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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公侯》第8章 望氣
  一口烈酒下喉,感受著燒喉之感的黃二抓了塊羊肉,就在其準備將羊肉放入嘴中的時候,張慰庭來了。

  見慰庭自顧地拿了條凳子,坐在自己正趴著的羅漢床前,就連抓了床上擺放的幾塊羊肉入嘴,其狼吞虎咽的樣子就連自己都感歎不如之刻,黃二不由冷笑地說:“我猜你兜裡一個銅殼子都沒了吧?”張慰庭哈哈一笑,道:“你說的沒錯。”

  吃到半飽,見肉菜所剩寥寥,張慰庭對黃二感慨:“怎麽就這麽點?”黃二帶著諷刺地說:“我讓小廝買了三人飯食,我就吃了這麽點,其余都被你吃了。”

  張慰庭訕訕一笑,說:“再叫小廝去買點。”黃二道:“錢在櫃子裡,你自己去叫,我懶得起來了。”他接著又說:“櫃子裡的錢留一半給我就行了。”

  張慰庭喚小廝再出去買酒食後,黃二認真地說:“我說,你何苦如此?在家多好,非得到這是非之地來?“張慰庭也認真地說:”既然你猜到不少,你再仔細想想,我有其他選擇嗎?”見黃二在細想,他也沒說話,靜靜地消滅著所剩的飯食。

  黃二想了許久後,苦笑地對慰庭說:“不提這事了,我也不提打道回府之事了。”

  張慰庭卻認真地說:“每次我與弟兄們在晚上商量事情的時候,你多數都不在。”見黃二語塞,他道:“有些話我跟兄弟們說了,今天再對你單獨說一遍。”

  黃二見慰庭如此認真,道:“你說吧。”張慰庭緩慢地說:“來應天府之前,我就跟弟兄們說了,這次來也有從軍的打算。”見黃二在仔細聽,他又接著說:“從軍就意味著上沙場,上沙場就意味著誰都無法保證自己能回來。”

  見黃二有話想說,張慰庭打斷他說:“咱們都是次子。說句不好聽的,家業與我們無關,就是些混吃等死之輩。”黃二歎了口氣,怔怔地看著慰庭。

  張慰庭接著說:“兄弟們是知道咱們來是要幹什麽的,也知道可能有去無回,但還是自願來了。”黃二回過神來,臉上有了些愧色。張慰庭接著說:“如果你想回去,我會想辦法讓你回去的。包括跟你家去說。”

  黃二苦笑地說:“不提這事了,我要是一個人走,還算人嗎?”

  張慰庭好奇地道:“你怎麽覺得被皇上‘惦記’盡是壞事,難道你真不知道這意味著你將來做成的成績,別人都無法抹殺嗎?”

  黃二直愣愣地看著慰庭,說:“我沒往那處想過。”

  張慰庭將之前黃二櫃中財物的一半在桌上包成一個包裹後,又見黃二如是說:“你想想,憑你那天賦神力,立軍功難不難?如果日後封侯,還會缺美女嗎?”

  見黃二陷入沉思,他就拿著包裹回自己屋內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見二妹張麗璿正在庭院中亭子坐著,張慰庭就回屋把包裹拿了出來。

  張麗璿見二哥出來又回屋,轉而又拿著一個包裹出來走向了她。就在她準備起身行禮時,二哥說:“咱們兄妹用不著來那套虛的。”她正準備說話的時候,二哥就將包裹放在她面前的石桌上,二哥說:“父親讓你管家,卻沒給你錢,這是二哥為家裡盡的一點心。”

  張麗璿有些感動,但卻說:“雖然妹妹是女兒,但妹妹也是張家人。”二哥對她笑道:“沒說你不是,開支那麽大,二哥總得出份力。”

  見妹妹眼睛紅了,張慰庭對翠兒與紅兒說:“把包裹收好,待會跟二小姐一起去我那宅子看看。

”說完,他並急忙趕向外院的飯廳。  紅兒對張麗璿說:“二小姐,咱們去不?”張麗璿平複住自己的情緒,道:“我去梳洗一番,二哥吃完早飯回來時,要他等等我。”見紅兒連忙點頭答應,張麗璿並帶著翠兒回後罩房了。

  來到二哥的宅子,在前院就讓張麗璿感到無處不考究,這宅子前院甚至有一種大氣的整體的風格;進了垂花門後,她又覺得風格有所改變,但並非那種突兀的轉變,而是在大氣風格上利用姹紫嫣紅的花卉與桂花樹,增添了些許婉約;穿過廳堂進入三進的庭院,風格就變得婉約帶些溫馨了,花卉比二進的庭院多了一倍以上,恰倒好處的安放在假山、池塘、走廊各處,桂花樹也比二進庭院的直徑要小,但卻多了不少。嗅著空氣中彌漫著怡人的花香,讓她的陶醉之情又增添些許。

  這時,她看到了一個長相凶惡的男子正在池塘邊睡覺, 二哥上前推醒他後,並問這滿臉不快的惡漢,為何睡在這。那惡漢沒好氣地說:“我在這宅子走了一夜,啥都沒遇上。快天亮的時候並在這坐著,誰知道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那惡漢看向了自己,原來是之前躺在甲板上護衛他們的鬼老四,張麗璿正欲上前去行禮,就見鬼老四對她撲通跪下,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二哥。二哥對鬼老四道:“你瘋了,這是我二妹,你又不是沒見過她?”

  鬼老四看向了張慰庭,呐呐地說:“腿軟了,腿軟了。我先出去,我先出去。我會守在前院的垂花門。”

  鬼老四走後,張慰庭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二妹笑道:“這人就是這樣,有時候有些難以理解,但平日為人還是忠誠,做事更是專注的。”見二妹只是微笑,知道她並沒有在意,就帶她繼續參觀著。

  眾兄弟見鬼老四出來後,並守在垂花門,劉六對他笑道:“這次四哥是守紫微星哪個家人?”鬼老四懶得理這些貨,道:“天機不可泄露。”見劉六與眾兄弟強忍著笑,鬼老四也懶得理會,畢竟他們沒有一個懂得望氣的師父教他們怎麽望氣。想到這,他難得大氣地說:“想笑就笑,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

  就在眾人笑做一團時,錢奇帶著幾個人進來了,劉六見郡主也在其中,連忙收起笑容,對女扮男裝的郡主說:“慰庭哥在裡面。”郡主紅著臉沒好氣地說:“我是來見張家妹妹,你們休要胡想。”

  見大家雖然不住點頭認同,但表情卻有些曖昧,她並就連忙跨入了垂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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