒有將之放在心上。茹太素做過什麽?一點具體的事情都找不出。而自己的建立的戰功是實打實都看得見。再說現在天下未平,燕王又一枝獨秀,藍玉認為自己在這方面大可繼續高枕無憂,將精力放到戰場去才是正道。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在傅友德眼裡的藍玉已是在大聲說話且神態自傲。他正想勸藍玉少喝點,以免發生君前失儀之事時,藍玉卻出列了。當傅友德看到皇上已注意到藍玉出列,他也隻得按下將藍玉扯回來的想法。

  藍玉跪下就道:“皇上已準臣下提出在西南建昌增設衛所。為何不準臣提出由讓當地人組建騎兵?”

  朱元璋臉色一黑,正欲喝斥藍玉,卻見馮勝與傅友德出列,傅友德道:“涼國公已是喝醉,望皇上準其回涼國公府。”

  朱元璋沉著臉對馮勝、傅友德、以及藍玉道:“昔日漢唐時期遊牧民族每次進攻中國之時,都是秋高馬肥之際。漢唐兩朝因此就在每年其秋高馬肥之前謀定策略,伏兵以待。今日時勢雖已不同,但農耕之民難以對付遊牧之民這點卻沒有變。所以咱們現在讓錦衣衛出塞打探情報,得知其內部情況後以立足於防守的戰略下而設伏,只有這樣才能有備無患。”

  這話皇上之前就對馮勝、傅友德說過,這也是皇上讓他們出京師練兵的理由。就在馮勝、傅友德困惑皇上為什麽再次重複時,藍玉開口了,他道:“那為什麽皇上讓燕王與宋晟帶著騎兵而立足於進攻?”

  馮勝、傅友德見皇上眼中殺機一現,心中暗驚之時, 又聽到皇上對其十七子朱權道:“權兒,年後你就是十六,可以在開春後趕赴大寧就藩。”

  朱權恨恨地盯了藍玉一眼,出列行跪拜禮對父皇道:“兒臣遵旨。”

  朱全雖在去年就被父皇封做寧王,但一直未就藩王的原因中就有一條是他想留在金陵。大寧遠在邊陲哪及現在每日都能在父皇眼前露面,特別是在朱允炆這庶孫登上皇太孫之位後,朱權想留在金陵的想法就更加熾熱了。

  朱權盡管現在年齡不大,但他因為天資聰明深得朱元璋的喜愛。他很早就知道只能在父皇的行為中去判斷父皇的性格以及父皇下一步會如何走。他也知道現在應天是龍潭虎穴,但他認為反而此刻是他脫穎而出。想到明年就要去那鳥不拉屎的苦寒之地,每年回應天只會是區區幾次時,朱權此時頗有些欲哭無淚。

  不過他知道自己明年去大寧已成定局。也許是藍玉這話提醒了父皇,四哥現在兵權太大,讓自己去得以分權,父皇一旦這樣想,自己就絕無再留在應天的可能。

  見皇上不肯讓藍玉回去,之後傅友德就嚴嚴地看著藍玉,生怕他說出讓皇上覺得晉王朱棡也兵權過大的話。傅友德在山西練兵的時候,就是與他親家有商有量而進行的。

  傅友德懷著心事時,聽到皇上對他一旁的太監道:“擬旨,讓蜀王朱椿即刻進京。”

  走在回去的路上時,已是醜時,但張慰庭卻如釋重負。並非僅僅因為他卸了甲胄,他在大殿看門之時,聽到的每句話都讓他內心如牛負重。出了皇宮又怎麽不會讓他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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